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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文一怔,的确,他到来的目的,所为何事?他还是要一错再错吗?
像是不敢面对饶雨湖,尹子文轻轻别过脸,「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何我会帮翟老夫人。」他一顿,鼓起勇气,偷看了饶雨湖一眼,发觉她没有阻止他的意思,继续说下去,「其实,天娜与总裁之间的关系一直纠缠不清,他们早于你们复合时已在一起。直至他决定再婚,才与天娜撇清一切,天娜才毅然辞职。」
病房内一片死寂,他还是如此的自私。
「我暗恋了天娜很久,一想到总裁这样一脚踏两船,我便觉得愤怒。那时,洛薇从A国回来,总裁变成周旋在你们三人之间。我看到天娜困在这个关系中倍感痛苦,所以我答应了翟老夫人的提议,让总裁尝到不能专情的苦果。我没想过这样会伤害了你,伤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对不起。」他垂下眼。
饶雨湖低头,紧抱着翟天豫。这个孩子睡得可香甜,就算他们的对话有多震撼性,有多吵耳,对他而言,绝不会影响他的睡意。当小孩真好,想睡便睡,想哭便哭。
没有预期中的哭泣吵闹,尹子文听不到任何的反应。他抬头,看着饶雨湖看着小儿子时温柔但幽怨的目光。尹子文静静地看着她,一同的沉默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再一次,为了洪天娜,他撒谎伤害同一个人。看着饶雨湖沉默而受伤的样子,他内心绝不好过。只是一想到天娜妩媚的笑容,他便强忍着,守着这个谎言。
「这次是真的吗?」饶雨湖抬头,平静地看着他。
尹子文看着饶雨湖澄清的眸子,忍不住退缩。
「你就没有勇气告诉我真相吗?」饶雨湖坦然无畏的目光,对上尹子文退缩的眼眸。
尹子文苦笑,「我真是一个卑鄙的人。」他彻底的输了。
饶雨湖摇头,不违言,因着尹子文的退缩,内心有一丝丝的欢慰,「当我们爱着一个人时,为了他的幸福,要我们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其他不相干的人与事?如果我离开了安庭,而洪小姐能与安庭在一起,你会快乐一点吗?」
尹子文沉默。
「我一直相信,只有自己的手,才能让爱人得到幸福,把洪小姐送走,就等如让她得到幸福吗?别干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知道自己很笨,我明知道天娜不过是利用我,只是……」
「你仍甘之如饴,是吗?」饶雨湖看着尹子文一脸沮丧的面容,没有怨恨,也不会幸灾乐祸,「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便一直走下去。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你自己,只要你觉得合适便可以了。」
尹子文没有待翟安庭到来,便先离开了。病房内再次只余下他们母子二人。过了不久,翟安庭带着笑容来到病房,没有诧异房内只他们二人,也没有问尹子文的行踪,只是,迎接饶雨湖与翟天豫回家。就好像他不知道尹子文的到来,而刚才尹子文所说的安排,不过是他不请自来。
38。日与夜的边缘第三十五章
下午,翟安庭接饶雨湖与翟天豫出院后,在翟家有一个小型的欢迎会,饶雨湖的亲人与翟安庭的好友都到场迎接他们。
没有理会众人期待的目光,也没有当主角的自觉,翟天豫只是赖在翟安庭的怀中安稳地睡觉。虽然不能实时看到翟天豫醒着的笑容,但是单看他的睡容,已迷倒了不少大人与小孩。
「妈妈,表弟看来像个小天使呢!」钟预旻看着母亲饶雪晴笑说。
「要是小娃娃有天豫一半漂亮便好了。」阮斯苓抚着隆起的肚子。她与饶雨湖的预产期相当,本来以为可与饶雨湖同时进医院,有伴儿解闷呢!
「放心,有我们优良的基因,小娃娃一定会很漂亮。」饶云起笑说。
翟天磊则是一反常态的,与翟天齐一起,静静地围着父母的身边,看着弟弟的睡容,免得打扰他的安宁。他说要学翟天齐一样,当个出色又会照顾弟弟的兄长时,引得在场的成人发笑。
像是不想让大家久等,又或者想与大家一起分享快乐,翟天豫睁开眼睛,懒慵地打量四周。
「小天使醒来了。」钟预旻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说着。
瞿冬秀从翟安庭手中接过翟天豫,爱怜地轻抚着他的脸颊。翟天豫回她一个粲然的笑容,逗得瞿冬秀发笑,对他亲了又亲。
一切都看来幸福又美好,像是只要加上一个完美的结局,便成了最温馨的肥皂剧。
饶雨湖抽离着,向着四周的一切。这真的是最完美的句点,真的是她最后的归宿吗?幸福的幻灭,从来无声无息。就在她感到最幸福时,不安的阴影总是缠扰着她。
「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你自己,只要你觉得合适便可以了。」
今天,她看着尹子文无助的背影离开时,她一直想着她对尹子文所说的话。现在的翟安庭与尹子文有分别吗?为了她而牺牲了一切,这样的情感,真的应该继续下去吗?
「雨湖,嫁给我。」翟安庭递上指环。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待他们的儿子都休息后,房内只有他们二人时,翟安庭拿出指环向饶雨湖求婚。
她看了看指环一会,指环上澄净闪亮、切割精巧的钻石,始终吸引不到她的青睐。最终,她还是合上锦盒,把锦盒推向他,「安庭,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她澄明无波的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不是意气用事,不是无情割舍,她只是纯然的、无怨无恨的看待二人之间的一切。
「子文今天告诉了你?」他把指环放在一旁,没有强迫,也没有失望。
「你早已知道他当年所做的事?」她倒是有点意外。
他轻笑,「没有可能不知道吧!要追查这一切,并不是难事。」所以才要让始作俑者承受痛苦,作为伤害了饶雨湖的代价。
「你知道他会对我说甚么吗?」
「我大致上猜到。别看他今天的表现,而否定了子文这个人。他的办事效率可是一等一,但面对着洪天娜时,他总是轻易地迷失了自己。否则,当年他便不会为人利用。」要不是乃念他有悔意,考虑到他的工作能力,尹子文早已不能在他眼前出现。不过留着他也有好处,起码由他的口说出真相,总胜于由他交代。
「这点你们倒是物以类聚。」她揶揄地笑着。
翟安庭松松肩,「这个我不否认。情感其实是一条难解的方程式,不能轻易地以常理厘清眼前的一切。明明知道甚么是对自己好,明明知道甚么会毁了自己,但有时我们偏偏会像灯蛾一样,忍不住扑火的本能——非把自己燃烧殆烬,无以证明情爱的不朽。」
他坚定的目光一定紧盯着她,不肯一刻稍离。他续道,「至于你所谓『我的其他选择』——你是指洛薇、洪天娜,还是雷凯真、尤学琳?那你呢?你也有不少追求者,为何仍留在我身边?有多少人爱自己有何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爱的、我想要的,是甚么人。我爱的人是你,我要的人只有你一个,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纯然,管他有甚么其他的选择?其他人对我的心意,其他人的情感都与我无关。」
无法面对他真诚无畏的目光,饶雨湖垂下眼,「你不会明白的。她们不过是爱着你,她们一直陪你走过人生不同的阶段,只不过想你回头看她们,就算只是一眼。」
爱一个人,不一定有回报,但不等如我们能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守候着一个人。
「这是你心声吗?」他抚着她的脸。
「我明白她们的感受,她们不过喜欢你……」
「雨湖,怎样才是最好的安排?我们不能每一个人都爱,这是事实。还是要我把她们所有人都娶回家?这样的安排、这样的结局,对她们又公平吗?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被爱着,只拥有一个人的躯壳,又有何意思?雨湖,我不能满足所有人,我只能让我所爱的人开心。爱情,本质上是自私与残忍。就算不想伤害,我们还不得不伤害他人。我不能叫你同时嫁给隽人、李衍诺,甚至是R岛上的那个酒保,你又怎可用同样的心情对待我?又怎可以这个理由,让我放你走?」
「衍诺可是陈年旧事啦!自从他毕业后,我们已没有见面,说不好人家已儿女成群呢!至于阿驰,你口中的酒保,可是风马牛不相及呢!他只是在我痛苦时,陪我喝酒聊天的朋友而已,怎可说他喜欢我?」当然,翟隽人对她的心意她不会否认,但一定不会与他发展下去倒是真的。
翟安庭不打算说,卫甫驰曾在杂志上看到饶雨湖的相片后,来到巿中心找寻她的踪影,他并不如她所说,不过是失意时的「酒友」而已——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不需要向她交代言明。
「不论是新是旧、是真是假,这些人也在不同时间喜欢你,陪你走过人生不同的阶段,你能因为他们喜欢你,而不理会自己的感受,与他们在一起吗?」
「怎么相同,我与他们之间根本没甚么,但你与其他女人却一直纠缠不清。」
「女人的情爱,像是沙漠上的海巿蜃楼。她们仰慕的,不过是翟安庭这个人的名誉与地位。在华丽的外框下,翟安庭是个怎样的人,她们不知道;真实的我是个怎样的人,她们都不关心。她们把自己幻想成等待白马王子拯救的白雪公主,又或者是等待被改变命运的灰姑娘。王子的性格、是个怎样的人、他们的喜怒哀乐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王子,能带给她们不一样的生活,能让她们摆脱生活的束缚,成为不一样的人。我们可是活生生的人,我们都有感情,我们都有不同的性格,只迷惑于外表下,无视内在的本质,最终只有分离的下场。」
他一顿,握着她的手,「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样,就算看到不堪与无能的我,仍是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对我不离不弃?这份真挚的爱不论是谁也不想割舍,不论是谁也为之动容。你认为我还能放开你的手,让其他男人得到你吗?不——可——能!」
饶雨湖看着他,「爱一个人,真的是这么复杂吗?」这些她都不懂。她只懂爱着一个人,爱得让自己不能自拔的苦痛。
「复杂吗?」他轻笑,把玩着她的发丝,「女人会仰慕能照顾她们的男人;男人却会看重他得不到的女人,我们面对的,又有何不同?」
「即你不看重我了?」
他苦笑,「我得到过你吗?以前,我抓不紧;现在,我抓不到。」
看着他诚恳深情的目光,她有一刻的动容,久久不能言语。
她假意轻松一笑,不想再在这缠人的话题上,再与他纠缠,「按你的逻辑,我不应答应你的求婚。」
他与她的手,十指交缠,「想我一直抓住你不放吗?如果这是你的心意,我一直不会与你结婚,虽然我早已认定你是我的妻子。」
看着他的告白,她能不动容吗?她能不心动吗?一直都爱着这个男人,就算不想否认,不等如他们之间的情感并不存在。只是真的要重新走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面对生活的喜怒哀乐,她有这样的勇气吗?
她轻拨垂在耳边的头发,「对不起,我真的很害怕,我没有你的决心,没有你的毅力。」她真的很恨自己的懦弱,但面对着这份情感,她的确不够坚强。
「我也害怕呀,你怀着天磊时、天豫时,我每天都想,要是你怀的是女娃,我该怎么办?这是我们的约定,就算我再撒赖,也不得不面对你的离开。不论我怎样努力,你也不愿回头,决心要过没有我的日子,我们之间不能再有些甚么的纠缠——我害怕,我能过着没有你的日子吗?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我的世界停顿下来,一切都变得不重要,我愿意以整个世界去交换你的安全。只怕上天不听我的祈祷,要让你离开我。」
饶雨湖心痛地抱着他,「不要在说了。」要是他再说下去,她就会再一次心软,再一次沉沦,再一次陷入黑暗的漩涡中。
他紧抱着她,「明明爱着一个人,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偏偏我们却只能玩着捉迷藏,在不适当的时间与场合错过对方。现在的我们,没有了盲目且炽烈的爱,我们都学会了细思与感受,不想让对方承受爱的枷锁,而是真真正正的,感受爱的窝心。这样的我们,还应该放开对方吗?」
不想在一起,但也不愿放开,她其实一直自私地束缚着他。他们之间,不知从何时开始,主动权其实已握在她的手上。只要她坚持离开,他又能怎样?是她一直软弱的把责任推在他的身上,指责他困着自己,埋怨他迫她留下。任何时候,她都可以离开;任何时候,她都可以放手。是她放不下,离不开,舍不得,伤害了自己,也束缚着他。
她要与他在一起吗?
「小湖,不要离开我。」他轻轻说。
他呀,最会找时间吃定她,让她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饶雨湖心内苦笑。
她的眼内有说不出的哀怨,「我讨厌你,凭甚么你要我在你身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