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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秦楚的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僵硬了,于是,不由得开口唤了唤!他,该不会是睡着了吧?而,就在秦楚以为拥着她的这个人,不会应声时,只听他在自己的耳畔,喃喃地对着自己问道,“为什么要与西越帝在一起?”
“不关你的事!”
“离开他!”
“不可能!”
一刹那,秦楚明显的感觉到搂着自己的那一双手,紧了紧。
周围的空气,都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寒意。
秦楚止不住微微的战粟了一下,心中,暗暗地思忖着脱身之计,而就在这时,只见身后的树丛中,一步步踏出来三只体型硕大、目露嗜光的老虎!
瞳孔,霎时一缩,身体,刹那间一僵!
呼吸,猛然屏住!
云袖知显然也听到了声音,缓缓地松开秦楚,回头望去,黑眸,慢慢的眯了起来。显然,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水灾,也令山中的动物受到了波及,面前的这几只老虎,看样子,已是多日未曾进食了!
“怎么办?”
秦楚担忧地开口问道。
“不过是几只老虎罢了,怕什么!”
云袖知瞥了一眼战栗不已的秦楚,神色淡淡,丝毫未将面前的危险看在眼里。
秦楚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见到老虎,并且,还是体型这般彪大的,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维持镇定,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是,你现在已经受伤了,决不能动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在关心我么?”
云袖知的眼中,闪过些什么。
秦楚侧开视线,道,“你先解开我身上的穴道!”
云袖知指尖在秦楚身上一点,再收回手,宽大的衣摆,在半空中划过一抹弧度。
秦楚一恢复自由,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而后,脚步,不由自主的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手,一点点摸索上衣袖下带着的毒药。
云袖知忽的上前一步,一把扣住秦楚的手腕,阻止她后退,狠狠地瞪着她!
秦楚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是万丈悬崖,刚才,自己若多退一分,后果将不堪设想。心中,霎时一阵止不住的后怕。而后,抬头,对着云袖知道,“我身上有毒药,也有银针,待会,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瓷瓶递给云袖知。
云袖知伸手,接过秦楚手中的瓷瓶,黑眸,忽的转了转,似笑非笑道,“原本,你是想准备用它来对付我的吧?”
秦楚笑了笑,却是笑而不语。
对面的三只老虎,显然都已经是饿极了。蓄势待发的步伐,优雅中,带着无尽的蕴力,一步步的逼近秦楚与云袖知。然后,其中一只,猛然一跃而起,直直地扑了过去。
硕大的身躯,在地面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空气中,还可以清晰地听到那一声划破静谧的凌厉风声。
秦楚与云袖知两个人,反应敏捷地飞快往旁边一闪,与千钧一发之院,险险地避开了扑过来的老虎,同时,云袖知指尖的数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袭向另外两只逼近的老虎。
第一只老虎扑了个空后,准备折回身再扑,但是,它之前那一跃,步伐实在是太大,已然跃出了悬崖的边际,所以,下一刻,一个落实,直接掉入了万丈悬崖。
空气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吼声。
另外两只老虎,虽然被银针射中,但由于体型的缘故,并没有马上致命,只是摇了摇庞大的头,再次逼近。
秦楚手中的银针,也射向老虎。
忽然,两只老虎,分了开来,分别逼向不知何时已经分开来的秦楚与云袖知。
秦楚踱步在悬崖边沿,脚下的石子,随着她的踱步,不断地往万丈悬崖下掉去。崖下席卷上来的风,扬起那白衣黑发,肆意地飞扬。
秦楚暗暗地思忖着究竟该如何是好,暗暗地思忖着如何引自己面前的这一只老虎与第一老虎一样落下崖去,暗暗地思忖着……一人一虎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一时间,秦楚甚至能听到老虎的呼吸声。
侧头,向着身后的万丈悬崖望去一眼。待猛然收回视线时,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了崖下一丈处那一从悬崖峭壁中生长出来的树木。
眸光,忽的一亮!
红唇,已是带起了自信与从容。
右手五指间的所有银针,一刹那,全部袭向老虎的两只眼睛。
老虎双瞳被毁,红色的鲜血,霎时布满了那两只比铜铃还大的眼睛,并顺着眼眶不断地滑落下来。下一刻,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丧失理智的猛然往前一扑。
老虎的速度太快、太猛,但却在秦楚的意料之中,来不及闪到一旁的她,便直接跃下崖去。
老虎,一个扑空,也随之掉了下去。
云袖知被老虎的那一声怒吼,吸引过了目光,于是,恰见了秦楚落下崖去的那一幕。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暂停,旋即,再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运功,一掌打死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只老虎,继而一个跃身,未曾多加思索的就直追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而去。
“云袖知?”
秦楚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发现他肩膀上隐隐有血渍渗透出来,心中一忧,脱口道,“不是说不能动武么,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闻言,云袖知却是笑了,牛头不对马嘴的道了一句,“幸好,你没事!”
秦楚目光一怔,旋即,又一次闪躲开去。
这时,被两人同时拽住的那一棵树木,明显的松动了一下。
两人一道抬头望去。
一刹那,不仅看到了树木根部的松动,还看到了树干上盘旋着的那一条毒蛇。
秦楚没有拽住树木的那一只手,连忙去摸自己的衣袖,但是,衣袖下,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而那毒蛇,像是冬眠突然醒了过来一般,吐着红色的尖尖舌头,一寸寸的靠游了过来。
点点鲜血,霎时染上了近在咫尺的秦楚的朐口。
秦楚快速的侧头望去,发现云袖知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心中,一时间又急又忧,“你不要再运功了,否则,真的会没命的。”
“我们,必须要上去,难道,你想等在这里被蛇咬么?”难得的,云袖知竟开起玩笑来。
“当然不想,可是你的身体……”
“这么‘一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云袖知淡笑一声,手,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动,覆上了秦楚拽着树干的那一只手,而,几乎是同一瞬间,毒蛇的毒牙,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声闷哼,硬生生压抑在喉间,没有发出来,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秦楚感觉到云袖知的手突然覆上自己的手,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就要抬头望去,然,身体,却在这个时候,忽的被云袖知带起,衣袂飘飘间,向着崖上而去。
内伤加箭伤,再加因为运功而加速蔓延至全身的互素,令勉强运功的云袖知,下一刻便骤然失了力,眼看着悬崖就在眼前,但……硬咬了咬牙,云袖知一把扣住崖沿,然后,用力将秦楚送了上去,而自己,在送秦楚上去后,已是一丝力气也无。
扣着崖沿的手,一点点的滑落。
秦楚跌倒在崖上,顾不得双膝撞在地面上磨出的伤口,快速的转身,在云袖知扣着崖沿的手,滑落的那一瞬间,一把抓住他的手。
幸好,幸好!秦楚忍不住庆幸!
云袖知本以为自己会掉落悬崖,没想到,手,竟在这个时候,被一双手,紧紧地拉住。那拉住他手的双手,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颤动。
“云袖知,抓紧我,别松开!”
秦楚一介女子,要抓住云袖知一个大男人,力道,实在是不够,渐渐地,被云袖知带了下去,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悬崖,身后的发丝,顺着两侧肩膀,滑落下去,在风中,飘飘逸逸。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丝毫不愿松开手,一再的道:“云袖知,别松手!”
而后,透过手心黏糊的湿润,后知后觉的发现,云袖知被自己握住的那一只手,手背上,有两个黑色的小圆形伤口,正不断的溢着暗红色的鲜血!
“云袖知,你被蛇咬到了?”
秦楚暗怪自己粗心,这个时候才发现,继而,微微思忖了一下,俯身,便吸允上了云袖知的手背,一口一口,将他体内的毒血,一点点的全数吸允出来。
云袖知的心,有一角,忽的动了动。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动得很明显!他抬头,静静地望着那一个抓着他的手不放、不顾自身安危、为自己吸允毒血的女子,许久许久,缓缓而笑,“为什么要救我?”
“是你先救的我!”她回答的很简洁,也很干脆,似乎,还有意在撇清着什么。
“若是我死了,天下就可以太平,为什么要救我?”
“我希望天下太平,是不想有人再丧命,既然如此,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却不出手相救!”
“可是,我死了,很多人就可以活着!”
秦楚闭了闭眼,终是无言以对。她救他,只是想救他罢了!
“你真的和那一个人很像,若不是容貌完全不同,不,即使是容貌完全不同,我也几次将你当成了她!”
“你……”
“罢了,你松手吧,别为了我白白送命!”
说着,云袖知一点点的松开了秦楚的手,不再看秦楚。
秦楚感觉到云袖知的手,滑出自己的手心,顿时,心慌一片,急切的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已再不抬起头来。
“云袖知,难道你不想想你母亲么?”
“云袖知,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南宁帝能够认你的么,难道,你不等那一天了?”
“云袖知,我没有力气,我抓不住你,你不要松开,好么?”
……秦楚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说着,最后,在云袖知是手,还是不断的滑落自己手心的时候,忍不住绝望的闭上了眼。
而,她不知,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那一个被她拉住的人,缓缓地抬起了头来:她难道不知,他若不放手,会将她一道拉下去么?
终于,指尖触过指尖。
两只手,彻彻底底的分了开来!
秦楚蓦然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那一袭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下去的白衣。
“云袖知!”
一声呼喊,响彻云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袭湛蓝色衣着的男子,追着那一袭白衣,跃下了崖去。
……片刻后,崖上。
秦楚看着面前的云袖知,猛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叶景铄站在一旁,刚才,幸好他及时的赶到,才救回了落下崖去的云袖知。片刻,平静的道,“云南王,其实,你或许误会南宁帝了,他真的很关心你!”
闻言,秦楚与云袖知都一同望向了叶景铄。
“你可知,当日,在‘凤×山’,当仪贵妃说出你的身世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没有诧异么?以前,我一直疑惑,为何南宁帝会如此的看重你,并且,还暗中吩咐我,一定要助你。如今,终是明白了!还有,你当初能那么迅速的掌控朝局,不还觉得有些奇怪么?”细微之处,点点滴滴加在一起,其实,还是可以察觉出那一个人对面前之人的在意的!
云袖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浓睫,遮住了眸内牵动开来的那一丝波澜。
秦楚看着,轻轻地叹息一声,旋即,开口道,“云袖知,你如今身上的伤很重,需要静养,需要各种草药,随我回城内去吧!”
见面前的人久久不说话,秦楚又道,“放心,我保证,绝没有人会伤你的!”如今的城内,到处都是西越国与东华国的士兵,秦楚能够了解面前之人心中的顾忌。
叶景铄看着从未曾有过这般狼狈的云袖知,也开口附和道,“你的伤,确实需要好好地静养,一切,都等伤好了再说。下山后,我会立即调集南宁国的兵马前来。”
秦楚闻言,目光顿了顿,没有说话。
云袖知思忖着,良久,抬头望着秦楚,点了点头。
秦楚立即上前去搀扶。
……一行人下山,已经是傍晚时分。
远远地,秦楚便看见了到处寻找自己的士兵,于是,开口相唤,也这才知道,祁千昕前来了,正带人到处寻找自己。
秦楚回头,对着云袖知、叶景铄等人道,“你们先进城吧。”话落,令士兵将人送进城内的行宫之中,好生照顾。
“你呢?”叶景铄问道。
“我等千昕,一道回去!”秦楚浅笑着道。
闻言,云婉仪敏锐的察觉到云袖知瞬间转开的视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等几人离去后,秦楚询问了士兵那一个人是往哪一个方向而去的,准备前去寻找。可不想,在转头的那一刻,便见他从远处走来。
红唇,不觉得便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祁千昕走近,余光瞥见秦楚胸口上的鲜血,目光一顿,风眸悠然划过一抹担忧,“阿楚,你哪里受伤了?”
秦楚顺着祁千昕的目光低头望去,是先前云袖知沾染在她身上的鲜血,于是,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这血,不是我的!”
祁千昕还是有些不放心,上上下下巡视了一遍秦楚。
秦楚莞尔一笑,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那边城内受伤的百姓,都安顿好了么?”
祁千昕点了点头,“莫担心,一切都好!”
秦楚颔首。
祁千昕旋即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先走,自己牵起秦楚的手,漫步走回去。
地上,到处都是泥泞,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