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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东楚国的脸面,太子也不好再坚持,只得作罢。
太子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了。
送走了太子,旭王脸上笑容尽失,脸上第一次露出严肃的神情:“玲珑,你怎么看?”
玉玲珑微微踮起脚尖,抚平他衣领上的褶皱,轻轻地说道:“我看,他很快就要动手了。”
墨眸里闪动着几丝复杂的情绪,激荡而又痛心,旭王低声说道:“难道他就当真不肯顾念一丝一毫的手足之情,一定要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玉玲珑轻叹道:“一帝功成万骨枯,只要能成就霸业,区区手足,又算得了什么。”
她能够理解旭王的心情,他已经用了所有的办法,逃避,伪装,步步相让,只为了能让太子不要与他为敌,可是太子却始终不肯相信他,一定要致他于死地。现在,他已经让无可让,退无可退,除了放手一搏,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保护自己。
脸颊靠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玉玲珑轻声说道:“夫君,该做的你已经都做了,不必觉得愧疚。若是你和他只能活一个,我宁愿活下去的是你。”
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丝缎般的长发,薄唇里吐出的却是冷冽坚定的话语:“我不可能永远躲避下去,现在,我还要保护你,若是我不在了”
玉玲珑蓦地仰起脸,主动堵住了他的唇,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他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俯下脸,转瞬便化主动为被动,或轻或重地啮咬着她的樱唇,他的吻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时而却又如和风旭日般温存,似乎恨不能即刻将她拆吃入腹。
唇舌交缠中,她口齿不清地呢喃着:“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哪怕只是想一想,我都不许……”
既决定了要将自己托付给他,她又怎么肯容自己失去他,那种失去他的锥心之痛,她承受不起,她甚至不敢想象那样痛,哪怕只是他随口说说,她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大手握着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几乎要将她整个融入自己的身体,旭王低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两颗心,跳动着同样的节奏,化成天地间最动听的音符,奏出美妙的乐章,这种感觉,只有相爱至深的两个人才能体会。
只要拥有彼此,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艰难险阻,他们都将无所畏惧。
窗外飘着和风细雨,屋内两人相拥而立,时光仿佛也舍不得破坏这美好的一幕,生生凝固在这一刻。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玉玲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冲他展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道:“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他吗?”
旭王抱着她坐在榻上,替她拢着鬓边散落的发丝,沉吟了片刻,说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父皇废掉太子,只要他失去了身份和势力,就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
“光明正大的理由?”玉玲珑歪着头,脸上带了几分灵动和慧黠,想了想才说道:“造反,怎么样,够不够光明正大?”
旭王被她的模样逗得一笑,忍不住轻轻啄了下她的鼻尖:“这个理由当然好,只不过,他怎么可能会造反呢?”
是啊,太子是当一不二的储君,皇上百年之后,这天下理所当然都是他的,他要做的,只是耐心地等待而已,他有什么理由放弃这稳稳当当就能到手的一切,而要冒险走上一条充满未知数的不归路呢?
玉玲珑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他不反,我们就逼他反!”
旭王的眼眸蓦地一亮:“你是说……”
玉玲珑揽住他的脖颈,笑靥如花,柔声细语,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一句句,一字字,听在人耳中都是那么惊心动魄。
“夫君,你想想看,若你是太子,会有什么原因逼得你不得不造反?”玉玲珑呵气如兰,撒娇般地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自己的想法,“他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皇上虽然年过五十,却还身强体壮,精力充沛,若是等到皇上百年再登基,只怕他还要再等十年,甚至二十年,到时候,他就算登基,又能做几年的皇帝?他现在之所以疑心过重,想要除掉这些皇子,又何尝不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若是真的让太子再等个十年二十年,到时候他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而这些皇弟正值壮年,若是有人觊觎他的皇位,他又该如何反抗?
太子之所以这么害怕别人争夺他的位子,就是怕有那么一天,这些皇弟会对他产生威胁,所以才会想要提前下手,将这些潜在的威胁统统除掉才能安心。
旭王点点头,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了个吻,说道:“玲珑,你真是聪明。这些道理,我只隐隐约约猜到过,却从来不曾深想。”
玉玲珑浅浅一笑,继续说道:“这样看来,太子并非没有造反的理由,只不过,他还在观察,还在犹豫,这个时候,只要我们推他一把,那么他起兵造反,就只是迟早的事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而选择一条冒险的道路,尤其当他拥有全天下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位置时,这种抉择就会变得格外艰难。
旭王墨眸深沉,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调侃:“听你说得头头是道,我甚至以为,你早就有所图谋了。”
玉玲珑忍不住轻笑,粉拳朝他肩上一捶,道:“我为你出谋划策,你还取笑我,当心我不管你了。”
旭王捏住她的手,笑着在她粉嫩的手心烙下一个炙热的吻,道:“我是你夫君,你不管我,管谁去?”
玉玲珑笑着扭过身,假装要起身离去:“你耍赖,我不跟你说了。”
旭王一把拉住了她,柳黄色的暗花披帛滑落了下来,露出她莹白如玉的脖颈。
这一落,也露出了她脖颈上那乌金缠丝的细绳来。
以往两人亲热的时候,都是在夜晚熄灯之后,旭王也不曾注意到她脖子上所带的那块玉佩,此刻一看见,不由得有些奇怪:“咦,这是什么?”
144 不准戴!
玉玲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俏脸上露出几分恼火的神情,一想起那次被凤轩辕莫名其妙地戴上这个摘不掉又拆不了的玉佩,她就心里窝火。
将玉佩从衣领里拽了出来,她指给旭王看,口中说道:“这是凤轩辕给我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东西摘掉?”
一听到凤轩辕的名字,旭王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便去扯那条乌金细绳,方才还带着宠溺的语气顿时变得专横:“他送你的?不准戴!”
坚韧的绳索在他的大手中抻得有些变形,却怎么也扯不断,玉玲珑有些无奈地看着旭王的脸,说道:“你以为我没试过?这绳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邪门得很,无论是用什么都割不断。”
旭王薄唇紧抿,仿佛是在跟一种无形的力量置着气,大手渐渐加劲,一副不把绳子扯断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看着他手心勒出的深痕,玉玲珑立刻将绳子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嗔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块玉佩嘛,等下次见到他,让他解开就是了。”
旭王剑眉紧蹙,显然心情很是不爽,他伸手揽过玉玲珑,将她放在榻上,语气里充满了孩子气般的霸道:“你坐在这里不许动,我这就取宝剑来,就不信割不断它!”
看着他撩起长袍,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玉玲珑只觉得哭笑不得。
这块玉佩,有那么严重吗?
她以前倒没发觉,这小子竟然还是个这么大男子主义的家伙。
一转眼的功夫,旭王就回来了,那速度,简直让人以为他是飞着去飞着回来的。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三尺许长的宝剑,剑鞘上刻着行云流水的花纹,以乌金吞口,一抽出来,只觉乌黑的剑锋寒气森森,显然十分的锋利。
旭王沉声说道:“这是玄铁制成的宝剑,无坚不摧,我倒要看看,是它硬还是这绳子硬!”
看着他如此较真,玉玲珑也没有办法,只得顺从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旭王将剑尖小心地穿过她脖子前的细绳,迅捷地一划。
果然是无坚不摧的宝剑,那条玉玲珑始终拿它没办法的细绳,竟然真的被割断了。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玉佩应声而落,玉玲珑只觉得脖子上一松,这个困扰了她许久的难题,竟然就这么解决了。
旭王将宝剑插入剑鞘,俊朗的脸庞露出几分孩子般的得意,玉玲珑见他如此,忍不住失笑,调侃道:“这下高兴了吧?”
旭王随手将宝剑一丢,将玉玲珑搂在怀里,大手带着霸道的力度,重重地揉着她的头,沉声说道:“以后,除了我给你的东西,别人给你什么也不许戴!”
玉玲珑噗嗤一笑:“若是别人送的首饰,我也只能看着,不能戴?”
旭王语塞,俯下俊脸,惩罚般地在她柔润的耳珠上重重一咬,道:“我是说男人!”
玉玲珑歪着头,俏脸似笑非笑,故意说道:“那如果是皇上赏的呢?”
旭王又是笑又是气,冷不丁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惊得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呼,这才心情好了点儿。
“小东西,你就是在跟我较真儿,是不是?”
粉拳捶着他宽阔的肩膀,玉玲珑浅笑盈盈:“也不知道是谁跟谁较真儿,快放我下来!”
旭王哈哈一笑,轻轻地将她放了下来:“你要是再戴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看我怎么罚你!”
玉玲珑嘟着粉唇,嗔道:“又不是我愿意的。”
说罢,她俯下身,从地上捡起那块玉佩,放在手心端详了起来。
这块玉佩她贴身带了半年多,这还是第一次拿在手中看得如此清楚,只见这玉佩通身莹润,泛着云雾般朦胧的青白色,握在手中质地清凉,那凉凉的感觉仿佛能透过肌肤,沁入骨血中,却又让人觉得无比舒适清爽。
玉佩上的图案是一朵青色的莲花,玉玲珑一眼就认出,这莲花正是她在救出甘霖那片山上见过的图案。
旭王从她手中接过玉佩,低声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玉玲珑微微点了点头:“我认得,这是青莲教的图案。”
旭王说道:“不错,这图案是青莲教的图案,这玉佩,是青莲教的信物。”
“信物?”玉玲珑水润的眸子里露出几分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有了它,我就能横行天下了?”
旭王忍不住一笑,转瞬却敛起了笑意,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
“你想不想知道,关于青莲教的事?”
玉玲珑微微一笑,俏丽的脸庞顿时百媚横生,道:“左右无事,你不妨说说看。”
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把玩着青莲玉佩,旭王脸上的神情变得若有所思,缓缓地说道:“青莲教是天下第一大教,教徒有数十万或者百万众之多,遍布大江南北,我东楚国中教众最多,其他如上元国,西夏国,南越国等等,都有青莲教的分支。”
“青莲教教徒拜青莲圣母,戒邪淫杀生,崇尚光明圣洁。自立教以来,广收门徒,倡导教众今世拜佛修行,来世往生极乐。五行八卦,三教九流,皆有青莲教的奇人异士,在民间影响甚广。多年以前,父皇就发觉青莲教对百姓们的影响实在太过深远,几乎快要脱离朝廷的控制,因此一直命人暗中监视,时不时进行引导和干预。好在青莲教只是提倡教众修身修心,求得身心洁净安宁,倒也没有兴起多大的风浪,因此一直与朝廷相安无事。可是自从三年前,凤轩辕接任了青莲教教主之位以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凤轩辕这个人,身份极其神秘,即使是父皇派出了最精锐的人手,仍然查不到他的来历和身份,只知道此人武功极高,为人狂妄却又行事诡秘,自从他接管了青莲教之后,青莲教便渐渐走上了邪路。起初,他认为只有夜间人的灵魂才会最为纯净空灵,因此要求教众们要在深夜集会,集体念佛修行;接着,他又认为既然要修养身心,就要摒弃一切身外之物,才能够彻底解放身心。有的教众因此不务正业,一心修行,有的散尽家财,流落街头,有的甚至抛妻弃子,独自远行。这些人对民间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因为他们昼伏夜出,行事诡异,因此百姓纷纷称之为邪人,称青莲教为邪教……”
玉玲珑越听越是心惊,想起第一次遇见凤轩辕的时候,他们绑架甘霖,即使被旭王带领的暗卫队伍追杀,也不肯交出甘霖,甚至连求饶一声也不肯,到最后更是用自杀式的方法,为凤轩辕留下一线生机,这所作所为,当真是邪得可以。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百合香,旭王的声音混合在缭绕的轻烟里,显得遥远而空旷。
“父皇认为不能任由青莲教这样发展下去,便下定决心要整治青莲教,命我全权接管此事。我派人到处追查凤轩辕的下落,可惜他行踪不定,几次我都与他擦身而过,那次在山上,是我和他第一次交手。”
大手抚摸着玉玲珑柔滑的长发,旭王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奇怪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