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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知道么?昨天完全是个意外……”晏清看向车外,缓缓道:“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掌握的就是意外。如果没有看到陛下,也许就不会有昨天那样的事。”
“如果没有看到你,朕也不会这样晦气。”白浅冷冷道,既然你不客气,我可也不客气了。貌似更倒霉的是我。
遇上她而不是忘莫离是晏清地福气,这句话白浅当然不会说出来。
晏清低声一笑,回头看向白浅,脸上是浅浅笑意。仿佛融化了冰雪,白浅被震了一下,赶紧收回心神,不小心又被使美男计了。
“陛下。”晏清浅浅前倾,车内地空间就算不小,也绝对不大,这个距离已经让白浅有压迫感了,再联想昨天,终于明白这毕竟是一个男人。
“不要忘记,我才是你的皇夫。”晏清说。
诶?白浅呆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不会忘记。不过……晏清脑子没坏掉吧?这话说地可有点暧昧了,白浅心里想。自己一定是言情小说看多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直到离开晏清的马车,白浅都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中。
而此刻小雅端着汤药跪在晏清的脚边,看着晏清优雅的喝药,擦嘴,晶莹的手指缓缓的敲击在瓷碗的边缘。
“公子,您……”小雅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您真的放弃了么?”
晏清对着小雅浅浅一笑,“不过是换个方法而已,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小雅不是很明白,她只是觉得,她的公子和女皇仇不共戴天。
晏清却没有要和小雅解释的意思,只是笑了笑:“你去和他说,不要忘了和我的约定。”
小雅乖乖的点头,眼看公子再没有说话的欲望了,就小心翼翼的收了碗碟出去。
白浅回到自己的车中,只觉得从昨晚到现在自己都处于惊魂的状态之中,甚是疲倦。脑中又不经意的想起离别时晏清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低头就看到手腕上浅浅的红印,白浅有些郁闷,那家伙好像也不是很柔弱的样子啊,难道自己真是白同情他了?
白浅想了许多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也有成为猎物的一天。而很不幸的,那个人终于看上她了。以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个弱点就能让人把她吃死,倒霉是迟早的问题。
段绮罗的消息一点也不慢,得知白浅回来了,很快就凑了过来。
“陛下,你终于回来了!”某人闪烁着期冀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浅,差点要扑上来了,简直糟蹋了她的一副好样貌。
白浅讪讪一笑,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道:“这不,朕现在才脱身。”
、楚青君究竟……如何了(1)
白浅讪讪一笑,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道:“这不,朕现在才脱身。”
段绮罗眼睛很尖,没有放过白浅的腕上红色的指痕,一副心痛的表情,抬头郑重的对白浅道:“陛下,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白浅很是无语,这个没什么大不了好不好?
段绮罗见白浅不放在眼中,也终于不再搞怪,轻轻一声叹息,道:“我原本以为陛下只是不喜皇夫,看来这其中不简单吧。”
这个话题,白浅不是很想提起,又回忆起昨晚段绮罗眼中的冷光。更是觉得不好与她多说。反正事情也过去了……白浅想,于是笑道:“朕还以为郡主什么都是清楚地,当日郡主受人所托来和朕说那些话,朕如今都记在心中。所以朕不喜欢皇夫难道不是在郡主的意料当中?”
白浅其实一直都不确定,段绮罗到底知道多少。可是从她表现出来的来看,毕竟只是一个外臣罢了,有些宫廷秘事。她可能并不清楚。
“呵呵,那日之事。我也只是受人所托。”段绮罗笑容似乎有些僵硬,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当年的事,我们都知道。但现在的事,只有陛下你自己清楚。我以为……陛下不会……”
段绮罗就算再清楚当年的事,恐怕也以为今日不同往日。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陛下,你知道我近来最多地感触是什么吗?”段绮罗笑了笑。“你和记忆中的太不一样了,所以我总以为,很多事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这样地陛下也很好。”
白浅笑笑,这就是隔的远的好处了,如果是京城中的人,这会儿肯定也像晏清他们一般在怀疑什么了。而段绮罗则不一样,她只会从其他的角度来解释反常的事情,而这个角度。正合她意。
“其实郡主一直没有告诉我,当日是谁让郡主来告诉朕那些事的。”白浅说。
段绮罗哂然一笑,道:“还能是谁。也只有那个家伙罢了。他……”
段绮罗忽然定定地看着白浅,好像要把她从内到外看个透彻,说:“如果不是他,想必我也会怀疑陛下吧。不过……既然他都坚持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呢。”
白浅沉吟片刻,说:“卓风奚?”
段绮罗轻轻点头,然后看向车外,避开了白浅的视线。说:“陛下你可能忘了,在很久以前我们都决定效忠于你的,以后不会变。而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一直走下去。”
“郡主,你说的这般直白,也不怕朕怪罪?”白浅勉强一笑。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白浅的意料,似乎一直以来。只有卓风奚不离不弃的在帮助她。但是是什么让他这样笃定……白浅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卓风奚没有骗她。
但是。在他的眼中,自己和忘莫离真地没有区别么?他明明一直都在……明明一直都在女皇的身边,他不是段绮罗。
、楚青君究竟……如何了(2)
白浅压下心中的疑惑,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自己是谁其实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帮助自己,重要的是别人承认自己地身份。重要的是他不会伤害自己。
而昨天,白浅之所以能对晏清稍稍改观,也仅仅是因为他当时放手了。既然有那种机会他都没有杀自己,自己是否也应该给自己和他一点机会?也许,做朋友也没有关系。
“郡主和风奚公子很要好?”白浅笑笑,打断了段绮罗的沉思。
段绮罗笑的温柔,说:“也许吧,不过陛下和他更要好。我呢,终究是要离开的。”
白浅也知道这是事实,处于帝王的考虑,藩王不准留在京城。在那样的形势之下,段绮罗必须离开。甚至白浅知道,藩王有兵力都是不安的因素,如果她要做这女皇,肯定也如忘莫离一般不放心吧。
好在,她相信段绮罗。
经历了昨天那样的事,白浅对晏清的心情总结起来更多是无奈,还有些许复杂。
她可能永远不会对他推心置腹,但是想起自己故意对他地冷落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这些日子以来偶尔也去和皇夫一同用餐,算是给他一个交代,这样一来,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不长眼地人欺到他的头上了。
两人一般情况下都是无话可说,所以完全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白浅对此十分感慨。
一路上再没什么事情。
终于在这天,白浅遇到了前来迎接她们地队伍,是武王的手下。当然,同来的还有自己地禁军。
武王亲自来了。武王段斐其实是一个很矍铄的老人。头发花白,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皱纹,岁月的痕迹走的不快。英姿飒爽,无一丝颓态,甚有廉颇尚能饭的意味在其中。
白浅看到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段绮罗不愧是他孙女了,颇有武王之风。
当年先王曾言几位王爷面圣不必行大礼。所以武王只是对白浅点了点头。浅浅躬身,道:“陛下。臣之属地发生这等事情,实在有负陛下厚望。”
白浅笑了笑,“王爷过谦了,北方一直治理有方,朕也是看在眼里。天灾人祸毕竟非人力可为。”
武王拂须大笑,道:“陛下心慈,如此宽仁待下。若不把那逆贼提头献给陛下,臣有愧先王啊。”
白浅听到提头两字条件反射的郁闷了一下,不过随即笑道:“如此有劳王爷了。”眨了眨眼,笑:“这样朕可就轻松了。”
武王笑道:“陛下尽可放心就是。”看向白浅地眼神也多有赞赏。
白浅哂然,笑着望了一眼段绮罗,对武王道:“有王爷分忧,实在是朕的福气。现在就把郡主还给王爷了。”
她可没有漏过段绮罗那苦笑地脸色,还有武王时不时飘过去的眼神。很有点严厉的味道。不过,更多的想念和关切。自己在这里,好像是多余了白浅忽然很羡慕段绮罗,至少她还有这样的亲人,血缘维系的亲人,可是信任和托付一切的亲人。而自己只有一个叔叔。却从未见过面,也不知是怎样地人。就算见了面,还得担心被拆穿,还得担心他是否有异心帝王家,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楚青君究竟……如何了(3)
轻轻一声叹息,白浅走出房间,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吧。只要自己在这里一天,有些东西就不该奢望的说起来,时间毕竟匆忙,武王能在这个城中给自己准备这样大的府邸也是有心了。不过想起来路上的一片荒凉。颇有点劳民伤财的意味。但是。对于帝王,有些东西是省不得的。就算白浅愿意,现实也不会允许……光自己身边地侍卫,安置下来就要不少的地方。
子瑕出现在白浅的面前,低声道:“陛下,卫统领想要见您一面。”
白浅点头。这卫统领便是此次京城派出来的禁军中的最高统领,也是直属自己的手下。参与此次围剿地除了他就是武王的番兵了。
心中也知道大约是些什么事,不过近在眼前还是有些沉重。
白浅去的时候,才发现不止卫统领一人,同来的还有一个文弱青年,经过子瑕介绍,才知这文弱青年正是之前同秦淮前往的副官,也是现在接替了秦淮位子的人。
于是,白浅顺便想起了秦淮。
其实她有些同情那个年轻人的,在万皇城的时候白浅曾见过他,正是那次送行的时候,一个书生气很重的人。在白浅想来,也许有可能是读书读多了人有些呆,所以才没有做好吧。这次叛乱很大地原因是楚青君。
可是既然出了这等事,总要有人来背黑锅,所以秦淮只好倒霉了。白浅想,之后还是去见见他吧,最好不要寒了这个人地心,等这次事情完了再安抚便是。
卫统领是一个很健壮的男人,脸上还有着胡渣,看起来近期颇为辛劳,不过精神尚好。倒是那个青年,难掩疲态。
“陛下,叛军被围已有七日了,据探子回报,城中粮食也支撑不了几日。可以三日后攻城。”卫统领沉声道:“至于所有叛逆,全都应当处决以儆效尤。”
白浅怔了一下,没想到此人杀气如此之重,他说地也不错,不过白浅不是很赞同,于是皱了一下眉头。
那个文弱的许大人没有放过白浅的这一丝表情,原本紧张的神色忽然放松下来,赶紧道:“臣觉得有待商搓,屠城之事未免过于残暴,此时应当以安抚为主。况且如今对方情况未明,下决断也过早。还是应当想想怎样减少伤亡才是。”
白浅点点头,觉得此人甚和心意,道:“他们现在具体情况如何?”
卫统领眼见白浅不愿再说那个话题,脸色沉了沉,不过还是恭敬答道:“他们在不远处三十里外占领了一座小城,紧闭城门,暂时没有什么动作。”
白浅一顿,问:“那楚青君呢?”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犹豫了片刻,忽然有种直觉,也许这次真是难以善了。
“楚青君呢?”白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觉得自己居然有点紧张。
对于女皇会关心楚青君的下落,两人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显然都没有什么满意的答案就是了。卫统领踟蹰道:“楚青君自从进城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我们混进去的人也找不到他,深居简出,甚是神秘。”
、楚青君究竟……如何了(4)
白浅沉吟片刻,“那现在城中是谁主事?”
“乃是一名叫王虎的人,原是北边小镇上的一个村民,只因身有巨力而被推举出来。据我们所知,是对方放在明面上冲锋陷阵的傀儡。”许大人说,眉头微皱:“在他身上是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的,可是现在找不到楚青君,也摸不出到底谁在背后。”
白浅点点头,道:“朕清楚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行礼后退了出去。
白浅觉得自己很有些头痛,楚青君居然根本不出现!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这可不好办呢?
子瑕还立在一旁,白浅终于想起自己说要去看秦淮的,就对子瑕道:“秦淮呢?”
子瑕道:“秦大人早前已经被软禁了起来,现在正在这庄子里。”
白浅说:“带朕去看看。”
这个庄子确实不小,白浅默算走过去也花了一刻多钟,和自己以前的学校大小也有的一拼了。关押秦淮地地方很是偏僻,这点从地上的落叶。斑驳的栏杆和未经修饰的花草树木就可以看的出来。
看守的士兵也是懒洋洋的,直到子瑕和白浅出现。
他们显然不认识白浅,但是却知道子瑕,一下子精神抖擞了起来,聪明人已经猜出能令子瑕如此恭敬地人是谁了。白浅手掌微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也不要喧哗。就和子瑕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