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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北莛开车回外公家的路上。
经过一个花店门口,他缓缓停了车——
想起那天某个神秘人送花给肖南音时,她的那种惊喜,他直到现在心里还不舒服——
那个神秘的送花人,是谁呢?
他想到自己似乎还没有送过她真正的鲜花,于是推开车门,朝花店里走去。
正在低头织围巾的店主听到有客人来,抬头看去——
见走进来的是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她温柔的将毛线和织了一半的围巾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起身相迎——
“先生,买花送人吗?还是买回家自己插花?”
女人殷勤的微笑着站在霍北莛面前,笑容甜美。
霍北莛看了一眼两边娇艳欲滴的鲜花,他微微眯了眯眼——
若是只买玫瑰送肖南音,不送妈一束,妈会不会吃醋呢?自己养大的儿子,现在只惦记着媳妇儿,妈心里一不舒服,不高兴怎么办?
于是,他决定买两束花,讨好家里的两个女人——
“一束玫瑰,一束康乃馨。”
“好的!”
女人微笑着点点头,“请问先生,玫瑰要多少朵一束的?”
霍北莛看了一眼娇艳的红色玫瑰,“99朵——”
“好的。”
女人听见霍北莛要九十九朵玫瑰,这对于她这样一个花店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
顿时,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康乃馨46朵。”
“46朵?”
女人讶异的望着霍北莛,为什么要46朵呢?
霍北莛弯唇轻笑,“我母亲今年46岁——”
听了霍北莛的话,女人这才恍然大悟。
九十九朵玫瑰,加上四十六朵康乃馨,这个顾客真是大手笔!
十多分钟以后,女人微笑着将两书美美的鲜花放在了霍北莛的后座——
霍北莛满意的付了钱,然后开车回到云家。
……
霍北莛的车刚刚在院外停下,家里的“雪球”就嗖一声冲出去了。
不到一分钟,院外传来了雪球兴奋的声音——
客厅里,肖南音正在陪外公下棋——
云蔷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听到门外停车的声音,她惊喜的抬头看着厨房的窗口。
不过,什么也没看见。
听到雪球亲热的叫声,云蔷确定了门外的人是谁——
“北莛回来了。”
云蔷从厨房里探出头,对肖南音和老爷子说。
只有霍北莛,才会让雪球这么高兴。
如果是外人,雪球会一溜烟跑进来,不搭理不认识的人。
听到云蔷的话,肖南音惊喜的望向门口——
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外公,肖南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外公说,“外公,我……我出去看看北莛。”
“都回家了看什么看!”
外公下棋下得正高兴呢,听到肖南音为了霍北莛而不陪他,他顿时有些赌气。
他也是老年界的一大美男,凭什么霍北莛回来,他就失宠了?
天天看还看不够啊,下棋,有什么好看的!
“……”
肖南音抬头看着外公不好看的脸色,她轻咳一声,当做自己什么也没说,继续陪外公下棋。
只是,听到门外雪球的叫声,她有了一些“心不在焉”。
贝贝正在洗手间里玩浴缸里的水,听到奶奶说爸爸回来了,他高兴的站起来,一溜烟似的跑出洗手间,往客厅外面跑去——
“当心点!”
肖南音皱眉看着贝贝,跑那么快,摔倒了怎么办?
“爸爸回来了!”
贝贝不理肖南音,高兴的继续往门外奔。
肖南音抬手扶额,一脸无可奈何的笑。
这孩子,霍北莛还不是他亲爹地呢,如果是他的亲爹地,他岂不是要时时刻刻黏着霍北莛?
院子外面。
霍北莛打开后座的门,弯腰从后座拿出那捧娇艳的玫瑰。
雪球不停的摇摆着尾巴,殷勤的跟在霍北莛脚边蹭着,似乎想跟霍北莛亲热。
霍北莛伸手摸了摸它,它这才心满意足的摇晃着尾巴朝院子里去了。
黏人的狗狗刚走,贝贝又来了——
“爸爸!”
贝贝惊喜的看着门口的霍北莛,当他看见霍北莛捧着的康乃馨,他激动了——
“哇,好漂亮的花花!”
他抱着霍北莛的腿不停的磨蹭,不停的撒娇,软软糯糯的嗓音在霍北莛耳边回响,“爸爸,我要,我要,我要!!”
霍北莛低头看看贝贝,不由笑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捧着的两束花,他迟疑了一下,随后弯下腰,将玫瑰给贝贝抱着——
“把玫瑰抱去送给妈妈,妈妈高兴了,自然会送给咱们的贝贝一朵小花花——”
“嗯!”
贝贝高兴的点点头!
霍北莛牵着贝贝的小手,温柔微笑着和贝贝一起走进家门。
客厅里,肖南音和外公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一同抬头看着门口——
看到门口的两人,肖南音惊讶了!
霍北莛捧着一束黄色的康乃馨,英俊帅气。
贝贝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他的小手被霍北莛牵着,就像个漂亮的小王子一样——
贝贝抬头看了一眼霍北莛,在霍北莛的眼神示意下,贝贝兴高采烈的奔向肖南音!
“妈妈,爸爸送你的!”
贝贝站在肖南音面前,双手举着稍微显得有些重的玫瑰花,递给肖南音。
肖南音吃惊的望着贝贝,玫瑰举在自己面前,芬芳袭人。
她的目光在火红的玫瑰和洁白的满天星中流连,心里暖暖的。
缓缓抬头看着走进来的霍北莛,对上他深情地眸子,一股子甜蜜的感觉,涌上她心头。
霍北莛温柔凝视着肖南音。
因为有外公在场,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肉麻的话,便只是深情地凝视着,什么也没说。
即使他什么也不说,他的情意,肖南音都能一一感受到。
“妈妈,我手软了——”
贝贝的小手捧着九十九朵玫瑰,他的手很快就酸软了,从玫瑰花后面探出头看着肖南音,一脸的委屈。
妈妈只顾着看爸爸,都不拿花花,手好痛……
肖南音这才收回目光,感动的从贝贝手里将花接过来——
“谢谢贝贝!”
“妈妈,不谢!”
贝贝往前凑了凑,鼻子嗅着玫瑰花的芬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
厨房里,云蔷探出头看向客厅。
见儿子和儿媳妇这么恩爱,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十分高兴。
家和万事兴。
她和霍承轩的婚姻很失败,所以,她对儿子和儿媳妇的恩爱,寄予了厚望,希望儿子和儿媳妇千万别重蹈自己和霍承轩的覆辙。
霍北莛看见云蔷探出头来,他这才迈着步子,朝厨房走去。
来到云蔷面前,他温柔送上了手中的康乃馨——
“妈,愿您青春永驻。”
“……”
云蔷惊喜的望着霍北莛!
都说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可她的儿子,娶了媳妇,心里也还是有她这个母亲——
她感动的抬头望着霍北莛,高兴的收了康乃馨,然后跟儿子热情的拥抱着,“谢谢。”
霍北莛温柔的抱着自己的母亲,母亲这辈子受了太多的苦,他能做的,就是和肖南音一起,好好的孝敬她,弥补父亲欠她的——
棋桌旁,肖南音望着霍北莛和云蔷。
她从来就不是个贪心的女人,也从没想过自己要拥有霍北莛全部的爱。
看到他对云蔷那么好,她心里也高兴。
只有他和云蔷关系好,云蔷才不会生闷气,才不会跟她这个儿媳妇闹脾气。
她很庆幸,自己嫁了一个孝敬长辈的好丈夫——
“真好!”
一旁,外公感动得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他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云蔷,每一次看到云蔷独自一个人难过的时候,他的心就跟针扎似的。
如今看到霍北莛这么孝顺云蔷,他的心,也舒服多了。
……
云蔷将厨房交给仆人,她捧着漂亮的康乃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小剪刀修剪花枝。
修剪好一枝花,她左右端详着,然后带着满脸的微笑,将花插ru细颈花瓶中。
霍北莛回来了,老爷子便不跟完全不懂下棋的肖南音浪费时间了,直接让霍北莛上场——
肖南音将玫瑰花放在一旁的桌上,走到霍北莛面前,调皮的挑了挑眉,“刚刚我可让外公给虐死了,你要帮我出口气,让外公输一局还我——”
外公得意的哼哼一声,“谁输还不一定呢!”
霍北莛伸手轻轻点了一下肖南音的小鼻梁,宠溺的笑,“真没用,外公棋下得那么烂,你都赢不了他——”
“谁下得烂了!”
外公把棋子往桌上一放,十分不高兴的抬头看着霍北莛。
霍北莛耸耸肩装作没听见老爷子傲娇的声音——
他笑眯眯的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肖南音,然后一边松着自己衬衫领口处的扣子,一边坐在棋桌前,挑眉看着外公,“要不要我让您?”
“……大言不惭!”
外公气得嘴唇直哆嗦,他下棋还需要这小兔崽子让?
笑话!
肖南音温柔的看着霍北莛和外公,拿着霍北莛的西装外套走去衣帽间放好。
出来以后,她坐在云蔷身边,陪着云蔷修剪花枝。
云蔷跟她一边唠家常,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儿子,满脸都是幸福。
一想到不久以后,这个家里会多一个人,多一个她深爱、且深爱她的人,她就止不住的心情荡漾。
她们这个家,终于有家的感觉了。
……
快吃饭的时候,霍碧菡回来了。
看见肖南音和霍北莛在家,她很激动,抱了肖南音以后,又跑到棋桌边,跟自己的二哥亲近——
“二哥,你给妈妈和嫂子买花,为什么不给我买?”
霍碧菡跟小孩子似的,勾着霍北莛的脖子撒娇。
霍北莛一边跟外公下棋,一边抬头笑着说:“你呀,等过两天去阮修宸家的花圃以后,让阮修宸送你。甭说一束花,送你一车花都行——”
霍碧菡嘟嘟嘴,不乐意的嘀咕:“他愿意送,我还不愿意收呢!既騒包,又不正经——”
“不许这么说他。”
外公不高兴的看了一眼霍碧菡,皱着眉头说。
霍碧菡吐吐舌头,调皮的看着外公,“外公,怎么我说他,您反应这么大啊?您认识他吗?”
外公眉头皱得深深地,重新看了一眼对面的霍北莛,他低下头,眼里划过一抹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霍碧菡好奇的望着外公,怎么提到那个家伙,外公的表情很不对劲?
霍北莛正在低头看着棋局,很显然,他并未留意到外公的眼睛里,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他抬头,侧眸看了一眼霍碧菡,笑着说:“小丫头,以后江叔叔成了咱们的爸爸,阮修宸就是你哥,你这么说他,外公肯定会不高兴——”
“那他还是你弟弟呢!”
霍碧菡哼哼两声,再也不理二哥了,真讨厌!
她走到云蔷身边坐下,嘟着小嘴。
明知道她讨厌阮修宸,结果二哥还老拿阮修宸跟她说笑,烦人!
弟弟——
外公在听到霍碧菡说阮修宸是霍北莛的“弟弟”时,他握着棋子的手,微微一僵——
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霍北莛,外公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年前的一些往事……
忽然,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看了一眼棋局,摆摆手说:“我出去透透气,不下了不下了!”
说完,他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
霍北莛讶异的看着外公离开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是明知道自己要输了,故意找个借口出去透气吧!
这老爷子,真是越来越会耍无赖了!
院子里,外公一个人坐在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的墙壁边。
脚下是肥沃的土地,滋润着爬山虎,茁壮的成长——
他的手指,轻轻抚着爬山虎的叶子,眼前,浮现出多年的一幅幅画面——
……
“这些秘密,难道我要带着它们,被黄土掩埋吗?”
外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最近越来越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那些往事,不知道临死前要不要告诉云蔷,要不要告诉北莛……
他们母子俩,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
饭后时间还早,不到五点半——
霍北莛见时间早,便打算带肖南音去祭拜他的外婆。
他娶了媳妇儿,自然要让外婆认认他的媳妇儿。
霍碧菡见霍北莛和肖南音要去墓园,她也兴奋的举手,想一起去——
“二哥,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霍北莛还没说话,云蔷就一语阻止了霍碧菡想跟着搀和的念头,“在家呆着,你二哥带你二嫂去见外婆,你不许去。”
“……好嘛,不去就不去。”
霍碧菡嘟嘟嘴,低下头悻悻的帮云蔷收拾碗筷。
正在穿外套的霍北莛,瞥了一眼不高兴的小妹,无奈的和肖南音相视一笑。
大孩子不闹腾了,小孩子又来了——
“爸爸妈妈,我要去!”
贝贝走到霍北莛面前,抱着霍北莛的腿,眼巴巴的望着霍北莛。
霍北莛低头看着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小家伙,弯唇,“在家呆着,一会儿天色晚了,妈妈不会抱着你走的——”
贝贝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爸爸抱!”
霍北莛眉梢一挑,伸手搂着肖南音,“不可以,等会儿妈妈害怕,爸爸要抱着妈妈,所以爸爸的手不够抱贝贝的——”
“……”
贝贝巴巴的望着霍北莛,听霍北莛这么说,他瞪了一眼霍北莛,委屈的奔到云老爷子身边,瘪着小嘴巴装可怜,“太姥爷,爸爸欺负人……”
“爸爸坏,爸爸讨厌,咱们不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