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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大巴已经启动,开始陆续送孩子们归家了。
乔小麦一个人站在高大的棕榈树下,看着这诡异莫名的夜空。明明是夏日,却觉得浑身凉冰冰的。
小白牵着易向西的手,蹦蹦跳跳地背着书包跑过来:“麦姐,爸爸送我们回去,你说好不好??”
孩子的脸上,这一晚,都笼罩着一层光华。
那是获得了无穷无尽的父爱的喜悦。
更因为这父爱带给她的货真价实的公主的感觉。
乔小麦的心抽搐,可是,她无力阻止,也不能残忍地阻止孩子的梦幻——只疼得说不出话来,一直木然地陪衬在他们身边。
上车,出发孩子唧唧喳喳的说话,讲起同学们如何羡慕自己豪华生日的趣事这些,她统统都听而不闻。
只有一个强烈的预感:
自己会失去这个孩子。
☆、爱的倾斜6
就像当初失去自己的老父亲一样。
那是一个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你就算知道结果却无力扭转——就像一个癌症病人,到了晚期,连药都不想用了。
她靠着椅背,无限心酸。
因为不知道如何去夺取,如何去保护,如何去据为己有这甚至于不需要易向西再出任何的辣手。
那很可能,是孩子自己的选择。
“爸爸,我们班上好几个同学都去学奥数了,我去不去呀”
“小白,你想去学吗?”
“不是太想耶。”
“那就不去好了,我认为,小孩子读小学,初中,都应该尽情玩儿。孩子们的天性就是自由自在地玩耍。”
乔小麦心想,不会吧?
人家不都是拼命地去学什么奥数,英语,还有绘画,钢琴之类的?
易向西倒好,天天叫自己的孩子只顾玩儿。
“可是,爸爸,周天赐已经去学习了,我怕落后于他”
“小白,凡事不能和人争意气,得看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需要。孩子小时候被压抑了,就没创造力了。”
“周天赐说他爸爸叫他必须去学习,专门给他请了最好的奥数老师。爸爸,我如果不去学的话,以后考试就会落后于他,我才不能比他成绩差呢,爸爸,我也要去学,一定要永远比他更加厉害”
“小白,爸爸什么也不叫你做,你也别一味跟同学们比较。你应该按照自己的兴趣行事,而不是和别人的攀比行事。你想什么就学什么,自由自在,岂不是更好?”
小白兴高采烈:“其实,爸爸,我才不想学奥数呢,我更喜欢学小提琴。”
“好啊,我们明天就开始学小提琴好了”
中国的父母,很多是“祸害”——最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孩子头上——比如,你必须听我的,你不要去玩儿你必须学习,你成绩差你不听话我家长就没面子,我生了你养了你,我就有权利对你的一切指手画脚——殊不知,生孩子的时候,你问过孩子,人家愿意投胎在你家里吗?
咨询了它的意见吗?
没有!
孩子没有权利决定自己如何投胎!
只能接受父母几千年的压抑理论——我让你学奥数我让你天天补习甚至你谈恋爱都必须我允许——不然,你就是不孝!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只有不孝顺的子女!
乔小麦以前都没想过这些问题。
也因为忙。
反而是易向西,一天到晚,都在把自己尽力往一个合格的家长方面培训。
她又忍不住阴暗地想:这一招,是用来讨好孩子的吧?
讨好孩子,离间孩子,兵不刃血易向西,易向西,他过去用卑鄙杀人,现在,他用“爱”杀人
可是,她已经无力去反对什么,只是歪在椅子上,觉得非常非常的疲倦。
就像一个随时随地警惕着天敌出现的动物,浑身的力气已经在等待和警惕之中用光了,等天敌真的出现时,已经无能为力了。
☆、爱的倾斜7
司机在前排开车,三人都坐在后面。
中间隔着一个唧唧喳喳的孩子,易向西也明显地感觉到旁边那种阴冷而绝望的神情——他非常不安,目光不经意地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乔小麦靠着靠背,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麦姐以后每次过生日,我都跟爸爸在一起,好吗?”
她疲倦到了极点,只虚弱地笑一下。
向西心里一震,她这样的神情,比她爆发,比她吵闹,比她天天歇斯底里的怒吼更让他无以应对。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来。
孩子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乔小麦拉了她正要告辞,向西抢上一步,抱起了小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小白,你先到前面去等一下,我和麦姐说几句话。”
“易先生,我没什么跟你可说的。”
孩子见机,迟疑一下,立即就离开了。
乔小麦要走的时候,手已经被抓住。
“小麦,你听我说,我绝非是为了跟你争夺小白我只是希望小白开心也希望你能开心”他焦虑,急促,有点语无伦次,“小麦,我只是想补偿你们我并没有任何的恶意这一次,我没有别的任何企图,小麦,请你相信我”
她有点恍惚,轻轻甩开他的手。
“小麦我真的对你们没有恶意,也没有任何别的企图,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淡淡的:“易先生,你用不着这样草木皆兵。我既然答应了今晚让小白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责怪她!”
“小麦,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没有再听他多说一个字,已经大步离开了。
易向西追了几步,却只能徒劳无功地留在原地。这一夜,貌似一切都很美满,可是,他心里却深深的不安——到底因何不安,他不知道。
乔小麦回到家里,已经快11点了。
孩子倦了,洗漱完毕,换了拖鞋,飞也似的上床。
她抱着乔小麦的脖子说晚安的时候,乔小麦看到她脸上那种淡淡的失落——那是从易宅的繁华,到自己这个二居室的小家的落差而产生的那种——失落。
尽管她的卧室也算得温馨可爱,寻常的孩子该有的她一样也不缺乏——可是,这温馨的小屋子,这可爱的粉红色卡通床单——距离易宅她特有的公主屋,还是有天上地下的差异。
甚至她的对面五斗橱里摆放的各种的布娃娃、玩具以前她那么喜欢的,现在却觉得寒碜,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可是,乔小麦什么都不想说,也打不起精神。
她抱着孩子,就那么歪在她的身边,疲倦得不想起身。
孩子抱着她:“麦姐,你累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的:“小白,你为什么叫易叔叔爸爸?”
孩子的长睫毛垂下去,怯怯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乔小麦心底的那一丝恐惧再一次被无限度地放大。
“小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叫他?”
☆、爱的倾斜8
她再问一次,小白的头垂得更低了,但是,不一会儿,她就抬起头来,大眼睛雾蒙蒙的,有一种天真而热烈的渴望:“麦姐,他就是我爸爸,对吧?”
“”
“我知道,他是我爸爸,我看过科教片,爸爸说,他做过亲子鉴定,说我是他的女儿麦姐,他那么爱我,他一定是我的亲爸爸”
乔小麦的声音理不直也气不壮:“可是,巧克力叔叔不是也很爱你吗?你为什么不能叫他爸爸?”
“不!”
孩子的声音异常坚决:“巧克力叔叔没有爸爸爱我。巧克力叔叔不会整天陪着我,也不会天天来学校看我,有人欺负我的时候,巧克力叔叔也不在巧克力叔叔不是我爸爸易叔叔才是我爸爸。易叔叔天天都要陪我玩,在易叔叔的家里就像在我们自己的家里除了易叔叔,谁会给我过这样的生日呢?我们同学说,要花许多钱的,除了自己的爸爸,谁也舍不得呢!易叔叔才是我爸爸,对不对?”
乔小麦的身子斜靠在墙壁之上,浑身的力气仿佛全部被抽走了。
他爱她。
他真心诚意地爱她。
孩子知道,他把她娇宠得像一个公主,给她提供丰盛的物质,是她落难时的避风口——就像是所有小女孩子梦中的大英雄。
她乔小麦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的心朝他倾斜下去,却无能为力。
会不会有一天,二人对簿公堂,法官要孩子自行决定跟谁的时候,孩子会毫不犹豫地就选择易向西?????
她不敢再想下去,心口在破碎,战斗力得不到补充,就像要被从内部攻破的摇摇欲坠的堡垒。
“麦姐你不喜欢我爸爸吗?”
她的声音非常微弱:“小白今夜我陪你好不好?”
孩子的眼睛立即亮了:“今晚一直陪我睡觉吗?”
“小白,你生日我没陪你,所以,今晚就陪你”
孩子欣喜地搂着她的脖子,娇嗔地亲一下,不一会儿,已经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明明疲倦得要命,但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夜,乔小麦睁大眼睛到天明。
易向西也同样彻夜难眠。
跟他们一样焦躁不安的还有冰冰。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跟着他们,从易家到乔小麦家里——又从乔家到易宅——直到易向西进门,大门紧闭,万籁俱静,她才慢慢地从旁边走出来。她不能置信,也不敢置信——易向西送她们回去,父女,夫妻她们其乐融融,完全像一家人。
这便是易向西拒绝自己的根本原因?
这便是自己孤寂多年,游走多年,还抱着一腔热情回来的回报?
就像一个受了无穷欺骗之人,简直无可忍受,她气得浑身发抖,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上车,速度飞快,就像飙车似的。
那是一家常去的夜店。以前她总有伴侣,但是今晚她孤身一人,无数的情绪在脑海里涌动,翻滚,不能自拔
“来一杯再来一杯”
☆、爱的倾斜9
连续几杯酒下肚,她开始有些轻飘飘的,但是,脑子里却清醒地出奇。也因此,更加的痛苦,舞池里灯光闪烁,每一个红男绿女看起来都那么像那一对男女——他们手拉手的样子,简直就像她最后目睹他们的牵手!
这时候,旁边无数双目光正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么漂亮,这么动人,这么妩媚的一个女人,怎会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有两个男人走过去,一左一右将她包围。
“这么动人的小姐,怎么可以一个人坐在这里?”
“我们陪你喝几杯如何?”
她不答,只是喝酒,两个男人更有兴趣,互视一眼,“小姐,我们换一个地方玩玩?”
“滚开!”
“小姐,我们带你去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保证你会很有兴趣当然,那也会令你感到非常快乐,如痴如醉”
“滚”
二人不由分说,左右将她夹起就往外走。那时候音乐十分嘈杂,所有夜店常客都处于半疯狂的状态之中,压根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但是,她直觉不妙,立即挣扎起来。
两个男人哪里允许她挣扎?微微用力,三两下就要强行将她拖出门去。她急了,正在这时,一个男人忽然走过来,急匆匆的:“冰冰,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两个男人本以为要得逞了,却见来了陌生人,正要发怒,可是那男人已经一把将他们推开,脸上带了笑容:“你们是冰冰的朋友吗?多谢你们照顾我妻子”
原来是人家丈夫,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不敢再说什么,悻悻地走了。
夜风一吹,冰冰的酒醒了几分,她站稳,那双大手立即松开了,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陌生男人非常温文尔雅地看着她:“冰冰小姐,不需要我搀扶了吧?”
她有点疑惑:“你是谁?”
“江一行。”
“江一行?”
她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可是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江一行?江一行??可是我想回家。”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谢谢。”
“冰冰小姐”
她忽然发愤愤的:“乔小麦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就那么好吗?”
乔小麦?
江一行怔住。
他不敢置信,屏住呼吸:“冰冰,你见到乔小麦了?”
“乔小麦哈哈,乔小麦你说那个杀人凶手?你说她?哈哈哈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她长得很漂亮吗?我可看不出来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哈哈哈,她杀你害你,你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难道男人都爱犯贱吗?”
江一行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心跳得咚咚咚的,真是不敢置信。谁对乔小麦念念不忘?
“冰冰,你家在哪里?”
“我不想回家,我还要喝酒走,我们再去喝几杯走回家有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宅人,我也会是宅人?你错了,我不是宅人,我有许多朋友哈哈哈,我不像你那个乔小麦”
☆、暴力遇到暴力1
“乔小麦在哪里?你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