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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怎么年纪越大越不害臊,唉……”金尚民摸了摸刚被韩美娜偷袭过的脸颊,无可奈何。
回到房间后,四周安静极了,仿佛没有人存在。金尚民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并不见郑远真随身的小包,“这丫头……”他心头一急拨了手机便想往门外冲,没想到电话铃声却从自己屋子的一角里传来。
舒了一口气,金尚民寻着声音来到那间小卧室,房门紧紧闭着,电话的铃声嘎然而止,让他已经举起的手怎么也叩不到门上。他就那样站在门外,瞪视着那扇门,仿佛看久了能透视里面的一切一般。而郑远真此刻正靠着门,自己红肿的双眼,韩美娜的出现,支离破碎的自尊都遏制了自己想要开门的冲动,手机在手里被捏得紧紧的。
这时,手机里忽然传来一条简讯。郑远真抹了一把眼泪,翻开一看,却是一句英语,“人生无非是场经历,一切都会好的。”
这曾是自己说与他听的话啊,没想到他竟记得。尚民啊,谢谢你……我该当面言谢的,只是现在的我太过怯懦了。郑远真默默地想着,又看了一遍那条简讯,忽然不禁破涕莞尔,难道这家伙竟是不会拼音,所以只能用英语发简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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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同样安静的屋内,Jill的母亲正暗自焦急地坐在客厅。她瞅了一墙上的时钟,已是九点多,儿子的手机却依旧无法接通。有时,安静不一定安宁,倒是透着一股危机。
面前播放着的电视画面,茶几上搁着的报纸,不用说,无一不是有关自己儿子的,还有那或艳丽,或可人的两个女孩儿。
正想着,门铃突然响起。
“哪位?”陈惠红接起对讲机,对面传来楚楚温柔的嗓音。
“伯母,是我,林星。”
是她啊。陈惠红心里浮现出那张艳丽的脸庞,犹豫了一下也不急着开门,只是问道:“有什么事吗?仲伟还没回来。”没想到,对方却答:“我是来找您的,伯母。能下来一下么?”
而与此同时,Jill在片场已是完结了当天的戏份,却迟迟没有回家的念头。周围的工作人员们也都明白发生的事情,心知他心情不好,因此个个的沉默少语,本该吵闹的剧组,如今也显得有些零落,只是偶尔能听见一两声赵剑峰肆无忌惮的笑声。
而星火公司为了躲避记者,也对外保密了拍摄地点,行事变得十分低调起来。
这里真是安静得出奇啊,Jill心想。林星临走时曾与自己谈过,最后留下了一句话,那是句问话,还是句陈述,他至今不得而知,只是想着,原来这就是她想让林总放心的方法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吧,林总或许会满意,若是由林总来选择,也会这样做吧。可是,他自己的想法呢?他左右看了一圈,这里已经没有郑远真的身影,而且,是再也不会有了。他曾劝她离开,如此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是现在她真的走了,却似乎离得更加远了。
摇了摇头,林星的话又在脑中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我比谁都清楚这一路你是怎样努力而来,所以,你不能毁了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世界。……也许你会想我也是为了私心才这样劝你。没错,那是我的私心,我的私心就是你……人都有私心,就像郑远真,也许她怀着与我一样的私心,但是只有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伤害,是这点才让我一直以来能够自信地站在你身边……如果走错了一步,公司不会放过你,媒体大众不会放过你,那时即使得到了自由又能去哪里呢……”
没错,这些话都没错!可自己却始终没有足够的决心迈出这样一步,Jill撑开十指,深深地插入发中,将头埋在臂弯。
“你该答应她的。”不知什么时候,黄立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并随之不请自坐,见Jill有些讶异地看着自己,便笑了笑,“我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刚好离得不远。”
Jill哼笑一声,没有答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抬起头将眼光投向远处。
黄立等了等,又说:“我一会儿要去公司,准备出席后天的慈善晚会,那本该是你去的。”
Jill神色依旧,嘴角却有些扭曲,他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黄立。黑夜中,这个总是指称师弟的他,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成熟和冷静,让人不禁怀疑他此番话语究竟隐含着怎样的用意,劝说?还是试探?
“这对新人来说是个机会。”他冷漠地回了一句,却意在提醒他,你不过还是个新人。
“这样的机会你已经不想要了么?”没想到黄立也是个反应敏捷的人,拣了他的话竟然反问了一句,又道:“如果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该答应她,这样才不会太快被人赶上,不是吗?”
“是吗?”Jill讥笑起来,成为明星之后,还不曾有人这样与自己说过话,当下冷然地看了他一眼,“等你到了我这个位子之后,再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吧。”说完,起身抖了抖上衣,行将离去,将黄立深浅的目光留在黑暗中独自闪烁。
回到家里,并不见母亲的身影,Jill瞥了一眼茶几,郑远真的笑脸赫然入眼。他向被刺痛了一般别过眼去,心中充满了愤怒、悲伤、害怕与彷徨,接踵而至反复不定。
打开电视,偏巧正播着自己当年的影视回放,像是在向他证明一个不倒的神话。他忽然莫名地激动起来,一把扯起茶几上的报纸往电视机上甩去。“你知道什么!”
郑远真的面容依然在笑,她就像其他的人一样,崇拜和羡慕着自己,她看到的是那个星火公司的巨星,而不是没有父亲的只会和坏孩子打架的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发泄之后,Jill起伏着胸膛逐渐稳定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时钟,担心起母亲的晚归来。他怨,也恨,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禁关乎自己,更会累及家人。心烦之下,他拨通了母亲的手机。
“是仲伟吗?”待陈惠红寥寥数语,匆匆挂机之后,林星关心地询问起来。
陈惠红点点头,只是看着面前的锦盒踌躇。
原以为林星约了自己会哭诉,或乞怜,没想到竟是将自己带到了一家高级的珠宝店,店面隐蔽却不失奢华,工作人员见了她们也没有预先担心的那样围观或探寻,只是饶有涵养地细细服务……
“您就收下吧。”林星打断了她的思路,正隔着咖啡桌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以前您常来看班,还顺带照顾我,心里一直很感激。前些天又听仲伟提起,您的生日快到了,就当是提前的礼物吧。”
“这样的礼物,我不能收啊。”陈惠红摇摇头,这样的节骨眼上,不想自己的任何举动给儿子带来影响。
林星见她一副坚决的样子,心中不禁直捏了一把汗。从第一次见,大胆直呼“仲伟”,跟着他满片场地跑,到现在挽着他出席各类活动,这一路在别人的眼里也许看似轻松如常,但只有她的心里明白自己付出了多少。而眼下,是她成败的一个转折点,是她的,也是仲伟的。
“是在担心仲伟吗?”林星抬手拿起一边的茶壶,给陈惠红面前的茶杯里又添加了些茶,缓缓地推到她面前,才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是和仲伟谈了之后才来的。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不怪他,也是媒体兴风作浪,做演员的就该受这些。”
陈惠红看着那张年轻漂亮的脸,眼中似乎满是诚恳,心里不禁有些疼惜,其实受苦的又何止自己的儿子。然而,另一个女孩儿呢,听说是个圈外人,却不知是个怎样的缘由,如今又在何处?只是,这样想归想,却是不能对着林星问出来。
见对方的瞧着自己的神色有些不忍,林星的心中像是受到了些许鼓舞,于是一鼓作气地说道:“其实,就在刚才,我向他求婚了。”
此话一出,陈惠红这一惊可不小,才握上的茶杯柄在手中抖了抖,又搁回了托盘中。“他也同意了?”
林星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瞬间又毅然抬起头,眼中蒙着一层雾气,“已经等了那么久,我不介意继续等。”
陈惠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不闻不问儿子的事业是对的,可如今再来后悔似乎为时已晚。再看一眼,锦盒红艳光亮,渲染着喜气。
林星顺着她的目光,随即说道,“所以请您收下吧,就当是我的孝心。若是……若是仲伟他不乐意,到时再还给我也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极为低声下气了,陈惠红虽觉勉强,可左右无法,还是依言收了下来,只盼着自己的儿子能有个正确的选择,将来这份礼物是收还是退,再言也不迟。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惠红坐着林星的车回到了自己家,抬头望去,灯光熠熠,心里挂念着儿子的状况,于是有些急切地与林星寒暄了几句便匆匆赶了回去。
“妈。”
陈惠红才进屋,第一印入眼帘的便是儿子憔悴的面容,不禁双眉纠结,心中蕴念许久的问话,此刻却不忍问出口,深怕惹得他伤心。于是只是慢慢地将那个锦盒从包里拿出递到他手中,又轻轻说了句:“刚才去见了林星,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Jill满脸狐疑地打开锦盒,一枚翡翠戒指在红色的绸布下更显娇艳欲滴,如此贵重的物品,林星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他抬起头,看着母亲问道:“妈妈,你相信我吗?”
“傻孩子。”陈惠红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慈蔼的表情溢于言表。
Jill像是受到了鼓舞,又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房拨通了倪岳的电话。现在还不到午夜十二点,是时候给林总一个答案了……
第二十九章 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只觉身陷一种柔软,包围着自己却不负重力,有种云雾间的飘离感。一侧头,触及面庞的细致和陌生才启开了混沌的思绪。
这是……郑远真最先意识到的是酸胀的双眼,勉强撑开一条缝,最先见到的却不是意想中那熟悉的窗帘和那后面隐约透出的日光,而是眼前昏黄的灯光,以及异样的陈设。
昨日的种种此时逐渐清晰起来。她撑坐起来,待到肩背的酸痛缓和,这才慢慢舒了一口气。昨晚,自己心绪不宁,似乎积蓄已久的委屈与不满都在那一刻溃堤,越是想要冷静,就越是一桩桩地记起,到最后连太阳穴都突突地疼痛起来。
哭吧,哭吧,就到今天为止。那时,她这样想着,本以为自己会垂泪到天明,却不想最后还是阖上了眼,和衣睡了过去,连灯都没有关,只是连累了现在的四肢乏力,双眼肿涩。
这样该如何见金尚民啊!郑远真一翻手腕,看向手表,已是上午九点多。于是匆匆下了床,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边轻轻走到门口,用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听外边的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再将门打开一条缝,又刻意大声地关上,等了会儿还是不觉动静,这才忆起昨日金尚民的话。
“在那里你不会一直看到我,我也有事要做,不会一直在家。”
她轻手轻脚地地蹑出卧室,窄小过道的右侧顶端正是金尚民的房间,房门大开着,里面没有凌乱的被褥,没有散乱的衣物,只残留着淡淡的剃须水的味道,让人联想起往日清晨从佳佳家中的卫生间里走出的尚民。
退出房间向过道的另一侧望去,是同样井然有序的客厅,而这时,诺大的屋子已经几可一览无遗,整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了。
草草梳洗了一番之后,又大致兜转了一圈。郑远真才在冰箱贴下见到金尚民的笔迹,寥寥数语说是让自己准备食物,基本材料冰箱里都有着,费用记在房费里,房费又记在工资里云云,此外并未再留其他关切之词。
打开冰箱,从鸡蛋、乳制品,到荤素食材倒都一应俱全,活像个备灾的仓库似的,可看来看去的始终没什么胃口,于是郑远真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又向客厅踱去。
白色的窗框,胡桃木的柜子,米色的地毯,所有的一切都一尘不染。她轻巧地坐在沙发上,脚下感受着柔软与厚实,静静地环视起四周。
这里门窗都紧闭着,隔去了户外的尘嚣,静悄悄地可以让人数出心跳。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免惦记起外界的反响来。第二天了,该是序幕拉开后的正经演出了,不知那些戏里戏外的人都在做什么。
想到这儿,她伸手按下电视的开关,可几下之后仍无任何反应。仔细一瞧才发觉,这客厅电视的数据线居然无一幸免地全都失了踪,再查看了一下两间卧室的电视,也都如出一辙。她怔怔地蹲在墙角,手里揣着他留在自己卧室电视机旁的另一张留言,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怔忡。
“电费难计。”,这是金尚民留的又一个幌子,为了不让她受到外界的干扰,为的是保全她紧握着的自尊。看着那些锱铢必较的词句,郑远真却从中眷眷不舍着每一处的细心,原来体贴二字是不用笔划也可写就,不用发声亦可传达的。
终于,她还是放弃了打探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