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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灰色,还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这群高棉人不经意的就盯着这些敞露在外的白皮肤看,也会盯着她的脸。除了双臂抱紧,丝楠躲都没处躲。丝楠曾请求看守她的两个高棉女人给她一件衣服,她们毫不理会。
丝楠迫切的想逃出去。连着几天,又有新被抓来的白人在这里被残忍的杀害,他们都是最普通的商人,其中没有女性。这群高棉人变得越来越胆大,有恃无恐的为非作歹,杀了人后还彻夜喝酒庆祝。
这晚仍然如此,丝楠听着老远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说有抢到多少钱,多少货物,然后是毛骨悚然的欢笑声。丝楠本能的握紧手里一枚尖锐的石头,石头是她前天出去上厕所,在树下的草丛里捡到的,这两天里她不断的打磨它,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尖度。今晚的丝楠莫名的很不安,握着石头才令她有一点安全感。
凌晨,丝楠紧绷的神经最疲惫的时候,黑屋的大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她猛的张大眼睛,进来两个黑影,身形是男人,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夹杂酒酸的汗臭味,黑影摇摇摆摆的朝她走来。丝楠腾的站起,不顾一切的朝门口跑。可她哪里是两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哈哈,想跑,”一个男人双手钳住她的肩膀,忽然又转而抱住她,粗壮的手臂横在她胸前,呼吸出来的刺鼻恶臭熏得丝楠作呕。
男人的手从丝楠衣服的领口伸进去,“白人的皮肤就是滑,真是太嫩了。”丝楠发育中的胸口被男人捏的生疼,丝楠咬紧牙关,咽下重重的屈辱感。另一个男人的糙手捏住她的下巴,“这丫头长得是漂亮,我早就想动手了,就是怕领头那边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被抓到这里的白人还有活路?死之前让我们几个玩玩又怎么样,上次的金发女人味道就不错,可惜不禁用,”那人淫笑着,就要去亲丝楠的脸,丝楠拼命的挣扎,张口想喊叫,又意识到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帮助她,说不定还引来更多的人。此刻的丝楠脑子惊人的冷静,即使两个男人就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抱她的男人性急难耐,把她推倒在地,跨坐在她身上,撕开她的衣服,嘿嘿的诡笑,就在他俯下身子那一刻,丝楠用尽全力把手里的石头砸向男人的右眼,男人痛苦的捂住右眼,他的惨叫声惊到另一个男人,而这时丝楠已经速度飞快的拔出男人腰上的砍刀,眼不眨的捅进男人的脖子,又没有停留的拨出来,鲜血飞溅了丝楠一脸,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下一秒刀刃又狠狠插进另一个男人的胸口。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两个男人相继没有了声音,重重倒地。
丝楠面无表情,像个冷血的杀手,一刻不停的冲出屋子,往后面的山林飞奔。她一只手始终紧握石头,另一只手抓紧砍刀,谁也不知道她心理有多害怕,事实上,她的两只手一直在哆嗦。
她杀了人,她居然杀了两个人。
即使来到这片混乱的土地好几年,丝楠骨子里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年轻女孩,她刚穿越的时候才大学毕业不到半年,富足而单纯的生活环境让她没接触过任何社会黑暗面,杀人对她来说应该只出现在新闻里吧。
也许林子里太寂静,丝楠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她不管不顾的死命狂奔,连衣服都没穿好,树杈划破她的脸颊和膝盖,锋利的凸石刺得她脚流血,她被藤草绊倒又重新站起来继续跑。她神经质的感觉身后不停的有人在追她,她不能再被那些人抓住,否则她会生不如死。
天蒙蒙亮了,丝楠还还跑,她的步履凌乱可以说是在走,整个人摇摆不稳,气喘吁吁,可是她不敢停下,幸好丝楠在森林里断链出小强一般的身体,如果换成那些较弱的千金小姐,恐怕早撑不住要晕死过去。一条灰蒙蒙的泥巴小道出现在她面前,从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丝楠受惊的躲进一团灌木丛里,她现在已经是草木皆兵了。十几匹骑马的白人士兵出现在丝楠的视野里,他们穿着姜黄色的军装,样式与米歇尔手下的灰白色军装一模一样。
丝楠大喊,“救救我。”
士兵们被突然冲到路中间的女孩吓了一跳,纷纷拉马停下,对丝楠行注目礼,丝楠此时的模样可以说很可怕,她头发、脸上、身上全是铁锈红的血污,破烂的衣服搭着根本遮不住什么,衣服也被血染得变了色,而且她的小腿肚还在流血。领头的那人下了马。
他没说话,而是先脱下自己的军服罩在丝楠身上。
“谢谢,”丝楠感激的捂紧了衣服,她好冷。
“小姐,我是驻交趾第十四骑兵队下士罗切斯特,不管发生了什么,您现在可以不用害怕了。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您包扎伤口,”这个声音很令人心安,丝楠抬起头去看他,这是一个年轻男人,也许用男孩来形容也不为过,他看起来比普尔曼大不了几岁,身材高大,一身军装衬得他十分帅气。
“我没有受伤,这些血是别人的,”丝楠完全忽略身上的小伤口。
“这里是交趾?”
罗切斯特点头,“是的,距离边境大概有三公里。”
她居然一口气跑到了越南,“我被一伙人从暹粒绑架到南圻。”
众士兵听见了都很吃惊,这个女孩是从暹粒来的?
“他们想抓我去交趾,却因为某种原因把我关在南圻整整一周。”
“他们是谁?”罗切斯特问完才察觉不妥,“如果小姐您愿意告诉我们的话。”
“没什么不能说的,前法商会会长莫博森的私生子绑架了我,活跃在边境的高棉土匪囚禁了我。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
这下,士兵们的下巴都要惊掉了,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丝楠扔掉右手的石头,用自己破烂的裙摆擦了擦那把带血的砍刀,阳光照射在刀片上反射的刺眼光芒拉回罗切斯特的神,“小姐,您可以把这把刀交给我保管。”
“别对我用敬称,我不是什么小姐,只是一个倒霉鬼,”丝楠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这把刀不能给你,我很需要它。”
丝楠说话的语气很成熟,她的身高也不矮,加之脸上的血迹斑斑盖住了她没张开的五官,众人都没看出来她才十二岁。
罗切斯特说了一声失礼便把丝楠抱上马,带回营地。
前面说过,自从一年前不知名的土匪在边境犯乱,两边的总督都派了军队长期驻扎巡视,这位罗切斯特下士正带着他手下的小分队巡逻才恰好遇见丝楠。
士兵驻扎的营地条件很简陋,除了军士官,所以士兵都住在帐篷里,这片营地以前没有来过女人,丝楠到的时候,空地上几队士兵正在训练。
“十四骑怎么才出去就回来了?”士兵们议论着然后发现罗切斯特的马上还有一个人。
罗切斯特下马想把丝楠抱下来,“谢谢,我自己可以,”丝楠顺势跳下马,发酸的腿没站稳,踉跄几步被罗切斯特扶住。
“罗切斯特,你在搞什么鬼,想造反吗?”怒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罗切斯特立正道,“长官,我们救了一位来自暹粒的小姐,她刚从土匪的魔掌里逃出来。”
丝楠转身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健壮男人,罗切斯特称呼他长官,那么他应该是这儿的军士官了。
罗切斯特把丝楠刚才所说的绑架经过全复述给他的上司,那人皱起眉头,“你不认为她所说的话很可疑吗?商会会长的私生子为什么要绑架她?他们又怎么会和这里的土匪扯上关系?”
第九十二章 体虚病倒
这位谨慎的军士官叫特罗姆,是直属法国驻印度支那总司令麾下骑兵团的,和米歇尔手下的士兵性质不同,所以他们的服装也不一样,就好比殖民地联邦议会下属军人的衣服是蓝色。如今才是殖民初期,各种殖民地机关的设置都很混乱,拉帮结派,官商勾结,官军勾结比比皆是,丝楠也才知道米歇尔这个副总督的地位在殖民地实在不足挂齿。
为了让特罗姆军官相信自己的话,丝楠只好自报家门,并拉出米歇尔的头衔,因为她不能肯定这些士兵是不是势利眼。
特罗姆还是怀疑丝楠的话,“我一直为安德拉斯总司令和利顿总督效劳,不了解柬埔寨的米歇尔副总督。你们谁知道他是不是真有养女?”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里是越南,谁管柬埔寨的副总督是圆是扁。
丝楠苦笑,这个军官怎么是个喜欢死磕的人。一个月来的长途奔波,丝楠的精神力其实早已到了极限,她一直强撑与他们对话,没有哪个女孩经历险些被强奸还杀了人之后还能从容淡定的。她的脑袋又晕又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好好休躺躺。
“长官,不管这位小姐说的是否是真话,她遇到危险是事实不是吗?”罗切斯特说道,“她疲惫不堪的站在这里,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身上又是伤又是污渍,让她先休息一下缓和精神再接受您的讯问不是更好吗?”
一番话说到丝楠心坎里了,她对罗切斯特更加感激。
万幸特罗姆同意了。炊事班的士兵为丝楠专门烧了一锅热水,丝楠将就的擦洗了一下,她胸口上有几道音紫的淤痕,脸、胳臂、腿脚上有不同程度的划伤擦伤,换上宽大的男装,盖住身上的伤。衣服是罗切斯特的,衬衣袖子和背带裤裤腿部长了一节,丝楠卷了卷。
丝楠走出帐篷,等在外面的几个士兵愣了半天,罗切斯特看着女孩稚气的脸庞,不确定的问,“丝楠小姐?”
丝楠笑了笑,“谢谢你的衣服。”
罗切斯特难以想象面前这个有虚弱微笑的小姑娘是如何杀死两个高棉成年人,又连夜不停歇的跑了十几公里,帐篷外的木桌上摆好了热腾腾的浓汤和一盘切好的面包片,一天一夜没进食的丝楠看见这些胃里犯酸,一点食欲都没有,最后她勉强喝完汤,对罗切斯特说,“我能借你的床睡一会儿吗?”
罗切斯特一愣,“当然可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有军纪约束,士兵的床都十分整齐,虽然床具单被比不上总督府家华大床,可总比睡地上舒服多了。丝楠不嫌弃这张充满陌生男性气息的床,倒下蒙头大睡,天黑了也没出来。
其他士兵打趣罗切斯特,“没地方睡觉,我们兄弟都不介意你来挤挤。”
罗切斯特无奈的笑,走到自己的帐篷外面,“丝楠小姐,你醒了吗?已经晚上了,出来吃些晚餐吧。”
罗切斯特等了半天都没人应答他,他又叫了几声丝楠。最后忍不住掀开帘子,“丝楠小姐,丝楠小姐?”他走近才发现女孩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染湿了他的枕头。
罗切斯特顾不得其他,伸手一摸丝楠的脸,滚烫的。
“天,她正在发烧。”
‘身强力壮’的丝楠也有像娇滴滴的小姐们那样病倒的一天,而且平时不生病的人,一病起来就是如山倒。有什么压倒人意志的不一定是身体的伤痛,而是精神的负担。
“医生,医生,楠楠的手动了。”
“楠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妈妈好吗,你的朋友同学都在这里呀,我求求你睁开眼睛吧。”
“楠楠,韦莉的生日都过了一个月了,我们说好给她惊喜的,看,她就在这里,你还要继续食言吗?”
她好像听见了妈妈的声音,还有黄玲,韦莉也在?
丝楠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上好像压了千斤重的砝码,怎么也睁不开,丝楠仿佛被困在一个雾蒙蒙的地方,看不见曾经看不见将来,更无法走出去,这地方的空气沉甸甸的,她无法呼吸。总有令她头疼欲裂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楠楠。”
“丝楠。”
“丝楠小姐。”
别再叫了,别再叫了,丝楠猛的冲破着这团迷雾,却看见一张惊喜的脸,“感谢上帝,你总算醒了。”
“罗切,,斯特,”丝楠艰涩的叫出他的名字,她的嗓子好像被石砖磨过,哑得难听。
罗切斯特递给她一杯水,“先别说话,你睡了一整天,高烧不退,嗓子干哑是正常的。”
丝楠惊诧,她根本没意识自己居然病了,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她一口气喝完水,才感觉好受些。
军医来看过她,开了一些退烧药和消炎药。丝楠继续在营地里休养了两天,才勉强恢复精力和体力。
特罗姆军官告诉她,他已经通知对面驻扎柬埔寨的营地,护送她回法国,但对方提出一个要求,“他们需要你能够证明你是米歇尔副总督之女的东西。”
“没有,”
丝楠听出来柬埔寨那边的军人没想帮这个忙,东西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在这片乱世谁能相信谁,大家都是自私的,上头的官员争权夺利,下面的士兵也跟着站队,很多事是吃力不讨好的。况且丝楠和安妮出来,她身无分文更没有戴任何有价值的首饰,唯一的东西就是脖子上普尔曼交给她的天蓝色小瓶子,却是一瓶致命毒药,瓶子是玻璃的,非常不起眼,所以谁都没注意过。
“就算有所谓证据,你们还有他们认得出来是米歇尔先生的东西吗?”丝楠嘲讽的问。
特罗姆不置可否的说,“大家都是按规矩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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