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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外几天,他每天都会想她,几天来的思念,怕她受不住。
心跳陡然加速,他的话绵绵的响在耳畔,宛若燃烧了一把烈火,瞬间烧毁了她的全部理智。
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熟悉的墨香萦绕鼻端,让她一阵阵心动。
“嗯?”隐忍痛苦,可在她点头之前,他宁愿忍着痛着苦着。
傻瓜!隔着衣衫,李蔓在他胸口轻轻咬了下,在他闷哼一声的同时,低低出声,“一次。”
“一次?”李画没太听清,但见她羞着将脸埋使劲往他胸口埋的时候,茅塞顿开,笑了,“好,一次。”
一次,在清晨的日光里绽放出无尽欢乐和美好!
——
由于李蔓身子不好,李香草主动担负起家务,天刚亮,便早早起来做早饭。
赵家人也起的很早,早早的就来到了李家新屋这边。
来这边做什么?老屋那边除了住,是没有吃的,自然要到这边来吃饭的。
李香草也算寄居在李家,可看到赵家一家三口,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暗自气恼大姐做事不考虑后果。
这同情别人想帮忙可以,可把这一家子全推给了李墨他们,要怎么办?以后都要供人吃喝吗?
这现在是日子才好了些,若是过去,他们自己都吃不饱,又当如何?
“香草姨。”赵云儿看李香草抱起草把往厨房里,急忙撵了几步,热络的喊了一声。
“来了。”李香草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就到厨房了。
赵云儿跟了进来,“香草姨,我帮你做早饭吧。”
“你会?”李香草将草把放到灶台下,拍了拍手,问。
赵云儿面色一窘,看到锅台上小菜篮里放着菜,忙道,“我来洗菜。”
“我才洗过的,一会炒着吃。”李香草道。
赵婶在门口,本想着自己女儿能跟李香草多套套近乎,哪知听了李香草话里话外透着疏离,不免有些不满。
当年,她嫁进赵家的时候,李香草也快十岁了,两家交往不错,她该记事了,怎么如今倒把他们给忘了呢。
“她香草姨,就让云儿帮着做点
什么吧,你看我们一家子在你们这里又吃又住的,再不让我们做点什么,我们这心里也过意不去。”赵婶进来,对李香草说,一面环视了一眼厨房,窗明几亮,尤其窗台上还有菜坛子养的一大捧花,很是不错。
“赵嫂子。”李香草坐在灶台下,拿了把干草,点着了塞到锅洞里,这才缓缓道,“真没什么事,做个早饭而已,我一个人就成了,再说,云儿也不会,不是吗?”
“呵,这丫头就是做饭不会,其他的都不错呢,云儿,你干脆去把院子扫扫吧。”赵婶说着,自门边拿了把扫帚给赵云儿。
“别。”李香草立刻拦道,“这院子蔓儿每天都扫的,不脏。”
“不碍的,我随便扫扫。”赵云儿拿着扫帚就要出去。
李香草又叫住她,“你不会。那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你要是扫的灰尘到处都是,更不好。”
赵云儿顿住,尴尬的站在门口,“我轻轻的扫。”
“就是,云儿这么大扫个院子还不会么?”赵婶撇撇嘴,有些不悦,话说,当年的李香草性子温和,最好说话,现在倒完全变了。
李香草微笑,回道,“蔓儿仔细,她每次打扫院子都自有一套,先从哪儿开始,洒水扫地,院子里的东西都不能乱了。这样吧,云儿你要是闲的话,就弄点猪食,帮我把后院的猪喂一下。昨晚——,忘了喂,你听听,现在饿的直叫呢。”
喂猪?赵云儿眼皮颤了颤,看向母亲。
赵婶也是眼角一抽,自己这么个宝贝闺女,自小漂亮,被她捧在手心里,是按照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儿养着的,本是指望着她将来能嫁到富贵人家,好让他们也跟着一飞冲天的。
现在倒好,喂猪?
“怎么了?”李香草起身,到了锅台边,一边朝烧红的锅里倒了点油,一边瞅了赵云儿一眼。
赵婶立刻笑道,“猪食在哪儿?我去喂。”
李香草不自觉的多看了赵云儿一眼,昨晚她丢草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云儿不会喂猪?”
“喂猪嘛,有什么会不会的。”赵婶打着哈哈,忙弯腰拎了泔水桶,“猪食在哪儿?”
李香草无语,难道在她手上吗?她都弄好了,还要他们做什么?
“赵婶,你放下吧,我一会再喂吧。”
“咋了?”赵婶隐隐觉出李香草情绪的不对,“都不是外人,还跟我客气?”
“不是客气。”李香草无奈,将菜倒进锅里,炒了两下,才又道,“嫂子,你们这次能回老家,我们都很高兴。不过是借住几日罢了,别再过意不去了。”
赵婶面色一变,李香草说借住几日,可他们分明是想。。。。。。
“呵。”她干干的笑了声,放了泔水桶,又问,“她玉姨咋样了?昨晚她真是哭的够伤心,我去瞧瞧。”
“她还在睡着。”李香草只回了一句。
赵婶看李香草淡漠,不免暗自撇嘴,心想,不过也是个寄人篱下的,还被夫家休的,若是以往,她是万万不会搭理这样的女人的,更不会让自己女儿跟她说话的,因为晦气。
可此刻,李香草倒如此对他们,真是可恶。
赵婶也没再说话,直接拉着赵云儿,“走,看看你玉姨醒了没有。”
在她认为,李香玉对这个家的影响远比从小就懦弱软性子的李香草要重的多。
李香草也没拦,待他们走了,她自顾自忙活着早餐。
无论是大姐还是赵家人,都不是她能管的住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这个家里,尽量的多做一些事,少给蔓儿他们增添累赘。
赵婶知道李香草的卧房,直接带着女儿去敲了敲房门。
“进来。”门里传来李香玉沙哑的声音,想来昨晚哭多了。
赵婶推门进去,一见李香玉的脸,就吃惊的叫道,“哎呦,她玉姨,你这是咋搞的?气色这么差,不会也病了吧?”
昨晚又哭又闹,一整夜都在气闷的睡不着觉,再加上年岁又大了,此刻气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李香玉见是他们俩,轻轻叹了口气,“就算病了也不会有人管。”
“别这么说,我看老大还是个憨厚的,不会不管你的。”赵婶坐在炕边,安慰道。
李香玉摇头,“他想管,架不住有人拦着啊。罢,不提了,你们都安顿好了?”
“嗯。”赵婶点头,“昨晚老大帮我们安顿的,说起来,老大真的不错呢,就是,哎,也不能怪他,兄弟几个统共就这么一个媳妇,自然疼惜多些。”
“那是疼惜的多些吗?那简直就是——”李香玉说到这又气不打一处来,“嫂子,你瞅瞅,这天底下还有疼媳妇疼到这种程度的吗?就这新屋一盖,他们兄弟住下面,她一个女人倒好,独独的在楼上住着,这不是想一辈子压在他们兄弟头上,让他们翻不得身吗?”
即便在这种落后的乡下地方,男女尊卑也是差别很大,
男为上女为下,即便睡觉,也是如此。
李蔓这睡在楼上的做法,显然是李香玉心头的一根刺,让她时刻都会想到自己侄子被这个女人压了一头。
赵婶面露忧色,“是啊,这样的确不好,不过,有什么用,她玉姨,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咱能不管就别管了,再说,你管了也落不着好。”
李香玉闻言又要落泪,“是啊,我管什么?就是把心掏给他们,他们也当我是害他们。你们也都知道的,那小妖精嫁过来这么久了,那肚子还一点动静没有。”
赵婶点头,“这个我也看出来了,这闺女模样不错,但身子不壮实呢。”
“起止不壮实,我是怕她不能生呢。”李香玉忍不住重重一叹,上次,李蔓跟李香草一起去镇上看大夫的事,她是知道的,从那起,她就知道,这个侄媳和自己妹妹一样,怕是都不能生孩子的。
自己妹妹,她会心疼,可是李蔓,她却觉得不能生孩子,那就是她的罪过,她不能眼看着这女人让他们李家绝后啊。
“怎么会?”赵云儿失声叫道。
赵婶睨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别瞎打听。”
李香玉却撇撇嘴,冷笑道,“怎么不会?嫁过来也大半年了,他们兄弟四个。。。。。。到现在肚皮都没一点动静,要是能生还能这样?”
赵云儿抿抿唇,赵婶也不说话了。
李香玉瞅了这母女俩,尤其是赵云儿,慢慢又开口,“这事也怪我,当初一知道他们买了那个小妖精回来时,就该过来把她回了,现如今悔都悔死了。”
“呵,她玉姨,你也不用这样,就算这闺女不能生,又能怎样?老大他们都还年轻,如今这家里也殷实,兄弟几个个个品貌出众,想再娶几个女人放在家里,不是难事。到时,她不能生孩子,还有其他媳妇呢。”赵婶安慰着,这男人有了钱,娶妻娶妾的,在她眼里那不但是正常,更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古以来,哪户人家不求多子多福呢,娶的女人越多,生的孩子越多,那福气越是大的。
李香玉轻轻摇头,“要是他们兄弟能这么想就好了。”
赵云儿心思一转,自然而然的想到李家兄弟如何对待李蔓的,那样的温柔体贴,似乎她就是他们的全部。
心里不由的羡慕嫉妒,假若她也能得到他们这样的对待?那她该是多幸福。
赵婶突然一笑,“她玉姨,你还真是操心。咱们都是过来人,还不知道吗?这男人都是图新鲜。眼下,这闺女年轻又漂亮,他们兄弟自然捧在手心里,等时间长了,新鲜劲一过,你看还这样不?到时候,怕不用你忙,他们自己就要张罗了。男人,谁不想子嗣的?”
李香玉听着,觉得她这话在理,可是,经过了这些事情,她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真的是图新鲜?
若只是寻常男人对女人的这种感情,这几个兄弟又何至于将她欺负成这样?这可是从前没有的,她连撒泼打滚都用上了啊。
“娘,你们聊着,我去厨房看看香草姨早饭做好了没有。”赵云儿面色酡红,这些话本不该在她这个未出阁的女孩跟前说的,如今,她听了,自然该自觉的回避才是。
赵婶笑着打趣,“瞧瞧,这丫头又害羞了,罢,你去瞧瞧,我再陪你玉姨说会话。”
“嗯。”赵云儿转身出去。
李香玉望着她的背影,笑道,“我就喜欢她这庄重的样,不像那个,整天的粘着男人,狐媚子似的,妖精。”
赵婶听着,自是一笑。
赵云儿从那屋出来,刚走到大门口,突然一个不明物飞速朝她砸了来,她根本来不及闪躲,脸上就是一疼,一股腐败的气息扑鼻而来,垂眼定睛一瞧,却是一大坨的烂泥,正好砸到了她的鼻梁正中。
“哎呀。”小五手拿花铲,站在花圃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赵云儿,满脸无措,“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还能这么准的将烂泥砸她脸上?赵云儿不信,可看着小五那无害又无辜的脸,顿时忍了怒气,一手抹了脸上烂泥,一边强笑道,“没事,我去洗洗。”
“哦,水在这边。”小五倒不错,扔了花铲,亲自跳出花圃,走到压井边要给她打水。
赵云儿心内一喜,暗想,也许真是误会这孩子了,而且,看他认错态度诚恳,还主动帮自己打水,说明他对自己很有好感呢。
如此一想,赵云儿心里很满意,走到压井边,捧着那清水洗净了脸,然后,才对小五扬唇,露出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声音也越发娇柔。
“谢谢你,小五。”
“不客气。”小五起身,忽地,手指一伸,颤抖的指着她的脖子,惊叫,“呀,那是什么?”
赵云儿猛然觉察到脖子处有软软的东西在扭动着,还顺着脖子不住的朝胸口蠕动着,当即汗毛直竖,吓的尖叫。
“啊,救命。”她两手朝衣服里抓着,不其然抓到一条黑不溜秋还沾着
泥腥的蚯蚓,当即吓的往外一甩。
可知道是蚯蚓之后,她更是吓的魂不附体,这衣服里还有呢。
李家才起来的其他兄弟,以及李香玉赵叔赵婶都被她这恐怖的尖叫声吓的跑了出来。
然后就见赵云儿猴子似的在压井边又蹦又跳,双手伸进衣服里拼命想抓着什么,模样极其痛苦。
赵婶一见,吓坏了,赶忙跑过来,“我的儿,你这是咋的了?啊。”
“蚯蚓,娘,救我。”赵云儿花容失色,尖锐的声音透着凄惨。
赵婶好容易听清了,才知道女儿衣服里有蚯蚓,赶忙拽着她回李香玉屋里,帮她把衣服脱了,将那几条作恶的东西给抖落了下来。
光着身子的赵云儿,看着自己身上那一条条被蚯蚓留下的印子,恶心的直哭。
赵婶将衣服抖落好,再披到她身上。
“我不要穿。”这衣服上满是那恶心的东西的气味,她穿不下去。
赵婶知道女儿这洁癖,为难道,“总不能这样光着,一会咱回去再换。”
赵云儿也知此刻不是胡闹的时候,忍着恶心,边哭边穿了起来。
赵婶见女儿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