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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宽心;过得不好,他会担心。而这样的她,是好还是不好?
没有怀恨,没有忧伤,坦然的接受了他的离开,直至到了现在,仍为他着想,不要他为她挂心——这样的她,真的过得好吗?而她已做到这样了,他还想她怎样?为何还要干扰她的生活?是他离开了她,舍弃了她,这样的关心,也真的是猫哭老鼠!
「这儿有何不好?如此良辰美景,在K巿巿中心可是找不到的。你看过这儿的夜景吗?它美得让人每看一回便醉一回。」她拿着红酒,喝了一口。
他拿过她的酒杯,忽地冷冷道,「回房!这儿的人不太正经,你留在这儿对你不好。」她就不知道她要是在这儿喝醉了会有多危险?一想到她如此不会照顾自己,他便变得心浮气躁。
她不以为然的松松肩,「在这儿的人才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没有甚么正经不正经。更何况,他们有他们的美酒热舞,我自有我的清风朗月,大家互不干犯。有何问题?」
「回去。」他斩钉截铁道。
她收起刚才的亲和,冷笑,「你,凭甚么?」
对,凭甚么?他们已分了手,充其量,现在只能称得上是朋友,他管得着她吗?
她冷冷地睨视着他,「我讨厌你这种说话的语气,你凭甚么命令我?」
「任何一个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子,也不会在这儿留宿。」的确,他没有甚么能凭借的,也好像没有甚么立场。但他亦不过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身份也罢、立场也罢,管他呢!
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她知道如果他们继续各持己见,这样的争辩只会没完没了。为了不想纠缠下去,饶雨湖站起身,决定先回房,反正,他终会离去,就在他离去后,才回到池畔吧!
她「霍」的一声站起身,走在前头,一直向前走,没有回顾,也没有与他交谈。就算一同乘着升降机,饶雨湖还是赌气的不想与他说话。当然,他们之间已无话可说。他不配关心她,而她也不会再在乎他。
她回到房间,打开房门,冷冷地说了句「晚安」后,没有理会翟安庭的反应,立即关上门。她一直站在门后,背靠着门。一扇又一扇的门把他们隔开一重又一重。从一开始,他们之间便隔着厚厚的墙,不论她怎样努力,也不能改变二人的关系。
究竟过了多久,她没有数算。直至觉得他应该离开了的时候,她才打开房门。她看了看走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空荡荡的走廊,让她有一刻的失落。她根本就不应对他有任何的期望。这样的一再失望,绝对是自招的苦恼。
她离开房间,走往升降机时,赫然看到翟安庭站在升降机旁!
他没有离去,一如她一直站在房门内,他却一直站在升降机旁。他究竟想要她怎样?她呀,不违言,想看到他,但也不会沉迷于得不到的未来。为何他就不能让她独自舐伤口,却要来打扰她的清静?
「你究竟想要怎样?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自私的行径,让人感到很困扰吗?」她皱眉道。他站在这儿算是怎么了?
「回房。」他仍然只是说这句话。
她深呼吸一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对他说,「我有权选择过怎样的人生,我已成年了,不用任何人管束我、教训我,明白吗?」
他的语气也放缓,「我并不打算管束你,只是……」他就是不想她在池边,就是不想看到她孤寂的身影,就是不想其他的男子骚扰她,他就是不喜欢这样!就算他已没资格过问甚么,他就是不喜欢!
「这不是管束又是甚么?」她冷笑。别说笑了,真的别闹了。当她想要他的关心时,他在哪儿?怎么现在才当起保姆,才想起要管束她?他的控制欲可真过剩得不得了!
「我只是……」
她苦笑,在他面前,她永远学不了坚持与拒绝,「够了,我不想再听到解释,也不想再听到命令。只要我回房便行了吧!」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从来只会从自己的角度思考事情,根本不会尝试理会我的感受!」
她没理会他会有何种反应,转身回房。她打开房门时,轻轻低喃着,「我,很怕自己一人;你,却只是自私地想着自己。」就是这样,她才会老是到Praestigia与卫甫驰聊天;尽管老是有搭讪者,她还是会到泳池边。就算不投入人群中,也希望感染人群喧闹的气氛,让自己忘记只得一人的事实。
看着她孤寂的身影,翟安庭的心像被千刀万剐。他迈步,就在饶雨湖推门内进、打算关门前一刻,他的手轻抵着房门,让她未能关门。
她转身,看着他,没好气道,「又怎么了?」
「今夜,让我来陪你。」
她看着他复杂混沌的眼神,嗤笑着,「你知道自己在说些甚么吗?」
下一刻,他已吻住她——
如果在这一刻,在结婚前的一夜,他才知道无论他怎欺骗自己,无论怎样强抑自己的情感,他都不能放下饶雨湖,是不是一件极讽刺的事?
曾经,他以为在自己的心中,洛薇与饶雨湖,或许占着差不多的份量,为了那多了一点的愧疚,多了一点的痛惜,他本来是要留在饶雨湖身边。现在,他的心思却异常的净明,此时此刻,他清楚的知道,他放心不下的、自己爱的人只有一个——饶雨湖!
现在,他知道自己对洛薇的情感,不过是情窦初开的青涩,是好感,是感谢,是憧憬等因素的结合,而对于饶雨湖,却是凌驾于这份感受的情愫。
无论是偏执的她,开朗的她,还是沉郁的她,都牵动着他的心神。
如此紧紧地。
为着她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爱,他改变了,不在执着于过去卑躬屈膝的懊恼。他也值得有人全心全意的爱。这样单纯的,不求回报的。
但他对她的回报又是甚么?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翟安庭轻抚着饶雨湖的睡容。或许,一直习惯有她在身边,便不会明白,能看到她平和温婉的睡容,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如果他一直逃避,不去看她,不去想她,不去关心她,或许,他可以一直无视自己的心意与真正的需要,相信就算没有她,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一直忙着与封家周旋,一直忙着稳固嘉毅的基业,一直漠视着内心的涌动……
就在分离了这么久,直至重遇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有多想抓紧她。她之于自己,不是风过水无痕,而是早在他的心内植根,一个不能轻易舍弃的存在。
他不能再无视自己内心的渴求。
如果,石杏聪再次问他爱的人是谁,如果她又要告诉她爱不是责任也不是补偿,那么,他一定会告诉她,他是打从心底确确切切的爱着饶雨湖,不是因为责任,也不是因为补偿,而是饶雨湖让他学会如何爱上一个人。
饶雨湖曾说过,洛薇是一个被过度保护的大小姐,致使她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也是这样的一个大小姐。在这世上,能直率的表达自己的感觉,勇往直前去爱的人又有多少个?就是因为一直被宠爱着,没有被拒绝过,才能如此坦然无畏,无所顾忌地爱着一个人。
为了保护而割舍,是一个多么愚笨的决定,不论是谁都不会得到幸福!为何现在他才明白这个道理?他竟然让自己重蹈覆辙,他真的有够愚笨了!
如果他明天一回巿中心,告诉所有人,他要取消婚礼,会发生怎样的事?这些他都不在乎!
如果他说他要与她重新在一起,饶雨湖会原谅他的愚笨与后知后觉吗?他不确定,但他会让她回心转意的。
他收到石杏聪发给他的短讯,他下床,走到阳台打电话给她。找石杏聪的人作线眼,监视饶雨湖的行动,等如暴露自己的行踪。收到她的电话,翟安庭并不感到意外,他考虑的,只是收到电话的时间。
「别告诉我你要取消明天的婚礼。」石杏聪第一句便毫不客气道。
「如果明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为何还要坚持?」他对洛薇,已没有当初的爱慕之心,这样的婚姻,对她只会是另一次的伤害。
「因为这便是我们的人生。不能回头,任何时候,只要你一下了决定,就算明知是错,也不得不坚持错下去!」
「我不会再伤害小湖,我不会!」不亲眼看到她的迷失,他不会明白自己的残忍与无知。
「你有听过Icarus的故事吗?」石杏聪忽地平静道。
「你何必拐弯?你直接说我不自量力不就行了吗?」翟安庭冷笑。
「你确信自己拥有坚实的翅膀,带着你的女人在K巿立足吗?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谈甚么爱与不爱?逞强的下场只会落得粉身碎骨,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
她一顿,续道,「在过去这些年,你一直沉住气,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为的是甚么?因为你知道,没有力量的人,任凭你的口才如何好,都不会骗得了任何人。这些你都捱过了,为何偏偏在这重要的时刻,打乱自己的部署?封祯媛一知道你向洛薇求婚后,对你放下了一定的戒心,你不是看不到的,为何你要功亏一篑?这次是打击封祯媛的最佳时机,你要是错过了,不知要等上甚么时候,才能完全夺取嘉毅的控制权。」
「我向洛薇求婚,并不是为了要欺骗夫人,而是想好好照顾她。我以前不会利用洛薇,现在更加不会让她成为对付夫人的幌子。现在,我既然已知道自己不爱她,为何还要纠缠?利用一个女人的情感,是世界上最卑鄙的事,我不会再让悲剧一再重演。」
「你真的要说『真心』吗?要在商场上立足,个人的情感,应是首先被舍弃的。你的天真曾让你碰了不少壁?大概这几年过得顺遂,让你把一切的艰苦都忘记得一乾二净。」
「在商场上立足,不过是我生活的一部份,但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没必要为此出卖自己。婚姻不是工具,情感也不能有所欺瞒,我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意,绝不会再错下去。」翟安庭毫不相让,尽管石杏聪现在是他可靠的合伙人,但有些做人原则绝不能退缩,而他也不会妥协。
「嘉毅是你爸的心血,这四年来你东奔西走,找寻不同的合作伙伴为的是甚么?你就为了一个女人,把你爸的心血一手毁掉吗?洛家对你而言是助力还是阻力,全在你一念之间。」
翟安庭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紧捉着拦杆。
「你不是要全面夺取嘉毅的控制权,把封家的人赶出公司吗?你就只差这么一步,把你过去的努力一并推翻吗?别忘了,要是你现在退出,你要面对的,不但是封家与洛家的狙击,还有你之前连络用以牵制封家的外资公司。你与他们之间拥有的,不过是利益关系,要是你没有利用价值,他们绝对会离你而去。」
「你在说你自己吗?」他冷笑。
「当然。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帮助另一个人。要不是答应了你的父亲,我可不会对你伸出援手。」她则毫不客气道。
「这个我知道。」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石杏聪用以报复的棋子,但这些他都不在意。反正在商场上,谁利用了谁,未到最后的一刻,都不会知道结果。他已不是以前恩怨爱憎分明的翟安庭,为了公司,现在的他已接受了这样的妥协与自己的改变。
「你们真的有必要现在走在一起吗?」石幸聪转移了重点。
「情感是不能等待的,时间往往是一份感情最大的伤害。这与爱不爱,是否经历得起考验都没有关系。」
「我不否认。正因为生命就是这么不得已,所以你想抓紧,但此刻的暂时放手,难道又不是一个不得已吗?」
「如果连要现在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还谈甚么未来?」
「安庭,如果你爸当年有你的清醒,或者我会是你的母亲。但他却不一定能拥有嘉毅。」石杏聪一顿,「拥有甚么才是最完美的人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只是,我希望你再想清楚。嘉毅,是你爸的心血,要是你想放弃,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机会稍瞬即逝,是否乘着此刻,完全打垮封家在嘉毅的势力,决定权在你手上。要走怎么的路,要作出怎么的选择,你自己再想想吧!」她挂上电话。
翟安庭听着电话另一端,被切断通话的「嘟嘟」声。
翟安庭不介意要重新开始过,就算他过去的努力化为乌有,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他却不能不把嘉毅放在心上。翟铭临终前最希望看到的,是嘉毅能重上轨道。他真的要错过这一切,让父亲失望吗?
在某程度上看来,石杏聪与封祯媛都是同一类的女人,为了达成目的,可不择手段。他的父亲的品味可真是贯彻如一。
当年,翟铭与石杏聪本是一对恋人,但封祯媛利用自己的财力,让石杏聪的父母强行送走石杏聪,让翟铭以为石杏聪移情别恋,而与封祯媛结婚。打垮封家,让封祯媛后悔一辈子,可是石杏聪的心愿。
石杏聪花这么多时间游说他,不过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