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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沉睡了两个多月,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想带她出去晒晒太阳!
“如果是这样,那么,让其他人代劳,如何?我刚好有事要与你谈。”司空轩佯装没有看到过道上被关掉的机关与监视器,道。
“轩大哥,不同了!”
“如果不用,那么,便将人抱回去,如何?这样,我便可以当这一件事成为发生过!”
仲博宇知道,今日,是不可能轻松的离去了,于是,开门见山的道,“轩大哥,让我将人带走吧!”
司空轩也有他的为难,道,“阿宇,你该知道夜謩对你姐姐的感情与势在必得!今日,你将人带走,明日,你姐姐势必就会从夜謩的身边悄无声息的离去。这个后果,我可担当不起!”
仲博宇当然知道这一点,并且,不久之前,他就已经暗地里与仲博雅通了电话,“轩大哥,若是我今日非要将人带走呢?”
司空轩耸了耸肩,道,“那么,你便将我打趴下吧!这样一来,人,你要横着带走,还是竖着带走,都随你,而我,也可以交差!”
仲博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司空轩的对手,但是,这一件事,一旦被夜謩知道了,到时候,就根本别想离开了,所以,明知结果,也还是要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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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的夜晚,夜风带着丝丝的凉意,无形中透着一股静寂的神秘。而与这静寂不相符的,是街道尽头一建筑独特、豪奢的令人瞠目结舌的酒肆内,那震耳欲聋的喧闹。
酒肆内。
二楼,一富丽堂皇的包厢内,一个俊美的不容人直视的男人,一手轻搂着怀中俏丽的女子,一手轻佻的在女子的身上放肆的流转,目光,则是直直的落在对面黑暗掩饰下那一个拥有着一双冷冽慑人蓝眸的男人身上,趣味的道,“你们,今晚谁若是有本事将本少的‘朋友’伺候好了,本少重重有赏
包厢内所有的女人,一时间,都止不住的心动,因为,开口之人平时一个小小的‘赏’就已经足够她们一辈子的开销了,那重重的‘赏’……
然,在这样巨大的诱惑下,女人们虽然心动了,却没有一个人向着那一个隐藏在暗光中的人靠近。直觉的,那一个人,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并且,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那铃声,在喧闹的包厢内,恍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清濯。
所有人,都一瞬间的安静。
“都出去!”
出声的人,是自进入包厢后,便未曾开口的那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干脆利落的三个字,有着古代帝王那种令人不得不遵从的威严。
暗光中,众人看不清出声之人的容貌,但单凭那低沉的、醇厚好听的男性磁音,便可以无限制的想象他是如何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
先前开口说话的男人,手,放开了怀中的女子,轻轻地挥了挥了。
一眨眼的时间,喧闹的包厢内,就只剩下两个男人,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和前一刻相比,简直是天然之别。而那些离开的女人,行动与速度,简直可以和训练有素的士兵相媲美。
暗光中的男人,握紧了响动的手机。这一个号码,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打,而那个人,整整五年不曾打,手机,便也安静了整整五年。可尽管如此,他竟还是五年间都一直将手机带在了身边。
这一刻,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另一头。
仲博雅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当年,那一个人曾经说,这一个号码,是独属于她的,世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打。不管她何时何地拨通这个号码,他都会接起。
只是,不知道五年过去了,是否还能打通?
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将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通了……
那一首熟悉又陌生的音乐,突的响彻在了仲博雅的耳边,让她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颤了颤,静静地等着对方将手机接起。
许久又或者片刻后,对方接起了,但没有说话。
仲博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手机那头的人道,“请你帮我一个忙。
手机那头没有声音。
仲博雅接着道,“这世间,只有你出面才能请动祭师,我想救一个人。”对他,仲博雅总是最先妥协的那一个,所有的潇洒、干练、果决,在他的面前,每每都显得很是没用,不堪一击。
“男人?女人?”
手机那头,终于传来了简简单单、冷冷漠漠的四个字,就如他的人一样
“女人。”
手机那头又没有了声音……
仲博雅即使没有看到对方的神情,也清楚的知道对方显然是不信,尽管,她已经五年不曾见他,并且,五年不曾听过他的声音,“是阿宇喜欢的女子。”用这一个借口,仲博雅知道,对方会信。
果然,只听手机那头再次传来了声音,“三个月!”
作为代价,她陪他三个月!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灵犀’,对方只说了三个字,仲博雅便知道他要说的意思。轻轻地闭了闭眼,道,“成交!”早在拨通了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现在就和阿宇带着人过去,你安排人来接我们。”
“不,让阿宇带人过来,你直接去非洲等我,那里有一笔交易。”
仲博雅看了一眼仲博宇,又看了一眼秦楚,道,“好,只是,你要保证阿宇的安全,五年前的事,我不想重演。”平静的一句话,无形中的那一股气势,彰显无疑!
手机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半响,道,“……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近乎是叹息的话语,那语气,是仲博雅从未曾听过的。
仲博雅命令自己不要去在意,当年,若不是他用‘伤害’仲博宇来威胁她,她也不会做得那么的绝,以至于,带着仲博宇来到这里后,发生后面的事,无可救药的爱上另一个世界的那一个男人。
安静的包厢内。
暗光中的男人,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嘴角带起一丝笑,薄唇,半勾起一抹弧度,舒适的伸长了腿,双脚,在脚踝处交叠。
“是阿雅?”
虽然没有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但单单从对面之人那从不曾对其他人有过的语气中,司空轩断定,打电话来的人,一定是消失了五年的仲博雅。
夜謩没有说话,算是承认。
“阿雅一消失便是五年,她现在突然打电话来找你,一定不是因为想你,”司空轩从容自若的承受对面一瞬间射过来的厉光,不紧不慢的道,“是有事找你?”
夜謩向前倾身,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绝伦的面容,出现在光线中,低沉的声音里,没有明显情绪的道,“她要我出面请祭师救一个人。”
“阿宇?”第一直觉,司空轩就想到了仲博宇。这世间,能让仲博雅开口求人的人,莫过于仲博宇,她的弟弟。当年,那一对姐弟,感情深的简直是两个人一条命,而夜謩,就是因为没有觉悟到这一点,以至于‘不小心伤害’了仲博宇,所以,致使仲博雅以最决绝的方式离去,并且,一去不回。
“不是。”
“那是谁?”司空轩止不住的惊奇,趣味道,“难道是阿雅这些年看上的男人?不过,听你刚才的声音,不像啊?”
夜謩黑眸中冷光一闪,此刻说话的人,若不是司空轩,恐怕,已经再开不了口了,不过,这世间,也就只有司空轩敢这样跟他说话。
夜謩的身体,向后一躺,面容,再次隐蔽进了黑暗中,周身那逼人的气势,犹如黑夜中的帝王,带着睥睨与世的倨傲,“阿轩,我明天便前往非洲,你亲自带人去接阿宇,绝不能让他少一根头发。”
司空轩暗笑,“夜,你真的是被那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在对面锐利的目光下,司空轩依旧用着不变的语调道,“不然,五年来,皇廷集团就摆在那里,你何不妨直接抓了阿宇来,还怕逼不出她来么?”因为害怕五年前的事再次重演,对面的人,五年间,竟没有用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去逼那个人现身,而是采用了最愚蠢的方式监视,司空轩不可思议的看着夜謩,断言道,“夜,你爱上她了!”
“那又如何?”
夜謩并没有否认,“五年前,她是我的女人,五年后,也只会是我的女人。”
司空轩笑,端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道,“夜,希望这一趟非洲之行,能够让你抱得美人归。”
夜謩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迈着沉稳的脚步,寂静无声的踏在奢华的地毯铺就的地面上。背影,在灯光的照射下,犹如森林中漫步的野兽,每一个步伐,都是优雅的,但却带着无尽的蓄力。而那一件纯黑色的大风衣,更是增添了他一丝摄人的气势。
司空轩看着提前离去的夜謩,好看的薄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接着之前的那一句话道,“顺便解决解决你这五年来的欲火。”
离去的人,脚步没有停顿,似是没有听到身后之人的话。
司空轩在夜謩离开后不久,也起身离去,他倒很是好奇,能令仲博雅开口求夜謩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手术室中。
仲博雅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指尖轻轻地抚了抚秦楚苍白的脸,再对着仲博宇道,“阿宇,你带着秦楚过去。”
仲博宇看着仲博雅,再一次深深地意识到了那个世界的那一个人对仲博雅的重要性,让她为了回去,竟可以再次找上夜謩,那一个狂妄、不可一世、在东南亚的黑道势力中稳坐第一把交椅的男人。
其实,夜謩是喜欢姐姐的吧!仲博宇经常这样想,虽然,他当初伤仲博雅至深,但却也给了她最无上的宠爱。并且,若是不喜欢,依仲博雅当年对他所做的一切,这么多年来,他不可能不出现的……
“姐姐,其实,当年夜謩……”
“阿宇,已经过去了五年,当年的事,莫要再说。这世间,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一分一毫,任何人……”包括那一个人
“姐姐……”
仲博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了话题道,“姐姐,我带着阿楚过去,不过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跟在那一个人身边,每一天都会面临生命的威胁
“放心吧。”仲博雅笑了笑,她什么没有经历过,“倒是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秦楚,别让姐姐担心。”
“会的。”
仲博宇点了点头。
“另外,你带着秦楚的走的时候,留一份‘死亡证明’吧。”仲博雅微微思量了一下后,对着仲博宇道。
“为何?”
“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查到杨中天的底细,这反倒让人越发难以预测他的势力。而反观杨辰奕如今这般不顾性命的救秦楚,若是他醒了之后,一定要找秦楚,依杨中天对杨辰奕的爱,很有可能……我不想徒生枝节。”
仲博宇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思忖这杨中天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还不知道杨中天的底细,但仲博雅已经可以断言,他一定和那边的势力有关,而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即使再怎么改变,也还是会残留那一丝狠绝的。
其实,仲博雅完全可以理解杨中天的所为,因为,哪一天若是她的弟弟仲博宇出了事,她也会像他一样的不惜一切!
秦楚,别恨,也别绝望,你不过只是没有找到一个把你放在‘最’字上面的人而已。安心的呆在那个世界吧,该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回来!
三天后。
医院中的扬辰奕,醒了,但醒过来的,似乎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罢了。
安静的房间中,扬辰奕似乎总能听到珠子落地的脆响,而伴随着那脆响的,便是永无止境的回忆。
每一次的回忆,都让扬辰奕痛不欲生。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那记忆就是困扰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
活着,远比死去更痛苦!
那一日,仲博宇带着秦楚走了,但却留下了一份‘死亡证明’,当扬辰奕知道秦楚‘已死’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很多很多天以后。
杨家,房间内。
扬辰奕看着房间内的每一样东西,心,像是撕裂般的疼痛,一滴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许久,慢慢的拿过一只旅行包,将屋内一切与孩子有关的东西,都一件不漏的装了进去,然后,打开门,向着楼下的大厅走去。
杨中天看着手中拿着旅行包的扬辰奕,不安的问道,“辰奕,你这是要去哪里?”
“西藏。”她走了,就连骨灰也不愿安葬在这里,让仲博宇送回了西藏,就留下那一张薄薄的‘死亡证明’……
“辰奕……”
扬辰奕越过杨中天,向着外面走去,擦身而过间,叹息的道,“爷爷,我当时毫不犹豫的救秦楚,就是将她的命看得比我还重,就是想要一份解脱,但没想到……”
“辰奕,你是自责么?但这是阿楚‘心甘情愿’的。”
“不,爷爷,你别骗我了,她恨我,不可能会救我的,我知道,一定是你拿了什么逼她。”
“辰奕……”
“爷爷,你救回了我,可我活着,却远比死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