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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之间太多的恩恩怨怨,怎样也说不清,欲语还休。最后,饶雨湖选择沉默,不想多余的语言,加深大家的伤害。
洛薇一笑,「其实,我们现在站在这儿,真的很奇怪呢!想不到我们还能如此平心静气地说话。」
有何不可?当一个人为了达成某些目的,往往可以做出一些违心的事。以前是怀着要亲近翟安庭的心,而走在洛薇身边的她;现在亦不过是要亲近翟安庭而「关心她」、还能「平心静气」地说话的洛薇吧!
这是她要背负的罪孽吗?伤害人者,自己也要承受这样的苦果。
然而,她不可能是十年前没有机心的洛薇,她不会让洛薇靠近——不是因为怕她会再一次抢走翟安庭,而是对于这个三角关系的厌恶,也是对眼前一切的厌恶。
在参与了送她到F国待产的计划后,洛薇还能与她在这儿说话,还能摆出关心她的面孔,何必呢?她不会天真得以为她们还可能是朋友吧!这样的勉强自己又是为了甚么?
她与洛薇就是这样的不相同。
她承认,在她与翟安庭初相识时,她或多或少的利用了洛薇,所以翟安庭才紧张的要保护洛薇,要她不要接近洛薇,不可伤害她。就算她与翟安庭已「复合」六年多,四周的人对她再次抢走翟安庭的非议,一直未有平息。旁人就不能相信,洛薇也可以是这样的人吗?为了爱情,为了得到所有而不择手段。在所有人眼中,洛薇依旧的温柔不记恨。
一个人真的可以放下所有的成见,去关心一个曾是你的朋友,但现在与你的前夫在一起,怀着你前夫的孩子的女人吗?
她不相信。但大家都相信了!
为何没有人愿意说一些保护她的话?为何没有人把她救出,离开这个荒谬的世界?
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厌烦。
「为何不说话?以前都是你在说话,我听的多,现在我们可是对调身份了呢!」洛薇苦笑。
没有对调,她们永远只是担当着自己的角色,无论谁也模仿不了谁,否则只会落得东施效颦的可笑。
饶雨湖不假词色地看着她,「因为我找不到要说话的理由。何必虚委?我们之间,还有说话的必要吗?何必自欺欺人?」
「我们有必要变成这样吗?」洛薇垂下眼。
这样的我见犹怜,对翟安庭可能有用,但她不会为此动容。
「不论有没有必要,我们都走到了这一步。要我毫无芥蒂的,与你继续合演『好朋友的戏码』,抱歉,我不能。你可以说我自私、可以说我心胸窄,但我就是这样的人。」饶雨湖冷冷道。
「我们曾是好朋友呢!想不到为了安庭而生份了。」她苦涩道。
「如果你仍乃念昔日的情谊,就别再烦我。」
「可能你不相信。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也很羡慕你,直至现在也是。起码,你有勇气争取所爱的人。但我只会等他发现我的心。」洛薇黯然一笑,轻轻的绕起垂头的头发。
饶雨湖突然发现,洛薇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这样的精心计算,要引起她的内疚,要引起她的同情吗?不要再在她面前演戏,好吗?
饶雨湖一笑,「因为没有两个人同时把自己的心捧到我的面前,让我选择。我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而行。」
此时,房门打开,翟安庭回到房间。
他会看到怎样的画面?一定是她盛气凌人,而洛薇却是一脸委屈,眼腔含泪,默然地控诉着她的得势不饶人。饶雨湖再次堕入自我阴郁的角落中。
他大方地朝洛薇点头,倒是她带点犹豫,勉强一笑,与他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你亲近洛薇,到底有何居心?」
「我是问你为何缠着洛薇!」
「如果说你们缠着洛薇是有所图谋,我也一样呢!但我想图谋的人,是你。」
「别无选择吗?只有你的洛薇是无比重要,其他人之于你不过是可随意伤害,可随意利用的人偶。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对不起甚么?对不起没有向我交待一切?对不起你想省下临时演员的费用?对不起你这么自私,眼中只有洛薇?对不起你不能接受我,却还伤害我的感情?」
「我只能说抱歉,因为在这个时候,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可以找谁帮助我。一直以来,我的世界只有洛薇。」
「我的幸福?幸福甚么的,我全都不要,我只要薇薇得到幸福。」
他就是那么偏心——为何他只会责难她对洛薇有企图,他的世界一直只想到洛薇,他明白她与洛薇是如此的不同,他绝不会以同样的方法保护她。偏心!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她不想再听到这些话!
「你在干甚么?」翟安庭紧捉着她的手,让饶雨湖从纷乱的思绪中,猛然回神。
「怎么了?」她惘然地看着他,她的世界只是一堆碎片,一堆她不能理解的碎片。
「你每次也是这样不自觉地伤害自己吗?」他心痛道。
她望着被他捉着的手,骇然发觉自己正拿着刀片!
「我……」她一凛,她究竟在做些甚么?她根本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些恼人的说话,苦痛的回忆,让她窒息。
「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怕你会毁了自己。」她忽然想起高太太余嫚妮曾对她说过的话。
「我没事,你出去招呼她们。」她虚弱道。不要理会她,让她独处,让她冷静,她便能平伏下来。
饶雨湖想抽回手,但翟安庭不肯放开。在她挣扎间,刀片割伤他的手背。
「你怎么了?我不是……」她立即紧张地为他处理伤口,「消毒药水我放在……」
当她打算找急救箱时,翟安庭却抱着她,「你骗我,你说过肉体的伤口能抚平你内心的痛,为何现在我的内心仍是刺痛着?你可知道我看着你自残,却不能帮助你时,我的感觉有多痛、有多难受?我应该怎样做才可让你快乐?」
看着翟安庭手背上流出的鲜血,她的心情怎样也平伏不下来。她不要她身边的人,再为了保护她,再为了她的任性而受到伤害。
「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快治疗伤口。」她急忙地以衣袖按着他的伤口,想为他止血。只是,一念及衣袖上的细菌,又立即放在手。
他摇头,「我不会放开你,是你告诉我,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便要用自己双手让她幸福,并非把她放走,让她到另一人身边!我已错过了一次,我不会再错第二次!」
饶雨湖看着翟安庭痛苦的面容,轻轻一叹,「但我已不懂如何爱你,或者应说,我真的不知道可如何放心地爱你。要是有一天,你说你又要回到洛薇身边,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承受多一次那样痛楚。」
「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不会。我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翟安庭忧郁地看着她。
他的痛,她懂。她的怨,他又能明白多少?如果「放开」是这么容易,他们不会纠缠这么久。如果遗忘是这么容易,他们便不会为着往昔的快乐而念兹在兹,过去的伤害而备受折磨。
二人对望着,沉默。死结只会把二人纠缠得更紧,把二人绞得更痛。
看着饶雨湖苍白的容颜,翟安庭只有深重的无力感。他只想爱她,为何现在不论他如何努力,她仍只感到伤害?
「安庭,妈妈在楼下等你。」翟安平敲门,打破房内死寂的气氛。
「来了。」她代他响应翟安平,「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先料理伤口再下去吧!你也不想大家看到这样的你。」她握着他的手。
他抽回手,「这点伤不碍事,别担心。」他一顿,「我不知道可如何让你再次相信我,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已不再是六年前的我,我不会再让你伤心失望。」
35。日与夜的边缘第三十二章
翟安庭离开房间,冷冷地看着站在门外的翟安平,「我不是说过会带天齐、天磊看你们吗?如果你不请自来,那又何必打电话给我?」
翟安平不意受到翟安庭的责问,委屈道,「不过是一顿晚饭……」
翟安庭沉默,他怎可把怒气发泄在翟安平身上?罪魁祸首在客厅,在这儿生气,于事无补。
他站着楼梯,看着在大厅与封祯媛及刘映侬聊天的儿子。
「天齐,带天磊到房间照顾妈妈。」
翟天齐点点头,甚么也不问,甚么也不说,乖巧地牵着弟弟的手,离开。
「天齐还这么小,怎可让他照顾弟弟?我不知你们怎么搞的。明明有琳琳及凯真照顾他们有甚么不好?你又要辞退她们。」封祯媛不满道。
年少如翟天齐,也感受到他抑压着的愤怒,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愚蠢的话,惹他生气。怎么这个女人,直至现在还不明白?
「小时候,母亲要为我更衣,夫人却说我已长大了,要自己照顾自己,我那时也不比天齐大得了多少。」翟安庭揶揄道。
「你现在才呷儿子的醋?」封祯媛冷笑。
他摇头,「我只是想说,夫人对我的儿子倒也投了过份的关注吧!尤学琳与雷凯真两个的大学学位都不是念幼儿教育,真的适合照顾天齐与天磊吗?如果纯是学历上的考虑,小湖已是博士班的学生,你想她连幼儿园的学生也教不了吗?」
「是你的女人不适合当天齐、天磊的母亲,我才要安排其他人照顾他们。我怎知道那女人的抑郁症哪一天会伤害我的孙儿?」
「小湖是否适合照顾他们兄弟俩,不由你来决定吧!」翟安庭铁青着脸。饶雨湖的病,是他的责任,她们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放过她?
他转身看向洛薇与翟安平,「麻烦你们先待在这儿,我想与夫人及妈妈移步到花园聊天。」
「有甚么便在这儿说,我们没有甚么事不可让安平及薇薇知道。」封祯媛冷冷道。
「包括你如何威胁我的母亲,让她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吗?」他看着刘映侬。
刘映侬脸色擦白,「安庭,你说甚么?」
翟安庭看着不为所动的封祯媛与坐立不安的刘映侬,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我是顾全你们的颜面,所以才想到花园解决一切,你们既然不领情,我倒不介意把这些『家丑』说出来。」
「夫人,我们……」刘映侬急道。
「你有做过甚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封祯媛一副事不关己,好整以暇的说。
「你们知道康映娱乐的大老板是谁吗?」翟安庭先瞅向封祯媛。
「你怎么知道这间公司?」刘映侬急道。
「因为我听说你的儿子喜欢当明星,所以找封祯祥出面,当公司枱面上的老板,重点栽培他。」
「祯祥怎会听你的指示?」封祯媛紧张道。
「封家在嘉毅的股份,除了你手上的部份外,已全数归我手中。这些年,我们只是低调进行收购计划,封祯祥都不敢让你知道。在你的纵容之下,封祯祥不事生产的过了四十多年,要是他有自知之明便好了,偏偏要学人投资,迫得变卖股份,套现还钱。要是把股票卖给其他人,又会让你知道……」
「是你设局害他!」封祯媛怒道。
翟安庭冷笑,「这样下作又容易让人找到把柄的事,我才不会做,也不屑做。不过他的无能倒也帮了我的大忙。你以为我妈掩饰她另有情人与儿子一事威胁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何时知道?」刘映侬紧咬着下唇。
「你是指哪一件事?我有一个弟弟,还是你因此被夫人威胁?是爸临终前告诉我的,让我照顾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老爷也知道这件事?」刘映侬错愕。
「对,在我十岁那年,你离开了七个月,说要回乡探望生病的外祖父,其实是回乡产下你与情人的儿子。在你离开的时候,父亲便知道了。这些年来,你一直后悔着自己的出轨,也放心不下儿子的事,父亲不是不知道。只是,你的样子太像聪姨了,所以他不愿让你走。如果,父亲当年知道夫人一直以此要挟你,说不定会让你走,不想你受到折磨。但谁知道呢!父亲已走了,你明明可以自由了,却还选择活在夫人的威胁下。你就这么怕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你就这么怕失去翟家的一切吗?
「如果对你而言,这是最好的安排,我不会揭穿你们。让你与夫人扯翻了脸,你可到哪儿生活?在我这儿吗?你对我没有感情,大家生疏了三十多年,现在才来个母慈子孝,这样的关系,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会适应,也接受不来。回到情人那儿吧!虽然这些年来,他都是靠着你的接济才能过日子,但他现在已另组家庭,与妻子及你的小儿子一起生活,而且生活已大为改善,不用再依赖你了,你不可能找他。要你独自一人居住,可能会好一点,只是这样寂寞的生活,你可能还是过不了。还是让你留在夫人那儿吧!由得你相信你的小儿子没有因为你的决定而受到影响,活得好好的。由得夫人以你要挟我,干预我的生活——反正只是小小的要求,我不会放在心上。要是我真的在意,我可断绝对大宅的资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