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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从旁伸过来一只手,用力的打来沈婧的手,握着青桐的手腕直奔河边。
“真是笨啊。”云轻狂边说着,便把她手浸入河水里,看她疼的龇牙咧嘴的,微微蹙眉,“你真当自己是皮早肉厚不怕烫啊,真是的,连看都不看就拿,我看你这几天还怎么吃饭。”
萧湛在一边也微微皱起了眉,看一眼痛的泪眼婆娑的青桐,眼里都是疼惜。再扫眼看向不远处的罪魁祸首时,已经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沈婧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第九十八章 回到鸟笼
萧湛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便又将视线放在了青桐的手上。
沈婧有些窘迫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只是平平无奇的看了自己一眼,就好像被针刺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树林周围被派出去的沈家的侍卫已经聚了过来,沈婧偏着头对他们嘱咐了几句,那些人便散开了。
青桐蹲在河边,一只手被云轻狂握着浸在水里,冰凉的河水舔过手掌,只能略微缓解被烫伤的疼痛。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一直强忍着没能流下来。
“要是疼,就哭出来,没什么好丢人的。换了我,我也哭。”云轻狂离得她近,看她忍得辛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再想起刚才的罪魁祸首,忍不住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沈婧听到。
青桐对他摇了摇头,虽然这事情确实要怪沈婧,可自己也不是一点责任也没有。脚旁边那么多石头她不去捡,非要去拿烧得发黑的树枝,不烫自己烫谁啊。而且说到底,沈婧跟她的关系还不错,她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让两人闹得不愉快。
可云轻狂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对青桐的摇头视而不见,反而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些人笨手笨脚也就算了,但千万别出来添乱。添乱也就算了,偏偏自己还没自觉性。自己皮厚不怕烫,可也要顾及到其他人的感受吧。啧啧啧,这年头的人怎么都成这样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话明里暗里的就是在讽刺沈婧。这下沈婧哪受得了,冷哼一声,说道:“别说的自己跟悬壶济世的大夫一样,你不过就是看我嫂子长得漂亮,图谋不轨罢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装模作样的,不知羞耻。”
云轻狂一下子就急了,脸上红红白白的,也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给气的。一蹦老高,非要去跟沈婧理论。青桐想拦都拦不住,抓住他衣服下摆扯了一下,不仅没扯动,还差点让他给带的摔个跟头。
萧湛从身后付了她一下,将她拉了回来,说道:“别管了,你的手要紧。”
青桐还要在说些什么,萧湛已经握着她的手,不容反抗的拉着蹲了回去。
修长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的浸水,变得有些苍白。长年的练武,让指尖有了茧子,在水下划过优美的弧度,轻轻的抚摸在她的手腕间,有些异样的感觉。指尖小心翼翼的触到手掌心,丝丝的疼痛瞬间袭来,青桐疼的一咧嘴巴,他的手便立刻离开了一段距离,再慢慢的,更加轻柔的抚上她的腕。
微微侧头看着萧湛,长而翘的睫毛微垂着,明亮漂亮的眼睛收敛了往日的嬉笑玩闹,专注的看着她的手心。薄薄的唇微抿着,表示着某人心中的不满。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原因,青桐总觉得他的五官眉眼有了稍稍的改变,就好像在某种程度上被拉长了一样,一种淡淡的成熟魅力散发出来,让青桐有些迷茫,不禁怀疑起来,他真的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吗?
腾地对方抬起眼来,对上自己探究的视线,在一刹那的愣怔之后,萧湛呵呵笑了起来,眼睛微微眯着,一股吊儿郎当的神情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是不是终于发现我帅的人神共愤?”
青桐脸颊上闪过一丝红晕,转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太不着调。”
不远处,吵闹声再次升级。
沈婧气愤的大叫:“不就是被烫了一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大呼小叫的,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云轻狂比她还气愤:“小事?!你说那是小事!来来来!你去烫一下让我看看!如果你不哭,我就跟你姓!”
“变态!神经病!”
“野蛮!不讲理!”
沈婧的脸涨得通红,气愤之下,想也不想,抬脚踹了过去。云轻狂慌忙躲闪,仍是被扫了一下,摔倒在地。沈婧仍旧不依不饶,唰的一下甩过背上的弓箭,挽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嗖的一下,一支利箭如流星般飞了出去,径直射向坐在地上的云轻狂。
四周的人惊呼一声,青桐更是心急如焚,万一云轻狂有什么好歹,那她再上哪去找人给萧湛解毒啊。可再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忽然,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那箭矢一侧,箭矢立即偏了些许方向,射向了云轻狂。云轻狂条件反射的一偏脑袋,那箭矢便擦着他的耳朵,狠狠的钉在了地上。
听见身后的萧山松了一口气,青桐回过头,才看见萧湛已经勉强转过了身,微微的喘息着,一只手臂无力的垂在河岸上。感觉到她的目光,萧湛苦笑一声,说道:“还以为能把那箭打飞,可手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云轻狂僵硬的转过头看了看钉在地上的箭矢,脸色煞白,转头瞪向沈婧时,眼里有着愤怒与惊恐。
沈婧脸色也不好看,其实就在箭矢射出去的瞬间,已经后悔了。现在看云轻狂没事,一颗心也总算定了下来。见对方瞪自己,自知理亏,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向河边走去。
她先是看了看青桐手上的伤,满脸的张扬跋扈瞬间退去,变成愧疚。
“嫂子,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去抓烧着的木头呢。”
青桐苦笑,这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再解释下去,又成了吵架了。
沈婧又说:“嫂子,你快跟我回去吧,哥哥都快急死了。父王刚才醒了过来,想要见你一面。哥哥去找你,才发现你不在府里,派人出去一找,又听说孙府的新郎给人拐跑了,就更坐不住了。现在整个上京城都快让我们翻过来了,你就快跟我回去吧。”
青桐有些为难了,萧湛这个样子肯定没法离开,可沈精忠那头也是大事,谁知道会不会是临死前的遗言。正觉得难办间,忽然瞄见云轻狂,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对着沈婧说道:“我是出来找大夫的,他是天下第一神医云轻狂,肯定能治好伯父的病。至于这一位,”青桐指着萧湛,“他是云公子的表弟,也正病得厉害,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回王府?”
沈婧这个时候一心只想着快点回王府,所以只是很鄙夷的看了一眼云轻狂,便让人牵来几匹马,云轻狂与萧湛同乘一匹,沈婧则与青桐同乘一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王府。期间还闹个小插曲。那就是萧湛的衣服已经成了碎布条,有个侍卫不得不将自己的衣服换给他。虽然不情愿,被沈婧一吼,也只得从命,自己则光溜溜的留在树林里,等待着同伴给自己送衣服来。
看着上京气势雄伟的大门,青桐暗暗叹息,如果沈婧找不到自己的话,说不定她已经趁着这个机会,带着萧湛跟云轻狂回南疆了。所谓南疆十万大山,山穷水恶,只要往那里一钻,就是平南王府和琅琊山庄两方联手找寻,都不一定找得到她。就算是张易之想用铃铛等人威胁,只怕消息也不可能传遍南疆的所有角落。到那时,自己就真的是逍遥畅快,可现在,这么一大好机会,就让沈婧给毁了。这让她怎么能不叹气呢。
转头看了看萧湛,一身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有些可笑。虚弱无力的靠在云轻狂的怀里,让人不禁想入非非。可现在的青桐却没那闹闹的心思。萧湛抬起头来,似乎了解了她的想法一般,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仿佛在说,我早晚都会带你离开的。
笑容虽然淡淡的,没有往日的灿烂,可看在青桐的眼里,却真真的安心了许多。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了王府,远远的便看见沈琰长身立在王府门外,遥遥望着青桐的方向。
马儿还没挺稳,沈琰已经一步冲了过来,不顾在场的众人,将青桐从马上抱了下来。
“快!快随我去见父王!”
看着他焦急的脸色,就知道沈精忠这次恐怕真的是回光返照了。
青桐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勉强站住脚,急切的说道:“我将天下第一神医找来了,或许伯父还有救。”
沈琰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把齐绣绣找来了?!”
话音未落,立即有人轻哼一声。不用说,这肯定是云轻狂了。
云轻狂一天之内两次摔跤,新郎礼服已经残破不堪,头发乱糟糟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偏偏他还整了整衣衫,上前几步,行礼说道:“在下便是天下第一神医云轻狂,上次一别,不知道世子是否还记得在下……”
“你是狂医云轻狂?!”沈琰不等他说完,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既然是狂医,我父王当真是有救了!快!快跟我来!”
说完,便一手拉着云轻狂,一手拉着青桐,向王府内狂奔而去。
第九十九章 无力回天
房中的气氛压抑到极点,四位年迈的太医站在屏风之外,神情凝重的低声商议着什么。雍容华贵的正妃年氏,在丫鬟青禾的陪伴下,坐在离床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神情紧张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沈精忠。沈琰站在床侧,一会儿看看沈精忠,一会儿看看云轻狂,额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唯有云轻狂一人,淡定从容把着脉。
青桐站在沈琰身侧,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沈精忠,心里却在微微震动着。
早就听说过威名赫赫的平南王沈精忠是如何的威风,如何的干练,本以为他是一个身体魁梧英气逼人的将军,可真看到本人,才发觉沈精忠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中年人。面容槁枯,身形消瘦,紧闭着双眼,整个人都呈现着一种颓败的灰色。如不是胸口缓慢的起伏,会让人错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时,云轻狂已经松开了手,沈琰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跟着云轻狂走到了屏风之外。四位太医停止了讨论,侧耳细细的听着。
才刚转过屏风,云轻狂便摇了摇头,脸上神色沉重,意思不言而喻。
沈琰眼中墨色一深,急切的说道:“我父王刚刚才醒过来的,眼神清明,还说要见见青桐,是不是公子看错了,要不要再把一次脉……”
云轻狂抬手打断他的话,低声而缓缓的说道:“按照世子的说法,王爷是因为陷入了胡羌敌兵的埋伏,中了冷箭,才受了伤。后被皇上召进宫,受了责罚,从那时候开始,伤口便一直没有愈合,流血不止,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
“不错。”
“这就对了。射伤王爷的箭,淬了毒。”
此话一出,四位太医不乐意了,纷纷说道:“既然有毒,我等几人为何一直没有查出?你不过区区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可不能胡言乱语妄下定言。”
云轻狂也不生气,继续说道:“箭上的毒本身并不会致命,只不过是胡羌部落最原始的一种药草,只有碰上一种香料,才会变成发挥另一种效果,那可以说是毒,也可以说不是。”
那四位太医正想斥责,沈琰却已经很不客气的挥手让他们闭嘴,急急的问道:“什么香料?”
“龙涎香。”
沈琰瞳孔微缩,四位太医也是一愣,随后竟浑身微微发抖起来。
只听云轻狂继续说道:“龙涎香是一种香料,似乎与毒药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东西,可偏偏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便形成了另一种药物。它会让人的伤口愈合缓慢,加快血液的流动。所以这可以说是毒,也可以说不是毒。太医们检查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就算是我,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的这件事情。”
沈琰站在原地,一双眸子阴沉的可怕,双手垂在身侧,慢慢的紧握成拳,又慢慢的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才再次开口询问,可是声音,已经暗哑的不成样子,仿佛几日几夜都不能喝过水一般。
“那我父王,可还有救?”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云轻狂,云轻狂却只在沉默了一瞬之后,缓缓的摇了一下头。
沈琰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的寒气已经瞬间散发了出去。云轻狂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四位太医已然有人哆嗦着坐倒在地。
青桐微皱着眉,他好像已经有些明白了四位太医为何感到害怕。
平南王府沈家权大势大,虽无功高盖主,沈精忠也已经上交了大部分兵权,可沈家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就算手中没有兵符,但以沈家在军中的威信,只怕若是登高一呼,依然会有大批的军人誓死相随。现在沈琰和沈婧根本不成气候,如果想要削弱沈家,就势必要趁这个时机。若是这么想来,当初漠北小股胡羌人扫然边境却拍出得力大将沈精忠,这一反常的举措似乎也合情合理了。
四位太医虽然不见得知道其中的各种缘由,但以他们的年纪、阅历和见识,恐怕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