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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丝楠这么说,米歇尔眼睛炯炯有神,连普尔曼都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盯着还在沉思的女孩,终于意识到父亲收养她并不仅仅因为所谓的霍尔斯图家族。
“哈哈,不愧是丝楠,”米歇尔阴了一天的心情总算有了起色,“约瑟夫是一个小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惜不折手段,根本不管其他人死活,什么与大邦主谈妥,肯定是他在柬王面前献媚说话,让王室施的压。”
“米达意家族也被牵连了吗?”丝楠问道,她担心起信的安危了。照那个约瑟夫的意思,接下来法国人会霸占所有邦主的土地,加重农民的课税,直到剥削完高棉人最后一滴血汗为止,而约瑟夫就是这里的国王。
“天知道,约瑟夫不可能告诉我,不过据我所知米达意家族在柬北还是有相当的实力,哪怕柬王也不能轻易撼动他们。”
丝楠沉思片刻,“先收购其他国家的橡胶园吧。当务之急要壮大你们的经济实力。”
米歇尔赞同的点点头,“这个简单,我已经派亲信到暹罗和老挝,买下那里的橡胶地。至于越南那边麦凯克伦正在替我出面谈判。”
丝楠想了想又说,“利益诱惑最容易动摇人心,如果你担心约瑟夫借着购地瓦解你在暹粒的人脉与势力,我这里倒还有一个办法。”
米歇尔连忙问她,“什么办法?”
“现在罂粟的收购价是多少?”
一直没说话的普尔曼不屑的说,“你让我们种植罂粟?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少年眼里的反感与厌恶倒让丝楠意外了,谁知道普尔曼是一个反毒分子,这在殖民地相当少见。
丝楠横了一眼普尔曼,“我在与你父亲说话,你不知道插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么?”她继续问米歇尔,“你知道收购价吗?”
看见儿子吃瘪,米歇尔笑了,“我当然知道,麦凯克伦贩卖鸦片很多年了。”
丝楠很吃惊,迪斐的父亲竟然是鸦片商,她很容易的联想到在电视历史书上看到的记载,鸦片从印度和印度支那流入中国然后爆发鸦片战争。真是人不可貌相,迪斐的父亲相貌堂堂,心却如此的黑。
“一般都是按每公斤两千英镑计算,往往成本只不到一百英镑,说真的,鸦片是我见过的利润最大的商品。”
“但是它害的无数人形如枯槁,蛊惑心智,让他们家破人亡。为了赚钱,有些人的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
丝楠的愤怒来得很突然,米歇尔不明白她为什么就变成这样,莫名其妙的,没头没尾。
普尔曼抬眼看向她,为什么他此刻觉得这个丫头看起来不那么讨人嫌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丝楠马上整理心情,再愤慨也没用,她无法改变历史大局的走向,她看着米歇尔说,“鸦片违反了自然规律,不是好东西,它终将被淘汰出主流商业贸易,不可能长久存在。但是有一样东西不会,而且它也能让人上瘾,变得离不开它,并且它与橡胶和鸦片一样暴利。”
“什么东西?”米歇尔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烟叶,”丝楠肯定的说。
。。
等丝楠离开,米歇尔才对普尔曼说,“现在,你相信丝楠的话吗?”
普尔曼的神色非常复杂,没有说话。
“法国已经断货的运动鞋有价无市,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想出来的,谁知道这些其实出自一个小女孩的脑子?”米歇尔叹息道,“我知道你对我收养丝楠非常不满,不惜把她扔在火场,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府里处处针对她。你应该可以看的出她不是普通的孩子,我只希望以后在这个家里,你尽量忍让她,我的儿子心眼不该只有一根针眼那么细。”
米歇尔并非没有追查那场莫名的森林大火,凶手他没有找到,却早就知道他的儿子有多么心狠。半年了,米歇尔没有当面向普尔曼求证过,也未曾斥责他,所以他此时的话让普尔曼无所适从。
对一个已经在心底后悔的人提起令他后悔的事,只会让他的心更加受谴责,普尔曼试图甩开这种感觉反问米歇尔,“所以如果她没有一点用处,你根本不会搭理她。”
“是的,我从来就不是有善心的人。”
要是丝楠听到米歇尔这番话,会不会心凉。。
第六十九章 认购土地
约瑟夫的购地计划令殖民地的官员们热血沸腾,商会外面门庭若市,无论何种级别的官员都想分得一点地皮,不惜拿出所有的积蓄。
大多数人被约瑟夫煽动的失了理智,一心想占有土地,却不知要地又能干什么。
“你要买土地吗?要不要我让米歇尔帮你留个名额?”丝楠跟在詹姆斯身后问道,詹姆斯无奈的笑,“得了吧,我以前就是庄园主,想要土地大把大把的,何必到法国殖民地来买地。”
丝楠叉腰道,“你总得有傍身的东西吧,无钱无势,除了一家医院,你还有什么。买块地,万一将来出了麻烦,还能顶顶。”
阿尔离开殖民地去英国前,把这家医院留给詹姆斯,不,与其说留,不如说送更合适。阿尔的心思丝楠能估摸到,有点类似做贼心虚,期望某种补偿让知情者闭嘴。要知道一个在殖民地被打压的医生一跃而成欧洲最高医学学府的大教授,简直和做梦一样。
“能有什么麻烦?你看我现在每天的生活多悠闲自在,忙的时候给病人看诊,闲的时候浇浇花,”詹姆斯说着拉开窗帘,窗下,安妮正一个人乐呵呵的玩板羽球。站在一团花团锦簇的草坪上,穿着灰色大裙子的她看起来很漂亮,青春盎然。
阿尔本想带安妮一同走的,两人共事时间不短,阿尔习惯也熟悉了这个助手,安妮却拒绝了阿尔选择留在不适合单身女孩的殖民地。至于个中缘由,丝楠看了看詹姆斯英俊的侧脸。
安妮大概喜欢上詹姆斯了吧。
丝楠觉得很正常,她也喜欢詹姆斯这样有担当的男人,善良又洒脱,为了梦想敢放弃一切。但她的喜欢肯定和安妮的不同。
“紧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东西?”詹姆斯摸了摸自己的脸。
丝楠笑嘻嘻的说,“你帅气嘛,我欣赏欣赏不行?”
詹姆斯好笑的直摇头,“和谁学的油嘴滑舌?”
“你,”丝楠俏皮的眨眨眼睛。
“哈哈,原来我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徒弟,”詹姆斯大笑。
丝楠正要说话,楼外的铃铛被人摇响了。“有病人来了。”
“丝楠,你怎么在医院?”尤利安看见站在大厅里的女孩惊讶道,“你受伤了吗?难道那个肥猪会长对你做了什么?”
肥猪会长?
小孩子嘴巴没个把门的,爱丽丝真想捂住尤利安的嘴巴,保罗尴尬的笑了笑,一只眼睛粘着纱布的路易斯好奇的打量丝楠。
“詹姆斯医生,打扰了,”保罗说。
“噢,今天是拆包扎的日子,”詹姆斯才想起来,“瞧我这记性,我现在就去准备药水。”
“不急不急,是我们来早了,”保罗抱歉道,又看了看丝楠,她只穿了一件居家的袍子,头发也是蓬蓬的,很随意,“没想到您和丝楠小姐是认识的。”
詹姆斯笑道,“我们认识很久了,我时常听丝楠提起她在学校的好伙伴,尤利安是吗?”
尤利安腼腆的笑笑,脸颊上的小斑点看起来更可爱了。
路易斯已经来过几次医院缝针上药,尤利安却是第一次,守旧的法国商人家庭都有点迷信,怕大儿子的晦气传染给小儿子。
詹姆斯带着路易斯上楼,保罗跟上去。其他人继续便留在客厅里。安妮去厨房准备茶水和点心糖果端上来,“夫人,一路过来热,喝口凉茶吧。”
爱丽丝道了声谢端起茶杯,尤利安喜欢甜食,抓了颗糖果就往嘴里放,“诶,妈妈,这是croquant夹心糖呀,我还以为再也吃不到了,”尤利安惊喜的说。随即他的脑袋被轻轻一拍,爱丽丝训他,“注意形象,别表现的好像八百年没吃过糖似的。”
丝楠和安妮忍俊不禁。
“丝楠,你家就在这附近吗?”爱丽丝随口问她。
“对,我住在总督府。”丝楠直言不讳的说。保罗是坚定追随米歇尔商人之一,丝楠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心中所想终于被证实,爱丽丝叹息,“哎呀,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就怕米歇尔大人怪我们家皮小子带坏你。”
“妈妈,你不要颠倒黑白,明明是丝楠带坏我,”尤利安鼓着嘴巴不满道,“是她告诉我投球的时候,要左右摇摆屁股。”
扑哧,几位女士都笑起来,爱丽丝边笑边说,“以后别叫丝楠陪你打棒球了,那是男孩子才玩的东西。”
“不是,不是,”丝楠连忙说,“我自己看棒球有意思才玩的,在学校课余时间待着也没事干。”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能干的事太多太多了,那时家里穷,与女孩们聊聊天,缝补破了的衣服,帮母亲做家务。”
爱丽丝的话勾起安妮的回忆,她也说,“是啊,我还得带最小的弟弟,天天喂他吃饭,给他把屎把尿,他哭我也想哭。”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便成了她们俩诉说童年愁苦,丝楠成了旁听者。直到她的肩膀被人轻轻从后面拍了一下,她回头,“那天没来得及认识你,”路易斯冲她笑,他的眼皮还有点红肿,但不妨碍他的俊俏,“谢谢你把普尔曼劝下场。要不然我要成大罪人了。”
“别对我道谢,现在再看,我觉得就算他打了最后一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照样活蹦乱跳。”
路易斯显然没想到丝楠是这么个反应,有些惊诧,他也听出来丝楠似乎与普尔曼关系不好。难怪他从未从普尔曼口中听到过丝楠的存在。
詹姆斯和保罗边走边聊,保罗也问詹姆斯,“你没有买地的打算吗?趁这个机会可以大赚一笔。”
“我不是商人,对赚钱没有兴趣。”
“不是赚钱不赚钱的问题,我想你也知道约瑟夫总督的想法,如果这个时候不争一把,将来在殖民地便一点地位也没有了。柬王的二子就是一个混球,好吃懒做不说,还无恶不作,约瑟夫特意送给他两个白人少女,你说他还不双手把国家奉上吗?”
保罗拍拍詹姆斯的肩膀说,“詹姆斯医生,我比你大,也能叫你小老弟吧,你听我的,如果你想在这里定居,就认购几块地皮,如果你将来要回美国,也可以照样买地,无论哪种结果,你都稳赚不赔。”
第七十章 保证忠诚
保罗是否说动詹姆斯买地就不得而知了,詹姆斯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拒绝也不肯定。尤利安他们一家人走前,给了丝楠两张马戏团的门票,邀请丝楠和普尔曼去观看。
天稍暗了,丝楠才攒着两张票往总督府的方向走。老远的,丝楠就看见米歇尔专属的马车哒哒的停在府门口,穿着正装的米歇尔先下的车,后面跟着面无表情的普尔曼,丝楠猜米歇尔恐怕又受了那位总督的气。她倒对约瑟夫这个人有些好奇了,毕竟没有两下子不可能坐稳总督之职,要知道虎视眈眈的米歇尔可是有大后台的。
“喏,”丝楠把门票搁在普尔曼面前。
普尔曼烦躁的说,“什么东西?”却还是瞟了两眼。
“路易斯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一个什么英国马戏团从印度巡游过来,在暹粒只表演三天,有什么猴子啊,大象啊,”丝楠说着兴致盎然,实则心里兴趣缺缺,这些东西在现代她早看厌了,是个动物园都有的项目,不过看尤利安的兴奋劲,估计还是很新鲜的,而且保罗和路易斯再三请求她把另一张票给普尔曼,有拍马屁的意思。所以丝楠很识相的在米歇尔面前出示的门票。
“哦,我也知道,很有名的马戏团,据说在印度引起了轰动。正好这几天太紧张了,你可以放松去看看,”米歇尔对儿子说道。
普尔曼两个手指捻住纸片,漫不经心的说,“到时候再说吧,不是还有三天么。”
看普尔曼的神情,丝楠估计他也没多少兴趣。
普尔曼突的转而问丝楠,“路易斯今天去医院了?”
“嗯,”丝楠点点头,“他拆纱布,伤好的差不多了。”
话题到此戛然而止,普尔曼再不跟丝楠说话。而丝楠也习惯了他无常的性格。
晚些时候,米歇尔把丝楠召到办公室,丝楠进去时,米歇尔正在擦书柜玻璃上的灰尘,这间办公室禁止任何佣人进入,里面的摆设都是米歇尔亲自打理的。
丝楠合上门,尽量发出一些声响让米歇尔听见,米歇尔略胖的后背依然背对着她,“自从普尔曼的母亲去世,我就感觉巴黎像被一片浓密的黑雾盖住似的,那黑雾压得我无法呼吸,所以我来到这里,算起来,我到殖民地已经整十年了,尽管我原本是想逃离自己的家族,却依然利用家族的特权谋得一官半职,命运就是这样的,生在什么地方,缀上什么姓氏,以后的路便是老天注定的,逃也逃不掉。”
米歇尔的声音竟给丝楠一种前所未有苍老的感觉,平时他总把自己的外表打理的一丝不苟,从油光的头发到不沾尘埃的衣服,若不是身材变形,丝楠猜米歇尔年轻时也是相当帅气的,毕竟普尔曼的模子摆在那里不是么。
“我来的时候是副指挥官,现在是副总督,我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