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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盘算着招兵买马,那群喽罗已经抢作一团。有两个争得火起,大打出手!双方相熟的上前劝架,架没劝成,自己又加入了战团,打得不亦乐乎。
“你们这群猪狗腌杂厮!停手!都给我停手!老子没拿饭给你们吃么!”金毛虎跳脚大骂,可数百乱糟糟的喽罗哪里肯听?这时候,赵官家来都不管用!
见喽罗们不听招呼,金毛虎铁青着脸,一声不响的夺过大刀,大步走到两个正在撕打的喽罗身旁,一刀砍翻一个,另一个愣住片刻,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口中叫道:“哥……”哥哥没叫完,又被一刀砍开胸脯,倒地挣扎不止。
乱成一锅粥的贼寇们这才停止抢夺,静了下来,不安的望着这边。金毛虎冲着两具尸体啐了一口,厉声道:“再不听招呼,这就是下场!”数百贼寇,齐齐色变!心中虽忿忿不平,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吴大,带你的人,往庙里搬!车子也拉走,总有用得着的地方!谁再敢胡来,死!”
四百余人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那叫吴大的匪首指挥着下属喽罗,两人一队,用绳缚住麻袋,用两杆长枪穿过抬起,往回搬运。金毛虎亲自领人殿后,唯恐少了一袋。
近百袋粮食,就占用了这伙贼寇的半数,队伍拖得老长,松松垮垮没个秩序。见寨主在后头监督,喽罗们胆子渐渐大起来,这边议论几十具无头尸首,那边猜测这些粮够吃多久。金毛虎走在后头,看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十分得意,虽然折了几十号人,但比起这两百石粮食来算得什么?不过说来也怪,对方既是客商,为何手段如此歹毒,一个全尸也不留。最让人不解的是,人头都去哪儿了?
越想越不对劲,对方遇劫,拼死反抗,这说得过去。杀了我几十号人,这也不奇怪,但为何要割去人头?有这么深的仇?想到此处,心里愈加不踏实,索性勒停战马,唤过一名方才参战的喽罗来,问道:“对方使的什么兵器?”
那喽罗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想了一阵,小声回答道:“都使刀。”
“怎生模样?”金毛虎心头一动。
喽罗有些慌张,半晌答不上来,又不敢抬头,只顾低着头发出“嗯,呃”之类的声音。旁边同伴暗叹一声,这厮又完了,稍后哥哥手起刀落……
哪知金毛虎这回却极有耐性,甚至宽慰道:“别慌,慢慢想,多大尺寸?”
“嗯,呃,估计,约莫。”喽罗更慌了,匪首仍旧沉得住气,耐心地等着。好大一阵之后,喽罗终于想起,抬起头来,声音稍大:“至多不超过一尺五寸。”
“当真!”金毛虎身躯往前一探,沉声问道。
那喽罗抖得更凶,结结巴巴道:“确,确实不,不超过,一尺五寸。小的读过几天书,略识几个字……”
不好!朝廷官军的制式装备中,刀分八色,却只有一种短刀,长一尺四寸,刀身短阔,厚背薄刃,名为手刀。对方都使不超过一尺五寸的短刀,难道是官军?可官军剿贼,历来耀武扬威,高歌猛进,遇战必先排开阵势,哪有这样藏头露尾的?他们割人头去又有何用?
思前想后,不得要领,金毛虎索性不去想这破事。稍后多派些人手,潜伏白马沟密切注意也就是了,若真有官军来剿,率领人马往山里一钻,有了这些粮食,坚持一月不是问题,看你能奈我何?
打定主意,心头稍宽,又得了这许多粮食,欢喜得紧。得意忘形之下,竟哼起小曲来。
贼寇们抬着沉重的粮食,行进缓慢,用了半顿饭的功夫,老长的队伍才全部进入白马沟。这条长沟,约有不到两丈宽,二里地长,且弯拐较多,只容五六人并肩而过。两边都是十几丈高的悬崖峭壁,草木不生,岩石裸露在外头,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白色。
金毛虎骑着刀跟在最后,摇头晃脑的观赏着沟内风光。其实,也就是那些石头……心里暗想,可恨投错了娘胎,没读到书,否则,趁心头正欢喜,阳光也明媚,吟上十首八首诗流传后世,也是一件美事。
就在他得意之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金毛虎怒气冲冲的询问何事,喽罗却都不知道。没办法,队伍拉得太长,弯拐又多,根本看不到前面是什么情况。
金毛虎两道浓眉拧成一团,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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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手下留情 我等投降
正疑惑时,前头开始骚动,有人大声呼喊着什么,隔着太远听不清楚。金毛虎被堵在后头,不知前面情况,急得哇哇大叫。正心急火燎时,前面一名小头目拼命往后挤,人未到,声先至:“哥哥,不知哪里来一伙人,堵住了出口。”
金毛虎一听,心里没来由的跳了一下,脱口问道:“可是官军?”
“未穿铠甲,都是寻常装束,挎盾持枪,未见动静。”小头目挤到跟前,焦急的说道。这倒怪了,既然不是官军,难道又是恩州派出土军弓手前来报仇?心里惊疑不定,遂下了战马,带着几名匪首连踢带踹往前挤去。
转过两个弯拐,远远望去,只见那出口外堵着一伙子人。前头并排蹲着十来个,手持半人高的盾牌立在地上,丈长的木枪从盾牌间隙中伸出,后头又立着一排汉子,挎着圆盾,拄着铁枪。金毛虎历经五次官军围剿,从未见过如此阵形,这帮人什么来头?
“哥哥,出口被堵,不如往后退吧?”吴大小声建议道。
“退?这几个人就把你吓着了?哼!”金毛虎冷哼一声,挤到队伍最前头,高声问道:“哪来的撮鸟,敢挡你家金毛虎爷爷去路!”
那两排汉子纹丝不动,也不见回应,金毛虎大怒!当即下令冲锋!数十贼人挥舞刀枪,大呼小叫的往前冲去,跑到距离出口两三丈时,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对方列这阵势,跟箭猪一般,怎么下口?那削尖的木枪怕有一丈多长,直冲过去,还没近人家身就被捅个透心亮。
“奉命剿贼!投降免死!抵抗必杀!”正当群贼束手之际,那两排汉子身后突然响起整齐的喊声,怕是有几百人。金毛虎变了脸色,对方绝不是恩州派出的土军,莫不是大名府的人马?见喽罗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军心动摇,金毛虎心知,要是再不作为,没开战就先输一阵。
“吴大!领人冲阵!”
吴大心下也怕,但要是抗命,结果肯定是金毛虎一刀斩下。狠狠一咬牙,从喽罗手中取过一块木盾,提了朴刀,奔到那伙停步不前的喽罗身后,连踹几脚:“给我冲!不冲就死!”可任凭他如何打骂,那数十喽罗就是不动。吴大气急,扬刀就要杀人!那一刀还没砍下去,突然一块大石从天而降,正砸在他头上!脑浆迸裂,倒地气绝!
“上头有人!”大大小小的石块如雨而下,砸得一众喽罗抱头鼠窜,可沟里地形狭窄,根本无处可躲!再看金毛虎,紧紧贴着崖壁蹲着!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那沟顶之上,不知哪来的人正搬起石头拼命往下砸。躲避不及的,被砸中头立时毙命,砸中肩也是倒地不起。沟中乱成一团,喽罗们互相践踏,纷纷向后挤去。
金毛虎又惊又怒,若往后退,几时出得白马沟?那顶上石头如雨而下,只怕没冲出去,就砸个脑袋开花,只能往前冲!
“想活命的,跟我来!”一声大吼,直起身来挺刀就向出口冲去。他一带头,那失魂落魄的喽罗们赶紧跟上。狗急跳墙,兔急咬人,堵在后头挤不出去贼寇们纷纷掉头,跟着匪首拼命冲阵!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金毛虎高举大刀,哇哇怪叫!身后众喽罗胆气见涨,狂吼出声,倒也骇人。
那一头,靖绥营的士卒们起初不为所动。但见群贼搏命,蜂拥而来,到底还是慌了。那蹲在最前头的盾枪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他们一动,身后持圆盾的也开始退,本来整整齐齐,无懈可击的阵容开始混乱。
此时,后面站起一人,十**岁年纪,俊白清秀,穿一身牛皮甲,持一杆长枪,满面怒容,跳着脚吼道:“列队!列队!再退一步,军法从事!直娘贼!第二队愣着干啥!掷枪!”
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士卒这才看到,贼寇已冲到面前!乱七八糟几杆枪扔出去,就扎到一人,其余的不是落地,就是被人顺手接住,直刺过来!两军相接,当先几名贼寇撞在木枪上,透体而出,惨叫不止。后头的趁势使出吃奶劲头拼命将同伴的尸体往前推。金毛虎一刀斩断木枪头,将肩抵在一名喽罗的尸身上,大呼:“推!”群贼一齐发力,靖绥营的阵形立时溃乱!
杨彦急得上窜下跳,指挥使战前有言在先,自己的任务就是率两都人马堵住出口,不放一贼出沟。眼看着九哥精心布置的阵形被冲乱,他如何不急?将枪一扔,扒了上衣,几个箭步窜上去,抵住士卒后背,虎吼道:“给我往里推!”如梦方醒的士卒一拥而上,堆起人墙,奋力推进!
杨彦额上青筋直冒,两只脚蹬裂草皮陷入土中,还不忘大呼:“不放一贼出沟!否则,老子歇菜,你们也活不了!”
他领这两都人马,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这些人虽然怯阵,但眼下两军胶着,一边往外挤,一边往里推,未见血,没死人,倒也渐渐不惧。呼喊着号子,同心协力往沟里推。那沟中贼寇,眼看着就要挤出来,却又被推回去。想砍杀吧,偏偏前面是半人多高的盾牌,那些撮鸟全蹲在盾牌后头,无从下手。
两军相持不下,金毛虎正心急如焚时,忽听背后传来一片嘈杂的呼声:“手下留情!我等缴械投降!”
金毛虎急怒攻心,却被叠罗汉一般挤在中央,动弹不得,厉声吼道:“我等都是身负重罪的贼寇!投降也是个死!”
“哥哥!那头弟兄们刚冲出去,一个胖子,手持大斧,勇悍异常!领着三五十骑横冲直撞!无人可挡!弟兄们乱了方寸,退回沟里,又被砸得死伤惨重,哥哥,不如降了吧!这是徐家老九的人马!”一贼语带哭腔,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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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已婚少妇与黄花闺女
宣和七年,七月十五,徐卫领兵剿贼已去两日。徐家庄父老翘首以盼,未得音讯。这日天气一反往常的艳阳高照,阴云密布。晌午时分,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降落下来。偌大一个徐家庄,被笼罩雨帘之中,不见人影。村西头,两人合撑一把油伞,一步一滑的向村东走去。行至徐府门前,收了油伞,却是徐家马夫领着郎中前来。徐王氏徐秀萍两人从府里出来,与郎中打了个招呼,就立在屋檐下,朝村西头张望。
“这半日总是心神不宁,堵得慌,也不知是怎么了。”徐王氏忧心忡忡的说道。徐秀萍只当她是思念在娘家的儿子,也没搭话。朝村西头望了一眼,不安的问道:““弟妹,你说九弟几时能回来?”
徐王氏自嫁到徐家来,时常听丈夫提及行军打仗之事,心知兵无常势,胜负只在旦夕之间。九弟仅招募三百余人便开拔作战,实在令人担心,遂安慰了几句,便将话题扯到家中的客人身上。
昨天夜里,九弟手下的士卒抬着两顶轿子来到徐府,说是有母女两个遇了强人,被九弟救下,暂时安置在家里。看那母女二人,非是寻常之辈,问她来历,只说是东京人士,姓何,回清河县探亲。除此之外,一概不说。见是徐卫安排来的,她二人便禀明了太公,引入客房住下,又给予饭食,差人寻医诊治。
“依三姐看,那母女两个是什么来路?”徐王氏问道。
徐秀萍心里牵挂着弟弟,随口说道:“管他什么来路,既是九弟安排来的,咱们好生照料就是。”
徐王氏知这姐姐出生将门,向来粗枝大叶,想必没有自己考虑得那般细致。略一思索,试探着问道:“那女子谈吐不俗,想必非官即富。我曾拿言语试探,她好像还未成婚,你说……”
这时,徐秀萍回过头来,讶异道:“你莫不是想……”
徐王氏面露笑容,点头道:“姐姐你想,我家这小叔从前虽然顽劣,如今却懂事许多,又有了出身。万事齐备,只欠婚娶。这女子生得那般俏丽,我看着喜欢得紧,她被叔叔救下,也是缘分使然,不如问明了来历,差人说媒如何?”徐母早逝,徐王氏将小叔子拉扯长大,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婚姻大事,自该由她操心。
徐秀萍一想,也是,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便是整个夏津县,也无这般出众的姑娘。她既然尚未婚配,九弟又对她母女有活命之恩,这倒是天作姻缘。管她是官是富,我徐家也是官宦世家,爹爹五品致仕,四弟蒙荫任职七品,九弟未及弱冠就赐了八品出身,绝计不会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