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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叶景铄在片刻的沉脸后,竟主动一步步踏上了擂台。
一刹那,止不住微微的诧异!
封洛华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开口,解了秦楚眼中的那一丝疑惑,道,“小姐,‘西林城’有两大世代流传的风俗,一是摆擂台挑战,被挑战的人,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决不可不接受。”言下之意是,不管是谁发起的挑战,被挑战的人,都不允许不接受。
“若是不接受,会如何?”秦楚没想到这里,竟有这样的习俗。
封洛华没有回答,而是示意秦楚环视四周。
看着四周那一个个激动不已的人,秦楚知道了,若是叶景铄不接受彪形大汉的挑战,他们几人恐怕会成为这个酒楼内所有人的公敌,说不定出了酒楼,还会成为整个‘西林城’的公敌。
封洛华点了点头,肯定了秦楚心中的猜想。
“那另一个世代流传的风俗是什么?”
“是‘斗兽’!”
“何为‘斗兽’?”
“斗兽,顾名思义,就是让人与野兽相斗,以此来娱乐权贵之人。斗兽,一百多年前,在蒂斯大陆很是普遍,但后来便渐渐地隐没了,不过,‘西林城’却一直还留传着这个兴趣爱好。”
秦楚明白了,斗兽,其实和现代的斗牛差不多,不过这里斗的,不是牛,而是各种凶猛成性的野兽。
……
在秦楚和封洛华说话的这一会儿时间,擂台上的搏斗,已经展开了。
“小姐,请到那边去做。”
这时,店小二上前来,恭敬的对着秦楚说道。
秦楚顺着店小二所指的方向望去,是那一张最接近擂台的桌子,方位很好,可以一眼看到擂台上的一切。只是,那么好的位置,酒楼内又这么多人,怎么会没有人坐呢?
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小姐,请。”
店小二再一躬身,先一步向着那一张桌子走去,将准备好的茶盏、点心、瓜果,一一摆上桌子。
秦楚和封洛华相视一眼,一道走了过去,坐下。
再向着擂台上望去。
只见——
彪形大汉一掌袭向叶景铄,同时,凌厉的一脚,带着令人战粟的风声,直直向着叶景铄踢去。而叶景铄始终不与彪形大汉正面交锋,只是灵活的躲闪。
似不敌、似惊惧、似害怕!
更似不屑!
突然,彪形大汉双手同时出击。叶景铄已退无可退,只能接招。
众人,一阵无法抑制的兴奋,只当叶景铄是要落败了。而秦楚也是兴奋不已,毕竟,看叶景铄落败,真是一件很值得舒心的事。
然,封洛华却只是淡淡一笑。
果然——
千钧一发之际,但见叶景铄一个后空翻,美妙的姿势恍若是女子舞蹈,再身形一闪,闪至彪形大汉身前,直接给了彪形大汉一脚。
彪形大汉承受不住叶景铄的那一脚,直接被踢飞了出去。
而还没等彪形大汉反应过来,叶景铄闪电似的一跃,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淡然的再加上一脚,将彪形大汉踹下了台去。
出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台下,先是一阵窒息般的安静,随后,沸腾、惊呼开来!
秦楚则是一阵喜形于色的失望。
叶景铄正准备下台,余光,不经意间将秦楚的神色尽收眼底,眉目一挑,双手环胸,倨傲的望着秦楚,似笑非笑道,“我,要向你挑战!”
还沉浸在刚才振奋人心一幕中的众人,见台上的人,突然将手指向了台下,一时间,都不由自主的顺着台上之人手所指的方向望去。
但见,那是一个一袭白衣的美貌女子。
众人面上,止不住一阵失望,但旋即一想,台上之人,武功如此之强,竟会向那一个女子挑战,由此可知,那一个女子,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于是,失望,转为了更为热切的期待。
呼喊声,更是刹那间响彻酒楼的每一个角落。
封洛华皱眉,秦楚也皱眉。
秦楚清楚地知道,叶景铄是故意要自己难堪,只是,目光环视四周,刚才封洛华的话,还萦留在耳。
——被挑战的人,决不能不接受挑战。
“小姐,不用理会。”
封洛华平静的对着秦楚说道。
秦楚再一环视,眸光流转间,忽的低低对着封洛华道,“你与他的武功,谁更高些?”
封洛华略一沉默,道,“不相上下。”话落,见秦楚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由加了一句,道,“或许,应该是我更胜一筹。”
秦楚面上立即一喜,道,“那我现在上去,在他刚一出手的时候,就直接自己跌下台来。然后,你再上去,给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封洛华没想到秦楚打的是这个主意,微微一怔下,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见秦楚已经向着擂台走去。
叶景铄勾唇,静看着秦楚一步步走近。
秦楚在擂台上站定脚步后,神色镇定从容,直觉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而后,神色带着一丝轻蔑的对着叶景铄道,“本人不轻易出手,既然你要向我挑战,那我便让你三招吧。”
叶景铄唇角,微微抽搐,“让我三招?”
“怎么,不够么?”秦楚缓缓而笑,声音让人听得越发自负,道,“那我便让你十招,你先出手吧。”
叶景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秦楚,环胸的双手,慢慢的放下。
秦楚在叶景铄刚一动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往后退去,她可是清楚地知道叶景铄对她的恨意的。
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当秦楚的双脚,退到擂台边缘的时候,才蓦然发现,叶景铄正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根本没有动。
自己,是不是退的有些快了?
那当然是,肯定的!
然,此刻才意识到,会不会已经晚了?
无法控制的,秦楚整个人,直直的向着擂台下跌去。
众人,一阵目瞪口呆,那神情,就好像是见鬼了一样难以置信!
封洛华在这个时候,快速的飞身上前,想要护住秦楚,而,有一个人,速度,远比他还来得快。
只见一袭比烈日的太阳更为耀眼的红衣,从二楼雅间的窗户翩然飞出,完美的毫无瑕疵的手,轻轻一勾,凌空吸过擂台正上方编结成大红花的红绸,在空中一甩,展开,向着那一袭坠地的白衣而去。
旋即,卷起那一袭白衣,向上一拉!
秦楚的身体,凌空而起。
半空中,她看清了那一个救她之人。
只见他——
精美绝伦的俊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嘴角轻钩,未语先含三分笑,说妖冶亦可,说邪魅也行。幽暗的深眸里,不经意间划出的光芒,可以摄人心魄!
他的美,简直令人震撼!
秦楚知道他是谁,因为很小的时候,秦袁曾带着她见过他,那时候,封洛华也在,只是,十多年过去了,他的容貌,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多岁!
祁千昕带着秦楚半悬空中,红衣翩飞,墨发飞扬,凤眸划过精光,轻道,“真是给阿袁丢脸!”与音与人,尽管是责骂的话,依旧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
秦楚知道,自己刚才后退的行为,确实是给这具身体的父亲——战神秦袁,丢脸了。虽然,刚开始并没有怎么觉得,但此刻,在祁千昕一句话下,却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刚才懦弱的行为!
莫名的,秦楚不想让祁千昕轻看她!
祁千昕见秦楚露出了后悔之色,这才轻轻一笑,带着秦楚,翩翩然落下擂台,凤眸,浅浅淡淡一扫,道,“我的人,谁敢动!”
音质慑人,众人,刹那间无法抑制的从心底深处发出一阵战粟!
祁千昕薄唇浅勾,刚才的一切,一是在试探怀中之人,二是在给叶景铄伤害秦楚的机会。
世人,谁人不知,西越国的帝王——祁千昕,最是护短。对他名下的人和物,只有他自己才能动,其他人,若有人敢动,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断不会放过。
刚才,叶景铄的行为……
第二一章 斗兽
叶景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祁千昕,眉目一敛后,浅笑着对着祁千昕一拱手,道,“西越帝。”风度气质,在这一简简单单的言行举止间,展露无疑。
祁千昕凤眸微眯,深黯的眼底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笑道,“刚才,你说你要向小阿楚挑战?”不咸不淡的声音,那一笑,令百花失色!
叶景铄向着祁千昕怀中的秦楚瞥去一眼,神情不变,淡言道,“不过只是一句玩笑罢了。”
“是么?”
祁千昕语调无起伏的反问。
周遭,刹那间只觉得一股异样冰凉的气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倏然波荡开来,让人猛然有一种想要后退、再后退的冲动。
叶景铄没有说话,此刻,他岂会还不知刚才的那一个彪形大汉,是祁千昕特意安排。
祁千昕略一挑眉,邪魅的俊脸在四周无数双眼睛的映衬下,更添了一丝不羁,道,“你说是玩笑,可惜,我却当真了,让我代小阿楚接受你的挑战,如何?”
“西越帝……”
叶景铄闻言,立即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却只听得空气中传来一声节骨折断的脆响,紧接着,自己的右脚,不受控制的向着地上曲去。
众人,没有一个人看到祁千昕究竟是如何动的,只是见他轻轻地挥了挥衣袖罢了。
抽气声,在一阵不同寻常的死寂后,此起彼伏的响起。
祁千昕一手搂住秦楚的腰,在所有人屏息的目光下,翩翩然离去,空气中,留下他语音轻笑的一句,“叶景铄,怎么说你也是南宁国的将军,即使认输,也无需行这般大礼。”
叶景铄望着那一袭一刹那间消失不见的红影,良好的气度再也维持不住,勃然而怒。而这时,先前被叶景铄打下擂台的彪形大汉,带着两名侍卫,震地有声的走上前来,声音响彻如雷的道,“叶将军,我家主人有‘请’,走吧。”
封洛华在看到祁千昕的那一刻,便没有再上前,因为,他知道,祁千昕不会伤害秦楚。而后,见祁千昕带着秦楚离去,便不再看叶景铄,紧追而去。
秦楚被祁千昕单手不紧不松的搂在怀中离去,低头,望着底下飞速掠过的房屋、街道,以及行人,真正体会到了何为‘飞’的感觉。
一路上,祁千昕竟没有落一下地,也没有丝毫借力什么的。
他的轻功,到底高超到了何种程度?
秦楚猜测不出。
就连身后紧追而来,却一直未曾追上的封洛华,也无法估测。
……
红色的衣摆,在风中轻扬舞动,如一直展翅翩飞的蝴蝶,散发着比高悬天际的太阳更为耀眼的炫目光芒!
秦楚忍不住暗暗惊叹,呼吸间,只觉得此刻搂着自己的男子的气息,密密的萦绕在她的周身,让她一时间莫名的觉得异样的安心。
……
西林城行宫内。
祁千昕放下秦楚后,便转身离去,秦楚抬步去追,但一转眼,却已不见了那一袭红色的身影。只有一袭白发的封洛华,落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
封洛华对着秦楚唤道。
秦楚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收回视线,对着封洛华微微一笑。这时,有婢女前来,恭敬的对着秦楚行了行礼,示意秦楚随她前去。
……
行宫,虽远不及皇宫的金碧辉煌,却也是别样的奢华精致。
……
房间内,一整天,秦楚没有再见到过祁千昕,就算是问婢女,婢女也只是摇头,绝不多言一个半个字。
……
第二日——
婢女送来一套白色的华衣给秦楚,秦楚刚一穿上,便见一日未见的祁千昕,一袭如昨日依旧的红衣,缓步踏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婢女,婢女的手中,端着一个方形的托盘,托盘中,呈着一套如祁千昕身上的红衣如出一辙的红色衣服。
“换上它。”
祁千昕的声音,浅浅无波,但秦楚却听出了话语中的那一丝不容置喙。
白衣婢女,将红衣送到秦楚面前,回头望了一眼祁千昕,见祁千昕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直接为秦楚宽衣起来。
秦楚在白衣婢女的手伸向她腰间的时候,后退了一步,摇头拒绝。因为,她并不习惯别人为她穿衣服。
婢女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连忙屈膝而跪。
秦楚知道婢女误会了,连忙伸手,想要扶起她,但这个时候,只见祁千昕缓步向着自己走来,对着自己道,“双臂伸开,别动。”
他的话,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一般。
秦楚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话而做,没有丝毫的抗拒。
祁千昕褪去秦楚身上的白色外衣,接过婢女双手呈到手中的红衣,亲自为秦楚穿上。长臂,贴着秦楚温热的身体,绕过秦楚纤细的腰身,为她系紧了飘逸的丝带。
秦楚一点也没有注意被穿在身上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只是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祁千昕,凝视着他一丝不苟的为她穿好衣衫,再仔细的系好身上的带子。
直到飘逸的三千青丝,用一条红色的丝带,牢牢地在脑后绑成一条马尾辫,直到左手手腕上被带上一个奇怪的类似‘护腕’一样的东西的时候,秦楚才蓦然回过神来,不明白祁千昕为何要这样打扮她,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祁千昕弄好一切,望着镜子中映衬出来的、劲爽中依旧显带一丝柔弱的秦楚,微皱眉说道,“阿袁以前,真是将你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