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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眉头一挑,直觉就想讽刺他一句“做贼还上瘾啊”,视线扫到他嘴角几不可察觉的狡黠,顿时就明了了。
只见云轻狂撇了撇嘴,说道:“还是别惹他为妙。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去南疆的路长着呢,要是想早点离开东郭镇,你最好别惹任何事情。老老实实睡一觉,明早就上路了。”
萧湛不动声色的问:“咦?这么早就要上路啊。凤老爷可是这里的财神爷,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云轻狂随口嘀咕道:“有什么可好奇的。又不是没见过。”
萧湛“哈”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他说道:“你就吹牛吧。就你?还见过凤老爷?梦里见到的吧。”
云轻狂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这种事有什么好吹牛的!又不是三头六臂八条腿的怪物!还不是普通人一个!”
“说的跟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真的!凤琰他……”声音戛然而止,云轻狂慌忙住嘴,却晚了。
萧湛挑眉,笑道:“凤琰?呵呵。”
云轻狂颓然的塌下肩膀,挫败的坐在椅子上,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青桐指了指萧湛,摇头无奈的笑,她就知道萧湛憋着坏招呢。
萧湛摊了摊手,笑的得意,仿佛在说,看吧看吧,直接问是不行的,迂回战术加激将法,对他这种人一向很管用。
递给云轻狂一杯茶,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青桐用一种惺惺相惜的语气,说道:“哥们儿,老实招了吧。不然还有坏招等着你呢。”
萧湛趁热打铁:“说吧,都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再说了,你如果真得罪了他,这么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办法。跟哥说,哥给你撑腰。”
云轻狂看着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架势,就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东郭镇是南疆通往上京必然经过的城镇。所以早在六个多月前,我就来过东郭镇。凤琰,哦,也就是凤老爷,我当然是见过的……”
凤老爷,名凤琰。其实说是老爷,年纪却极轻,最多就比云轻狂大两三岁的样子。原本是东郭镇最最平常不过的一个老百姓,可仅仅过了一夜之后,凤琰这个名字,便吹遍了所有东郭镇百姓的耳朵。这就与凤琰的发家经历密不可分了。
据传闻,凤琰在某夜在镇外出游荡,也不知道在哪个野地里捡到了一个红木匣子。打开一看,珠光宝气,照的人眼睛几乎就要睁不开。随随便便从里面挑出一个明珠来,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于是,凤琰带着匣子回到东郭镇,拿出其中几件用以典当,一部分资金建立了凤凰山庄,剩下的资产便拿去做了买卖,一举成为了现在东郭镇的财神爷。
当然,以上这段近似于说书先生的说辞,是现下东郭镇最为流行的版本,也是最惹人遐想的版本。这其中,当然更包括初到东郭镇以发扬南疆医术这一伟大事业为己任的云轻狂在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祖上积德,在他用尽一切手段要进入凤凰山庄时,凤琰二十五岁的生辰来临了。
财神爷过寿辰,百姓们自然是趋之若鹜。再加上凤琰放出消息,要在东郭镇的主街道上置办三天的流水席,并且三天内,城内所有商铺饭馆客栈……但凡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均免费,一切花销由凤凰山庄出。
说到那场盛况时,云轻狂还意犹未尽的咂吧嘴,说道:“那厨子可都是从上京楼外楼请来的。什么鲍鱼燕窝鱼翅熊掌鹿胎,应有尽有啊。那道鲍汁山药球,绵软香糯。还有那道熏肘花小肚,唇齿留香。哦对了,还有一道最绝了,我记得叫什么醋溜土豆丝,真是……”
青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忙拉住正回味无穷的云轻狂,轻咳几声,说道:“行了行了,还有完没完了,抓紧说凤琰的事。”真是,就连醋溜土豆丝都出来了,还最绝的,快饶了我吧。
云轻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了笑,继续回到凤琰的问题上。
因为这场盛大的寿宴,忙坏了凤凰山庄内的所有下人。三天的寿宴,差点没要了他们的命。有一小部分身娇体弱的下人们就病倒了,于是凤凰山庄又忙不迭的聘请大夫为他们医治。所以,云轻狂就这样如愿以偿的,以神医的身份高调进入了凤凰山庄。也就是在那个机会,他见到了传说中的凤琰。
凤琰不只是出乎他意料的年轻,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用云轻狂的原话来说,就是:“集阴柔与阳刚于一身,这其实很矛盾,但在他身上却很和谐。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令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感。”
也不知是他名医身份引起了凤琰的好奇,还是云轻狂本身随和的性格让凤琰有些结交。两人一番交谈后,竟都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而凤琰的博学多识谈吐不俗更是令云轻狂感到折服,特别是他对南疆巫蛊之术的独到见解,引起了云轻狂心底的共鸣。那一瞬间,他觉得遇到了知己,且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比凤琰更出色的男儿。
本该三天就该离开的期限延长到了十天。这十天,云轻狂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厚待。在看过凤凰山庄内的事物后,他明白了骄奢与风雅可以并存,见识了大手笔的花销也不会像暴发户,更是看到了他游历大半个天下也没见过的精巧事物。
于是,十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变成了十五天,十五天又在凤琰的挽留下变作了一个月。然后一个月再次延长……那神仙般的日子好似迷住了云轻狂的眼,蒙蔽了他的心,逍遥自在乐不思蜀飘飘然,他成了凤凰山庄最尊贵的客人。等他离开凤凰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初冬时节了。算算时间,距离他进入凤凰山庄,已经过了四个月。
青桐虽然听得如痴如碎,可这时也听出了不对劲,忍不住插嘴道:“你乐不思蜀?忘了时间?还飘飘然?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抽大烟啊。该不会是凤琰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了吧?”
云轻狂皱眉:“什么是抽大烟?”
青桐又问:“他一直变着法子的挽留你,肯定是有目的的。你没有迷迷糊糊的给他什么东西吧?比如南疆歹毒的蛊术之类的。”
“没有。我虽然乐不思蜀,但还没有神志不清。在做什么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有个屁数。”青桐嘀咕,“有数还能被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旁边一直在仔细听的萧湛微微皱着眉头,说道:“那你后来是怎么离开凤凰山庄的?”
云轻狂神情微微一滞,咧嘴笑道:“我打扰他这么长时间,当然要离开了。”
“光明正大离开的?他送你离开的?”
“那、那当然了。”
“那你们怎么结下的梁子?”
“从始至终,说我和他结下梁子的是你们,我可没承认啊。”
萧湛挑眉,云轻狂目光闪烁不定。
青桐无奈的扶住额头,这小子又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舞姬妩媚
目光闪烁,就证明云轻狂那小子没说实话。而且问题就卡在了他是怎么离开凤凰山庄这上面个的。
照理说,凤琰对他好吃好喝的供着捧为上宾,还陪着他聊天游玩开心,大把的银子往外花,这样的好人好事,天底下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从云轻狂的话里,并没有提到过凤琰有求于他的迹象。而且再结合他惧怕凤凰山庄这一点来看,他离开凤凰山庄的方法必定光明不到哪里去。那这事情就更加令人耐人寻味了。
青桐托着腮,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云轻狂一遍,除了能看到他眼中躲闪抗拒的情绪外,其余一概看不出来。她咧嘴笑了,这小子到底干什么了?搞得跟躲情债一样。对齐绣绣是这样,凤琰又是这样,可凤琰可是个男人啊。
到了这一步,鬼精灵如萧湛,也没了办法。他摇头苦笑,正要张嘴说什么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丝竹之声。
好奇的走到窗口一看。只见楼下主街道上,远远走来一支十人的队伍。四男六女,俱是俊俏秀丽。虽然寒冬腊月,大雪在即,但身上的衣服却都不怎么保暖。
两名黑色纱衣的年轻少女走在最前端,一人提着一只花篮,素手轻扬,粉白的花瓣随风飞扬。身后的四名精装男子俱赤裸着上身,抬着一座步辇,白色纱帐遮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见其中的风景。可偏偏半透的纱帘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倩丽的身影,惹人无限遐想。步辇之后,同样跟着四名黑色纱衣的少女,各手执月琴、琵琶、横笛、洞箫四种乐器,玉指翻飞,空灵美妙的乐曲便从指间飘散开来。
两旁的路人顿时被这奇异的景象给吸引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均落在那座步辇之上。
这支队伍从主街道上缓缓走来,行到近前,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慌忙迎了上去,谦和恭顺点头哈腰,就差跪下磕头呼唤“奴才参见娘娘了”。
趴在窗台上的青桐“咦”了一声,惊异的说道:“那是胡胖子(胡掌柜)吧?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看来是凤凰山庄的贵客到了。”萧湛斜靠在窗台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白纱步辇。视线有意无意的瞄了云轻狂一眼,很意外的,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同样好奇的目光。
看来是不认识啊。萧湛无声的咧嘴笑笑。
此时,步辇之中,缓缓伸出一只手。第一眼,第一反应,那就是白,如羊脂白玉般,令人眼前不觉一亮。第二反应,便是柔若无骨。单单只是看那手,便知道步辇之中的人必定是个角色女子。
只见那只手缓缓挑起白色纱帘,一侧站立的精壮男子便弯腰低头,将里面的人搀扶了出来。
那一瞬间,不只是青桐,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花香,也不似香料的气味,那种味道很独特,很迷人,仿佛是那人与生俱来的一样,带着一丝神秘,不知不觉间,便吸引了所有人。
一旁的云轻狂突然一拳打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她啊。”
青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调侃道:“你又知道了?”
却在这时,萧湛也笑了起来,说道:“呵,早就该想到了,天下间能做出如此排场的人,除了她,绝不做第二人想。”
这下青桐愣住了:“怎、怎么你也知道?!”
说话间,步辇之中的女子已经站直了身体。青桐连忙看去,不觉有些失望。因为那女子头戴着一顶纱帽,帽檐四周垂下来的白色纱帘将胸部以上盖的严严实实,全身上下除了那双手之外,压根看不到一点肌肤。就连面对胡掌柜的时候,她也只是点头或摇头,声音是粗是细,也让人完全不知。而其余的问话,则全由之前撒花的两名少女代劳了。
原本就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再加上眼前女子看似不俗的身份以及凤凰山庄这一层关系,胡掌柜也没敢多废话,只是很狗腿的亲自将女子迎进了客栈,带到了客房门口。
这也巧了,房间就在青桐几人房间的隔壁。看着胡掌柜带着人走了过来,青桐几人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外,或抱着胳膊,或坐在栏杆处,目光带着好笑和疑惑,不加掩饰的落在胡掌柜和那女子的身上。
胡掌柜到底是人老脸皮厚,丝毫没有任何的不适。而那女子就更是不消说了,从始至终,头上的帘子就没动过。迈着,直直的从三人身前经过。只是身后跟着的两名少女,或不屑或高傲看着三个人,就算是俊美少年萧湛,目光也只不过停留了一眨眼的功夫。
眼看着胡掌柜站在客房门前便停下了脚步,正腆着一张胖脸笑的谦和,想要说些什么,那神秘女子却径直走进房间,压根没将胡掌柜放在眼里。胡掌柜胖脸闪过一丝尴尬,转头对两名少女说道:“小店鄙陋,真怕照顾不周,怠慢了几位。需要些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尽力满足各位贵客的所需。”
一名少女连眼睛也不眨的就进了房门,完全当胡掌柜不存在。剩下的一名少女倒还好,站在门内,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麻烦胡掌柜了。”
“不麻烦不麻烦。不知几位饿不饿?要不小的这就吩咐小二……”
“咣”。房门无情的关闭,断了胡掌柜下面所有的唠叨,也僵了胡掌柜的笑脸。
不远处的三个人立即笑了起来。尤其是青桐和云轻狂,勾肩搭背靠在一起,笑得浑身发颤。
胡掌柜一张胖脸抖了又抖,到底是考虑到对方是客人。本着生意人和气生财的性子,他硬是忍住满腔怒火没发作,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下楼去了。
“小二!你这是怎么回事?!地上扔了一颗瓜子壳也没看见!你是怎么干活的!¥%#@&*……”
云轻狂嗤笑:“贵客惹不起,只能拿手底下人撒气。我真是同情那小二。”一边说着,一边进了自己房间。
“没本事呗。”青桐一边笑,一边跟了进去,“不过刚刚胡胖子的表情实在太好玩了。我这一肚子火,全没了。哈,真解气。”
萧湛默默想了一瞬,抬眸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抬脚也跟了进去。脚跟一勾,将房门关上了。
而这边房门刚刚关上,隔壁紧闭着的房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警惕的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