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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儿也不能去!”
怒气十足外加冰冷的声线,即使花秧没有回头也猜得到那个人会是谁。
花秧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笑了一声:“尹骏风,如果我要走,那就是走定了,你未必拦得住我;就是今日拦住了,明日我也是会走的。”
尹骏风定定的看着那白色的丽影,拳头紧握:“就为了他?”
他,他,他,自从擎鹰不见后,尹骏风就从未敬称他为王过了,这恨会有多深呢?
“你说是便是。”
一句谎言也没有,一句“你说是便是”,多淡然的语气,多轻松的回绝?尹骏风惨淡的闭了闭眼睛,一秒钟之前的信心在此刻溃不成军了。
“好。”
此刻尹骏风的回答一如之前,他是不会有任何眷恋与挽留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恨不得将此女子绑起来,困在他的世界里,让谁也无法觊觎!
但,该死的是,他无法做到。他知道有一人做到了,那个令他恨令他歉疚的王做到了,尹骏风心想,即使擎鹰去了,却有如此佳人牵挂一生,值了!
花秧此时没有任何犹豫了,只是笑得更加灿然,道:“谢谢你。”
尹骏风望也没望她一眼,决然离去。
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纠结不清的?对于尹骏风,恨与同情总是交织在她的胸口,花秧摇了摇头,无法理清头绪,然而到了此时,该断的终归断了。
待得花秧出了“风轩”,只见燕妃与一群丫鬟已经直直的朝这头走来了,她暗叹了一声,这就是俗语说的冤家路窄么?
花秧不得不停下脚步,福了福身,却不知怎么称呼她为好。叫她燕妃?似乎有在她伤口上撒盐之嫌;叫她名字,却又是大不敬了,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放肆,见了本娘娘竟敢不出声?”燕妃看在眼底,眉眼都笑弯了。
花秧又勉强福了福身,道:“娘娘吉祥。”
“听说,你要走了?”
这话里有话的,花秧听得挑起眉,她要走,怎么这么多人要管?碍着她哪儿了?
“是,民女要离开这里了。”
本以为燕妃会就此满意大摇大摆的离开,哪知道她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了!”
花秧以为她疯了,道:“民女告退了!”
说着,便要举步离开。
“擎鹰,可惜你死得好惨,你心上人不帮你报仇也就罢了,还在这里风流快活,好不自在!”
听到“擎鹰”二字,花秧的眼眯了起来,心里一阵疼痛,退了一步正视燕妃道:“你什么意思?”
燕妃此刻正洋洋得意,也未注意到花秧的“犯上”。
“什么意思,就是擎鹰之死与尹骏风脱不了干系的意思!”
花秧对燕妃的话半信半疑,信是因为她能感受到尹骏风对王的强烈敌意,不信则是因为她与燕妃之间的关系实在没有好到能够相互透漏真实情报的程度。
“你可以不信本娘娘,可是国丈的话你总不能不信了吧?哪次有时间你去找国丈问问,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燕妃此刻脸色一本正经,令花秧不由信了三分。
“你好好想想吧!”燕妃说,唇角一弯,仿佛是鱼儿上钩般的得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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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秧的心思顿时乱了、糟了,无法移动脚步。燕妃倒也没再说什么,只睨了她一眼,带着身后的婢女缓缓侧身走过。
擎鹰的死真的与尹骏风有关吗?若真是如此,她这些天来不都是陪伴在一个害死自己最爱的男子的人的身边?
这……这真是荒谬至极!花秧苦笑着摇了摇头。
握了握拳,步子又大了一些,第一次,她不知道她该走向哪里才是对的。
心里反复思量了一番,花秧的眸底的光芒逐渐坚定,不论擎鹰的死因为何,她不愿再留在此处,这里的生活太累、太压抑,她真的不喜欢。
擎鹰在时,她或者还能撑住;现在擎鹰偏偏……她不想再被束缚了,好想好想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一段无风无浪的生活。
一阵木鱼的声响传了过来,花秧的心思稍稍平静开来,静静听着这有着节奏的木鱼声,心里的烦乱倒是少了些许,慢慢的缓缓闭上双眸,回忆起初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是多么渴望能够在这里寻到自己的心之所寄,记得第一次握住擎鹰的手的时候那种握住了幸福的感受……难道快乐与幸福就注定是短暂的么?她还是那个不被祝福的花秧而已!
兜兜转转,一切又是原点了。
只不过,此刻后悔却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花秧正想离开,不意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你?”
流云琴!难不成流云琴现在……竟真的出家了?!花秧惊讶的看着那一身素衣的背影,她瘦了,一身单薄的僧衣掩不住她曾经的妩媚芳华,一头长长的黑发几乎垂至地上,多美丽的女子!可惜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流云琴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回头,甚至有点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是故意要杀了你的,我只想逃开的……”
花秧诧异了,那个你会是谁?
为何流云琴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公主?”花秧试探性的向前唤了一声。
流云琴却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似的,站起身来:“公主?谁是公主?是你吗?”
那流露着恐惧与悲伤的眸子瞪得极大,骨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拉住了花秧的,“公主,公主千岁!”说着,竟哭着拜了下去。
花秧的唇抿了抿,拉开了流云琴的手,径自走开了。
流云琴,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花秧叹了口气,更加确定这“流云阁”非久留之地,便加快了步伐往“流云殿”走去。
七十四 天留客
“花秧?”
流云锦未曾想到会在此时此地偶遇她,未免惊讶,一旁的莺莺燕燕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花秧,隐含着敌意。
花秧也不曾太过在意,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向流云锦福了福身:“王上!”
说着正要侧身而过,却被一只强劲的手给生生拦住。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流云锦并不意外这女子不把自己放在眼底,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他忍不住要问她的去向。如此坚强而倔犟的女子,仍是让人放心不下。
花秧轻轻的一笑,正要回话,不远处的黑色身影让她顿了一下,她记得,那是前王日中天。
流云锦久未等到她的回复,见她的视线似乎移向了他的身后,他不由得转身,看到来人,鼻中不禁轻哼了一声。原来是他!
日中天笑吟吟的走近,发现几双眼睛都看着他,也未慌张,单膝朝流云锦跪下:“吾王万岁!”
“难得前王来此,所为何事?”
“前王千岁!”花秧认命的施了一礼。
流云锦也不客套,挥了挥手,那些莺莺燕燕也只能识相的怏怏退下,而花秧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正要悄悄溜开,那沉沉的嗓音令她心里一沉:“慢着,此事与姑娘有着莫大关联,姑娘暂请留步。”
怎么搞的,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么?花秧皱了皱眉,却不得不停下转身微笑。
“怎么,王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前王笑得有着说不出的诡异阴沉,视线时不时的瞟着花秧,“只是,听闻姑娘与尹将军来往甚密?”
花秧有些好笑,叹了口气道:“王爷倒是颇为悠闲,这般道听途说也值得一提吗?”
她与尹骏风交往甚密?“交往”是“甚密”,只不过是恶交而已。
“姑娘不必回避,尹骏风也不过就是花国大将的后人罢了,即使定罪,你一个区区弱女子,最多流放边疆而已。”
日中天凉凉的口气,真是印证了“落井下石”这个成语。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花秧的心里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尹骏风,他竟是花国大将的后人?!那他岂不是一直在认贼作父?以他的性子,只怕怎样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日中天却以为花秧是畏惧死亡了,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流云锦面若寒霜,冷冷的瞥着日中天,道:“前王,你今日来,难道就为了区区小事?”
“当然不。”日中天一愣之后,笑得更加灿烂,之前的沧桑似乎已经一扫而空,“想要禀告吾王一件很重要的事。”
“有话就说!”
“凌已死,鹰队正式解散。”
流云锦笑了笑,云淡风轻,问:“还有?”
日中天眯了眯眼,光芒闪烁,想不到流云锦到了此时此刻还是不慌不忙,他倒是不知该不该将最后的“杀手锏”抛出来了。
“王上难道一点也不在意?”
“死了一个凌,还有千千万万个凌,孤又何必在意?”
言下之意,他流云锦根本就不在乎凌的生死,帝王自古就是自私无情的。
日中天脸色渐沉,拱了拱手,道:“是臣多嘴了。前些日子,皇上交代的事臣已查明了。”
流云锦果然如尹肃云所说,残忍无情,笑里藏刀,是他低估了他了。
“哦?”流云锦挑了挑眉,等待下文。
花秧此时却已经无心再听下去,道:“王上,民女是否可以告退了?”
“你?你是敌国将军之子身边最为亲密的女子,难道还想安然离开不成?”日中天挡住了花秧的去路,并望向流云锦,“王上,你不会徇私枉法的,是不是?”
尽管是询问,却字字紧逼,花秧不由心急,她原想快些告知尹骏风她所知道的真相的,若是她被抓起来,她又如何能让尹骏风少受到一些伤害?
是的,到如今,花秧再也不能提起心中的恨意,只因尹骏风他的命运比之她的要残酷多了,一个二十多年都活在谎言中的人,面对现实时会是怎样的不堪?尹骏风若是知晓了这些,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
花秧想到这些,心里不由起了一阵慌乱。
“王上,我与尹骏风是有关系,但是绝对不如王爷所说的‘最为亲密’,甚至我还十分恨他,若不是他,擎鹰也不会死!”
日中天的浓眉扬起,直直的看着她,笑道:“花秧,你就不要狡辩了,有人亲眼看见你和他坐在屋顶上看了一夜的星星,如果说,这还不算亲密的话,那本王还真不知道什么是‘亲密’了。”
流云锦揉了揉额头,叱道:“够了!此事孤自有裁断,况且,尹骏风究竟是不是花国大将之子还有待考量,花秧你先退下吧!”
这前王,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花秧敛了敛眉,道:“谢王上!”说着,匆匆转身而去。
背后日中天的声音如针般刺痛着耳膜:“王上,你莫非被这女子迷住了?”
“前王,此事你休要再提!那件事你究竟查得怎么样了?”
……
站在“风轩”前,花秧却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去。
数次犹豫后,花秧狠狠咬了咬牙,死就死了,大不了就是听那个人冷嘲热讽几句罢了。
才刚一进门就被人拦住,她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出门容易进门难了,看着两柄冷冰冰的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还真不是滋味。
“什么人?”
“我找尹将军。”
左面的那人冷冷一笑,道:“尹骏风?他现在在大牢之中!你是他的什么人?”说着,上下打量了花秧一番。
花秧心里微微一震,才这么一会儿,她却已经来迟了么?
“她?她可是与尹骏风最为亲近的人之一!”
那红色的衣依然艳丽熟悉,只是声音却冰冷陌生得令花秧不敢置信的看向发出声源的地方,那个她以为可以信赖与交心的人,红衣。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就仅仅因为她没有退让就足以推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吗?
曾经花秧以为她遇到了另一个烟云,如今却知道,那只是自己的痴想罢了!
红衣的视线并没有避开,眼里甚至还多了一丝嘲讽,道:“没想到吧,今日你会是如此下场!”
花秧沉默了会,问道:“红衣,这就是你的方式吗?毁了你的所爱,毁了阻碍你的人,然后你又能得到些什么?”
“哼,你少来!一副自以为多清高、多圣洁的样子,其实内心不知道有多肮脏、多复杂!如果不是这样,你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花秧,就算是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红衣的面容未曾变动,木然的,一字字的陈述着。
“你不是红衣。”花秧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
“对,我不是红衣。”
红衣诡然一笑,“但就算你知道我是谁了又怎么样呢?那时候,你已经下地狱了。”
“让我看看你的样子,至少让我在死之前能够死得明明白白。”
花秧沉声道,心念一转,已经想了一个计划,只看老天成不成全了。
红衣瞥了花秧一眼,叹了口气,缓缓抬起手,撕开了那张人皮面具,只是未等花秧看到她的面貌,一股异香已经飘入了花秧的鼻中,使得她的头脑无法清醒起来,视线渐渐模糊。
耳畔仍有那似有似无的冷笑:“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是谁?”这冷冽的嗓音她似曾相识……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未理清头绪之前,花秧已彻底沉入昏迷状态。
七十五 入狱
花秧是被冷醒来的,被泼了盆冷水,她打了打寒颤,迷糊的睁开眼看见身前站着两个狱卒。
狱卒?她定定的看着那衣物,良久,确定了是狱卒没错。她这回竟是锒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