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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就了解才来劝你啊,你这孩子怎么就一根筋到底了呢,你为了那些穷吃力不讨好,若失败了,你首当其冲被惩罚,若成功了,你以为他们还会记得你的好吗,那群人都是刁蛮自私的莽夫。”
“你对他们有偏见,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象的那样恶劣,”丝楠蹙眉,“他们不偷不抢,用劳动换来艰辛的生活,你凭什么恶意的揣测他们呢?”
丝楠一下子触动了勒马夫人的火气,“我都是为你好,你居然说我恶意,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啊。”
“对不起夫人,我只能说立场不同。”
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勒马夫人从沙发上起身,“自古发动暴乱的组织者都没有好下场,你好自为之吧。”
丝楠把勒马夫人送到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枪响,子弹正好打在丝楠家的玻璃上,哗的一声,玻璃成了一地碎片。
勒马夫人吓得捂住脑袋蹲下。丝楠连忙抱住她,“没事了,夫人。”勒马夫人狠狠推开她,“你看,这就是恶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下一次子弹就正中你的脑袋了。”
勒马夫人飞快的踩着高跟鞋,逃一般的进到马车离开。
的确,丝楠以及她的工会成为整个统治阶层眼中钉肉中刺。
就在枪击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丝楠被‘请’到一栋豪宅,就是那栋曾经属于米歇尔的宅子。
迪斐的小舅舅马塞尔要亲自与她‘谈谈’。丝楠跟丽兹夫人接触很多,却没有正面与马塞尔说过话,作为财政部部长,马塞尔的地位就如同前世国务院的领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时间与丝楠寒暄呢。而且马塞尔身上的官气很重,坐在那里便不怒自威,比他哥哥米歇尔更像个官员。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听劝
“大革命把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从那时起,民众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高涨的情绪,好像他们获得了自由平等的权利,好像他们可以无所不能了,自以为能讨伐上位者,自以为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可是你看,五十年过去了,穷人依然是穷人,而我们贵族还是贵族,改变仅仅是国家的名字,而那些冒出头的激进分子,一波打下一波涌上来,空有斗志却无头脑,他们不懂能支配权力的只有有庞大背景的人。”
马塞尔不愧是当官的,话说得一丝不漏,让听者既感觉不到难堪,还有一种受教育的错觉,往往忽略了话中的暗讽和借喻。显然,丝楠就是他口中的激进分子,还是无权无势不自量力的那种。
凡是聪明点的人都能有被羞辱的自觉吧,丝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马塞尔说话的时候,她始终注视着他的眼睛,是尊重也是对峙,“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在法国,是平民多,还是贵族多?”
“愚蠢的问题,平民是贵族的万倍。”
“你就没有想过当这些人团结起来,打倒你们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吗?人民才是国家的主人,你们没有任何权利独霸原本属于别人的资源。”
丝楠讨厌马塞尔高高在上的做派,表面上平易近人,本质却是轻蔑,她总算明白迪斐的性子由何而来,所谓家族遗传真的存在,不愧留着相同的血液,迪斐比之马塞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又想起米歇尔和普尔曼,其实他们也是相似的,特别是少年时期的普尔曼,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想不到长大了成熟了,性子稳重得多。
马塞尔盯着丝楠不怒反笑起来,“我向来不与女子谈论政治,你让我破了一次例,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我们家族复杂的关系,我不会放任你在我眼皮底下闹事。”
毕竟米歇尔还在巴黎,想教训丝楠得要看他的面子,马塞尔和米歇尔本来就属于不冷不热的状态,比现代那些闹得分家的兄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他们有一个体面高贵的身份罢了。在现在的情势下,马塞尔并不想得罪自己的哥哥,相反他正在努力试图缓和他俩的关系。
“听说你和普尔曼在鲁昂注册了婚约?”马塞尔话题陡然一转,关心起丝楠的私人问题。
丝楠没回话,默认。她觉得马塞尔是明知故问,现在谁不知道她和普尔曼履行了法律上结婚手续,只差宗教婚礼了。
“我们欧罗斯的历史上,父子迎娶来自同一家族的女子是前所未有的,看来米歇尔和普尔曼对霍尔斯图这个姓氏情有独钟啊。”
马塞尔的话听在丝楠耳中异常刺耳。她不想再谈下去,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巧丽兹夫人和女佣端着点心水果进来,被她的大动作惊诧到了。
“我不管你哪儿来的自信,认为你自己以及你所谓的家族至高无上的,你们只不过运气好一些,会投胎,享受一个出色祖宗的荫庇,依仗一个可以无限挥霍的家族。但你们似乎忽略了,再明亮的星光也有黯淡的那一刻,再风光的家族也有落败的那一天。”
‘啪’的,马塞尔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上茶杯的水都泼了出来。几个女佣吓得直哆嗦,而丽兹夫人的眼皮跳了跳。她连忙放下托盘走到丈夫身边,要劝他不要发火,实际上,在欧罗斯家族各个子弟中,马塞尔的脾气是最温和的一个,他是小儿子,又只生了两个女儿,还不参与家产争斗,在巴黎的上流界,人缘是极好的,而丝楠却把他气的面色铁青。其实这也是丝楠的一种本事。
“丝楠,按理说,你也算是我们家族的人,我们对你都不薄,你初来巴黎时,我也帮过你,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丽兹夫人横眉冷对,语气有些许凌厉,“他这段时间身体不好,若是被你气出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丝楠垂下眉,在这个当口,她不好再硬碰硬,毕竟马塞尔和丽兹夫人是普尔曼的叔婶,而他们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其实丝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变得这么尖锐,马塞尔的话,她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不就完了吗,当面反驳是最愚笨的行为。
“对不起,是我的错,”丝楠低声道歉,“或许我今天就不该来这里,既然惹得大家都不高兴,我还是先离开的好。”
她说罢抬步欲走。几名侍卫忽的从门口涌进来,堵住她的路,丝楠转身质问马塞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马塞尔不理她,给侍卫眼色示意,几人上前就要绑住丝楠,丝楠胳臂肘狠狠捅上离她最近的那个侍卫,那人没有防备的坐倒在地,“原来今天是场鸿门宴,”丝楠怒极反笑,这句话她是用汉语说的,其他人听不懂她的意思,“是总统的意思?你们想把我除掉?”
“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们当然不会为难你,可是你让我们为难,这就是你自找不愉快了,”马塞尔又打起官腔,语气有一丝冷硬,“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解散工会,离开巴黎。”
看着逐渐包围自己的侍卫,丝楠不知怎么的,笑容更大,她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那些地下工作者被捕时也是这种场面,她自认是比不上他们伟大,却同样面对这样的时刻,真是荒谬可笑。
彼时,一辆马车在宅在外面停下,马塞尔忘了今天他还有两位约好的客人要会见。而这两人正是萨克森和他的女儿佳妮。
尽管那天闹出大绯闻,佳妮和小琼斯兰的婚期还是定了下来。本来这是一件大新闻,却因为工人罢工和普尔曼的被捕而盖下去,反倒没多少人特别关心他们了。小琼斯兰乐见于此,他不准备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不过萨克森要为自己的女儿举办最盛大的婚礼,先在巴黎举办一场大型宴会,再滕恩尔举办正式婚礼。
萨克森和佳妮在佣人的引导下踏进客厅,就看见背对着他们,被团团围住的丝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善意帮助
萨克森父女的突然到来瞬时破坏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们愕然又面面相觑,佳妮看见丝楠禁不住叫了她一声。
丝楠回头,出乎意料的看见佳妮眼中的担忧,是为这种场面担忧,还是为她担忧?“马塞尔先生,您和丝楠之间有什么误会吗?”佳妮竟主动问马塞尔。
马塞尔对佳妮板不起脸,他对佳妮的印象非常好,家世渊博,有教养,人又美,就算与丝楠相像,气质截然不同,而她的气质正是贵族所需要的温婉纯娴。马塞尔初看到佳妮第一眼,还想这孩子做迪斐的妻子正好,可惜被小琼斯兰抢先一步。
马塞尔先对家里的管家使了一个眼色,责备他失职把人带到这边的客厅里来,然后他对萨克森报以歉意,“我这边有点家事,还请你和佳妮去楼上的客厅。”
一句家事,就是在告诉佳妮不要多管闲事。佳妮却像是看不懂脸色似的,又问马塞尔,“对一个女孩来说,您不觉得现在太兴师动众了?”
这下马塞尔脸上挂不住了,他这种人决定了的事,怎么容忍得了女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如果佳妮不是萨克森的女儿,她早就被马塞尔轰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的约会恐怕要取消了,改天再约吧,”他皮笑肉不笑的对萨克森说。萨克森眉头一皱,也不想丝楠的事,他现在特别厌恶丝楠,准确的说,他对丝楠就没有过好印象,她扯了一下女儿的手腕,“我们走吧。”
佳妮不动,“爸爸,您不想弄明白到底发了什么吗?”
其实此刻的场面很有意思,两位位高权重的男士全都一副隐忍不发的表情,而作为焦点的两个女孩奇异的相似,就像姐妹。连围在丝楠周围的侍卫都在偷偷瞧她和佳妮。
“佳妮,”丝楠叫她,真诚的说,“谢谢。”
佳妮一愣,“谢我什么?”
丝楠笑了笑,没回答,她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佳妮,这个女孩没有把她和小琼斯兰的过去记恨在心,或许小琼斯兰后来做过她的思想工作,又或许,她有一颗善良的心。“不必为我担心,我们只是为一些观点产生了分歧,”丝楠说。
没想到佳妮说,“是不是因为现在的工人罢工?”佳妮是深闺小姐,并不代表她对如今的时事一无所知,工会运动闹得沸沸扬扬,连她父亲私下都忌惮,担心远在鲁昂的财产受到影响,所以今天来找马塞尔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丝楠不置可否的对佳妮笑了一下。佳妮一愣,突然间仿佛受到鼓舞,站到丝楠跟前,“马塞尔先生,您是要囚禁丝楠吗?”
此言一出,全场诡异的安静了。萨克森面容铁青,频繁的给女儿眼色,但佳妮根本不看他。
“您有正式的公函吗?还是说是您私下的决定?您知道无端囚禁是非法的吗?”佳妮对马塞尔连问几个问题。自信坚决的表情,从容镇定的气度,感觉不到一点小家子气,她这是公然站出来支持丝楠了,而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位贵族小姐夫人敢这样做,她们都离丝楠远远的。
“佳妮,”萨克森气得直叫女儿,“你在干什么蠢事。”
“这不是蠢事,您难道看不出来丝楠遇到麻烦了吗?”
“她遇到麻烦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是我的目标,是我的偶像,我钦佩她也羡慕她,”佳妮看着怔忡的丝楠说,“我还把她当成我的朋友。”说到这里,佳妮嘴巴抿了抿,笑得腼腆,“不管她怎么想我,我都把她当朋友。”
丝楠的胸腔霎时涌上一股热意,这段日子频繁消沉和劳累在这一刻都不存在了,晴天白日下温暖的阳光笼罩了她。有那么多人因为形形色色的原因而疏远她,但现在却还有人愿意与她做朋友,她真想感激老天爷。
“你的女儿可拥有广阔的胸怀,”马塞尔似讽非讽的对萨克森说,手扬了扬,那些侍卫悉数退下。佳妮的面子是大,她的姿态做得这么绝,他不可能再与丝楠僵持下去,欧罗斯家族暂时还不能与莱德赛尔家族交恶。
佳妮立马走到丝楠跟前,想更靠近却碍于某些原因没有靠近,“丝楠,你,你没事吧?”她言语间方才的那种气势全无,她怕丝楠?不,应该是敬畏她,她们是同龄人,她却觉得丝楠与她站在不同的高度,那种她得仰望的高度。所以当她得知小琼斯兰爱的是丝楠,第一感觉是失望和愤怒的,但转而她又感到释然,丝楠这样的女孩吸引小琼斯兰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他们看起来的确很般配。她心中的酸楚无可避免,可对方是丝楠,她反而生出一种认赌服输的斗志,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赢得小琼斯兰的心。
丝楠忍不住伸开双臂抱了抱她,所有的话语都无声的化在这个拥抱里。和来时一样,丝楠光明正大踏出这栋宅子的大门,马塞尔始终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善意,在离开前,丝楠曾停下问他,“你知道昂慕斯阿尔萨斯已经死了吗?”
丝楠看见他脸上的吃惊,“他死在苏格兰,是被谋杀的。”丝楠盯着马塞尔的眼睛,观察他任何一点情绪波动,关于昂慕斯的死马塞尔应该是真的不知情,但丝楠不相信他不知道迪斐对麦凯克伦的追杀,迪斐在监狱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没有马塞尔的授意和支持,司法系统的不可能无条件服从迪斐。丝楠早该料到,欧罗斯家族对瑟琳娜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怎么会轻易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