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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风波还未完全结束吧,你还要不要自己无可限量的前途了?如果你说你能,那我真得佩服你对她的感情了,为了一个女人,愿意把整个家族置于人们的耻笑之中;如果不能,你又打算如何安置她呢,金窝藏娇,让她做你一辈子的情人,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海默不开口还好,一认真说起话来,犀利又冷酷,打击对方措手不及。要不然怎么说律师靠着就是一张嘴皮子呢。
丝楠如果听见海默与迪斐说的话,就该明白他平时对自己的讽刺根本不算毒舌。
“呵呵,”迪斐莫名笑起来,笑声听起来非常阴沉,“可是,与你有什么关系?正义的大律师对别人的私生活也要插手吗?还是说,”他走近海默,盯着他的目光可以噬人,他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也爱上了她。”
“可悲的小琼斯兰,他一定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侄子是一匹藏得深的狼,幸好他结婚了,否则你岂不是要和他上一场叔侄相斗的家庭悲剧?”迪斐笑得不怀好意。
沉重的大钟在脑子里被重重敲响,迪斐的话直击海默最软肋,他似怜悯似讥诮的笑容彻底击碎海默引以为傲的自律与冷静。
海默狠狠的一拳打在迪斐的小腹上,迪斐岂有不还手之理?他们两个身份高贵的男人就要真在这个僻静的阳台大打出手,恐怕许多人都要吃惊的大跌眼镜。
单打独斗,海默绝不是迪斐的对手,何况迪斐还有一群随从,早就察觉到这边不对劲的姆林适时的阻止了他们。他说他看到琼斯兰家族的仆人好像正在寻找海默。
海默离开时走得很急,都没去再看一眼丝楠,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查出真相。
“总统大人对琼斯兰大法官还是相当看重的,您与他的公子产生纠纷,最后很可能吃亏,”姆林善意的提醒迪斐,跟在总统身边久了,领导的心思他自然都能领会,按常理来说姆林并非迪斐的下属,总统喜欢迪斐,他自然也遵守主人的意愿帮助迪斐。
丝楠这一觉一直睡得很沉,做了一连串的噩梦却醒不来,最后是迪斐让她惊醒的。因为迪斐的手伸进她的衣服下摆,抚摸她的肚子。
她立刻掐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看见她眼里的警惕,迪斐没由来的感到失落。
“为什么你不再相信我了,我又不会伤害你。”
又是记忆里委屈的语气,丝楠叹息着放开手,声音放缓了一些,“抱歉,是我太紧张孩子了。”
“你想要这个孩子?”迪斐状似无意的问。
丝楠蹙眉,“不然呢?”
“我会帮你抚养他。”
她不需要,丝楠把话咽下去。
迪斐不希望丝楠在医院多呆一秒,当即带她离开医院。他给丝楠罩上了一件斗篷,帽子可以整张脸盖住。然后他半搂半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此时叫上母亲的丽贝卡正好也在门口。他们短暂的打了个照面,谁也不认识谁。就这么擦肩而过,丽贝卡还回头瞅了迪斐几眼,“那人是外地的吧,我没见过啊,这架势肯定不是普通人,诶,我怎么觉得他后面跟着的随从有些眼熟。”
弗罗拉厌烦的用大嗓门吼她,“我连丝楠那丫头都不想理,还管陌生人。”
进到医院,找护士找医生,就是没找到丝楠就诊的记录,最后那个与弗罗拉相熟的女妇产医生说,“我今天只接待了一位病人,还是你上次介绍过来的,是叫佳妮对吧。”
第151章 虚幻的梦
三个月后,巴黎。
“胎儿一切正常,只要继续维持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詹姆斯放下听诊器,扶丝楠坐起来。
丝楠顺便伸了个懒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腹部,“昨天玛格丽特问我是不是怀孕,哎,我觉得快要瞒不下去了。”
“孩子总要出生的,到时候必然人尽皆知,”詹姆斯不赞同的看着丝楠,“普尔曼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你还指望他能回来吗?”
詹姆斯当初接到丝楠的书信时,刚参加完英国皇家医学研讨会,正考虑是否要和阿尔去德国的地方医院指教。詹姆斯和阿尔做器官移植手术后,阿尔又把手术过程全部细致的记录下来,并且写成论文发表,在医学界引起极大的反响。但这次他不敢独揽功绩,把所有的荣誉都推给詹姆斯,随后詹姆又接了数台类似的手术,皆获得成功说,而且他还是几位王族指定的医生,所以詹姆斯这两年忙得见不到人影,他连回巴黎都没有机会,只能通过断断续续从法国传来的消息了解丝楠的近况。
丝楠在英国的名气也不小,詹姆斯在接触一些达官贵人时,偶然能听到他们提起丝楠的名字,大多数是以负面居多,她是政客们的眼中钉,毕竟她挑起来的女工罢潮的后果是具有先创性的,如今英国也有人组建了工人联盟公会。至于她的桃色流言更不必说。
起初詹姆斯一点都不相信丝楠会与普尔曼结婚,他始终抱着这个想法,直到看见丝楠的信上说,她已经有了普尔曼的孩子,才傻了眼。他急匆匆的赶回来,见到丝楠的第一句话便是,“是我老了,还是这个时代变了?为什么你会爱上普尔曼?这比耶稣复活还可怕。”詹姆斯对普尔曼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的纨绔子弟上,而且这偏见一时半活儿改不了,他觉得丝楠是被猪油蒙了心。
丝楠换好宽松的衣服,回头就看见詹姆斯凝重的眼神,无奈的笑了笑,“他不在,日子照样得过,我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么多天来,总统派了大量人力物力去搜寻幸存者,然而依旧一无所获,普尔曼最后被定为失踪。另一方面,米歇尔再回到柬埔寨后,才得知自己的儿子很可能葬身鱼腹的消息。他立马火速赶往越南,与波顿总督会合,那会儿库尔塔中将也在西贡,他即刻派手下的海军前去救援。恰恰错过了自己女儿的求救信息,不会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失踪了,更不会想到她一直与牵动多方心思的人在一起。
原本政府准备对越北的开展也展示搁置下来。总统暂时找不出更好的人选代替普尔曼出征先锋,也没有人愿意冒如此大的危险。如今普尔曼的名字对于总统来说就是个禁忌,一提他就要发火,为无能的部下以及庸碌的官员。他把普尔曼送到战场,并没有想让他死。
丝楠刚回巴黎那会,总统接见了她,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总统那副疲惫的姿态,丝楠记忆犹新,他还没对她说两句话,就因为急事离开了。后面他就再没闲工夫理会她。被安插在她身边的警卫员悉数被撤回,大概是认为普尔曼已死,她对他们造不成威胁,又或者先前的她就像个人质,牵制普尔曼在越南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
丝楠现在住的地方在郊区,是一栋带花园的两层别墅,别墅的所有者是迪斐。被海默说中,迪斐选择金屋藏娇也不会公开丝楠。知道她回来的人不多,知道她怀孕的人就更少了。除非必要,丝楠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房子里静养,她得有做孕妇的自觉。别墅外面的监视还是有的,迪斐每隔几天都来一趟,有时主动会跟她说起工作上的事,随意轻松的闲聊好像跟从前没有区别,有时则一言不发,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的肚子。丝楠很珍惜这个孩子,即使她嘴上说着无所谓,可是她清楚如果普尔曼真的回不来了。而这就是他留下来唯一的血脉。
“等你生产后,就跟我离开法国算了,我觉得你不适合这里,”詹姆斯略严肃的说。自从知道昂慕斯的死于迪斐脱不了干系,詹姆斯就对巴黎这座城市充满了反感。要是当初丝楠坚定的留在殖民地,哪里会产生后面这一连串的事情。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也没两个月了,”丝楠扯着嘴角笑,或许是小宝宝可怜她,她的妊娠反应不大,肚子也不是特别显,“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能让人变得多愁善感,最近我常常做梦梦见曾经的家。”
曾经的家?
她的家是什么?
正常人肯定会以为是指她亲生父母的家,要不就是普尔曼和米歇尔的家,再不济就是在殖民地时和信还有他的家人的家,,,谁叫丝楠寄人篱下待过的家太多了。只有詹姆斯在脑子里稍困惑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不发一言的望着她。
丝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的笑着低下头。穿越十几年,她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除了穿越最初时,她偶会会暴露未来的马脚,后面她几乎不怎么谈起现代的东西,也不怎么想起自己的父母,除了一些不被人理解的作法以外,她没什么别的地方像现代人了,有时候她会有种错觉,那段未来的记忆只是她梦到的东西,父母啊,朋友啊,二十年的成长经历全是她自己杜撰出来根本不存在的。
可是这段日子以来,在她的梦里,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母亲抱着她哭泣的样子,她母亲头上每一根头发,脸上每一条皱纹,眼睛里每一滴眼泪,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天知道她父母在她尚且稚弱时就离婚了,各居一方,她从未见到过她母亲哭的模样,难道这也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
“你梦见了什么,能具体跟我说说吗?”詹姆斯试探性的问她。
第152章 过继给他们
丝楠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敲门声打断了,迪斐不等他们反应就推门进来,看见詹姆斯,故作讶异的说,“抱歉,没想到你今天在这里。”
骗鬼呢,外面的眼线那么多,他能不知道詹姆斯来了?詹姆斯也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转头对丝楠说,“我先走了,后天再来给你检查,我说的那些注意事项你一定要严格遵守。”
“噢,好的,”丝楠把詹姆斯送走,才去面对如门神一样的迪斐。迪斐坐在她的椅子上,翻着她之前看过的长篇小说,眉宇间专注又认真,窗玻璃上的阳光渐渐淡薄,他侧面的轮廓却越加深刻,丝楠不禁想起曾经那个孤傲的少年,他也有过一片赤诚的内心世界,却被现实的残酷多打破。
丝楠默默叹息,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可以理解迪斐的,有时候又觉得他实在不可理喻。矛盾重重,可是她始终顾及昔日的友谊,所以才没有把关系闹到最僵。
迪斐感觉到丝楠的目光,视线移向她,眼里浮起一抹简单的笑,“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吧。”
鬼使神差的,丝楠答应了。太久没出去‘放风’,丝楠都能闻到自己身上一股霉味,和谁吃饭并无所谓,能透透气也算好。
迪斐已经预定了一家餐厅,金碧辉煌自不必说,还有私密性。丝楠从下马车到进入包厢,没有一个人看清她的脸,连训练有素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偷瞄她,可惜她脸上戴着大大的口罩,头上还戴着毡帽,一根头发都没露出来。作为政界炙手可热的佼佼者,许多人都认识迪斐,不少用餐的宾客看见他都主动打招呼。见着他带着女人来吃饭都十分好奇,要知道与迪斐盛名相反的是他对女人的冷漠距离。
按他的年龄也不算特别年轻了,同龄男人要不就是已经墨守成规的娶妻生子,要不花心大萝卜女友情人一堆。可是迪斐却是异类中的异类,私生活干干净净,他身边真正公开的女人只有邦尼特家族的未婚妻那位伊纳小姐,但他们的婚约早就取消了,而且没有人在巴黎再见过伊纳。除了伊纳,和迪斐沾上关系的唯二女人就是丝楠,问题是他们从未在公众场合一起出现。
“怎么突然想到请我吃饭?以你的个性,还不如请厨师在家里做,”丝楠看着面前丰盛的佳肴有些煞风景的问迪斐。浪漫的烛光晚餐不存在他们的生活里,无论普尔曼,还是她亦或者迪斐,都是务实派,不会花心思在无用的东西上,大抵这都是再殖民地养成的习惯罢。
“我听女佣说这几天你胃口不太好,想到这家餐厅的墨鱼做得开胃最有名,才想带你来尝尝,”迪斐把一个盘子推到丝楠跟前,“趁酱还未淋透快吃吧。”
丝楠望了他一眼,一个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对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如此用心呢?她想起临离开滕恩尔前,莱德赛尔夫人匆匆来见过她一面,对她说的话,“在我们这个社会,私生子是没有好下场的,我丈夫的私生子没有一个登得上大雅之堂,有资格拿到他的财产,你再看伯恩琼斯兰突然冒出来的那个私生子,琼斯兰家族压根没拿正眼瞧过他,还算他有自知之明,最后自己灰溜溜的走了。现在普尔曼下落不明,我话往难听点说吧,他要是死了,你的孩子出生就注定是私生子,你以为欧罗斯家族会认他吗?他们家族更注重门第,要不然普尔曼不会至今游离在外。
除非你带着孩子隐居,否则他一定会饱受世人恶意的诋毁和异样的眼光,但是隐居谈何容易,你父母也是隐居,他们的下场我们都知道,而你是怎么长大的,受过多少磨难,自不必我说,况且总统还紧盯着你不放。
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再嫁一个愿意帮你抚养孩子的男人,或者把孩子过继给别人。”
这番话对丝楠的触动很大,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