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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爱小姐简直是爱到了骨子里去了,如今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游行,心里怎么会舒服?
傅施年一张张照片都看完了,只说了一句话,“跟她的人都撤回来吧。”
祝夏尽管心存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别叫人打搅到她了。”傅施年看着那张她存着笑容的照片,看了许久,都不舍得放手。
祝夏什么都明白了。
君喻的手机自从离开了T市后就一直关机了,谁也打不进了。
何姿不出去时,会待在院子里陪着老太太捣弄各种草药,把草药碾成粉末装在罐子里,从瓶口处就能闻到药的阵阵清香,小心地保存起来放在一旁。
在捣弄甘草时,会用指尖沾上一点粉末,放在嘴里尝一尝,是甜的味道。
这时,君喻看见了,会怜爱地揉一揉她的头发,轻声叹道:“真是个馋猫。”
老人腌制的泡菜很是好吃,装在罐子里放着,每次吃饭都会盛出一些,何姿的饭也会稍微地吃多一些。
腌制的泡菜吃完了,见她喜欢吃,老人又赶忙开始做起新的,何姿在一旁帮着忙。
尽管不是很熟悉,但按着老人的步骤,也能跟上,做好后会尝一尝味道。
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时间都走得慢了。
老人闲暇时,会坐在树下听着录音机里的戏曲,腔调字圆,何姿也会坐在旁边一块听着。
君喻问,听得懂吗?
她摇了摇头,不觉得自己听得懂,说道,好听。
听戏曲就算听不懂,品一品其中的味道也是好的,是不是?
在应顺住了半个多月,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家常便饭,君喻的计划表上的时间也到了。
何姿是隐约知道了的,不是自己本来的地方总是有离开的一天的,早晚都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君喻去跟老人告别时,老人得知后还很是不舍,说了好几句挽留的话语,住了这些日子都住出感情来了,再也找不到像那个姑娘一样贴心的人了,知道挽留不住他们了。
最后还是嘱咐了好多话,让他们路上小心,有空再来,就当是回家坐坐。
君喻和何姿是早上走的,老人起了个大早给他们做早饭,笑着送他们离开,待他们走远后才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
此行离开没有再坐火车,去了国际机场乘坐飞机。
何姿问他,“我们去哪?”
君喻只笑不语,“你想去的地方。”
她也就不再问了,他肯定不会说。
两人过了安检,准时登上了飞往远方的飞机。
整整十个小时的机程,何姿时睡时醒,都是君喻在照顾着她。
当下了飞机,乘坐汽车行驶在公路上时,看了路口标牌上显示着的文字,她才知自己脚下的这个国家土地是在哪里,是日本。
这个认知,还是挺让人惊讶的。
“我们在日本。”她侧目注视,开口对他说道。
君喻淡淡地笑着,“对。”
在汽车行驶的路途中,她透过车窗看到了不远处的富士山,倒真让人有些不相信,一开始以为是她的错觉。
可是在下车后,她是真的相信了,那真的是日本的富士山,没错。
君喻事先预定了离富士山最近的酒店,在落地窗前可以有更好的视野观望富士山,也是他七年前独自来时住的地方。
“富士山好看吗?”他站在她身旁,看着她。
何姿看着白雪覆盖的山头,点了点头。
好看就好。
入住酒店已是傍晚时分了,路过大厅还能看见一些从其他国家慕名前来旅游的游客,友好地对着他们打了打招呼。
一对外国夫妇的小女儿从一旁跑了过来,很是活泼可爱,半点不认生,将几片樱花放在了何姿手里送给她,恍若是将珍宝给了她。
何姿握着樱花,嘴角浅笑,倒了声谢。
小女儿摇了摇头,笑着祝她旅途愉快,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樱花还是新鲜的,带着清新的香气。
樱花密封在不透气的地方,会枯萎失色的,初时好看,到后来才知它的生命太脆弱了。
翌日清晨,他们去了富士山,看见了成片的绯红樱花,连风似乎都是带着甜味的,初见那一瞬间,何姿是无比惊艳的,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花,风一吹,花就落在了她身上。
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片樱花,放在鼻间轻嗅,觉得要好好保存起来才好,落在地上未免太可惜了些。
君喻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转身去了不远处买了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好让她保存樱花。
何姿握着那个瓶子,放在眼前,许久不动,半晌,她转头望着他,问道:“我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一模一样的瓶子?”
他眼神一顿,停了几秒,复而问道:“有吗?”
他是该说有,还是该说没有?若是有,她若是模糊了,又该如何,那无疑是在伤她,记不起来就干脆忘了吧。
何姿不说话了,握着瓶子握得紧。
“我们去看富士山好不好?”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牵着她的手。
何姿握着玻璃瓶子的手从没松开过。
富士山常年积雪,气温低,景色美丽。
她站在山脚处,望着山,自己实在太过渺小了。
“富士山的富士,意为永生,被日本视为神圣。”
她还是依稀记得的。
永生,永远生存,这一座山,会吗?千百年后,不会发生什么,一直还会如此吗?
“万一等哪天不见了,日本的神圣该怎么办?”她随口问道。
“被人遗忘或者再换一座山。”君喻淡淡地回答道。
这是真的,常理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以被人遗忘吗?何姿想着,若是换成其他,也是可以遗忘或者替代的吗?应该是可以的,都取决于那颗心。
T市,傍晚直播的最新新闻中正在如火如荼地报道着一则新闻。
在下午两点,世景路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事故,一辆林肯房车与一辆大货车相撞,伤亡严重,两辆车内一死三伤,尚在医院抢救中,据悉,林肯的主人是位被大众熟知的名人。
发生的车祸令太多人震惊得反应不过来,当某些人得知后,玻璃杯轰然摔落在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久久回不过神来,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亦或是耳朵听力出现了幻觉。
医院中,手术室上的红灯还在刺眼地亮着,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几个人,低垂头暗暗红着眼睛,或者在走廊上焦急不安地来回走动,气氛压抑紧绷,紧绷地能让人的那根弦戛然断掉,令人窒息不已。
古淑敏听闻消息也急匆匆赶了过来,见了傅母脸上的那副模样,傅念晴正在耐心安抚着。
傅齐华实在坐不下来,紧紧皱着眉头,握着手指都发白了,他表现地较为内敛,但也是焦急担忧的,手术室里走在生死边缘的可是他的儿子。
傅母紧紧握住古淑敏的手,咬着牙关低鸣道:“怎么办啊!到底该怎么才好啊?”眼神迷茫无际,失了方向。
古淑敏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傅施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
“他要是有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下去啊?”她的身子整个在发颤,仔细去看,不知何时,她的鬓间也有了白发,岁月无情,她也慢慢地在老了,此刻承受着太大太大的恐惧了。
“不许再胡说了,施年会好好醒来的。”她如今除了说这些安慰的话,还能说其他什么呢?
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怎么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就算平日里缺少关心和爱护,此时也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祝夏刚刚出差回来,谁知就听见了这个消息,心陡然坠了千万丈,急急忙忙赶来了医院。
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手术,对于在手术室外等待的人是何等的巨大煎熬?
手术室上的红灯陡然熄灭了,几个人的心一下子被高高吊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甚至害怕里面出来的医生,怕他说出口的话。
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摘掉口罩,傅齐华和傅母立刻走了上去。
“他伤得不轻,我们已经尽力,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若是四十八小时内没有醒来,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植物人了。”
傅母听得心惊,双手死死地拉住医生的衣角,“求求你们,救救他,要多少钱都行,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
医生也不能做主,生命谁能掌控?该做的都尽力地去做了,“亲人们试试在他耳边说说话,也是有些希望的,对唤醒他生的意识很有用。”
傅母片刻不敢耽误,立刻去了儿子刚刚转入的病房,万分期盼他能在不久后醒来。
祝夏也听见了医生的话,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但愿能出现奇迹,愿上天可以垂怜。
七,八个小时过去了,傅母的嗓子都沙哑了,傅施年还是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戴着氧气罩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要一直就这样睡下去一样。
傅母心里怕得很了,天还没亮就上了山上的寺庙,求佛烧香祈福,求佛祖可以大发慈悲。
祝夏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走,他的生命正处在弦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她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走到了这一步,她不得不又拿出了在心里徘徊想了许久的一个大胆想法,擅做主张,要是先生知道,一定是不会答应的。
可是如今,不那样,还能怎么办呢?
就算再不行,也要做了。
她下定了决心,转身离开,立刻定了一张最近一张去往国外的飞机票。
······
何姿的刘海儿长了,遮住了眉毛,需要修剪。
君喻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剪刀,用梳子梳直了她的刘海儿,一点点修剪着。
他好像什么都会,没有什么不会,倒是省了很多钱。
何姿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刘海儿,修剪地很是整齐,比得上专业的理发师。
“你有什么不会吗?”她很是好奇,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有。”他回答得一本正经,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是他不会。
“什么?”她很想知道。
他轻轻地用指尖擦了擦剪下的碎发,“摘星星,月亮和太阳。”
何姿不说话了。
这男人,是在逗着她玩吗?
清晨,君喻起得比她早,早早地出去给她买早餐,她很喜欢隔了两条街的那家早餐店做出的早点。
临走时,她还在安静地睡着。
日本的早晨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等到太阳出来照射出光芒,才会慢慢消散开来。
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她被吵醒了,以为是君喻出去后忘了带房卡,穿着拖鞋前去开门。
当房门打开,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人时,才开始自嘲起自己的粗心大意,君喻那样细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出去忘了带房卡呢?就算忘记了带房卡也不舍得按响门铃的,心里顾及着怕会吵醒她。
什么话都没说,决绝地准备关上房门,可是房门还没关上,就被一只手用力抵住了,焦急地唤道:“小姐!”
第一百二十八章 病房门口 狭路相逢
更新时间:2014…9…16 21:44:49 本章字数:6329
祝夏的手使劲抵住即将要关上的房门,语声很是焦急。
房门关不上了,何姿索性就松了开来,留给她的是淡漠的背影。
祝夏看着她,走进了酒店套房,垂放在衣边的手指始终都是紧握着的。
何姿不说话。
静默了好久,是祝夏先开口的,“小姐,请你回国救救先生吧!”她在求她,语声卑微得低声下气。
她闻声,抬头看着窗外的薄雾,只是缄默不语。
“先生出了车祸,生命危在旦夕,只有您能救他了。”祝夏凝视着她,眼底分明是存了些希冀期盼的
半晌,何姿总算说话了,“我不是医生。”
救死扶伤,挽救生命,她好像没有那么厉害。
“您可以的,只要您去,先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在傅施年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知道先生心底最重要的人就是何姿,她若是去了,先生很快就会醒来的。
何姿笑了,是极为自嘲的笑。
“求求您了,看在先生为您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去救救他吧!”
她还是能记得起傅施年的,在她精神恍惚的那些日子里。
“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她在嘴里反复呢喃着,究竟是念给谁听不得而知。
祝夏是看在眼里许多的,“您忘了吗?四年前,您因为长期服用抗抑郁的药物而依赖上药物,当您死死咬着牙关硬撑时,是先生把手背放在您嘴里的,当手背再拿出来时,鲜血都已经模糊了,可他依旧面不改色。”
当时傅施年只是简单地用毛巾包扎在伤口上,站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