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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鸡叫三遍,天麻麻亮,李蔓醒了,一睁眼,陌生的屋顶,身边男人们的呼吸,都让她心口一紧,好在他们还都在熟睡中。
她急忙收好情绪,想回自己屋穿好衣服。
稍稍动了动,发现肚子上挺沉的,觑眼一瞧,小五这熊孩子半个身子窝在了自己这边,一条腿横跨的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怪不得她做梦梦见被石头砸了。
小心翼翼的将小五的腿挪开,李蔓这才轻轻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她身上只着肚兜亵裤,一定要在男人们醒来之前回自己房里穿上衣服才好。
轻手轻脚的想下床,却发现床下根本没有自己的鞋子,昨晚李墨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过来,哎,什么都没有啊。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赤过脚在地上走路啊,而且,这也不是地板,地上全是灰土啊。
李蔓坐在炕梢,瞧着地面纠结的皱起了眉头,这时,睡在中间的李言却突然一个翻身,还哼唧了一声,睫毛轻颤,似乎要醒来的样子。
心口一紧,李蔓吓的直接落到地上,也顾不得地上凉,赤着脚就朝屋外跑去。
身后,李言爬在炕上,目光满是戏谑的盯着门口,这丫头太不体贴了,跑出去连房门也忘记带上,凉风一阵阵的往屋里灌啊。
正想着,门口一道身影一晃,就见李蔓还是之前那样,赤着脚又跑了回来,慌里慌张的将门带上了。
噗,真是个傻丫头,李言再也没忍住的轻笑出声。
边上,李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稍稍换了个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
李蔓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庆幸自己醒的早,回到自己屋中,看着炕上的狼藉,心里头一阵沮丧啊,好在,衣服都放在大柜上,没有漏到雨,她忙穿好了外衣,穿了鞋袜。
刚收拾妥当,就听见隔壁有了响动。
其实,昨晚除了小五,兄弟几个睡的都不踏实啊,李蔓醒来有了丁点响动,他们也都被惊醒了,只是,李书刚想跟媳妇打个招呼,就被李墨一把掐住了胳膊,只得又闭眼装睡了。
等李蔓一走,这几个都躺不下去了。
李书嗖的往起一坐,拿起外衣往身上一套,一边急着下床。
李墨也跟着坐起身来,目光沉沉的望着他,“干啥去?”
“昨晚吃多了,我去茅房。”李书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朝外去,一出门,却不是往后院去,而是直奔西屋,却不料,手刚伸出想推门时,胳膊却被李言一把捉住,“三弟,你也太急性儿了。”
李言咧嘴一笑,“二哥,你这是干啥?我看看媳妇这屋屋顶可漏了。”
“用不着你看,一会跟我上山砍点竹子回来。”李墨出来,瞧了李书一眼,说。
见李墨脸色阴沉,李书耸耸眉,朝李言挤了下眼睛,那意思是说,大哥真火了。
这时,李蔓开门出来,看着三兄弟挤在门口,微微一怔,笑道,“都起来了?这么早,我去做饭。”
说着,忙向边上的厨房去。
“我帮你。”李书赶忙甩开李言的手,跟着就进了厨房。
李言看李墨脸色紧绷,微微笑道,“大哥,你也要加把劲了,三弟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李墨没有说话,而是推门进了李蔓的房间,看见屋顶茅草湿哒哒的,还有雨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炕头早已湿透,显然不能睡人了。
“就算屋顶修好了,这屋也不能那么快住人。”李言跟着进屋,说道
。
“嗯。”李墨也是苦恼,家里这屋差不多有二十年的历史了,李蔓这屋,曾经是爹娘的卧室,爹娘去世后,就一直没人住,只放下杂物,时间久了,也荒废的差不多了,本以为还可以多撑个一年半载的,可谁知,昨夜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雨就将这里祸害成了这样,简直就像个泥坑了。
“看看吧,先修修。”李墨瞧着屋顶,想着要怎么做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李言根本不在乎破损了的屋顶,“大哥,咱家现在就一间屋子能睡人,那媳妇这几天都要跟咱们睡一个炕上?”
“。。。。。。”李墨心口猛跳了一下,慢慢道,“再说吧。”
李言没再吭声,门口,李画瞧着这屋,也是长眉紧锁,顿了许久,方道,“要不,咱在屋里再搭个铺吧。”睡一炕,总怕会生事,而他。。。。。。偏偏不想看到她。。。。。。被自己的任何一个哥哥给——那个。
“嗯。”李墨觉得这主意行。
李言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意味深长的盯着李画,四弟什么心思,他该是懂点的,只是,媳妇只有一个,他们兄弟却有五个,就算小五现在还小,不算数的话,也还有四个,就算他再不想不愿,也不能独占。
——
李蔓在厨房里淘米煮粥,和面烙饼,李书一直帮着烧火,期间想说些好笑的话来逗她,哪知却事到临头一个没想起来,唯有,不时的从灶台下探出脑袋,偷看媳妇一眼,越瞧越觉得媳妇好看,这心里越是裹了蜜似的,手里的柴火也不停的往锅洞里丢。
那火太旺,李蔓烙的饼还没来得及翻,就已经焦了,急的她大叫,“小一点,火小一点。”
李书还以为咋了,慌忙冲了过来,却被李蔓狠狠一瞪,指着急忙捞起来的几块饼,“看你,都烧焦了,一会这几块你吃。”
还当多大的事呢,吓的他心口砰砰跳的,“行啊,我吃,只要你做的,我都吃。”李书拿起一块焦饼就笑着咬了一口。
李蔓瞧他这样,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将他推到一旁,自己去烧火。
“我来。”李书忙拦着。
李蔓看了他一眼,想想自己还要在上面看着面,就嘱咐说,“那好,这次火小点。”
“嗯。”李书乐颠颠的答应。
李墨出了屋,在厨房门口瞧见李蔓跟三弟配合的如此默契,顿了顿,又冒雨向院外走去。
“大哥。”李画站在屋檐下,喊了一声,不知大哥要干什么去,连蓑衣也没穿。
李墨头也未回,只回了一声,“我去去就来。”
李画眼里满是担忧,一直以来,他们兄弟几个都很听大哥的话,可是,这次因为媳妇的事,大哥似乎遭到了一致的背叛,他心里该不好受的吧。
“好了,别担心,大哥心里有数。”李言轻轻拍了拍四弟的肩,安慰道。
李画看着大哥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眼睛有些湿润,“二哥,这次是不是逼的大哥太紧了,大哥他——”
李言心里忽然也有些难过,四弟真以为自己想针对大哥吗?他只是想帮帮他。。。。。。“你放心,我跟你三哥也都心里有数。”
说完,李言转身就进了厨房。
李蔓已经烙好了最后一锅饼,正一块一块的盛到碗里。
“唔,好香。”李言一来,就靠到了李蔓边上,头微微倾下,挨着她的脸颊,轻轻吸了口气,说。
李蔓不自在的往边上挪了一点,“这饼都好了,你趁热拿去吃吧。”
“嗯。”李言伸手在碗里就拿起一块来,浅浅咬了一口,笑道,“唔,一样的香。”
李蔓手一抖,锅铲上的一块饼又掉进了锅里,这坏人刚才不是夸她的饼香?
李言靠在锅台边,边吃着饼边看着李蔓,直瞧的李蔓怒了,“你看什么?”
“你啊。”李言痞子样的挑了挑眉,咽下最后一口饼,然后又拿了一块,继续吃。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他三弟就在边上呢,对了,李书呢?耳朵聋了?
李蔓将盛好的饼端到桌子上,然后看李书还坐在锅底啃着焦黑的饼,不禁没好气道起来,
就知道吃,连他哥哥欺负她也不知道。
“咋了?”李书不防看见李蔓委屈的眼神,心里一软,慌忙起身。
李蔓却是狠狠一瞪,背过身去,“去喊他们过来吃饭。”
“哦。”李书摸着头,有些不安的去喊其他人来吃饭。
可李书刚一出门,李蔓就知道自己错了,怎么能让他走呢?屋里还有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呢,她忙也想跟出去,李言却伸手拦住了她。
“你干嘛?”李蔓瞪着他,就不信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在,他还敢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
“簪子呢?”李言目光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李蔓心头莫名一慌,“我,我忘记戴了。”
“是吗?在哪儿?”李言双手环抱,邪邪勾唇。
李蔓没想到自己竟然老实的回答,“在房里。”
“去,戴上。”李言朝她吩咐道。
李蔓心里一阵发呕,“我戴不习惯。”
“是吗?要是三弟或者四弟,你就戴了吧?”李言眼底忽地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来,“也许,大哥的也行。”
“你?”李蔓狐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知道她可能又没咋听明白,李言无奈摇头,忽地,头一低,凑近她的脸,“可知道我的那根蓝色发带在哪儿?”
“嗯?”李蔓身子往后仰着,疑惑的看着他。
李言手一伸,托在她的腰上,将她拉近的贴着自己,又道,“昨儿在院子里,你不都看到了吗?我不记得放哪儿了,你可知道?”
轰——李蔓小脸腾的就红了,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如玉面庞挂着和煦的笑意,然而,那一双墨黑眸底却漾着满是戏谑。
他,分明是在取笑她昨日偷看他冲澡的事啊。
坏人!
——
上架了,李家家长李墨携媳妇儿李蔓以及弟弟们,一起祝大家看文愉快,求首订O(∩_∩)O~
第八十三章 生疑(万更二,求首订)
坏人!
李蔓红着脸,气呼呼的道,“我没看见。”
“哦。”李言眼底笑意更甚,低低哼道,“没看见啊,我还以为被你收起来了呢?郭”
他这是说自己偷偷私藏他的发带?他想的可真多油。
李蔓白了他一眼,懒的再跟他解释,一转身,想出去透透气,哪知,他那条胳膊圈在她腰上一直就没动弹过,她一动,原本抚在她后腰上的手就挪到了她的小腹上。
而更可恶的是,那宽厚的大掌猛然一使力,将她朝后抱来,后背紧紧贴在了他的胸口,温暖而干净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包裹,李蔓来不及反应,他下巴抵着她纤弱的肩头,在她耳畔轻轻呢喃,“媳妇,你这是怕我?”
谁怕?额,等等——
李蔓猛然转身,额头从他温软的唇瓣擦过,一股诡异的感觉从心头滑过,她微微一颤,一时间倒忘了要问的话。
李言唇角飞扬,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过自己的唇瓣,然后轻轻的贴在了李蔓的额头。
如此亲密的举动,让李蔓如遭雷击,惶然后退,后背抵在大桌子上,狠狠的瞪着他,瞪着他,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说他,心口只砰砰的乱跳——
“媳妇,咋了?”刚一回来,就见李蔓和李言两人对视着,李书疑惑的问。
李画跟着进来,只狐疑的盯着李言,“二哥?”
李言微微挑眉,唇角含笑,“咋都这样看着我?二哥还能吃了她不成?”
“媳妇?”瞧李蔓眼睛还直直的,李书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她。
李蔓猛地一惊,似乎才回过神来,定睛看了看李书,视线又缓缓从李言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李画身上。
李画!!!!李蔓脑子里猛然一个激灵,推开李书,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李画的手,就带着他往外走。
“媳妇?”李书诧异,慌忙跟上去。
李蔓只拉着李画出门,在屋檐下,捡了根木枝,在地上写着:媳妇,到底什么意思?
她第一次用了标点符号,李画先是有点迷糊,然后瞬间又明白过来,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惊喜,指着逗号和问号,问李蔓,“这是你自创的?”
不管是怎样,有了这两个奇怪的符号,一句话的意思好像明确多了。
李蔓没心思跟他解释标点之事,只用树枝指着那句话,“告诉我。”
“就是你认为的意思啊。”李画白净的脸庞微微透着些红晕。
“我认为?”李蔓心下一颤,还想再确认,没敢问出口,又写在地上,“那我到底是你二哥的媳妇,还是你三哥的媳妇?”
为嘛刚才李言也喊她媳妇?
真是昏了头了,这里的媳妇,难道真的不同于现代某些地方通用称呼?比如大姐、大娘、大妈之类的。
李画眼底流露出一丝沮丧,她怎么就知道二哥和三哥,她也是他的媳妇啊。
于是,李画从她手里拿过树枝,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你是我媳妇。”
简单的一行字,他写的行云流水、清楚明白,却宛若一根根刺,直扎的李蔓眼睛生疼,就连脑仁都跟着疼起来。
这少年也说她是他媳妇?
昏了,那两个她还弄清楚呢,咋又多了一个?
李蔓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发黑啊。
李画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怎么了?”是因为他这句话吗?她是不愿意做他的媳妇?
李言李书两个在边上,也跟着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来,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这都是咋回事吗?李蔓看着又挤过来的李言和李书,心里头那个纠结啊,一家子五兄弟,三个都喊自己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