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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弋的建议让司马欣更是暴跳如雷,“当日你说你在项羽心目中的地位不高,说我以你做胁是个错误,今日你凭什么高估自己能劝得动胜券在握,又对我们恨之入骨的他?还有,你觉得我会那么傻,放你这么张上好的王牌轻而易举地回到他的身边?”
“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司马叔叔,信我,我保证章邯不死,保证到时项郎封封天下时必有你的一份。如今,您也别无选择,难道时至今日,您要押着我去楚营威胁项郎?那么您是不是该先向你们上将军报告,说你私藏敌军将帅的妻子、弟弟达三月之久?”
“你!”司马欣瞪大了眼,突然发觉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被这么个小妮子玩弄在掌心,他现在根本拿她没辙,除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可杀了她又有何用?
最终,司马欣艰难地叹了口气,“虞妙弋,我再信你一次,这一次你若诓我,我会杀了他们俩,逼急了我,我司马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秦二世四年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万里生机之时,司马欣再次奉命出使楚营,虞妙弋假扮士兵随同。六个月的身子很沉,肚子圆滚滚,活像塞进了一个大西瓜。想着终于能见到项羽,虞妙弋一整天的心都是雀跃的,虽然来的路上,马车的颠簸让她不大舒服,但她却毫不在意,一路上连连催促司马欣车赶快些再快一些。
司马欣气愤地瞪了她好几眼,发现这个女人,时而楚楚惹人心怜,时而强势让人咋舌,时而神秘让人痴迷,这会一想着能见到情郎,俨然就是一个小女人……
有这样的红颜知己,项羽何其有幸。
两日的奔波,虞妙弋终于来到了楚营。此时的楚营驻扎在漳南,与驻扎在棘原的章邯大军对峙僵持。一下马车,虞妙弋不由惊叹出声,比起三个多月前在安阳的楚营,此时的楚军大营足有当时的三倍大,她知道,如今各路诸侯臣服归附,项羽的兵马已达二十万!他已经成为一个强者,一代霸主!
拢好披风,遮住自己圆滚的身形,她跟在司马欣的身后向项羽所在的中军大营而去,可走着走着,她总是超过司马欣,被他一瞪才退了下去。虞妙弋不好意思笑笑,尽量克制自己激动的心,可她对项羽早已相思成灰,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和他重逢,她很想看看,阔别三月之久,经历巨鹿这场惊世一战洗礼的项羽是何等雄姿。
然而司马欣根本不受待见,还没到中军大营,项羽便谴虞子期来婉言劝离。
“哥哥。”就在虞子期说完转身之际,身后的这一声娇柔呼唤让他回头,惊诧的眼中映入一张已经眼眶泛红的绝代丽容。
*
“本将军说过,今日谁都不得打扰,违者军法处置,尔等吃了雄心豹子胆?”就当虞妙弋掀开帐帘进来时,埋头在帅案的项羽暴躁一喝,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一叠叠竹简
“倘若需吃雄心豹子胆才能见到你,那么十个百个我都甘之如饴。”轻柔婉约的声音如春风暖阳拂过项羽的心窝,照亮他的心房,让他猛地抬起头,惊目相望,当虞妙弋莲步走近时,项羽再也坐不住,他霍然起身,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笑得可人的娇妻,想也没想该绕个道便直接抬脚跨过帅案堆积如山的竹简,一个不慎,踢翻了好几卷,一时之间,帐内传出清脆的啪啦声,让候在门外的虞子期和司马欣有些担心,然而,随后传来项羽喜出望外的惊喜呼唤,才他们放下心。
“妙弋、妙弋……”千言万语,此刻激动的男人只是痴痴地一遍遍呼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虞妙弋莞尔,想起他刚刚的丑态百出,她不由取笑,“怎么项郎还是老样子,巨鹿一战没能让你稳重些?”
“嗯?你敢嫌弃?”项羽挑眉,想怒瞪她示警,哪知满眼难掩的笑意让他根本凶不起来,索性作罢,他抬起她的下巴,一剂直抵她深喉的缠绵之吻已然罩下,诉说阔别多日的思念,宣示重逢后的喜悦。
项羽热情的深吻让虞妙弋很快就喘不过气,但他吻归吻,不能抱这么紧啊。虞妙弋挣扎着,使尽吃奶的力终于推开了他。紧紧相吸相缠的唇瓣被猝然分开,“啵”的一声脆响让虞妙弋脸面刷红,项羽不解蹙眉,上前想抱她,虞妙弋赶紧出手抵在他的胸膛,“项郎,孩子。”刚刚他抱得太紧,压到了她的肚子。虞妙弋捂着嘴,气息微喘,娇羞的样子分外迷人。
听到“孩子”二字,项羽幡然,低下头这才惊讶地发现他的妙弋肚子竟大得像个圆球,他们的小东西足以和一个大西瓜媲美。项羽咧开嘴,忽地傻傻笑起。
“笑什么?”虞妙弋明知故问,问完后也跟着傻傻笑着,被项羽揽着肩头,靠进了他的怀抱。绷紧的心瞬间松弛,项羽的胸怀是她的港湾,温暖而安全,让多月焦虑难安的她鼻头微酸,心却安定恬然。
两人静静相拥一会,项羽才想起问她为何在这。这一问虞妙弋才想起大事。“项郎,是司马叔叔带我来的,我们接受章邯大军的归降吧。”
“司马叔叔?是司马欣?你怎么和他一块?庄弟呢?”项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发觉虞妙弋眉眼间带有深深疲倦,“妙弋,这几个月你在哪?有回虞溪?”
虞妙弋缓缓地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地对项羽讲清这几个月来的遭遇。项羽听后,嘴角抿紧,眼底已经卷起阴冷的风暴。“他敢扣押你?敢让你受委屈?敢拿你要挟我?”项羽诘问着,脸色暗沉,杀意已现,虞妙弋赶忙抱住他,柔声劝他,“没有,司马叔叔最终没有这么做,不然不会送我回来。项郎,看着他曾经救过叔父一命的份上,就不计较他扣押我一事,毕竟双方对敌,他扣押敌方主将亲人也是情理之中。嗯?不生气了哈。”
项羽冷哼,不置一词,但心却被她的柔声软语撩拨得酥酥麻麻。见项羽脸色稍缓,虞妙弋继续好言相劝,“项郎,那可是足足二十万的人马啊,是秦王朝主力大军,接受他们的归降,我们就不战而胜,秦王朝再也不足为虑。省下和他们开战会消耗的这一大部分人力物力,我们可以用来为征天下蓄积实力。一举数得啊。”
“妙弋,”项羽面色严峻,沉声唤她,对她说道,“司马欣可以饶,甚至我也可以接受二十万秦军归降,可是,章邯,你知道的,他杀了叔父,我发誓过要拿他血祭,以他的血书写叔父的灵牌。他必须以命偿命!”
“项郎,章邯是二十万大军的主帅,一直以来是他们的核心人物,你要他们心悦诚服,章邯就杀不得。况且两军对垒,伤亡在所难免,叔父他死在战场,他死得光荣,死得其所,他希望你为他报仇,继承他的大志,但却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双眼。报仇的方式多种多样,并非要对方以命抵命。乱战之下,倘若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亲人锱铢必较,天下如何安定?何以大治?”
项羽沉默,仍旧不置一词,帐帘这个时候被掀开,有人在鼓掌,苍劲的声音伴着朗笑响起,“说得好。好一个‘天下安定,天下大治’。”范增赞许地看了虞妙弋一眼,转看项羽,“羽儿,得人心者得天下,而以武慑人,以德才能真正服人。如今的你已经今非昔比,小仇大利你要取舍得当。”
项羽沉吟,忽地淡淡勾起唇角,看向虞妙弋和范增,“军中粮草已经不足,我们的确不宜再开展大规模战役。”沉稳的声线,客观的陈述,此时此刻的他脸上是认真郑重,没见任何负气不悦。范增欣慰点头,虞妙弋眨眨眼后,嘟起了嘴,原来项羽早已想通,那么她刚刚费尽唇舌是多此一举了?不过虞妙弋现在才发觉,她的项郎是不一样了,经过巨鹿一战,生死考验,他已经有所成长。
“不过,”项羽蹙眉,“我曾经立下的誓言,要以章邯的血书写叔父的灵牌,现在……只能食言,愧对叔父。”
“这个嘛,”虞妙弋冲他眨眼一笑,“很简单啊~”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漫长的这一卷终于完啦。
好吧,不知大家看过电视剧中的巨鹿之战吗?楚汉风云里的最逼真,看完一定对我们家霸王深深着迷~
本来有想正面写的,但,后来还是作罢,全以妙弋的视觉,她没参与,就不正面写的(而且似乎有些亲们不喜欢战争场面)
不过,妙弋虽然没有参与巨鹿,但也算巨鹿大胜的一个功臣~这几个月她也不容易呀,是吧~
下一卷 霸·天下。你们期待的小霸王有惊无险,将横空出世~这娃儿真比我们霸王还霸哦,嘿嘿
而下下卷也就是卷终是逆·天命,前世今生,爱恨纠葛,蚩尤白箩霸王虞姬啥啥,将会完整交代。
终于要完结啦,大家有木有兴奋捏~~
(不过以我一卷卷长度递增的趋势,下面两卷。。。呵呵,离那个ending似乎还有点漫长⊙﹏⊙b)
表介意嫌弃啊,有啥看法想法,意见建议滴就加入瓦的群吧~~232927515
、收降
秦二世四年三月末,秦上将军章邯帅副将司马欣、董翳领整整二十万的人马归降项羽。二十万的黑甲秦兵,排成军阵,整齐划一地列在楚营之前,曾经叱诧一时的精锐之师,此刻全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如丧家之犬。
旭日还未东升,虞妙弋随项羽出营迎接降将。放眼望去,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如黑色海潮,浩浩荡荡,一望无垠,让虞妙弋不由心生感叹的同时,亦重重地松了口气,微笑地扫视这批昔日强敌,如今降将的铁血秦师。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必杀戮的胜利真的很可喜,不然要全歼这庞大的敌军,他们楚军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和时间。
项羽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即将归入自己帐下的这支降军,侧过头,见身边的妻子欣然的笑颜,项羽也勾起一丝笑意,牵过她的手,心中的感激之情只以无声的凝望相报,但这样,虞妙弋就已满足。与项羽十指相扣,旭日朝晖下,她的笑愈发的明媚,璀璨如珠玉,赏心悦目,却也婉约卓媚,令人痴醉。
秦副将司马欣和董翳两人随着自己的上将军章邯上前,来到项羽夫妇跟前。司马欣已然痴住,因虞妙弋这明媚一笑,想他那几个月念念不忘美人倾国一笑将会是何等绝色,今日终于有幸目睹。英雄美人笑而相望,这种美,羡煞旁人。
司马欣痴住,章邯董翳二人则是双双怔住,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微讶,因眼前这阵容,楚军清一色的缟素加身!
董翳拉了下司马欣的袖角才让他回过神来。看清楚军的装束,司马欣亦震愕,目光寻向虞妙弋,略带质问。
然而虞妙弋只是回他一个颔首和一剂浅笑。司马欣不明所以,心已经慌了,而章邯只在心底叹下一口气后,便从容面对。正所谓血债血偿,如若项羽今天要为他的叔父项梁报仇,他也只能引颈待宰。所以行至项羽眼前,章邯单膝下跪,忏悔一段后,双手奉上大刀,负荆请罪,欲任项羽处置。
“既然章老将军知错认错,如此识大体,项某便成全了你。”众目睽睽下,项羽竟如此应答,猿臂一伸,手已然拿过章邯手中的那把大刀,寒光一闪而过,手起刀落,章邯刚刚捧着大刀的手心已经见血。
众人叫惊,纵是身经百战,处变不惊的章邯都不由脸色煞白,然而见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的手心,项羽早已扔下了刀,转而接过虞妙弋递来的一支笔,眼疾手快,趁着章邯要收回手前让笔毫饮饱他的血。在众人尚不明所以时,项羽已经转身,在身后妻子捧过的一块空白灵牌上落笔。
红日一点点从山顶跃出,朝晖普照大地后,让营前那黑压压的兵马恢复了点光彩,但气氛自始至终都是沉闷的,沉闷而肃穆。
项羽的笔力苍劲有力,但虞妙弋仍发觉他握笔的手在抖,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楚项公梁之灵位”。当这几个血字落后,项羽便掷开笔,捧过虞妙弋手中项梁的灵位,庄重地双膝跪下,虞妙弋本应随他跪下,但捧着六月大的身子,她根本不方便弯腰,更何况下跪。虞妙弋垂首,表情肃穆地立在项羽身后,而他们旁边的范增、项庄等人,乃至所有楚军将士都悉数下跪。见楚军都下跪,秦军亦在司马欣、董翳的带领下纷纷下跪。厚重的铠甲,啪啦作响,如天边滚滚闷雷,放眼整片楚营,一片黑,一圈白,整整四十万的大军如一片汪洋涌至天之尽头,令人震撼。
跪下后,黑白分明的四十万大军便鸦雀无声,红日普照大地时只传来项羽悲怆的声音,他双膝跪地,面向定陶方向,捧着以鲜血书写的灵牌,一字一泣,“叔父在上,羽儿泣拜。今羽儿不负叔父所望,终为您报仇,灭暴秦主力,降敌军二十余万。不日羽儿便会西入咸阳,除暴君,诛奸逆,亡秦,兴楚!望叔父在天之灵瞑目,安息。”
悼亡后,项羽重重地叩响三首,楚军、秦军上下亦随之叩拜,之后,项羽起身,扶起章邯,对章邯已经不再仇目相对,坦诚道,“昨日恩怨昨日毕,今章将军诚心归降,项某必竭诚相待。当日项某曾对天发誓要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