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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出了阿Q一把,别无选择。
就当他是免费的鸭子吧。而且,他身材那么好,身上也没有异味服侍也还算周到如果是一场可怕的噩梦,那就在梦里尽情享受吧。
他的眼神魅惑而迷乱:“妖女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
她回答不出来。
喘息一阵一阵的不能均匀,就如一个人点了一把火,把自己烧着了
每一次,他的力度加重,琴弦就发出一阵声音仿佛一只手,在乱弹着一曲魔音她的力气,被这样的音乐消磨得无影无踪
那时候,她已经不说话了。
也不能了。
只是喘息。
剩下本能的迎合。
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死死盯着那张艳红的面孔,声音微微沙哑:“小麦如果你不姓乔,那该多好”
她身子一颤。
如果你不姓乔!
果然,他是奔她的父亲而去的,而她,却束手无策。
那夜,易向西带回来一只大箱子,两个工人帮着搬进来。
乔小麦跟去书房,易向西正在开箱,朝她挥挥手:“小麦,你过来。”
箱子里全是报纸、杂志。易向西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报纸,翻开一个专栏。那是一个叫做冰冰的时尚女作家的专栏。这作家相当有名气,是时尚界的翘楚,写美容、化妆品、珠宝、最新款的服饰、对名人的穿衣打扮品头论足,也是各大时尚颁奖礼的常客。据说这是个天才少女,十五岁起便有编辑追上门约稿,专栏上有她的艺术照,明眸皓齿,仪态万方。
“小麦,你把冰冰所有的作品都剪下来,做成剪报。这便是你这段时间的工作,也可以顺便打发时间。”
乔小麦从未见过如此华丽的粘贴簿,24K金的封面,内页陈设极其华丽。普普通通的报纸剪下来贴上,立即显得身价百倍,无比高贵,形如女主人冰冰的样子。
易向西等着她开口问,但是,她什么都不问,只说:“我的完工期限?”
“你离开的那一天!乔小麦,这是一份珍贵的礼物,你必须好好做,不能马虎。”
冰冰是他的女友?是他的旧爱新欢?这份礼物送给她显然是为了讨她欢心。是生日礼物?定情礼物?
种种疑问,但是,乔小麦一个都没问,也不关心。
她立即埋头开始工作。
看来,冰冰做了十几年专栏作家,绝非是浪得虚名,。
☆、被时光隐藏的秘密1
看来,冰冰做了十几年专栏作家,绝非是浪得虚名,她笔耕不辍,是各种时尚媒体的宠儿,专栏不断。这么大的量,乔小麦还真不敢偷懒,否则,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完。
她有时也阅读,冰冰的文笔十分华丽,是小资们最喜欢的那种调调,讲到名牌,如数家珍。有的时尚杂志上也有冰冰的人物专访,照片总是优雅动人。
漫长的一个月终于过去了。
乔小麦再一次和父亲通话,确定易向西把父亲下一个月的治疗费也全部预缴了。剩下的,只是那一笔大手术费了。
她尚未解释,父亲已经先开口,说他明白是江一行的工作需要,新婚夫妻不得不在国外多呆一个月。
迄今,乔父居然还以为她和江一行真是去度蜜月了,可见,易向西把一切借口都编造得完美无缺。而江家也许是念着最后一点故人情谊,也没有去医院把这个噩耗揭露出来。
乔小麦挂了电话,心情一点也不觉得轻松。惶惶的,仿佛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越是心惊胆颤。
但是,她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只能无奈地看那一大箱子尚未完成的剪报工作,24K金的大簿子在灯下闪烁诡异的光芒,像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某一天晚上,易向西回来得很晚。
一进门,他就阴沉着脸,完全无视迎上来的乔小麦,将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就钻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乔小麦追上去的时候,砰的一声将她拒之门外。
她在门口站得一会儿,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她本是不想多管闲事,但那声音实在是太奇怪。她蹑手蹑脚地靠在门缝上,良久,听得里面竟然传出呜呜呜的哭泣声。
她心里一震。
这个男人在哭泣!
他在痛哭。
这是为什么?
过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敲门:“喂,易向西,你在干嘛”
无人应答。
但是,里面的哭泣声并未停止,不一会儿,几乎转为了嚎啕,是被极度压抑的一种悲惨的嚎啕。
乔小麦从未听人哭得如此惨厉,仿佛内心里藏着无数的悲惨往事无从诉说。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忽然用力一推,原来门并未反锁,她因用力过猛几乎摔倒在地。好一会儿站稳,屋子里黑乎乎的并未开灯,一个人蜷缩在地上,嚎啕得如一条垂死挣扎的野狼。
她有点毛骨悚然,“易大人喂易大人,你在干嘛?”
“嚯嚯”
就如月圆之夜,一个人忽然变成了狼。
她更是惊惧:“喂易大人易向西”
她摸索着开了灯,只见易向西捂着手臂倒在地上,看样子不知是受了多重的伤。她顾不得害怕,抢身上去,却见他的左手手腕上,鲜血水一般地往下滴。
她骇然:“你自杀?”
他身子一软,往乔小麦怀里一倒便晕了过去。
乔小麦被他的重量几乎压得趴下去了,用力挣扎几下才爬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生将这家伙拉到床上。
☆、两件血衣
他手腕上血迹斑斑,令人惊心。她手忙脚乱找了绷带替他包扎,这才发现他的伤痕不是新伤,是旧伤。在他的手腕上三寸处,一条硕大的乌黑伤口,因为年深日久,形成一个巨大的可怕的洞穴一般的东西。
别说当事人了,就连她这样看一眼也觉得骇怕。
难怪他素日总是穿着长袖白衬衣,而且两人亲密的时候,总是关着灯,是以乔小麦今日才发现这个并非是秘密的秘密。
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为何忽然会拉裂出血?
灯光下,易向西闭着眼睛,十分虚弱。
她正要起身,忽然被一只手抓住。易向西已经睁开眼睛,神情无比憔悴,奇异地看着她:“乔小麦,你没有趁机加害我?”
她顿足:“我忘了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我真该趁机杀了你”
他微弱地笑一下:“你杀了我,谁替你父亲付药费?”
“所以,我不但不敢加害你,反而怕你死了现在你是我的财神爷易大人,麻烦你不要一副熊胞的样子,要死,也得等我爸手术完成后你才死”
他低笑一声,笑容非常奇怪,与其说是笑,真是比哭更加难看。
“好了,你的伤口都包好了。你吃饭没有?饿不饿?”
他不答,沉默一会才慢慢开口:“乔小麦,你知道我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
他径直说下去:“我6岁生日那天晚上,母亲忽然发了疯,拿着一把尖刀追杀我。我躲闪不及,被她刺伤了手臂。我当时吓坏了,也不知道逃跑,看着血往下流,疼得浑身发抖母亲又举起刀子,她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天大的仇人”
他声音颤抖,这事情过去了许多年,每每想起来依旧恐惧不安。
“那一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母亲举着刀子杀我我清清楚楚地看着她拿着刀子对准我的心口准备刺下去我非常害怕,但是吓懵了,跑不动,也不敢跑,只是瞪大眼睛看她,很想问她一句‘妈妈,你为什么要杀我’”
妈妈,你为什么要杀我?
多年后听来,也令人毛骨悚然。
乔小麦但觉身子,一阵一阵的冷颤。她握着的那只手,也一阵一阵的颤抖。
他闭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不敢跑,傻傻地等着那刀子刺入心口但是,母亲却反转刀子,刺入了她自己的胸口那把刀那把刀”
他忽然拉开抽屉,取出一把刀。
那是一把乌黑的砍刀,年代久远,已经长满了铁锈。只不知为什么,易向西一直保持着这把凶器。
乔小麦不敢置信。
难道他母亲是个疯子?
“母亲一刀下去,正中心脏她结束了她自己的生命我只看到血飞溅出来;溅得很远很远,我母亲站了好一会儿才倒下去,从此,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抽屉里,还有两件血衣。都包装得好好的。事隔多年,在透明的塑料密封口袋里,能看到干涸的血迹。
☆、两件血衣2
“这一件是我的这一件,是我母亲的”
一大一小,十分触目惊心。
乔小麦不由得后退一步。
易向西为何保存这样的血衣?
那时候,他还那么小!
一个六岁的孩子!
他怎么懂得???
他的脸色苍白得出奇。
“小麦,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一直保存这两件血衣是不是?”
她不敢答。
“因为,我看到母亲的血如喷泉一般地出来我从来没有见到人有那么多鲜血过真的是如喷泉涌出来我眼睁睁地看到母亲倒下去,但是,我不敢去搀扶她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此情此景,铭记心中。成为一生中的梦魇,日日惊惧,夜不能寐。
乔小麦的内心更恐惧不安,下意识地觉得:这事情是不是跟自己的父亲有关?
他的母亲!
她的父亲!!
父亲是四十几岁才结婚生女的,此前那么长一段时间,他在干什么?
难道!
难道!!!
她不敢想下去。
她也不敢直视易向西的目光,别开,看到他手上戴着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戒指。这戒指如影随形,须臾不离,她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银圈子,并不值钱,以前一直狐疑他为何会天天戴着这个东西。
他看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就说:“这个戒指和砍刀,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的遗物”
她不寒而栗。
哪个母亲会给自己的儿子留下这样一把砍刀?
她屏住呼吸:“你妈妈她是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
他目光一闪,如刀子似的:“我妈不是疯子,也不是神经病!”
乔小麦再也不敢开口。
“我的母亲对我非常爱护,在这之前,她从未骂过我,更未打过我,生日那天她还用家里最后的一块钱替我买了一个小小的糕点”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久违的过往,神情十分哀戚:“那时候,家里很穷很穷,父亲已经离开了许久,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敢问”
“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天晚上母亲给我点燃了蜡烛,温柔地教我许愿。我知道,她最大的愿望是希望爸爸早点回家。我闭着眼睛,大声地说,我希望爸爸早点回家母亲笑了。我刚要吹熄蜡烛,有人在门外叫她,她就出去了那天晚上,我等了母亲很久很久,直到我睡着了,她也没有回来。我是被她摇醒的,醒来,就看到她拿着刀恨恨地看着我我以为她会杀死我,但是,她却自杀了这伤疤也永远留在我的身上,每到我生日那天就会发作,仿佛遭受了可怕的诅咒”
“”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那天上午,她被一个悍妇诬陷说她勾引上司,那个悍妇纠结了一帮亲戚朋友到单位上辱骂她,在她的胸前挂上一只破鞋子,拉着她出去游街示众”
乔小麦胆战心惊,那是什么时候?是三十年前?
“她受了那么大的侮辱都没有崩溃,她还记得我的生日,回家的路上还去给我买了小蛋糕
☆、两件血衣3
“她受了那么大的侮辱都没有崩溃,她还记得我的生日,回家的路上还去给我买了小蛋糕但是,晚上那个消息,却让她彻底崩溃了那时候,她一下就疯了”
是什么天大的刺激,让她一下疯狂?
被侮辱被损害的女人,是什么压垮了她最后的一丝意志???
乔小麦这才知道,原来今晚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祭日。
如果一个人有这样一个可怕的生日,年年岁岁,岂不噩梦连连?
屋子里很寂静。
洁净床单上已经染上了他伤口破裂渗出的血迹,一片惨淡。
是怎么弄破的?
是怎么拉伤的?
这么老的伤,难道真是受到了诅咒?
如传说中的咒语,每每到了这一天,便要血流成河??
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沉闷而冷寂。
她呆愣了半晌,忽然问:“难道你母亲之死跟我父亲有关?”
沉默。
“易向西”
‘“我困了!!”
他的语气非常冷淡。
“易大人”
他闭上眼睛,不耐烦地挥挥手,赶苍蝇一般地让她出去,显然是不想再对她多说半句话了。
乔小麦识趣地出去。
门轻轻带上,易向西才缓缓睁开眼睛。
手腕上的剧疼已经消失,可是,心灵上的痛楚呢?
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