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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她难过死了。
意识渐渐清醒,李墨想起之前许伯给自己救治的事,也知道自己没死,此刻,再看着蔓儿在自己跟前难过的落泪,竟然没有差点死去的悲哀,反倒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
还好,他还活着,还能看到他的蔓儿。
“你还笑的出。”李蔓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的瞅着她,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吓死人了?”
“让你担心了。”李墨声音虚弱,笑容却很灿烂。
李蔓瞪他,“还笑,坏蛋。”一边抹了泪,端起粥,“饿吗?这粥还热乎着呢,我喂你?”
李墨其实也不太能吃的下去,但看她殷切的眼神,就眨了下眼睛,“好。”
微微张开嘴,等着她来喂。
李蔓便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到他嘴里,“还有饼,要吃吗?”
一面已经用筷子撕了一小块,递到他嘴里,“这饼我一早就做好了,都有些软了,谁叫你睡这么久的。”
看她长长的睫毛还湿漉漉的,李墨心都快化成水了,虽然吃什么都没味儿,可他仍旧觉得她喂的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好吃。”她喂一口,他便笑着说一句。
李蔓嗔他,“行了,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她是怕他说多了费神。
一碗粥喂完,李蔓问,“还要吗?”
李墨摇头,“饱了。”
“那你再歇会。”李蔓帮他擦了下嘴,再将被头掖好。
李墨以为她要走,忙喊了一声,“别走。”
“嗯?我把碗送过去,一会就来。”李蔓道。
李墨却跟个孩子似的,用那种沙哑的哀求的声音,道,“陪我。”
“我一会。。。。。。”看他那期盼不舍的的眼神,李蔓妥协,将空碗放到了大柜上,转身坐到炕沿边上,温柔的看着他,笑道,“行了吧?”
“蔓儿。”因刚才吃饭说话,费了些神,此刻,李墨仍旧有些撑不住想要睡去。
“嗯?怎么了?哪里难受?”看他凝眉,李蔓紧张的握住了他的手。
李墨只觉得眼皮都在打架,可她在身边,他不想睡,之前那种沉沉的黑暗,太可怕了,他真怕那种漫天漫地的黑暗中,再也找不见她的身影。
“我想睡。”终于他受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唇还在动着,“蔓儿,别走,我不睡。”
“你睡吧,我不走。”李蔓微微俯身,小声哄道。
李墨还在跟剧烈的倦意挣扎,唇动着,发出轻微含糊的声音。
李蔓低头,贴在他唇边,听了几次,才听见他在说,‘唱歌’。
他是想自己唱歌给他听吗?李蔓心头软了下,“想听什么?”
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李墨的唇又动了下,但这一次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显然已经进入睡梦了。
李蔓露出温柔的笑,握着他手的手紧了紧,“那,我还给你唱那首《送别》吧,上次你说好听的。”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这一觉,李墨睡的真真好,没有黑暗,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明媚之下,他跟蔓儿快乐的日子。
天气渐渐热了,李蔓一开始还怕伤口感染发炎什么的,但一连十来天的精心照料,李墨的伤口到底愈合结疤了,只是,要下地走路还有些难,为此,李言还特地给他做了副拐。
李墨不要,说就算瘸着也不能拄那东西,弄的跟残废似的。
但李蔓偏让他用,现在是他的恢复期,伤口就怕再变什么的,另外拄拐怕什么,就算他将来真残了,她也不会嫌弃,何况只是暂时的。
被李蔓训了一顿,李墨终于老实了,每天早晚,都会拄着拐杖在院子里练习。
李蔓在后院摘了点菜,李墨赶忙拄着拐,拎了小木盆到了压井边。
“你坐着就好,不用你。”李蔓赶忙过来,就见他已经压了一盆的清水,对她憨憨的笑。
李蔓嗔他,“就是闲不住,是吧?”
“我伤早好了,你这不让做那不让做,我都快成废人了。”想着这些日子被照顾,李墨心里既甜蜜又无奈,三个弟弟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傍晚才回家,也不知道天天出去作什么,问也不说,家里的事全部落在了李蔓身上,尤其是每天帮自己换药,擦洗身子,他很心疼。
李蔓一边洗菜一边瞪他,“那也等你哪天彻底不需要这拐了才行。”
“我现在就可以。”李墨说着就扔了拐,要走给她看。
李蔓大惊,忙起身抱住他,“你作死啊,那腿还没好利索呢,再逞能真瘸了我可不要。”
看她吓的白了的小脸,李墨哄道,“真没事,我都养了一个月了。”
“不管,再养一个月。”李蔓将拐捡起来给他,然后道,“等过几天,许伯来帮你复查再说吧。”
“哦。”李墨无奈的点头,又蹲下、身子,想帮她洗菜,被李蔓一瞪,又缩回了手。
“对了,你要没事,就跟小五一起写字呢。”这些天,她抽空也会给那些孩子们上课的,每次上课时,李墨都坐在屋檐下,认真的听着。
李墨眼睛里流露出腼腆的光来,嘿嘿笑道,“蔓儿。”
“嗯?”李蔓将洗净的菜放进篮子里,抬头看他。
李墨有些腼腆,也有些喜悦,缓缓道,“你那天教的,我都会了,要不晚上我念给你听。”
“哦?这么快?”上次是教孩子背乘法口诀的,只教到了5,不过,这也够那些大孩子们学好久的呢。
李墨嘿嘿笑
了两声,“我也没事,就瞎捉摸,也不知道对不对,晚上,我念给你听。”
“嗯。”李蔓笑着点头。
自从李墨腿伤稍微好些之后,他就一直歇在自己屋里,一来方便自己照顾,二来,也怕那屋人太多会扰了他。
到她屋里后,之前的几晚,他真跟孩子似的,每次要睡时,非得搂她在怀,然后就要听她唱歌。
每次,她都是唱着唱着,他睡着了,然后,她也跟着睡着了。
后来,大概是睡的多了,晚上他就很难入睡了,唱歌唱着,他倒更兴奋了,于是乎,她又给他讲故事。
一天一则小故事,什么白雪公主,小红帽,他听了就笑,后来听什么孟姜女哭长城,又把他听的难过几天。
最后,李蔓不讲故事了,每天晚上教他学习,语文数学都教。
菜洗好了,李蔓拎着小菜篮,李墨倒了水,拎着菜盆跟她一起回到了厨房。
李蔓在锅上炒菜,他就主动在下面烧火,只要不妨碍腿上的伤,李蔓也是允许的,不过,这也就在这几天而已,之前,可是碰都不让他碰的。
可即便是这样简单的相处,李墨也觉得很幸福,甚至,他有些庆幸自己的这次伤,能跟蔓儿天天的朝夕相处,能看到她很多不曾表现出来的美好。
晚饭快做好了,李言等三兄弟也回来了,都是一身的汗,回来在厨房照个面,问李墨的情况,然后就拿着盆,到院子里打水冲澡去了。
李蔓只得又放下锅铲,冲到门边,朝李言李书喊着,“才回来,这身上汗还没干,不许冲冷水澡。”
“媳妇,热死了。”李书脱了上衣,拎起李言刚打好的水,就要往身上浇。
李蔓嗖的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水桶,“不许。”
一边一手一个的拉着李言和李书往回走,将他们拽到屋檐下,道,“热就在这坐会,这边过堂风大着呢,凉一会就不热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急切(求订阅,求月票)
“媳妇,真热的慌。”李书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
李蔓拧紧小眉头,踮着脚,伸手帮他擦汗,“热也不行,出了汗,再被冷水激着,容易生病。”
李言瞅着李蔓那管家小媳妇的模样,吃吃的笑,“丫头不让你洗就别洗了,热一下又死不了。”
“李言。”李蔓又跺脚,“动不动就死呀活呀的,不早告诉你不准提的么?”
前些天,被李墨吓到了,一提到‘死’字就心慌。
李言笑,“丫头,什么味儿?仿”
“嗯?啊,我的菜。”李蔓轻轻嗅了下,忙跑回厨房。
李言斜靠在门口,望着手忙脚乱的在盛菜的李蔓,唇角飞扬。
“媳妇,真可爱。”李书靠在他边上,也一脸笑意。
李蔓盛好了菜,朝他俩瞪了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大热天的出汗回来,不能用冷水洗澡,非不听。”
两个人靠在门口,就笑,似乎被媳妇数落了也是一种享受。
李墨瞧着,也会心的笑了。
不一会儿,饭菜做好了,李蔓点了灯,一家人围坐在一处安静而温馨的吃着晚饭。
李墨又忍不住问了,“二弟,最近你们三个天天早出晚归的——”
“大哥,吃菜。”李言打断他的话,夹了块莴笋给他。
李墨凝眉,“你们有事瞒着我,到底怎么了?”
“没事,大哥。”李画道。
李墨才不信,“没事你们天天去哪儿了?回来都一身臭汗。是不是背着我到外面扛活去了?”
他这次受伤,肯定得花不少的银子,可那棵雪参应该能卖些钱的啊。
“哪有的事,再说就算我们想扛活,也不好找啊。”李言道,狠狠的扒完了碗里的饭,又去盛了一碗。
很快,李书也吃完了,也去盛。
李蔓瞧着他们吃的比平时还要多,就问,“中午都在哪儿吃的?没吃饱?”
“丫头做的饭菜好吃。”李言笑着坐了回来。
李蔓看了李墨一眼,他也是满脸无奈,二弟若想瞒什么,就算撬了他满嘴牙,也甭想得出一个字来。
而他亦同样有办法让三弟和四弟一起保守秘密。
李墨无奈的看着弟弟们,“不是扛活就好,那是要命的事,大哥这次受伤,也算看开了,不管怎么,都没有比咱们一家子平安的在一起好。”
“哦。”三个弟弟哼了声,继续埋头吃饭。
李墨瞧着,心里越发不安,李蔓也隐约觉出不对来。
饭后,李蔓收拾了碗筷,再烧了热水,喊李言他们来洗澡。
热水只烧了一大锅,他们兄弟几个也要一个一个的洗,洗好了,还要再烧的。
李蔓舀了半锅水后,兑了凉水,自己去西屋洗澡,剩下的水留给他们。
她这边洗好之后,厨房那边,李言也洗好了,主动又烧了一大锅水。
因天热,李墨即便身子不便,也由李言帮着洗了澡。
洗好之后,他便拄着拐到了李蔓屋里。
屋里点着小油灯,李蔓正坐在炕上,双目炯炯的在那找蚊子。
家里没有蚊香,也没有蚊帐,这天一黑,蚊子就在耳边嗡嗡叫,稍不留神就被咬一口。
李蔓又是那种特招蚊子的人,跟李墨睡一个炕上,蚊子专咬她,而她的皮肤也太娇嫩,咬上一口,起个红红的包,又痒又疼,好几天都消不掉。
为此,几个男人心疼死了,可却对那些蚊子一点折儿都没有。
“又咬着了?”李墨赶紧坐到炕边,拉起她的胳膊看。
“没,还是上次咬的。”李蔓揉着胳膊,一边垮着小脸想哭了,“刚才听见在叫,死蚊子,又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这几天晚上咬的她都睡不着觉了。
李墨心疼死了,恨不能坐在中央,让蚊子全部来吸他的血,可是,大概蚊子也晓得他皮糙肉厚,就是不叮他,可怜了他的蔓儿。
“衣服多披着点。”李墨将外衣给李蔓披上,恨不得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的。
“热。”李蔓拉下衣服,炎炎夏日,即便是天黑了,空气也是燥热的很,她刚洗了澡,身上又出了薄薄的汗。
“我给你扇扇。”李墨忙将大柜上的破芭蕉扇拿了来,体贴的给她扇着。
“不用,你洗好了?”李蔓闻着他身上好像有股子胰子的味儿,那还是上次李书给自己带的,只是,自己实在不太习惯那原始的味道,就一直放着没用。
“嗯。”李墨点头,目光热了下。
李蔓身上热,心里头也热,扭头,将小窗推了开,没有风,却有一股热气扑了进来,慌的她忙又将窗户关了起来。
“扇扇就好了。”李墨忙又使劲给她扇着。
芭蕉扇带
tang来的凉风确实让李蔓舒服了不少,可是,这样手酸啊,她也心疼,就拿过他手里的扇子,“我来吧。”
“我手上有劲儿。”李墨又夺了过来,一手扇着,一手抚过她的额头,汗已经干了,凉凉的一片,就笑道,“好点了吧?”
“嗯。”李蔓终于从燥热中缓了过来,但心中苦恼,这三伏天还没到就热成这个样儿,真到了三伏天要怎么过?
这个时候,她倒有些怀念现代的生活了,至少热了有空调,有冷饮,甚至可以随时冲澡,最最主要的是,可以不受蚊子的侵害。
正想着,肩头一阵刺痛,她一巴掌拍了过去,就觉得黏糊,蚊子拍死了,也沾了一手的血,顿时,哀嚎一声,趴到李墨怀里。
这有蚊子的夏天,她要怎么过啊?
李墨忙帮她搓着肩膀,也急,“是这里吗?”
每天早晨,看着李蔓那雪白的肌肤上斑斑红印,真是让他揪心,真恨不得将蚊子诛灭九族啊。
“嗯。”李蔓带着哭腔,也许有人觉得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