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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速则不达；只能慢慢来吧”陆铮长长的吐出口气。
卫香秀默默反抓住他的手；抓的很紧很紧；就好像告诉他；无论如何；自己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第二天早上；高玉震来到了陆铮的办公室。
高玉震在财局曾经有过一段很难熬的日子；当时局里都传他和老领导老局长的儿媳有染；他呢；也长期病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反正；分管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工作。
陆铮任财政局长后重新启用了他；给他加了挺多担子；帮他在财局重新树立了威信；可以说；没有陆铮；他可能早就停薪留职经商去了。
但是高玉震又不属于陆铮嫡系；对这点他也很清楚；陆铮一直并不是很喜欢他；当时使用他；更多的是为了平衡其余几位副局。
没想到；数年之后又是个轮回；阴差阳错的；自己仕途更进一步；又是借了陆铮的力；不同的是；这次要平衡的；是来自市委大院的影响力。
现在乌山的局势很微妙；下面的于部都在忙着站队；而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脑门上也被打上了陆派标签；自己也只有一个选择；陆铮提的自己；如果自己反而三心二意；迟早会遭殃。
“你呀；叫国资局那边有个心理准备；对咱们市属国企；不管是承包出去的；还是进行了股份制改造的；都要重新摸摸底；盈利亏损状况；固定资产状况；职工实数等；要摸得很细；登记造册；而且；谁签了名就要负责；将来出了问题；一年两年也好；十年八年也好；这责任；你都得给我负起来。”
见陆铮说话时神情严肃；高玉震点头：“明白。”
陆铮想了想说：“明天吧；你和办公室约一下时间；带老郭过来；我和他聊聊。”陆铮说的老郭是国有资产管理局局长郭林；国资局现在是财政局下面的二级局。
高玉震再次点头。
陆铮又笑了笑道：“跟你透个底；咱们乌山的国资局；可能明年人代会时就会提格；你觉得老郭；能胜任全局工作吗？”
高玉震听了微微一怔；国资局提格；那就代表着国有资产这块的管理以后就从财局划了出去；这可是绝对的惊人消息了；陆铮能向自己透露；应该是一种表态；把自己当做自己人的表态。
老郭？高玉震就皱了皱眉头；郭林这个人；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可总觉得；他对自己不够尊重；或许；是心理作用吧；谁叫他是省委组织部刘部长的亲戚；局里谁不忌他三分？
陆铮又继续道：“未来这几年；咱们乌山国有资产管理、改制；都会是市政府的重要工作内容；我希望能有德才兼备的于部把国资系统工作挑起来。”
听陆铮这么说；高玉震便知道陆市长应该对老郭不大放心；马上顺着话风说：“郭林这位同志；能力是有；但是我总觉得；这两年市属国企改制；工作抓的不到位；最近国资那边牵头搞的对市棉纺印染厂的产值评估我也认为太草率；聘请外地的会计事务所就一定公平吗？要说会计师；我还是觉得咱们乌山的最专业；最有职业操守；当然；这也是市长您当年打下的基础。”最后；还是小小的拍了下市长的马屁。
陆铮微微点头；“行；我考虑考虑吧。”
高玉震琢磨了一下；便没有提老郭和省委组织部刘逸和刘部长的关系；陆市长也不可能不知道。
高玉震走后；谢坤进来给办公室窗台上的虎皮蕉浇水；看着虎皮蕉翠绿的叶子；说：“市长；快赶上以前那两盆了。”
陆铮轻轻摇摇头；说：“也不知道以前那两盆小家伙儿去了哪里；会不会没有人照顾；会不会渴死了。”三年前离开乌山时；从广宁起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两盆虎皮蕉被留在了办公室；现在；早已不知去向；每次想起；陆铮心里都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那两盆小东西；陪自己走过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但是；最后自己却遗弃了孤零零的它们。
新的两盆虎皮蕉虽好；却也只是替代品而已。
见陆铮神情；谢坤怔了下；说：“我想办法去找找。”
陆铮摆摆手；“算了。”
谢坤没说话；心里却下定决心；一定得把那两盆虎皮蕉找回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旧情人
下午时分；陆铮还在琢磨以前两盆虎皮蕉的时候；岳东方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其实刚刚岳东方在人大大院和任忠华吵的面红耳赤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陆铮耳朵里。
岳东方调任乌山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前；是省公安厅的副巡视员；这人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脾气就不小；估计也不是个善于藏拙的；碰上时常阴阳怪气的任忠华；又不知道任忠华为什么和他有心结；当场发生冲突也不足为奇
陆铮也知道；岳东方是为高树祥的事情去见任忠华；想来事后高树祥还是后怕；将情况向岳东方进行了汇报；岳东方无奈下；也只有为这个他新提拔的局办主任来消除影响。
先去找任忠华；自然是因为知道任忠华难说话；不似自己；对这些小事；往往不放在心上。
“市长；关于7月14号晚上在明珠大酒店发生的流氓滋事事件；局治安处是这样处理的”
岳东方的话还没说话；陆铮就笑着摆摆手：“怎么就变成流氓滋事事件了？没那么严重吧？”
岳东方坚持道：“治安处的定性我认为还是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绰号光头的刘存喜已经被治安拘留；至于他还存在不存在其他违法行为局里正在调查；局办公室主任高树祥；结交社会闲散人员；造成了很恶劣的社会影响；局党委决定给予其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这个结果岳东方觉得很小题大做；但是却没想到；任忠华还是不满意；话里话外；甚至拿自己刚刚提起来的于部马上犯错误说事；一时忍不住；就和他顶了牛。
现在岳东方已经有些后悔；但很多事；都是覆水难收。
陆铮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吧；但是既然是治安处罚；就一定要有理有据；不能因为人打扰了我这个市长吃饭就乱定罪；那不成白色统治了吗？”市局党委的决议；也不能自己一句话就给推翻。
岳东方道：“和市长没有直接关系；作出治安拘留的处罚；是因为刘存喜打伤了酒店的服务员；服务员又不同意和解。”
这个理由倒也勉强能说过去；陆铮点点头；也就没说别的。
快下班时；办公室门被人轻轻敲响；谢坤身后；黄子轩笑呵呵走了进来。
陆铮怔了下；旋即起身；笑着和黄子轩拥抱。
“刚好；咱去吃个饭；叫上虎子。”陆铮用力拍了拍黄子轩肩膀；又说：“你好像壮了。”
黄子轩嘿嘿一笑；说：“不是壮；是胖了；发福了。”
一边跟陆铮往外走；黄子轩一边说：“不用叫虎子了；我刚和他唠了会儿；他晚上有节目。”
陆铮嗯了一声；琢磨着；最近好像虎子好像是挺忙的；本就猜他在拍拖呢；看来；是错不了了。
也是；女追男；隔层纱而已。
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姓曲吧；人挺好；如果真和虎子成了；倒也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看样子虎子果然有约；呼机不时响；将陆铮和黄子轩送到明珠会所后；本来还准备跟陆铮进去；陆铮却是笑着叫他忙他自己的去；虎子闹了个大红脸；瞪了黄子轩一眼；却只能讪讪的离开。
乌山明珠会所已经分为两部分；女子会所在明珠酒店内；吸收男士为会员的私人会所建了新址；临海的一处花园式别墅区；位于优美静谧的鸽子窝公园之畔；长廊林立、绿树环绕；更有会所私有的沙滩可以享受。
夕阳斜照；黄金沙滩之畔；有几位大腹便便的商人和泳装美女；黄子轩笑道：“还是乌山开放。”确实；在这个小圈子；一些商人也不忌讳带情人来玩
陆铮和黄子轩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享受着丝丝海风；炎热的空气好似和这片绿木环绕的地带绝缘；实在是避暑的胜地。
黄子轩饮了口桌上的饮料；看着陆铮；很真诚的说：“铮子；谢谢你扶了我一把；哥们这辈子认识你算值了；不过；我不能总吃你的大户；我想出来单于。”
陆铮听说来着；在北斗星省城的项目中；黄子轩出了挺多力；也得到了合理的回报；但是；他和该项目的北斗星管理层合不来；出来单于是迟早的事。
陆铮笑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在哪个行业发展？”
黄子轩摇摇头：“还没想好呢；说实话；以前家里老爷子得势的时候；大把生意送上来；但是现在要叫我自己想；我还真不知道做什么；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儿。不过；我想好了；不管做什么生意；我都回乌山；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陆铮微微点头：“做生意不是我的强项；这样吧；回头我介绍金墨斗给你认识；叫他帮你参谋参谋。”
“金墨斗？”黄子轩没听说过这个人；但知道陆铮能给介绍的；定然非同小可；不免叹口气；说：“铮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之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想要；随时拿去”他这话倒不是虚言；这些年的经历令他戾气消去了许多；人在最谷底；才知道雪中送炭是什么；他自知没为陆铮做过什么；现在陆铮能这么帮他；委实令人没话说。
“我要你命做什么？好了；咱去吃饭。”陆铮笑着起身。
两人在会所餐厅包房用过晚餐后；黄子轩提议按按摩解乏；并且说今天一切开销都他请客；陆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两人直奔会所主楼四层的养生馆。
到了四层一下电梯便是养生馆金碧辉煌的大堂；接待台的小姐个顶个的水灵性感；在男领班引领下；两人进了一间有卧室洗漱间的套房；卧室外；则是按摩间；有专业的按摩床；上悬钢管；看来是给客人踩背用的。
男领班又赔着笑脸说：“会所新来了一批白俄的技师；手法特别好；保证是白俄的；您二位应该知道；外面很多白俄女都是苏联其他族裔冒充的。”
黄子轩皱眉道：“不就按摩吗？手法好就行；白俄不白俄的有关系？我们就要中国技师；爱国”
男领班连声笑着说是、是；心里却不免嘟囔；又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最近会所许多新会员都是钻窟窿盗洞进来见识下；要说会所最顶级的服务；又哪里消费得起？
男领班走后；陆铮摇摇头；说：“看来；明珠这块招牌不能给他们挂了。”这处会所其实已经外包；看情况；渐渐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明珠的事你也操心？”黄子轩挠挠头；说：“大市长；你哪操心得过来啊？”
说话间；门被轻轻敲响；进来了一溜穿同款工作服的美女技师；都是小白背心红热裤；各个苗条性感；站成一排更是莺莺燕燕；诱人无比。
黄子轩目光突然盯在其中一名女技师的脸上；讶然道：“晴晴？”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讲数
女技师呆呆看着黄子轩；嘴唇动了动；好像；又有些羞愧；向同伴身后靠了靠；可这时候；黄子轩已经确定是她。
“七十六号是吧？”看着晴晴胸口别着的号码牌；黄子轩露出丝苦涩的笑容；说：“你留下。”
陆铮挥挥手；示意领班自己不用人按摩。
在这溜花蝴蝶似的技师退出去后；陆铮看了看黄子轩；又看了眼那个站在墙边促局不安的女孩儿；伸个懒腰说：“我进去休息会儿；累了。”旋即进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这里隔音效果极好；外面的声息便再听不到。
“四哥；对不起。”晴晴脸色苍白；想想自己情人以前的身份；他的可怕；见到自己成了按摩女；他；晴晴突然就打了个寒噤。
黄子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晴晴当初跟自己；多少有被逼的原因；实则；这个从农村来的女孩；自己极为喜欢她的纯良；本来想好了；会养她一辈子；可和她在一起没两个月；自己的公司就出了事；又有传闻有人要弄死自己；没办法跑去外地躲了一段时间；回来又忙着应付公司破产的事；忙着应付那些落井下石的“朋友”；和晴晴也失去了联系。
轻轻叹口气；黄子轩心情沉重的说：“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一声不响的丢下了你；什么也没帮你安排。晴晴啊；这两年我一直在想；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是你；当初；就是我强迫了你；现在想想；以前的黄四儿真不是东西；活该被人踩成臭狗屎。”
晴晴目瞪口呆；呆呆看着黄子轩；怎么也没想到；四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听说四哥彻底倒了；眼前的四哥；也绝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四哥；现在的四哥；好像变得一点也不可怕；但是；却那么的令人心疼。
急急的坐到了黄子轩身边；晴晴小声说：“四哥；你别这么说；当初我跟着你；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没后悔过。”
黄子轩没吱声；掏出烟；晴晴在旁边习惯性的为他点上了一根。
“晴晴；你喜欢这份工作啊？”黄子轩扭头看着她。
晴晴脸色一变；低头；不说话。
黄子轩知道她会错了自己的意思；说：“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和你说；我不强迫你；如果你喜欢在这里工作；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