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她说的是什么?
她竟敢说这样的话。
“易向西,你给我听清楚点!我只说最后一次。如果你再跟我争夺,我就把小白杀掉!”
她微笑。
语气那么镇定。
肯定。
坚决。
深思熟虑一般。
“你能杀我的父亲,我还不敢杀你的女儿?”
她笑容加深。
他不能置信。
也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杀你易向西杀不死,难道杀你的小女儿还杀不死???我当初生下这个孩子,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你,这一点,你没想到吧??你不是看重血缘么?你不是最怕人伤你亲人吗?那你来啊!
如掌握了利器之人。
那是她的核武器。
精确打击。
她抓起手袋,扬长而去。
易向西完全懵了。
一时间,竟没敢再追上去,身子彻底萎顿在椅子上,浑身如筛糠一般。
☆、反对一切暴力侵害1
易向西彻夜地失眠。
自己都能察觉头发一丝丝地白下去。
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他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胸口的疼痛加剧,他蓦然将睡衣拉开。
那么长的疤痕,在暗夜里弯弯曲曲如蚯蚓一般。七年多了,他从不敢面对,也不敢看,就连换衣服也总是在黑暗之中;不敢去照一下镜子。甚至不敢面对女人,不敢结交新的对象,每每有陌生人靠近,便不由自主地胆寒。
这一切,都是她留下的。
当年,真是两败俱伤。
他纵然将她伤害,可是,她又何尝不是伤得他体无完肤?
整件事情,没有一个胜利者。
时隔七年,她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你再和我争夺,我就把小白杀了!!!”
她不是危言耸听。
她说的是真话。
他如果再敢去和她争夺小白——
可怜的小白。
他跳起来,扒开一个瓶塞就喝起来,辛辣的白酒下肚,他的眼泪也滚出来,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毯上面。
迷迷糊糊中;老是在梦魇里走不出来。头顶是小阁楼上漫天的星光,多年来,他面对星光觉得就像一双双诡异的眼睛,不敢细看。每每伸手,以为会抓住什么,却往往只是一团空气。
今晚,陪伴他的也是一团空气。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像我们内心深处那些最本质的东西,穷尽语言也难以清晰地表达,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结果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扭曲的状态。
重逢以来,几乎每一天他心里都充满期待,时而卑鄙,时而真诚,时而热烈,时而绝望尤其是见到小白后,甚至无数次在夜深人静里浮想联翩——她是爱我的吧?多多少少会有点爱的吧?不然,怎会那么辛苦生下孩子,又养大孩子?
一定是有爱的!
但是,今日,所有幻想彻底被击碎了。
“易向西,你再跟我争夺,我就把小白杀了。”
他毛骨悚然。
乔小麦,乔小麦,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怎么敢?就算你再是恨我入骨,可是,小白也是你的骨血,是你身上的骨肉!你怎敢说这样的话?怎敢?
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威胁她,和她打官司什么的,无非是因为怕她真正嫁给小东,所以拿了那些东西去吓唬吓唬她,期望她能看重小白的份上,不再嫁给小东——岂不料,乔小麦没被吓住,反而是自己被吓住了。
许久许久。他一直瘫软在一堆堆绵软里——
睁开眼睛的时候,认出那是一堆白衬衣,是当年乔小麦穿过的每一件——至今,这屋子里全部回荡着她的气息就这样映衬着他胸口那么狰狞而丑恶的巨大的疤痕——
是不是因为这一刀,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女人?
是不是因为这些气息,我永远注定了要生活在她的阴影和恐惧之下?
乔小麦,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不是为了要争夺小白——我其实是在争夺你!!!
☆、反对一切暴力侵害2
我不希望你嫁给小东,不希望你嫁给任何男人——我不能忍受为我生下这么可爱一个孩子的女人却最后成为了别人的一生伴侣。
情何以堪!!!
无数的女人眷恋第一次,因为第一次而流干了眼泪——可是,有谁知道男人的心事呢?男人第一次也是如何的茫然失措!男人的第一次也是如何的念念不忘。
但是,这些,乔小麦,她怎耐烦去听?
她对他,不存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举起酒瓶,猛烈地喝干。四周的衣橱,一格一格的首饰盒子——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小白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每给小白买一件礼物,也会给她买一件——乔小麦,她也有!!
我以为我只爱的是孩子,爱的是我们梁家的骨血——可是,我为何一直那么想找种种的借口渴望见到她?
我这么激烈的反对她和小东——就算不是小东,我是不是也会这样激烈的反对?
我渴望的,难道不是有朝一日,她能回到这屋子里,再次散发出她那种强烈的气息?
娇妻幼子——内心里难道不是固执的认为,这些本来就是我的?
既然是我的,凭什么要被人抢走?
鸿沟不是在慢慢愈合,而是越拉越大,最后,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
胸口的伤痕疼痛得更加厉害,仿佛是旧伤复发了,变本加厉,他死死捂住胸口,头疼如裂——乔小麦,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扭头看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就像一个巨大的嘲讽,他忽然跳起来,刷刷几下就将报告书撕得粉碎
乔小麦这些天也寝食难安。
打开电脑,看到有几封邮件回复,都是她在其他城市申请的工作,其中有一封对她的简历和职业经历十分满意,同意录用。
她写了回复邮件,鼠标一点,发出去。
却不觉得轻松,只是惆怅和烦忧。这个城市,她早已熟悉和习惯。小白在这里出生,成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原本可以平平静静,相安无事,岂料,一个梁小东,让这一切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她正式递交了辞职书,老板暴跳如雷,但见她心意已决,情知无法挽留,只叮嘱她善后,不能留下烂尾。
她答应了,尽职尽责,加班加点,让新人尽快来接手。
小白但见她早出晚归,沉默寡言,人也消瘦得厉害,孩子不懂事,却知道家里气氛不对劲,想问她,又不敢。
好在自从那日之后,她不再过问小白的去处,也不问她“是否和陌生人见面”之类的问题。对于一切,她都装聋作哑,佯装不知。
孩子还是感到了不对劲,已经好几天,她没等到易叔叔来接自己去学小提琴。
那天课间操时,她再一次跑到校门口张望。
易向西老远就看到她,熙熙攘攘那么多孩子,可是,他还是一眼看到她。但见孩子贴在大门的栏杆上,可怜巴巴地四下张望,就像被关在监狱里的小囚徒。
☆、反对一切暴力侵害3
他知道,孩子这是在等待自己。
他从未想让她失望,可是,乔小麦的金科玉律就在耳边一遍一遍地回响。
“如果你再敢和我争夺,我就把小白杀了。”
会么?
真的会么??
她真舍得对这样可爱的孩子下手?
他不敢冒这个险。自己胸口的伤口还在疼痛,那一刀既然能落在自己的心口,为何就不可能落在孩子的心口?那个女人,一旦疯起来,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恍惚中,觉得自己在重走老路——当年,她因为她的老父亲对他投鼠忌器,任他作践;现在,他因为唯一的独生爱女,也投鼠忌器。过程一模一样,只是立场发生了改变。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靠近孩子了。
可是,这一日,见孩子趴在校门口探望,旁边有别的小孩跟她讲什么,她总是心不在焉的。他心里一动,要走上去,可还是忍住,不敢挪动一下脚步。
小白张望了许久,还是不见易叔叔,无精打采的。偏偏旁边跟上来的林家明又追问:“乔小白,你的生日快到了,你以前说你家易叔叔会请我们大家一起去玩,是不是呀?”
以前,小白总是会自豪地回答一句,是啊。可是,今天她却不敢这样回答了。
“小白,你说你易叔叔家里有很大的花园,有游泳池,还会有烤龙虾,牛扒,以及鲍鱼,是不是都会请我们吃?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龙虾和牛排,我很想吃”
“哈,死穷鬼,连龙虾都没吃过,真可怜。我们家里天天吃大鲍鱼”
一个穿名牌球鞋的小孩跑过来,趾高气昂地:“乔小白,你是吹牛的吧??你连爸爸妈妈都没有,还有人请你吃烤龙虾?”
“周天赐,你不要胡说八道,乔小白的叔叔会请我们的反正到时候,也不会请你”
“哈哈”周天赐讥笑,“吹牛吧,乔小白,你吹破牛皮了。什么烤龙虾?我打赌你连大龙虾的样子都没看到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里的房子都是按揭的,你们哪有钱吃大龙虾?你知道龙虾多少钱一只吗?哼!你还大龙虾这些都是你自己幻想的吧?我看你倒时候怎么请班上的同学”
孩子哪里懂事?平素老是妒忌小白成绩比他好,心里憋着一口气,这次终于逮住机会了,不好好嘲笑她一番怎么会甘心????
“乔小白不是吹牛”
“就是吹牛。不是吹牛的话,乔小麦,那你自己说,哪天请大家?你请哪些人?哼,到哪天,我看你到哪里去拿大龙虾出来”
“喂乔小白,你承认,你就是吹牛”
小白一句话也不敢回答,泪珠在眼眶里一个劲的打滚——她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拿那么多大龙虾,小小的孩子自尊心被伤害得一塌糊涂,以后,怎么能够在同学们的面前抬得起头来??她仿徨无错,只是趴在栏杆上一声不吭
☆、反对一切暴力侵害4
身后,那群坏小子还在不停的叫嚣:”吹牛乔小麦,你吹牛”
终究是小孩子,小白心里惶惶不安,当初易叔叔是答应了自己的,可是,现在他不露面了,也不来看自己,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她之前才被同学们羡慕,有芭比娃娃,有变形金刚还会有一个精彩的生日。
现在好了,易叔叔失踪了,也不邀请自己去玩了。这可怎么好?
她眼里已经含着眼泪了,头也不敢抬。
偏偏周天赐不知好歹,一个劲地追着她:“乔小白你不敢回答了吧?你就是吹牛你爸爸都没有,还想有人帮你过盛大的生日?你是羡慕妒忌我吧?我是我们周家唯一的儿子,我爸爸会花10万给我做生日,我爸爸说,以后我是要继承我们的家业的。你呢?你没有爸爸,你就是个穷鬼!你还想做梦吹牛吹牛”
一众孩子围上来,一起大声嚷嚷:“吹牛乔小白你吹牛”
“吹牛”
“撒谎”
“撒谎精,长鼻子”
“哼,就算你次次考第一名又怎样?你还是没有爸爸”
“没有爸爸妈妈的可怜虫”
“没有爸爸才会撒谎”
小白头靠在栏杆上,眼泪在眼珠子里打滚,几乎要大哭起来了。
林家明急了,涨红了脸:“你们不许说乔小白吹牛她才不是吹牛呢”
“鼻涕虫,你多什么话?”
“你也是拖油瓶,你也没爸爸,你跟着这个拖油瓶一起撒谎,不要脸”
“滚远点,拖油瓶”
“连牛排都没有吃过的拖油瓶,乡巴佬哈哈哈,林家明,你继父是不是揍得你三天下不了床?你还想吃牛排?哈哈哈,你看,你的腿上还有伤痕”
“只有拖油瓶才跟拖油瓶一起玩儿”
小白忽然回头来,怒了,狠狠瞪着一群坏小子:“你们才是拖油瓶”
周天赐凑上去,揪住小白的小辫子,“撒谎可耻的撒谎精乔小白,你承认你是吹牛我就放了你”
“滚开”
但是,周天赐根本不放手,坏小子力气比她大,几番拉扯,扯得她几乎哭起来,可却一直绝强的忍着,一声不吭。
“撒谎精,你承认是撒谎精我就放你”
乔小白狠狠地一把将他推开,红红的苹果脸更是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易向西在远处看得孩子们拉拉扯扯,他以为是小孩子在玩闹,可一看不对劲,那个臭小子正拉扯着宝贝女儿的小辫子。他勃然大怒,也顾不得别的,立即大步走过去。正在这时侯,上课铃响起了,孩子们一哄而散,纷纷往教室里跑去。
他追上去的时候,校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他颓然站了半晌。
越来越深浓的无力感,自己连一个小女儿都不敢见,不敢面对,这算什么好父亲???
等了许久,总算等到下一个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