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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说不出口?他苦笑。
拖了一个星期,还不说么?莫非是动了恻隐之心,他严冰语突然良心发现变成大善人了?他拍拍自己的额头,严冰语,你把问题想得太过严重了,年轻人的伤,总是很快便能愈合,何况
小狗看着面前举止怪异的男人,轻声叫唤几下,严冰语立刻抬手摸摸它的脑袋,示意它安静。
小狗终于闭上了嘴,眨巴几下眼,黑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对他温柔的男人,显然很喜欢被这样对待。
严冰语这才松口气地笑了,才想收回手,却被抓住。
肩膀被一股力带向前去,年轻人清新好闻的气息充斥周围,有柔软湿热的东西轻轻舔咬自己的唇,然后企图进入口腔。
他不动声色地推开舒城,表情有些干涩,“你醒了。”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舒城绽放一个极绚烂的笑容,“几天没见,想我了没?”
“没有。”严冰语板起脸,“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舒城嘻嘻哈哈,“我才不信。你总是口是心非,说不想就是想。”
“爱信不信。你看看,没几天,小胖子就被你养瘦了。”严冰语转移话题。
舒城坐起来,举起怀里的小东西,“哪有!我称过,它肥了3斤!”
“瞎说!一只狗总共才多重,胖了三斤,你以为是养猪长膘呢。”严冰语白他一眼。
舒城瞪大眼睛,“不会吧,你说要我好好养它,为了科学一点,我马上就买了电子秤在家,不可能有错的!”
严冰语看着年轻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你不会是把计量单位给搞错了吧。再不就是你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明明就是嘛,它精神体力好着呢,我刚才还和它说它妈妈怎么还不回来,这小东西就开始伤心地叫唤,我倦了睡过去它还在怀里闹腾。”舒城表情严肃。
“它妈?好小子你敢骂我!”严冰语作势要拧舒城耳朵。
舒城连忙闪开,“哎哎,我又没说是你!我还是它爸呢,是它自己喊的,把我郁闷的够呛,正愁找不到个妈,怎么你想做志愿者?”
年轻人嬉皮笑脸,严冰语看在眼里,突然觉得一阵烦闷。
“说话总是口无遮拦,你怎么像没长大似的?”他深深吸口气,“行了,赶快去洗洗吧,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严冰语站起来,从上而下看着舒城,锁紧眉头。
“你不开心?”舒城放下狗,拉住男人的手,“为什么?是因为我?”
是,当然是,你若不这样对我,我也不会如此烦恼。
“没有,我只是累了。”严冰语垂下眼睛,语气敷衍。
舒城搂住男人,穷追不舍,“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因为我这几天冷落了你吧,好了好了,我已经全考完,现在是自由身啦。”
说罢,他在男人眉间亲了一下,他是越来越见不得这个人皱眉。
“还嫌皱纹不多呢,真成了个老头子,看看除了我还有谁要你。”舒城贼笑两下,抬起男人的下巴,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继续,“不管你想没想我,我倒真是想你了。从上面到下面,都想得紧。”
这样的甜言蜜语,此刻却只觉得沉重。
“我”他张开嘴,却只发出了一个音节,想不过,还是抱紧了舒城,将脸贴在那人胸口,“今晚不行。”
舒城脸擦过男人的头发,温柔道:“好嘛,你说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严冰语身体一颤,舒城松开看,却见男人笑得止不住。
“笑什么。”舒城一头雾水。
严冰语拍拍他的头,“笑你还真是个听话的小家伙!”
舒城正欲回话,男人早已笑着推开他,为他收拾起换洗的衣物来。
待到终于可以舒服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两个人四肢纠缠,亲密地相拥亲吻,没有火热的需索,温柔的缠绵也足以让人心中满足。
男人的身上有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的香味,舒城轻轻咬了那人一口。
“别闹!”严冰语揉揉脖子,还好不重,应该不会留下痕迹。
“讨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舒城作娇怨状,“人家好久没亲热一下了。”
“才几天而已,哪有好久!”严冰语扭过头,“明天上班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你不提我还忘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因为工作?”舒城嗅着男人头发上的香气。
“哦,公司有点事,见了个客户,出去应酬了下。”
“忙忙忙,几天见不到你一回!是哪个客户呢?香水味这么浓,我刚才抱你着你都可以闻到你身上染到的味道。”
“说什么呢!”严冰语横他一眼,“不过是饭局上热了些把外套脱了放到一起,我一点儿都没觉察到,倒被你这只狗鼻子闻出来了。难不成你以为我和人家有一腿?人家怎样也看不上我这号人啊。”
舒城灿然一笑,抱紧男人,连连赔罪道:“是我错是我错!我应该想到除了我以外没人敢要你,行了吧?哎呀,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明天留在家里听候差遣,好不好?”
“明天?你放假了不用回家么?春节快到了,还像个浪人似的在外逛,成何体统。”
“那好办,随便扯个理由便行了,反正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严冰语得出结论:“标准的败家子。”
舒城苦笑一下,颇为无奈,“你都不会知道我家的春节有多么无聊。回去自然是要的,不过我想多陪你几天。”
严冰语声音放温柔,“还是回去陪家人吧,正好,我也要回老家,假期都批下来了,这一两天就要动身。”
“你要走!”舒城高声道,“不行,那我怎么办?”
严冰语失笑,“你还是个吃奶的孩子?真是的,我像你这么大时早就是个成熟独立的男人了,没了我难道你就不能过日子。反正你也不能陪我,把我强留在这里也太自私了吧。”
“好吧,你走吧。”舒城咬咬牙,“我每天给你打电话。”
严冰语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对了,我和你说个事儿,我这房子租期也到了,正好赶上春节放假,干脆就不续租了。你那里不是有套房么,两头跑也挺麻烦,等回来了,我就搬过去,可不可以?”
舒城听了喜上眉梢,在男人唇上啄一下,“早该这样了嘛。钥匙你也有了,随时都可以去。”
严冰语抿嘴笑了一会儿,伸出手关了台灯,一个命令,“好了,睡觉。”
虽然要暂别一段时间,可是正如他所说的,以后有的是时间,男人似乎也越来越接受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舒城深知自己对感情是怎样的一个人,一旦喜欢上了,便不会顾忌什么。若是在欢乐之时还心念不可预知的未来,岂不是自找罪受,他并非这样瞻前顾后的一个人。
不过男人似乎与他并不相同,心思敏感,总是暗自失神。舒城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如果不用力抓紧,这个人终究只会像深夜绽放的昙花,待到天明,不过一梦。
莫非恋爱中的人都是患得患失?舒城在黑暗中嘲笑自己,原来自己还不懂得什么叫□,怪不得男人会说自己还是孩子。可是,跟着自己的心走,终归不会错吧。
“大叔,你要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他轻声耳语。
男人没有反应,倒是细微的鼾声说明他已经睡熟。
他淡淡笑了笑,捂紧被子。
舒城也许还真是不清楚怎样才叫爱,可是,世上又有几人明白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故事到这里应该算是一个段落。
我并不想把主角写得多么完美,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是,大家也应该看到,严冰语的性格矛盾,有时候会有些偏激,他的经历固然算一部分原因,但个人原因也非常重要。当然,正是他的这种个性,才会有继续的故事。
舒城太过年轻,对待感情明显不够成熟,性格方面也有缺陷,这必然是两人之间存在的客观距离。主观方面嘛,呵,暂且不提。
顾清和,他出场不多,关于他,慢慢会有交待,但是也算有些端倪了。
秦陌,(自我检讨一下,小陌,快到你的戏了,别T我啊~~),就像严冰语在先前想到的,“秦陌是他的一处败笔,纠缠了27年,当真是再也离不开心头了”,所以注定纠结吧。
【一定要看啊】另外,关于大家提到的几个问题,在这里统一做个回答:
1 顾小攻与顾老攻的关系——我都这样写了,答案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其实先前也有细节交待了啊,最明显一处见26章。
2 顾老攻与严大叔的渊源——有还是没有,到底怎样,放心,我肯定会交待的。
3 这是最新提出来的问题,严大叔知不知道小顾与老顾的关系——(囧,这个问题相当于再次回答嘿嘿,不急,慢慢来,不知道大家希望是YES还是NO啊。
4 那个在国外的三号为毛还不回——我知道错了,可是也得算准了时间才行吧,555~~
总结over,好像目前就这几个没解决吧。
那么提到这几个问题的留言我就不回了啊,偷个懒(*^__^*)
最后是广告时间:近日心血来潮写的,GL短篇,灰常清,纯粹暧昧向,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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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冰语站在镜子前,把热毛巾仔细地敷在眼睛上。
反复几次后,感觉浮肿的眼圈要消去些,才静静地打理自己。昨夜又是无眠,最近失眠的次数增加,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无论如何,坚不可摧的外表必不可少。
脸色有一些苍白,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略有血丝,顾清和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他对镜中人勾起嘴角,那人笑容三分憔悴,六分风情,余下的一分,是纯澈。
真是难得,这种表情,亏得自己能摆得出来。纯澈,完全不能放在自己身上的词,再多一分,就吃不消了。
他穿好衣服,确认无大碍后,开门出去。屋里,年轻人仍在酣睡。
这个城市的夏天湿热,冬天阴冷,不是他所喜爱的类型。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他怎会选择这里。
秦家所在的地方也不怎样,但是母亲似乎喜欢。园子里大把的鸢尾,全是母亲种的,她每天都把精力放在那上面。也是,他鲜少从母亲的脸上或嘴里得知她到底爱好什么憎恶什么,他的母亲,似乎永远都在那里,一脸模糊的表情,不管是哀伤还是欣喜。好像完全没有脾气的一个人呢,可是谁知道,一但爆发出来,就是毁灭。
迎面而来的风冷得刺骨,他用手贴住脸。自己该不会也像母亲一样吧?
就算是,也是她对自己的惩罚。
顾清和是个忙人,他当然不会要求他来接自己。但是不必挤公交,伸手拦了一辆出租,直接报上目的地。
车子驶过江边,窗户上蒙了薄薄一层水汽,看过去一片朦胧。
他索性闭上眼睛,等着司机告诉他到达了没有。
进顾清和办公室前要敲门,这是规矩。他刚准备敲,听得里面有人要出来的动静,连忙退到一旁的角落。
出来一个中年女子,灰色大衣,气质娴雅高贵,皮肤容貌甚佳,看上去还不到四十。
比照片上看着还要年轻呢,严冰语抱臂靠在墙上,细细欣赏。
他认得她,曾婉月,时常和顾清和出现在商业杂志上,是被业界人称羡的一对爱侣。
她面色安愉,似有什么和丈夫分享,临走时还在顾清和耳旁喁喁私语片刻。
顾清和的笑容一尘不变地温柔优雅,送妻子到门口。
待曾婉月转身离去,顾清和退回办公室,正欲关上门,听得走廊里几声咳嗽。
严冰语不急不缓地走过来,面色平静。
“顾太太这么美丽体贴,真是令人羡慕啊。”
“进来说话。”顾清和拉住严冰语,关上办公室门。
老董的门总是特别的,从外面听,很难听到里面的动静。
严冰语脱了外套,挽在手上,里面深蓝色高领毛衣,并不正式,却有一种随性和干净在里面。从外面进来,头发略微凌乱,被冻过的缘故,脸有些红。
顾清和捋一捋他的头发,“她不过是顺路到这里来看看。”
“嗯。”严冰语不以为意,“我懂得分寸,不过才见面一次,你便这么紧张么?以后若是常见面,你不得急出一头白发?”
这话自是揶揄顾清和,他会被一个女人所束缚?呵,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便好。”顾清和微笑,“我只是担心你会不好受。”
“这话就说得虚伪了,我不难受,你以为我严冰语的心是铁打的!”严冰语音调拔高,语气怨愤。
末了他吸口气,摆摆手,“算了,我不想像个妒妇似的。我有事和你说。”
“说吧。”
“我要请假。”
顾清和微微诧异,“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