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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楠看见白富美的脸明显变得很尴尬,她自己也尴尬,心里抱怨普尔曼多不会做人,当众给淑女难堪。
丝楠决定自己缓和气氛,她笑着对迪斐说,“你点的酒被服务员弄错了送到我们这边来,普尔曼以为是哪位你们家族的长辈,想过来拜见,没想到是你。”
迪斐似笑非笑的看了普尔曼一眼,“外公要是知道他如此尊重家中长辈,睡着都能笑醒了吧。”
丝楠闭嘴了,她凭直觉感到迪斐此刻很生气,想到他对自己开诚布公的心思,她自以为隐蔽的朝后退了两小步,想避开她一向不敢面对的东西。迪斐敏锐的发现了,并握住了她的手腕。
普尔曼眯起眼,盯着他,冷漠、讥消,唯独正常对亲人的感情。这时,他们已经足够引起旁人的注意了,两男两女在高档餐厅不落座不用餐,像对峙。而且他们还有各自显贵的身份。
丝楠低下头,挡住别人的窥视,用责备还有些带哄的语气说,“你又怎么了,这儿是公共场合,很多人看着。”
“你是不是喜欢他?”
丝楠被迪斐自怨自艾的口气惊到了,立刻出言反驳他,“别瞎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用脑子想吗?”
这下迪斐顺心了,普尔曼脸跟黑炭似的。
“好了好了,饭菜都凉了,我们赶紧坐下来吃饭,我肚子饿死了。”
两位男士哪里舍得她饿肚子,没有纠纷没有争吵,重新坐在餐桌前,带屏风的位置从两个人变成四个人,那瓶酒也放在桌上。
“霍尔斯图小姐,你很出名,制作的衣服也很好看,”先前一直默不出声的白富美突然看着丝楠说。
丝楠不喜欢她的眼神,看似温柔的女孩,眼神却带有侵略性,是她的错觉么?丝楠呵呵笑了一下,对迪斐说,“你也不介绍介绍。”
“还是普尔曼来介绍吧,他应该比我更熟悉她。”
听到这里,被点名的普尔曼放下了刀叉,他发现自己不了解自己的表弟了,迪斐的心眼变得又狠又深,就冲他先前试探丝楠的那番话,普尔曼真想打烂他得意的笑脸。现在更好,被丝楠撞见与女人吃饭,不仅推开的一干二挣,还把他扯进来。
不过普尔曼并没有被激怒,他不紧不慢的问迪斐,“她是家族里给你选的未婚妻人选?”
白富美像是生怕普尔曼误会什么,抢在迪斐前面说,“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
丝楠这时要是再没明白过来,她的智商也就堪忧了,她估摸着不会又是普尔曼的老情人吧。
她当然猜错了,不过也八九不离十。白富美来历很大,她叫伊纳邦尼特。她父亲就是最针对普尔曼的德奈斯将军,作为邦尼特家族的公主年过二十还没订婚,眼光高也挑,不知怎么的,在一次军部的宴会上,见过普尔曼后,就对他恋恋不忘,时常靠父亲的关系,去营区或者训练场找他。费奈斯将军可不希望普尔曼成为自己的女婿,正好欧罗斯老伯爵为迪斐选未婚妻,伊纳的背景与迪斐很配。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相亲宴。
至于为什么迪斐没有拒绝,也是有他的考量。他已经按照他外祖父的意愿,以家族的关系进入青年事务部,他的小舅舅马塞尔有计划在明年年初,助他成为青年部主席,他的人生和事业都有条不紊的走在正道上,马塞尔私下告诉他,如果有军部的助力,他可以一步登天。迪斐的亲人都想拉拢费奈斯将军,迪斐不敢反抗。
可想而知,丝楠陷进了一个怎样的复杂境地。她走狗屎运认识迪斐和普尔曼,两个属于普通女人仰望都遥不可及人。不过丝楠非常沉得住气,只埋头吃东西,礼仪动作和同桌高品位高规格的公子小姐们当然不能比。伊纳很看不顺眼,虽没露出嫌弃的表情,可期间再没主动与她讲过一句话。
伊纳也听说过那个传闻,说欧罗斯家族这对表兄弟都钟情于某个出身低微的女孩。她无前是不相信的,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从最开始,丝楠出现后,她就像多余的,被他们排除在外,迪斐再没正眼看过她一次,而普尔曼眼里的隐隐约约的柔情是伊纳未曾见过的。不是说迪斐对异性冷漠吗,不是普尔曼性子乖庆,不假颜色吗,这个举止粗俗的女孩凭什么改变他们?
伊纳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本是众人捧的公主,何尝被冷遇过,尤其她对普尔曼还有那么点意思。
伊纳看丝楠起起落落的叉柄,忽的说,“这么美味的佳肴,不喝酒未免太扫兴。”说着她就马上叫来服务员倒酒,毕竟是将军之女,果断干练。
丝楠和两位男士并不领情,特别是普尔曼,他看迪斐的嘴脸就知道他在嘲讽他曾经干过的混账事。
他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丝楠就往外走,丝楠僧的还没反应过来。
“你以为你轻描淡写毫不在乎,过去的污点能够清洗的掉么?”
普尔曼回头,看到迪斐平和的笑,笑容很好看,还有点温暖的味道,却丝毫不费劲儿的抽出他最痛的那根筋,就算自己的表哥痛不欲生的打滚,也能笑出来,仿佛关心他的疾苦。
如果他知道自己一时误判,让他的表弟的秉性变成这样,当初他一定不会掺合,能离多远就走多远。
“外公让你这周五晚上回去一趟。”
“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他说你该收心了。”
收心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为家族卖命,经过普法战争洗礼,欧罗斯家族终于感觉到没有军方势力将吃的亏尝的苦。
叛逆愤恨的米歇尔当初一股脑的从军那时也不会想到自己选择了一条最正确的大道,成了富翁,也成就一方霸主,还让儿子手握兵权。欧罗斯老伯爵就是如此偏心,他急不可耐的把最好的都交给迪斐。
“你告诉他,老人家还是少做白日梦的好。”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没有自知之明,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迪斐的话意有所指,也只有普尔曼听出来了,他忍不住气,冲过去揪住迪斐的衣领。
迪斐没有一丝惧怕,“理亏了就动手,是你作风,你以为我怕你吗?”
伊纳完全被突变的形势吓呆了。从小到大没有哪家贵族少爷在她面前打架,况且还是身份如此高的贵族。
“你们够了,”一声厉喝,下一秒普尔曼被拉开,丝楠站在他和迪斐之间,双手张开,阻止他们。
在两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中间,她看起来有点弱,可是她的弱含着一种夺目的强势,自内而外、充满韧性、百折不挠。伊纳的手指收紧,她承认这样的女孩有旁人无法企及的美丽。
“有话就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还把自己当小孩子,都过了二十岁,怎么思想还这么幼稚,是要人笑掉大牙吗?”丝楠扑头盖面的就是一阵教训。普尔曼和迪斐都没做声。
“你们要打就找个僻静的地方,别伤及无辜,也别让我看见,我很忙,没空教育你们,也不想管了。”
丝楠说完瞪了两人一眼,甩手离开了餐厅。
之后的时间,普尔曼和迪斐像是真去反省了,都没出现在丝楠面前,她乐得自在,也不去刻意打听两人的消息。到是那位伊纳小姐到她店里来过,买了几件衣服,没和她说什么。
而丝楠自己的事也很多,推出宣传画册迫在眉睫,请模特,制样衣,拍照,她样样亲力亲为,经常来往与服装厂和尤利安的工作室。昂慕斯和克洛艾也会提些建议。
第一批样片出来,丝楠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尤利安,正好昂慕斯也想看看效果,他请假,和丝楠乘着马车去了郊区。
在路上,她跟昂慕斯简单的说了尤利安的过去,她担心昂慕斯没轻没重的性子会和尤利安起冲突。事实证明她多虑了,也许因为都是病人,尤利安和昂慕斯相处非常愉快,尤利安还带他参观自己的工作间。
第五十六章 情势危急
“要是照片是彩色的就好了。”丝楠看完桌上的一大照片,得出这样的感叹。幸好尤利安听不到,昂慕斯手里也拿着几张,他说, “我觉得已经足够好,你又不是苛刻的人。”
丝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黑白相机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彩色照片是人们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看不到颜色确实是一个问题,”昂慕斯摸着下巴说。“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见昂慕斯和丝楠都是陷入难题的样子,尤利安在纸上询问有什么问题,丝楠告诉了他。
尤利安腼腆笑起来,写道,“你们可以把彩色设计图纸一起印刷在画册上。”
丝楠眼睛一亮,“对呀,这是个好办法。”
大概因为听不到声音说不了话,尤利安有一双对色彩对光线犀利的眼睛,这件工作室看似盖尔在主要经营,实际上盖尔也要听尤利安的指挥。
尤利安体谅丝楠来回跑的辛苦,主动提出愿意到市区帮助她。丝楠当然很高兴,盖尔说尤利安窝在偏僻的郊区,已经好几年没去过繁华的地方,也不和人交往,只有他一个朋友。丝楠明白这是一种心理问题,尤利安对人群和吵杂有本能的恐惧,他还年轻不应该就过起隐居的生活。
丝楠欢迎尤利安走出去,却有人不同意。
时隔多年,尤利安的父母再度请她去家中做客。爱丽丝老态很明显,头发花白了,尤利安让这位娴淑的母亲操碎了心。她没有对丝楠冷言相对,还让亲自下厨做了午餐,一切都很平和,当着尤利安的面,爱丽丝握住丝楠的手说,忧愁又语重心长的说,“你不懂世上的人们对残疾人怀有怎样的恶意,他们的目光和笑,足以给尤利安第二次伤害。”
尤利安就像被圈养在家里的鸟儿,父母和兄长给予他足够的爱、保护和富裕的生活,所以他单纯、安静、自卑、孤独。
“夫人,您看窗外,天空总是蓝色的。所有的压力都来自于自己的内心,当你坦然的接受,认真的生活,你会发现世界依然是美好的。人最伟大的地方就是,不像动物依靠自身条件,而是可以靠思想和精神闪光,我想您恐怕不知道尤利安有多么出色。”
一席话让家里每个人都静下来,端水果的女佣更加轻手轻脚,坐在摇椅上吸烟的保罗双眼放空了些,在思索着什么。而爱丽丝望着丝楠,眼眶泛红。唯一不为所动的是听不见的尤利安,他带着一抹浅笑,家人和朋友都在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
“让尤利安跟着她去吧,”一直沉默的保罗重重的叹息,“我们的孩子不是弱者。”
就这样,丝楠又多了一位帮手,尤利安住进丝楠空旷的家,在这里他将排版照片和设计图颜色和样式。丝楠还是担心尤利安的安全,把普尔曼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护卫,分了两个去保护尤利安。这件事普尔曼肯定知道,他没有来找她也就是默认了。
尤利安工作起来是废寝忘食的,一完成他就想马上给丝楠看,像考试获得第一的孩子,急不可耐的期待得到亲人的赞赏。
他第一次来到市中心,坐在马车里光看外面来往的人群和马车就已经有些忐忑不安,他紧握手里的图纸,心里默背着圣经,以求安宁。
今天很不凑巧,街口刚发生一起车祸,整条街都禁止马车通行。护卫之一向尤利安表达这个意思后,他不得不下马车步行。
自从那场毒害后,尤利安再没有置身于这样的闹市,喧嚣热闹,他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有一阵阵嗡嗡的耳鸣伴随着他。他的神情有些许恍惚茫然,也没看前面的路。
就碎不及防的撞上一个壮实的青年,手里的图纸洒落一地,他急的赶忙蹲下捡。
那青年一脸不端正的脸有些凶狠,“臭小子,走路没长眼睛吗?”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揪尤利安的后领。
普尔曼的护卫速度更快的上前,捏住他的手腕,“滚开。”
青年吓得脖子一缩,“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边嘀咕边揉着手腕走远了些。
尤利安这时也整理好图纸,深舒了一口气,对刚才的纠纷毫不知情,跟着两位护卫朝丝楠的办公楼走去。
而刚才那名青年还站在一家杂货店的屋檐下,贼眉鼠眼的盯着三人的背影。
印刷公司效率很高,图稿到了一周之后,第一批画册就被刊印出来。丝楠把这些画册派送到自己的老客户手中,勒马夫人、丽兹夫人都收到了一份。精美的装帧、付插页的美人美衣、还有丝楠亲笔写下的理念,在这时都是创先河的,而且一看就用了心花了时间和金钱。后来许多服装公司纷纷效仿,而这一批画册也成为不少女士们独一无二的珍藏。
为了感谢尤利安和盖尔的付出,丝楠允诺给他们买一部新相机。‘相机专卖店’全巴黎只有一家,在塞纳河南岸的大学区,离服装学院也很近。丝楠选了一个晴朗的日子,带尤利安来到这间店铺,盖尔本来说好也要来,结果临时接了一单大生意出外景了。
现在的相机店相当于高档奢侈品商店,装修高级,地板是光滑的大理石,可以反射人影,偌大的店铺里稀稀散散的摆了十来架笨重的黑色相机,有几架用玻璃罩着,显然价格不菲,连导购都是俊男美女。
丝楠和尤利安进去的时候,没人理他们,两位导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