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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说越生气,啪啪啪狠狠打了段芙蓉几个耳光,“你真是蠢,我差点便死在你的手里了!”
段芙蓉已经被他打得晕头转向,但他还是不解气,站起来后,竟然又狠狠踢了她一脚,将她踢得滑出来几米,肠子好像断了般的疼痛,她蜷缩在那里,捂着肚子哭泣起来,“太子爷,我错了,您别打我了。”
然而凤羽的愤怒似乎还是没有发完,又继续道:“今日罚你,去祠堂跪着,不许起来!”
只要不打她,她便什么都答应了,外面的丫头也听到了吩咐,连忙进屋拖起站都站不起来的段芙蓉,向祠堂的方向慢慢走去。
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余凤羽一个人。
那醉态却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稳稳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喃喃自语地说:“……段樱离,是你吗?”
说完后却又摇摇头,段樱离虽然聪明,可是这种要深入到很深层面才能够调查出来的事,她不是不能做,而是做不到,因她毕竟只是段家的一个女子,在这个时候,再尊贵的女子,她所能行使的权力实在有限,她向来只能用引导和暗示等曲折迂回的手段来对付他,像这种直接对抗,深入敌营的事她没有这种权力上的资源。
凤羽的唇角浮上一丝冷漠,将茶一饮而尽,“四弟,你果然没有死。”
……当天晚上,许多店铺都遭遇了抢劫,然而所抢的并不是财物,而是帐本和一些隐秘的资料等东西,不但如此,据很多店铺老板说,竟是先后遭遇两拨人抢劫,所以柜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一踏糊涂,虽然没有遗失金银,却也是非常的恼人。
另一方面,京兆尹候申整夜戒备,按照慕风的话说,很可能会有人来杀牢里的这些商人,到时候不管能不能留下人,一定要留住证据,以便知道他们到底是哪路人。
然而这一晚,京兆尹却平静的很,根本没有人前来捣乱。
而这夜,段樱离也是辗转反侧,下午随着慕风,见到的那样情景,使她无法安睡。
她随着慕风从银楼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银楼的老板娘,这女子即不相迎于他们,也不相送于他们,使她想看看明帝的红颜知已到底长得什么样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从银楼出来后,便拐入银楼后的一条小巷,坐了另一辆马车,悠哉游哉地继续在城里游走。
路也也曾遇到盘查,不过发现从马车里露出头来的是段三小姐,也都放行了,是以还算是一路顺利。
马车直往幽静处去,最后停在一条小巷的尽头。
这条小巷很幽深很窄细,透着一般潮湿阴森的气息,而且又是死巷,一般人不会进入这样的巷子,即使是进来了,恐怕走不到一半就会被吓了回去。
二人从马车上下来,段樱离只见二面墙壁比之一般的小巷要高上许多,抬眸看见天空被分割成了一个长条块。
慕风笑笑,一只手轻将她拥入怀里,她只觉得眼前事物哗地模糊,再看清楚时,人已经是在巷子旁边的角楼之顶上,二人坐在角楼的横梁之上。她顺着慕风的指点看过去,这才发现从高处往低处看,小巷那边的院子实在是阔大而豪华,院子又被花墙、拱门分隔成一个个不完全封闭的小院子。
院内花木扶疏,非常漂亮。
而那一个个的小院子里,并不像一般的大户人家,只有些种花奴和仆人活动,难得一两个院子里有主人活动。这里的每个小院子里,都有人,就好像是一个露天工作的大作坊。
有人在那里急速地拨着算盘珠子,那熟练的程度令人咂舌;
有人在那里雕刻着什么东西,极度认真,头也不抬;
还有人在院子里堆了许多的古董画卷,那人手里拿着个奇怪圆形小镜,正在观察画卷的内容……
这些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却又比真正在房间里伏案的人要惬意许多。
段樱离还注意到,在院子里一个角落里,有一男一女正在黄桷树下聊天……
慕风道:“你看得出那两个人是谁吗?”
段樱离摇摇头,“距离太远,感觉似曾相识,只是看不清容貌。”
慕风便将段樱离之前送他的法宝拿出来,正是远目镜,“用这个看。”
段樱离看过去,不由地有些发愣。
这男子面容清俊,唇角带笑,看起来为人很随和,却是当初跟着段擎苍进入猎场,却被当时还称为二公主凤欢颜的面首的慕风,带去了一个比较好玩的地方,在那里遇到一个手艺不错的人,煮了一锅肉吃,当时凤欢颜与煮肉的男子表现得很亲密,还亲昵地称他为小山山,她本来以为那个小山山,不过就是凤欢颜的面首之一,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他。
而那个女子,正是上午从后门进入凤羽的清风院,后又急急忙忙跑出来的女子。
此时,二人不知在聊着什么,有些凝重的模样……
“这女子叫翩翩,是二驸马的人,这次之所以去凤羽那里,不过是求个庇护,走个过场,可以名正言顺的到了二驸马这里。”
段樱离记起来了,凤欢颜到了清风院门口,并没有立刻进去,反而是凤羽迎出来,之后这女子拜过他后,才从后门进入的。想必就是那时候安排的。
“二驸马?他不是疯了吗?”
慕风一笑,“他不过是成亲当日,被人奚落嘲讽,是靠着裙带关系才得到明帝的重视,事实上他的确是才华卓绝之人,怎么能受得了这样被人轻视,更不愿靠着自己的夫人得到高官厚禄,当天便发下重誓,此生绝不为官。”
段樱离明白了,像二驸马这种身份,不为官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的确是个连笨蛋都不如的傻瓜,而且他当时已经是三品大员,这可不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辞的差事。
果然慕风又道:“在得到凤欢颜的同意后,他们夫妻二人便对外宣称二驸马疯了,就这样,二驸马退出了官场。只是像他这样有志气的人,又怎会甘愿平凡呢?”
段樱离道:“那么这个小山山,其实就是二驸马?”
☆、说客
“他大名叫李子凌,字含山,所以凤欢颜经常称他为小山山。”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不像普通的院落。”
“既然是骗子都能来的院落,当然不是普通的院落。”
慕风指着那个雕刻东西的人说:“那个人,是南诏最负盛名的雕家,他可以雕刻出各种印章,如果可能,他连玉玺都能雕出来。”
“还有那个拨算盘珠子的人,他原本是大富商陈园礼的管家,一应帐目什么的,算得一个点儿都不差。陈园礼倒了后,这管家就失了踪,很少有人知道他已经被二驸马请到这里工作。郎”
“还有那个看画的,是第一等鉴定名家,任何古董赝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自已却常做些倒卖赝品的买卖,凭着这些赝品居然也混进了上流官场圈子之中,常常是那些朝廷大员的作上宾,连赵宪都对他非常礼遇。”
“还有那个……锎”
……慕风将那些在院子里工作的人的身份地位一一点了出来,段樱离不由自主地暗暗吃惊,这个院子里居然网罗了这许多人才,若真想做点什么的话,恐怕是非常容易的。看着她的神情,慕风便知道她想到哪里了,接着说:“这些人都是二驸马李子凌的人,而李子凌却是凤羽手里最忠心的一条狗。”
想到之前,慕风还与这个李子凌及凤欢颜,在猎场里秘密相聚,三人的关系分明是非常好的,现在听慕风的语气,对这李子凌竟是有些怒意。
果然慕风接着道:“虽然凤欢颜当时还是不清楚李子凌到底为谁服务的,但是李子凌心中想必清楚得很,居然还要与我扮知已,扮好友,然而却背着我搞出这么多的事,樱离,你说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段樱离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个李子凌无疑便是凤羽的最大助力,他的助力,便是她的敌人,可她依旧还是冷静地分析了下才道:“你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当时在猎场身份也并未被揭露出来,至少证明他没有害你之心,你们现在成为敌人,只是时与势造成的,而他,显然也希望与你公平一战。”
慕风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对李子凌几乎没有什么防范,甚至他还当了凤欢颜的面首,可见他是多么的信任这夫妻二人,若是他们那时候就动手,慕风不知道现在还能活着吗?
想想很是后怕,却也同意段樱离的说法,笑道:“樱离的心胸果非一般女子能够相比。”
段樱离又道:“不过愈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成为朋友的,他们太重感情,又太理智,随时会让自己及对方陷入两难的境地,这样的对手是最让人心痛也最容易挠乱人心神的。”
“的确如此啊!”
“那你,一定很难过。”
慕风的唇角,终是浮上一抹犹衷的笑容,“你在关心我吗?”
段樱离一本正经地道:“你我亦是朋友,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慕风总觉得,她口中虽然如此说,心里定还是真心真意关心他,不止是朋友的那种关心,所以他还是笑的有些幸福,想要将她拥到自己的怀里来,然而她却扭身躲开了。他也不勉强,只接着她的话说:“难过是有点,不过我已经度过那个时段了,其实我早就觉察到一些真相,只是没法证实,也不太愿意接受,但是这次在凤羽的府里,我差点死了……”
他的笑容里,终于掺了点苦涩,“我的父与兄,我的姐姐,他们都在骗我,都想让我死……当日,我抱着你逃跑的时候,我没觉得身上有多痛,我只觉得心痛,因为我的不确定,我的优柔寡断,差点害了你我的性命。我想,从那时候我就已经想明白了,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段樱离忽然忆起她刚刚清醒时,留在脑海里慕风断断续续所说的话……
“慕风,你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段樱离认真地看着他,用一种很凝重的语气说。
“为什么?”慕风不解。
“总之,还是让我独自一个人吧,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猛地吻~住了,感觉到他唇上的热度,感觉到他的力量和不顾一切,段樱离忽然害怕起来,她挣力地挣扎,想要从这快要窒息的狂~吻中逃出去,然而慕风如同失去理智般的,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他那草木般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窒息,让她晕眩,而在她终于因为窒息而身体发软,快没力气的时候,他的吻也温柔下来。
她不再挣扎,只是眼角却滑落了晶莹的泪珠。慕风像捧着精品瓷器又惑是天下最宝贵的珍宝般捧着她落泪的小脸,心痛地吻去她的泪珠,终于将她像孩子般地抱在怀里,二人就这么相拥着,很久很久,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段樱离的腿都僵了,要失去知觉了,微微地一动,已经听到慕风喃喃道:“从此后,你再也别想独自一人。看在我们至少是朋友的份上,你必须替我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
段樱离无声地笑了,笑得很悲伤。
如果慕风看到她的笑,就会明白,她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就算他那样的想要融入到她的生命里,但是她背负着前世的回忆,或许已经注定这一生,她只能在风雪中,独自螨跚前行,就算他背着火炉走在她的身边,她也感受不到那种热度,也不会因此而停驻脚步。
从那条小巷里出来,正是夕阳西下之时。
玉铭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红扑扑的小脸上带着笑容,显然美梦正酣,她是生生被无聊到睡着的,因为段樱离和慕风,都几乎忘了她在存在。
这时候,便听得玉铭在梦里笑骂,“……卜青牛,你这个笨蛋……”虽是骂着,脸上却全部都是幸福的笑容。
慕风与段樱离都听得有些错愕,半晌,段樱离才噗地笑了出来,“早就看出来她对卜神医有那种心思。”
慕风道:“那你便让他们成为一对吧,这可是好事。”
段樱离微怔了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难道你的心里竟然还有高低贵贱之分吗?不过若论身份,玉铭也算是你们段府的大丫头,不比一般人家的小姐来得低贱呢!卜神医虽然有神医名号,到底也只是一介大夫,玉铭跟着他说不定还要吃苦,我倒觉得他们很般配。”
段樱离笑道:“我当然不会低看玉铭,只怕卜神医会不同意。不过慕风,你真是八卦,你都可以当红娘了!”
这时,马车开始走动,玉铭忽然就醒了,看到二位主子正用一种很诡异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唇角还带着些她看不懂的笑意,便有些毛骨悚然,“三小姐,慕公子,你们,你们干么这样看着我?你们没事吧?”
慕风看了看段樱离,把目光转到别处去。
段樱离却也只笑不语,心里却把这件事给记着了。
然而今日,到底还是有未解的迷,只是等到马车行到段府门前,准备告别时,慕风却也没有再深说。段樱离也没有问,有时候,时间会给予最肯定的答案。
果然,第二日晌午,便传来一个令段樱离很惊喜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的消息。消息是秦秉玉带来的。
那时候,段樱离刚刚逛完花园,尚未用午膳,梅氏就派人来请,说家里来客人,要她过去一起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