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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老师也好,总有那么点像是断不了奶的孩子一样,还总关心着老东家的事情。即便是她们不刻意去关心,学乐来了几个新校长,又因为各种原因地一个个离开,再到Penny在那里如何一步步向上爬,从小小的教学点英语主管上到大区主管,都会从以前的同事那里传到她们耳朵里,逃也逃不掉。
没办法,还是圈子!圈子!培训机构的圈子就是这么丁点儿大。抬头不见低头见咯!
放下啃完的鸡腿,一张纸巾将将好递了过来。
“谢谢!”颜夏抬眸,正对上张驰的眼神,她刻意避开,低头继续消灭饭盒里的蔬菜。
“喂,帅哥!我也要纸巾!”小麦肆无忌惮,嘲讽般地撒娇。
张驰笑着从面纸盒里又抽了张出来,递到小麦跟前。
小麦接过纸巾,笑得花枝乱颤,不知和妮妮心有灵犀还是怎么地,前仰后合地打闹着。一旁地学生不明所以,跑过来拉了拉颜夏的衣服,好奇问:“小麦老师和妮妮老师笑什么呢?”
颜夏摇头道:“别理她们,上课上疯了!”
妮妮说话做事还算看山水,推了推小麦,示意她别笑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地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电话再次响起,颜夏白了两人一眼,接起电话往教室外面走,她可不愿再看到妮妮她们疯笑了。
“喂,哥,找我什么事儿?”
哥哥的声音踯躅许久,低声说:“小夏,有个事儿要告诉你,你得做好思想准备。”
“嗯,哥,你说。”
哥哥还是沉默片刻才发话:“小夏,你爸爸去世了!张阿姨只有我们家电话,她没你手机,所以先通知了我。”
张阿姨?那是颜夏父母离婚的导火索,当年父亲就是因为她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她们母女。颜夏讨厌她,也讨厌自己的父亲,那男人与她再没什么关系了。
他终于死了么?
平白比妈妈多活了这么多年!
死了最好!死了一了百了!
“哥,我知道了!”声音是冷的,冷得浑身都被冻得止不住发抖。用力掳了掳手臂,掳不去手上点点冒起的鸡皮疙瘩。颜夏弓起身子,靠向走廊的墙壁,紧咬牙关。
哥哥似乎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小夏,追悼会在后天早上9点~~~”
“我没空!”迫不及待地打断:“我要上课!”
“小夏~~~~”电话那头的哥哥似乎要劝些什么,不过性格使然,终究还是选择了噤声。
良久的沉默来得很是诡异,最后颜夏深吸一口气道:“哥,我忙,挂了。”
收线、关机。
今天的电话太多了。
颜夏站在原地,呼吸良久,脑子里空空一片。眼前走廊的阴影化成一块块。
教室门口隐现一个高大身影,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什么事儿?”颜夏皱眉问,口气不善。
张驰迈步走到她跟前,轻轻道:“小麦她们闹着玩的,别往心里去。”
她抬头,看到他紧蹙眉头,双唇轻抿了一下,侧身从他一旁绕过去,手臂擦到他的。刻意往里缩了缩,却被牢牢捉住了手腕。
“怎么了,Summer?”
甩开张驰的手臂,颜夏倔强摇头:“没事!”
她冷然回了教室继续吃盒饭,头也不回、不理不睬,留下他呆愣原地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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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张驰其人,抛开性格与工作风格去说,实际上是个对生活品质及其有要求的。例如,他一天当中早饭一定会吃好,每天摄入的卡路里计算得当,碳水化合物、蛋白质与纤维油脂的比例配比固定。不吃垃圾食物,每天固定有1个多小时的运动时间。床单寝具3天换一次。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这样的男人虽然罕有,但在人群中也占到一定比例。你若没有遇上,可能只是运气问题。
当然,有优点必然有缺点。其实他对身边的人不无挑剔,不过有时候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罢。
例如颜夏这几天的行为,基本已经让张驰极度不爽了。因为他不喝酒,也讨厌身边的人喝酒,尤其是女人。
当出门晨跑,固定会在带下楼的垃圾袋里发现3罐以上的啤酒罐子的时候,张驰眉宇间拧起的那个“川”字越来越难看。
在第四个晚上,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狠狠敲了颜夏卧室的门。
恍惚间,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颜夏揉了揉脸,在床上侧了个身,分析着这个敲门的频率似乎带着一丝怒意。有些害怕地往床头缩了缩,轻声问:“什么事?”
“睡了吗?”张驰问:“我要和你聊一下!”
颜夏醉意朦胧地摇了摇头,准备当个缩头乌龟:“有事儿明天早上说吧!我要睡了。”
哦偶!门被悍然推开了。她的话人家没当话。
指了指门口,颜夏接着酒意道:“什么事情明天早上不能说?非要现在~~~”举了啤酒罐子,又灌下一口,撇过头去不理他。
张驰瞪了床上的一团凌乱和那个靠在床头头发散乱的颜夏,脸上的表情莫名搀和了担忧、厌恶、不解与同情。
大跨步地走上前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啤酒罐。
看到颜夏手还维持着握罐的姿势,那神情从不解变为耍赖:“干吗抢我的酒?还给我!”
张驰退后一步,挡开过来抢酒的手,退到墙边挑眉望着颜夏。
感觉到他来意不善,颜夏一屁股重又坐回床上,与他对峙起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半晌,静默间无声的火花在中间迸裂开来。颜夏咬了牙,再次伸手要酒:“还我!”
张驰轻“哼”了一声,微微摇头拒绝。
却见颜夏从床上蹦了起来,向前要抢的样子。却及不上人家眼明手快,眼睁睁看着他跃出房间,把最后一听啤酒倒到厨房的水池里,再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罐子直接进了垃圾桶,“卡哦咯”一下,没了声响。
站在床边,颜夏不知是借酒壮胆还是借酒装疯,大骂张驰:“你个神经病!”
张驰走过来,就直直立于面前1尺处:“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才神经病!”说完,不管颜夏怎么反抗,直接将她按到床上,盖上被子。
“现在开始,不许喝酒,晚上给我好好睡觉!”
醉了的颜夏才不理这套,两腿一蹬,踢开了被子,像个孩子对抗父母一样地:“就不!”
TMD!喝醉的女人真让人讨厌!心底咕哝着。张驰脸上怒意隐现,半秒之后又消失,侧头嗤笑了一下说:“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个‘就不’法?”
颜夏泄气地垂了头想了半天,又迷茫地抬起头问:“喂!你要干嘛?”
“不让你喝酒。”他答得简单明了。
眯起眼睛,微撅了撅嘴,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扯开一丝笑:“小麦她们说你喜欢我啊?”
身体向前倾了倾,唇凑到他耳边,气息呵到张驰颈间,酥酥痒痒地:“看来是真的!”
张驰狠狠推开她,皱眉望了她两眼:“我不喜欢醉醺醺的女人!”
“哦,这样啊~~~”忽略心底小小的失望,颜夏做了个怪脸。竟然乖乖地躺到床上,身体缩进被子中,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一个是不要我~~一个是~~~对我好~~~没能力。我还以为你~~~结果不是。”
“什么?”被子里的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
“个小破孩儿~~~~现在~~~~也没能力~~~”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说什么呢?”
耳边的问题还是带着怒意,颜夏“嘿嘿~~~”笑着。
“哦~~~~还有一个~~~大骗子!”
再之后,是许久的安静。张驰推了推她瘦瘦的肩,没反应。
绕到床的另一侧,看她已经沉沉睡死了过去,只有眼角的泪水从鼻梁上慢慢地越过,滴到了枕头上。
从床头取了纸巾轻轻拭了拭,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指尖轻触了颜夏脸颊细腻的皮肤,不解这两天她怎么了?
以他对她的了解,这女人不是那种会因为知道有人喜欢她就连着几天喝酒的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这么反常。
可与她同进同出,张驰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能让颜夏这么难过,以至于每晚回家都关在房里借酒浇愁。
直起身,将手里的纸巾团了团,心情不无复杂地想,小麦没说错,自己真的还挺喜欢颜夏的。
“小破孩儿?”
他不是什么小破孩儿。这点,颜夏迟早会明白的。
无奈地给她掖了被子,关了灯,带上卧室门。到卧室里取了跑步穿的T恤,正准备下楼运动,门铃响起来。
张驰跑去开门,却见一个腼腆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接着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左右看了看大门口的门牌号,喃喃自语:“是501啊!走错了?”
正在犹豫间,张驰先开口:“请问找谁?”
“我找我妹妹,这里~~~~呃~~”男人问:“这里是15号501,对吧。”
“是!您是颜夏的哥哥吧。”
“哦,是啊!”确认了地方没错,哥哥似是松了口气,却又不解地看着张驰问:“你是?~~~”
瞧~~这就是男女同居的尴尬了吧,张驰对颜夏哥哥善意地笑了笑,说了句几乎让颜夏她哥差点掉了下巴的话:“我和颜夏的关系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不紧不慢地把颜夏哥哥请进了屋,张驰悠然自得地给她哥泡茶。
哥哥坐到客厅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问:“小夏呢?”
“喝醉酒,睡着了。”张驰往壶里少少地放了点茶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颜夏哥哥一样。
哥哥谨慎地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问:“你是?”
“张驰!”将烧水的壶放到炉子上,张驰绕过岛台步到哥哥面前,伸出手。
哥哥是个被动的人,也伸手与他相握。
“我在颜夏工作室兼职,顺便租了她一间房当过渡。”
点点头:“哦,明白了。”哥哥稍微放了点心,虽然对于这个新房客的性别还是在心里存了个问号。
“Summer最近发生什么事情您清楚吗?”张驰开门见山:“最近她天天晚上关在房里喝闷酒。”
哥哥看了看张驰,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白天和她一起在工作室,确定Summer心情不好与工作无关,应该是私事。”
“嗯~~”还是哥哥低沉而闷闷地回答:“小夏的父亲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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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这天的早餐似乎特别安静。因为白天上课要说很多话的关系,一般颜夏不上课的时候尽量避免开口,所以坐在岛台上默默的啃着三明治。比较不同的是,平时多少有些没话找话的张驰现都显得特别安静。
茶杯放到颜夏面前。颜夏垂了眼帘看了眼,耸了耸眉毛。奶茶?她平时都喝牛奶的。
询问地抬头看了看张驰,问:“奶茶?”
张驰点头:“是。”似乎也没有再解释半句的意思。看他转过身,一边喝着另一杯奶茶,一边将做早餐的刀具器皿收到架子上的背影~~~
好吧~~~那她就不问了。
昨夜的记忆很是模糊,似乎是自己躲在卧室里喝了不少酒,然后张驰闯进来阻止的。她记不太清楚了,甚至连是不是发生过,都不敢确定。
看看水槽前男人的表情,貌似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谈话,自己后来到底说了什么呢?一丁点儿的记忆都没有了。
真糟糕,不能再喝酒了,找些其它事情来排遣情绪好了。
等他收拾完毕,坐回位置上,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颜夏一口口机械般的吃着早餐若有所思。
“奶茶喝得惯吗?”他问。
颜夏善意地笑了笑:“挺好的。”
张驰表示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很喜欢喝奶茶,味道的层次比较丰富一点,只有一点白牛奶喝着太寡了。”说着将杯中奶褐色液体一饮而尽,补充道:“颜夏,做人不能太认死理,对不?”
“呃?”正望着他动作优雅地将茶杯放到杯托里愣神的颜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有次一问,也没怎么细想,敷衍着承认:“啊!是啊。”
对面张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得一丝不苟的牙齿,和他脸颊上那个标志性的酒窝。
“吃好了吗?”他问。
“呃?”
“上班来不及了。”他指了指墙面上的钟,示意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哟!果然时候不早。
颜夏急忙将最后一点三明治塞进嘴里,灌了奶茶,拿了包,冲到门口换鞋子。后面跟着个悠悠然在一旁软木板上取车钥匙的张驰。
一起乘了电梯下到地库,张驰上车发动,颜夏把包扔到后座上,习惯性地坐到前排副驾驶坐上。
呵,人真是充满惰性的一个动物,习惯一件偷懒的事情远比习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要来得快。
如她现在,就已经很享受每天上下班有人接送,不用自己开车的生活了。何况是在这个司机的驾驶技术还非常靠谱的情况之下。颜夏自然是乐颠颠儿地把车钥匙交给了身旁的这个男人。
蓝色Polo平顺地滑出车位,颜夏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再次告诉自己今晚不能喝酒了,一滴啤酒都不能沾。
“你哥昨天晚上来过。”简短一句从他口中说出,口气不咸不淡的,仿若闲话家常。
“什么?!”颜夏惊讶。哥哥昨晚来过,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地库灯光太过昏暗,即便开着车前的大灯,都看不清楚一旁张驰的表情。隐约间,好像看到他唇角一点点隐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