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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君泽深眸中,划过一抹令人不忍看的伤恸,拂在秦楚肩膀的手,突然无力的滑落。
秦楚猛然侧开头去,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自己恨得要死的人,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哥哥’!真是可笑!
……另一边。
祁千昕到处寻找秦楚的身影,可是,就是寻找不到,心中希望那一个人已经回去了,但是,当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一个人,一直未曾回去。
部落内全部的人都在寻找,也根本找不到她!
到底,去了哪里?
祁千昕心中担忧至极,并且,还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害怕,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她是与一袭白衣,一同离去的。
“冥一!”
猛然,祁千昕对着慌乱成一团的屋内喊道。
冥一听到声音,连忙避开挤了一屋子的人,来到祁千昕的跟前,“公子!”
“封若华呢?他在哪里?”始终不相信她是与那一个人一起消失不见了,但是,但是……冥一看了看祁千昕难看的神色,犹豫着要不要说,而说,又要怎么说!
“说!”
一个字,仿佛有千斤重,一下子重重的压在了冥一的头上。
冥一心中一凛,道,“不知道!”
凤眸,凌厉的目光,倏然扫向面前明显说谎话的人,一字一顿道,“再、说、一、遍!”
冥一一刹那,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公子……”
“说!”
“封公子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
一句话,将祁千昕心中紧绷着的那一根弦,‘砰’的一声拔断。
祁千昕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倏然展开,一掌,用力的拂向屋中心的那一张桌子,霎时,只见那一张桌子,四分五裂!
静!
死静!
喧闹的屋内,一刹那,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就连人的呼吸声,也可以听之一二。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齐刷刷的转向了那一袭红衣。
“看什么看,还不继续准备!”
摄人的戾气,冷冽的眼神,不含一丝温度的扫视一周,“什么事也没有,婚礼会如期举行,你们,都给我将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一、样、都、不、准、少!”
冥一从来没有见过祁千昕发如此大的火,心中祈祷,但愿其他出去找的人,可以尽快找到那两个人。如今,让不让人知道有陌生人进入部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最重要的是,要在面前这个怒气冲天的人杀人之前,找到要找的人。
“冥一,你在这里安排好一切,若是阿楚回来,立即派人通知我,我再出去找找!”
祁千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婚礼之时,新娘离去,并且,还是和一个曾经爱过的人一起离去,相信任谁也无法真正的冷静下来。
——阿楚,莫要让我失望!
……海岸边。
封若华一袭白衣、一袭白发,负手而立,部落内的人,都去忙着那一个人的婚礼了,所以,没有人会来这里。明明说了要祝福那一个人的,但是,还是做不到!
那一袭嫁衣,看的他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原来,这时间,还有一种痛,叫做——痛彻心扉!
……森林中。
庄君泽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一袭嫁衣的女子,他的妹妹,心中,尽管有着千万种疼痛,但出口,却还是最真切的祝福,“幽儿,不管怎么样,阿泽还是祝福你!”
秦楚猛然侧开头,半敛的长睫,让人看不出神色!
庄君泽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想要再触一触面前的容颜,但是,伸在半空中的时候,却有猛然停住,手指,一根根收拢,紧握成拳,再颓败的落下,“幽儿,若是当初你能够回来找阿泽,那该多好!”
秦楚没有说话,那些记忆,她没有!
“幽儿,这些年,阿泽一直为幽儿而活,幽儿曾经说,‘两个人的地狱,远好过一个人的天堂’,当初,若是阿泽没有恨,而是在抱着‘幽儿的尸体’的时候,就与幽儿一起去,是不是就不会痛苦这么多年?”恨了一生,到头来,却发现,一切,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睫毛猛颤,身体,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又一步,心中,原本对面前之人还存在着的那一丝的抵触,被他的那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击的粉碎。
两个人的地狱,远好过一个人的天堂!
庄君泽!
阿泽!
心,一刹那,是从未曾有过的触动。
庄君泽看着后退的人,落寞的垂下了眼睛,深邃的黑眸,一如漆黑的夜空一般死寂,“幽儿,对不起,如果可以,阿泽宁愿伤害自己,也绝不愿伤害你一分!”
无力的转身,脚步,缓缓的迈开!
“阿泽!”
一声压抑着的沉唤,突的从唇角溢了出来,仿佛,很早以前,就已经唤了千百万遍一般!
庄君泽疑是自己听错了,脚步,虽然在第一时间停住,却怎么也无法转过身去!
“阿泽!”
除了这一个名字,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阿泽,不要走,不要走了!”明明前两天还是恨的,此刻,却已是舍不得,那一句话,在出口的那一刻,便已经将秦楚的所有防备,击溃!
再也无法恨面前的人!
不仅是口上说说,是心底深处,真的无法恨了!
“阿泽,过去的一切,都让他过了好了,以后,就当阿楚的哥哥,好不好?”庄君泽,当秦楚的哥哥,好么?
这,似乎对庄君泽而言,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庄君泽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荡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阿泽,原本就是幽儿的哥哥,一直都是!”
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秦楚的眼眶中滑落,不受控制的滑落!
秦楚本就不是一个爱哭、爱感伤的人,刚才的那一滴泪,并不是她流的,而是这具身体,自己反应的反应,原来,他真的是她的哥哥,即使没有记忆,还是会为他流泪。
“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流泪?”
一只修长的手,落在秦楚的脸上,替秦楚,一点点的拭去脸上的水渍,笑,心痛的笑,“幽儿今日成亲了,阿泽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送给幽儿,这一根木簪,是阿泽这一年中,自己雕刻的,幽儿收下,好么?”一根光滑异常的木簪,突的出现在秦楚的面前。
秦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
“这一根簪子,不是很好,不过,以后,幽儿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就与阿泽说,无论是什么东西,阿泽都可以取来,送给幽儿!”
“不,幽儿最喜欢这根木簪子了!”
任何的金银珠宝,都抵不上这一根簪子的分毫。
“幽儿,上一次封若华伤害了你,但是,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爱你的,以后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以后,有阿泽在,阿泽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幽儿!”
闻言,秦楚身体微微一僵,缓慢道,“今日,我是与祁千昕成亲!”
“什么?”
庄君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祁千昕到处寻找,就是找不到 一个人,不经意间,来到了秦楚平常练剑的那一个山洞,部落内的人,都找不到她,而她,不可能离开部落,那么,会不会在这里面呢?这里面,部落内的人,进不去!
想着,祁千昕便向着面前的那一个山洞走去!
……秦楚以最快的速度、在婚礼开始的前一刻,回到屋子,但是,祁千昕不见了,任何人也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圣坛上的长老们,派人来催促,时间,容不得任何的耽搁!
秦楚一袭嫁衣,先一步踏上地上红色的红毯,一步步,向着圣坛的方向而去,每一步,步伐,都尽量的放缓、放慢,就等到那一个人回来!
但是,直到她走到了圣坛,那一个人,也没有回来!
丝毫见不到身影!
去哪里了?
秦楚心中,闪过一丝慌乱,轻提起一角过长的衣摆的手,不自觉施力。
“圣女,请上圣坛!”
久久的不动,身后跟着的人中,有人,开口提醒。
秦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想着那一个人,一定会回来的,抬头,望向圣坛上的那八位长老,抬步,踏上石阶,一步步向上迈去。
九十九阶台阶,无形中,预示着长长久久。
只是,走到尽头,那一个人,也没有出现。
秦楚回头,向着底下望去,地面上,是一片黑压压的人,有穿青衣的、蓝衣的、玄衣的、什么衣服的人都有,但是,就是没有穿红衣的!
……洞内。
祁千昕怔怔的望着石壁上的图案,那上面,除了他第一次进来时见到的剑式外,还有多达千幅的刻画,每一幅,无外乎都是那一个人,与那一袭白发的!
一年的时间,他每天都在洞外等她,接她回去,没想到,她竟在洞内,刻下了近千幅自己与那一个人在一起时的画像!
这一刻,到底是该怒,还是该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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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十章圣坛之上。
秦楚一袭火红的嫁衣,宽大的衣摆及地,拖拽在身后的地上,头上的装扮,与昨日成为圣女时如出一辙,额间的晶色宝石,在淡淡的阳光下,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三千青丝,笔直的垂与身后,风过处,偶尔扬起一缕两缕,肆意的飞扬。精心打扮的脸上,唇角,始终含着一抹清浅笑容,仿佛,万事万物都无法影响到她!
秦楚对面的八位长老,看了看秦楚,又向着底下望去,半响,还是为首的谦长老,上前了一步,对着秦楚问道,“圣女,祁公子为何久久未曾前来?”
“再等等!”
音质清润,如上好的玉珠,坠落玉盘,不带丝毫的情绪!
闻言,八位长老只得耐心的等待!
……洞内。
祁千昕静静地环视四周,任由洞内那一股强劲的力量,冲击着身体,负于身后的手,节骨,因为太过用力的紧握,而开始渐渐的泛白。
空气,呈现在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际的骄阳,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一点点的偏移弧度,人在地面斜射出的影子,在不知不觉的拖长。
“圣女?”
谦长老望着面前神色平静如水的女子,轻轻地开口唤道。
“什么时辰了?”朱唇轻启,语气,清冽如远处地面上覆盖的茫茫白雪!
“未时!”
“已经等了多久了?”
“再有一盏茶的时间,便整整半个时辰了!”
古代的半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秦楚轻轻地闭了闭眼,明眸如月,清冷如皎,片刻,掀唇启声,“那就再等一盏茶的时间!”
谦长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面前女子的神色,又咽了下去。脚步,后退一步,站回到那一行长老当中,侧头,对着左侧的那一位长老,低低地说道,“你再派人去找找!”
那一名长老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放出一点声音的快速步下圣坛!
秦楚负手而立,面朝着面前的几位长老,背朝着圣坛底下密密麻麻的部民,纤细的身躯,笔直而立,底下的众人,丝毫看不见她的神色,也猜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远处,一袭白衣,长发未束的男子,负手静立,目光,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那一袭嫁衣分毫!
阿洁从远处,缓缓地靠近,之前,她在屋子内偷偷地找了一圈,就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后来,看着被部民簇拥着的那一袭嫁衣,终于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其实之前已经见过。脚步,想要上前,但是,她的周围,始终有人!
庄君泽侧头,淡淡的看了一眼阿洁。
阿洁也看了一眼庄君泽,之后,又将目光,落回到圣坛之上的那一袭嫁衣身上,心中,思索着,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接近她!
“海底牢房中关着的那一个人,是谁?”
庄君泽未曾移动视线,不咸不淡的对着身侧的阿洁问道。
一道声音,平静无常,但,不知为何,听在阿洁的耳中,竟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她的心神,一瞬间,无法自主的被那一道声音,深深地控制住,张口,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海底的人,是‘圣女’!”
“那此刻圣坛上的人,是谁?”
“新一任的‘圣女’!”
“海底的那一个人让你来找她,究竟所谓何事?”
“新任‘圣女’,是‘圣女’的女儿,‘圣女’只是要见自己的女儿而已!”
闻言,庄君泽这才侧头,认真的望向身旁的女子,语音无变化的再问,“那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觉得新任的圣女,是她的女儿?”
“历代以来的‘圣女’,都是血脉相传的,如果,新任的‘圣女’,不是‘圣女’的女儿的话,八位长老,是断不可能让她成为部落的‘圣女’的!”
庄君泽一刹那,猛然望向圣坛上的人,只是,可能么?心中,忍不住暗暗地嗤笑一声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划过脑海的愚蠢想法,道,“她不是你们‘圣女’的女儿,她是我的妹妹!”
阿洁摇了摇头,机械般的回道,“她用自己的血,打开了圣坛之上、大圆石上的那一块‘九曲十八弯白玉’,取出了大圆石内,尘封了将近二十年的权杖,绝不会错的!”
庄君泽不觉得半眯起了眼睛!
……石洞内。
石壁上的每一幅刻画,都如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在祁千昕的身上,划下一刀又一刀的伤口,凤眸半敛,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