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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过后,她的小嘴隐带血丝,红胀胀的好像饱满的樱桃,让项羽更是隐忍不住想要撷取。
他又来亲吻了。不过相较于刚刚的狂野,他这次温柔多了,只是留恋着她的涨红的唇瓣,轻吮碾磨,品尝着那儿的芬芳和甘甜。狂暴之后的轻柔让虞妙弋轻轻地叹息出声,满意地接受着他难得的温柔。
“将军、夫人,热水准备好了。”门外传来凤雅的声音,让细密缠绵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蹙了下眉。
“不需要。退下。”直接冷然喝退小丫头的是项羽,虞妙弋轻轻一笑不发一词,但自己却已经点吻项羽蹙起的眉心。的确是不需要了,刚刚那个吻就不知把两人身上多少冰凉的雨水烧得滚烫。
凤雅只是“咦”了一声,似乎觉得不大对劲,毕竟刚刚她是亲眼见着他们夫妇二人湿漉漉地回房。但一想他们夫妇二人平日的亲昵,凤雅下意识地想到些画面,惊得自己面红耳赤,当下似乎意识到什么,不敢再多做停留地领着提着大桶小桶热水的下人一同离开。
门外众人离开后,房内两人已经打得火热。项羽火热细密
、嘱托
虞妙弋醒来时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睁开眼看了看天色,光线很强,勉强辨出是近午时分。自如愿让项羽进来与他抵死缠绵后,她一昏再昏,被他一遍吃过一遍,身上或红或紫的痕迹无数,双腿更是合不拢,下身疼得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她现在是怨恨透项羽了。他完全就是一个暴饮暴食的主,要么不要,让她尝尽空虚;要么就要,毫不留情地飨食,不容她半点喘息。
而此刻被她怨恨透的人早已不在,被褥中属于他的余温一点也没有,显然是离开很久。虞妙弋嘟了下嘴,蜷起小手用力地捶了下项羽睡过的地方,发泄不满。
吃干抹净就人去床空。这种感觉不好,虞妙弋不喜欢。许是习惯吧,她发觉自己喜欢在缠绵清醒后看见他,喜欢他给她当小厮般殷勤的伺候。她的项郎到底去了哪?
中秋过后,天气越发转冷,虞妙弋裹紧被子,蜷缩着,想睡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徒睁着眼,怔怔发呆。此时项羽多半是去项庄那儿吧,昨晚缠绵时他似乎有提过要把项庄撵回定陶,但碍于项庄身上的伤,估计不会那么早让他动身。
想起项庄对自己这段莫名的情,虞妙弋就头疼,然而此刻静下心想想,她似乎想透了什么。项庄喜欢上她还有懿儿喜欢上项庄,一切竟与她的重生息息相关。如果不是她那样重生,贸然出现在下邳,她不会提早遇到项庄,不会让他迷恋上,而项庄不喜欢她就不会在她与项羽的大婚时独自离去,一连好多天泡在酒肆舞坊,就不会遇到懿儿,懿儿就不会对他动情。
因她的重生而错乱衍生出的感情,一切竟那样的巧合,冥冥中注定般。
想起懿儿,虞妙弋多少还是为她惋惜,也不知道经此一事,项庄会不会接受她。可怜她为了他抛头露面,混入舞姬中献舞,没有挽留住项庄反而让其他人心生觊觎。特别是酒色之徒刘邦。昨晚项羽提到,虞妙弋才知道,刘邦那厮竟然贪图起懿儿美色,在宴会后求赐。好在项羽深知虞妙弋对刘邦的厌恶,倒是当场拒绝,断了刘邦的绮念。
除了项庄懿儿两人这点小情小爱让她头疼,劝项羽去定陶一事更让虞妙弋心烦。虞妙弋翻来覆去,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却仍无果,脑中纷乱,项梁“屡胜而骄,身死定陶”这几个字一直揪着她的心肺,让她无法呼吸,只觉无望。
但是,她不甘。
虞妙弋缓缓地从被窝坐起,抱着被子,背靠着床柱,她仰面看着床顶帷幔,眸光忽而凝聚忽又迷茫。昨晚项羽又提到项梁了,看着他为叔父自豪而憧憬的样子,她真是于心不忍。
也许,她还能做些什么。不,她必须为项羽做些什么。
、佳讯
项庄和懿儿动身回去定陶是在五天后,而在那之后的第二天项羽便起兵外黄,项刘联军到达外黄时已经进入秋末。万物萧瑟,外黄城外的草木一片枯黄,毫无生机。
一到外黄,项羽每天不是议事就是开战,忙得不可开交,这次他像是卯足了劲般,非要拿下外黄给他的叔父看似的。虞妙弋心情复杂,因为在她所知的上一世,项羽并没有攻下外黄。不,应该是还不等他攻下外黄,定陶那便传来项梁战死的噩耗。
日子一天天的过了,虞妙弋所等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也不知道懿儿见到范增没有,更不知范增看完她的计策会作何反应。期间冥司猫咪有出现过,它知道虞妙弋所谓的“将计就计”只凉凉地奉劝了句希望她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没多加理会。虞妙弋心情更是郁闷,某猫这是什么意思?心里笃定她一点也帮不了忙么?可无论结果如何,她只希望项梁逝去时项羽能陪在他身边送他最后一程罢了。
还好,在这烦忧的日子有机灵的凤雅陪着,虞妙弋一边等着定陶的消息,一边与凤雅浸泡厨房,切磋厨艺。
上一世虞妙弋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后嫁给项羽才为他学了一手湘菜。而这一手湘菜还是从凤雅那学得。但如今,虞妙弋的造诣已经不输凤雅,这让凤雅啧啧暗服,更由于很多道菜的做法、用料相似,凤雅对虞妙弋倍感亲切。
项刘大军围困外黄的第三天,项羽难得的提早回来。前几天每一次他都是起早贪黑,这一次倒是意外。虞妙弋笑着迎上去,但项羽眉眼间满带倦意却瞬间刺痛了她。
“怎么了?”屏退凤雅后,虞妙弋走到项羽眼前,柔声问道。项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拉着她一同在榻上坐下,抱着她,下巴靠着她的肩窝,埋首其间,吮吸属于她的淡淡幽香,双眼轻合,竟很快就睡去了般。
见他似乎累极了,虞妙弋不再多言,任他惬意地窝着,而她则伸过手环住他,轻揽着他的腰后也把自己侧脸依偎着他的臂膀。
一室静默,唯剩取暖的炭火轻微的“哔啵”声和两人渐渐相融的呼吸声。这样的恬静太过于惬意,以至于虞妙弋不知不觉便进入梦乡。直到醒来已是华灯初上。项羽还在她的身边,仍旧将她抱在怀里,不过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转移阵地,拥抱着侧卧在床上。
虞妙弋睁开眼时,项羽的一双重瞳之眸就撞了进来,里面燃起的炙热也一并在她的眼底烧起光华。
“妙弋,我想你。”轻喃地说完,项羽已经灼灼地吻住她,还不待虞妙弋反应,他已经唇、齿、舌并用,凶猛地攻取开来,传达着他刻骨的想念。这让刚刚睡醒,头脑本就不大清楚的虞妙弋再次陷
、急雨
秦二世二年秋末,天开始下起绵绵大雨,如泣如诉般让秋末的天更加灰蒙,寒意冻彻人心。
接到项梁捎来密信,项羽率兵乔装成商旅秘密班师前往定陶已经三天了。他们本来可以在十天内赶到,可惜连绵不绝的大雨使得前方的大河决堤,浩浩荡荡的洪水淹没了道路,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倚在窗边,看着这白茫茫的雨幕,听着房顶啪啪直响的声势,虞妙弋的心紧紧地揪着。又一道霹雳,震耳欲聋,大雨倾盆,雨点连成了线,铺天盖地瓢泼而来。这样声势浩大的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三夜,虞妙弋真不知道已近秋末,怎么会下起这样的连绵暴雨。
这场大雨,早不来晚不来竟在项羽秘密行军的时候倾盆而至,这样一来项羽赶往定陶就完全耽搁,眼看着项梁的大限将至,而项羽又来不及赶到,虞妙弋就心生无力。原来人真玩不过天,她所谓的努力是那样的杯水车薪。
“咳咳。”怨气难咽,虞妙弋骤咳几声。项羽进屋就看到她这样咳得双肩颤抖,大大蹙起眉走了过来,项羽直接将她揽入怀抱的同时伸手把窗子关了。
“外头风雨那么大,谁准你开窗受寒的?”属于他独特的关怀方式让虞妙弋莞尔,她顺势窝入他的胸怀,任他嗔怪。但一想起他们如今为大雨所困而寸步难行,虞妙弋心里一急又咳了几声,项羽听着更是揪心,忙将她抱入里屋,放她坐到床上。
“真受寒了?你好好躺会,我去让人请大夫。”项羽边说着边把被褥拉高,让她躺好,转身刚想离开却被虞妙弋拉住,“不需要,项郎,我很好,你不用担心。陪陪我吧。”
项羽迟疑着,伸手探过她的额头,感觉没多大异样才安心留下,见她仍拉着他不放,项羽索性退去鞋袜,和衣钻进被褥,将她拥入怀,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有我在,你别想受寒。”这样霸道又不失孩子气的话让虞妙弋再次莞尔,“嗯,有项郎在谁敢伤我一丝一毫。”虞妙弋调侃着。
“知道就好。就算是你也不准。”项羽轻哼一声,捏了下她的小鼻尖,嗔怪后已经露出一脸的宠溺。
“哎,可有一人天天都让我生不如死,项郎可要管管?”虞妙弋颦蹙柳眉,说得委屈,妙目盈水,眉眼间流露的楚楚可怜让项羽心疼也愤然,“谁敢!”生不如死?天天?“哪个混蛋?妙弋,我会将他碎尸万段!”
“啊,别。”虞妙弋缓住已经动怒的项羽,“那人是很混蛋,不过我还不舍得他受半点伤害。”说着还长长叹了口气,似有万般无奈,拿那人无可奈何。
她这样暧昧难明的话根本是火上浇油,项羽完全怒起,额角青筋毕现,“谁
、叔逝
紧随项羽小跑进屋,一进来虞妙弋便看见跪满一地的人和床榻上那奄奄一息的叔父项梁。项羽和项庄跪在项梁床头,守着他,默默低泣。懿儿在项庄的身后,见虞妙弋进来忙起身扶她。年迈的范增跪在项羽身后,低着头,苍白的发髻垂落而下,更显得老迈沧桑。
虞妙弋脸色惨白如纸,比之气息奄奄的叔父项梁好不到哪去。她的胸口堵得很,遥望病床上那张渐失血色的脸,虞妙弋已经没有勇气再迈进一步。她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对所有人都守口如瓶,这一刻,强烈的自责与悔恨急涌心头,让她双腿一曲,重重地跪了下去。懿儿见她跪下便也跟着跪下。
一室安静,沉重而压抑,宛如无形的巨石压堵在众人心口。
“羽儿。”一声嘶哑无力的呼唤从濒死的人口中溢出,项羽闻唤扑上去握住项梁伸出的手。
“叔父,羽儿来迟了。”项羽哽咽道,颓然地垂下头,不忍见叔父越来越空洞的一双眼睛。
“与你无关。哎,是天要亡我。”长叹一口气后,项梁忍不住骤咳几声,咳出的血渐在项羽手背,灼烫着他,宛如烙在他的心口,让从不哭泣的八尺男人盈泪在眶。悲伤、悔恨、自责让项羽终于潸然泪下。“叔父,是羽儿无用,羽儿无用……”
一旁的虞妙弋亦泪眼模糊地望着项梁,他那句“天要亡我”让她更觉无力。倘若没有那场骤然而至的连绵大雨,一切又会如何?只可惜,天要亡他项梁……
项梁很想摇头劝慰悲伤自责的侄儿,无奈全身早已无力让他根本难以动弹。项梁喘息着,艰难地喘息着,心肺被暗箭贯穿使得他每呼吸一次就撕心裂肺。肺里急剧消散的空气让他意识逐渐浑噩。胸口已经处理,可鲜血仍旧不住地流淌,染红着被褥,让身旁守着他的亲人触目惊心。
“羽儿,不要自责。”缓过一口气,项梁艰难地开口,但声音忽高忽低,气若游丝,“你怎么会无用?你一直以来就是叔父最引以为傲的孩子。”他在微笑,被心肺伤痛折磨得死白的脸上绽放着最后一抹慈爱笑容。项梁转动着已经不灵活的眼珠,想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从小就被他寄予厚望的侄子,可惜入眼的已经是一片灰白。他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他神采飞扬、英朗霸气的侄子,看不见那一双举世罕见的重瞳之眸。
“羽儿。”这一声唤后,项梁已经露出痛苦。很多事他还没有做,灭秦兴楚的大业他还没有完成,他有多不甘,而他的羽儿还年轻,他又有多不舍。
“叔父,羽儿在,羽儿在。”项羽已经泣不成声,看着叔父痛苦自己更是痛苦,更是悔恨。
深吸一口气却猛咳数声,项梁已觉自
、无助
项羽那样怒气冲冲的连番诘问让虞妙弋根本不敢再去找他,更不用说劝他暂缓复仇。好在第二天楚怀王便派人快马加鞭送来急召,要定陶的军马迅速回师。这样一来,项羽便不好再一意孤行,只能班师回朝。
回师时,范增故意让将士们走得匆忙,一路丢盔弃甲,显得很是狼狈,这让驻守在附近的秦将章邯知道,大笑“楚军已不足虑矣”便率军离去,围攻北部活跃的赵国,这才让项羽大军得以顺利回师。
一同被楚怀王召回的还有围攻外黄的沛公刘邦和手握楚军另一支军队的吕臣。吕臣此人本是张楚王陈胜的将军,后陈胜被叛徒庄贾杀害,他在新阳组织苍头军,收复陈县,镇压杀害陈胜的叛徒庄贾,重建张楚政权,不久,又与英布联合,再破秦军。后归项梁,拥有楚军四分之一的兵力。
楚怀王召回如今所有手握兵权之人,又远从首都盱台迅速北上迁都彭城,抓权之心已经明显。
这天午后,范增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