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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不去了。”
“你什么意思?俨”
“你已经死了,现在凤旭已经给你布置好了灵堂。”
“可那是假的!不是你说的,来这里有很大的危险,让人替朕来吗!现在朕同意了,陪着你一起玩过这个游戏了,你竟然想在这里杀了朕吗?”
慕风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有点像夜里缓缓的风,然而却让明帝如遭雷击。
“老头,你这一生,太多算计,你今日本该是中了凤羽的招,来这里送死的。可惜你没来。所以他定以为你还在宫里,所以才会被隔山眼阵法困在这里这么久,否则,你以为隔山眼阵法真的能困住他吗?
我不想让他如愿,让替身代替你来这里,所以你现在还活着。但我也不想让你如愿,所以你应该‘死去’。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帝明白了,他现在想回皇宫,恐怕难如登天。
一个儿子在替他准备丧事,一个儿子算计着他来这里送死。慕风虽然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他养大的,现在阻止他回宫处理一切,另一个则为了使自己逃出隔山眼阵法,居然拿他当挡箭牌……
“你,你不可以这样做!如果我不回去主持大局,你知道南诏将会乱成什么样子吗?”
“这正是我需要的,当年东夏国,又如何不似现在的南诏一样强盛,一样繁华,却因为你,而使我父亲眼见着东夏从历史上消亡,你知道吗,那赫连明宗当了皇帝之后,竟然将有关东夏皇族的一切全部都焚烧……东夏就这样支离破碎,我要你也亲眼看到这一切,看到南诏在你的治理下,最终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你不能这样做,我真是,信错你了!”
明帝激动地,转身就要跑,一下子从段芙蓉的身边窜了过去。
段芙蓉连忙叫了声,“陛下!”
明帝却没听见一样,丝毫不见停留。
同样的,慕风身形如风,也从她的身边掠过,目光也是分毫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就好像她只是一团空气般,他追上去,将明帝拦住,“老头,你走不了。”
明帝哪甘就范?立刻动起手来。
二人在刹那间,已经过了十几招,明帝招招凌厉,恨不得将慕风一掌打得神魂俱灭。而慕风下手也不留情,加之身形如风,虚实难辩,明帝一时之间不但伤不了他半分,反而被他逼得又退回到了灵堂,最后只觉得一股寒意逼向胸口,原来慕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短刀,此时刀尖正对他的左胸。
“你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最终的结局吗?”
明帝知道不是慕风的对手,只是扭头不言语。
这时候,有个侍卫跑进院子,跪下向慕风施了礼,然后在慕风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还拿出一个令牌放在慕风的手中,慕风看了眼,便让那人走了。
然后将令牌伸的明帝的面前,冷笑道:“你瞧,这是你的三儿子凤羽的太子令,他真是很聪明,居然硬是从细微的线索中判断出来,隔山眼阵法与易容恶局的设置者并不是同一个人。想必是当时,樱离进入可袭击范围之内,我却令人不必动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破绽,竟也被他发现……”
“想来,他也猜到,你便是隔山眼阵法的幕后人之一,他本来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不过宫中的情形想必很严窘,他已经默认了大皇子的说法,那就是,默认你这个父皇已经死亡,现在如果有两位皇子都这么认为的话,你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他现在把这个太子令带过来,却是要给我送信。”
慕风说完,便嘲讽地笑笑。
“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既然能猜到,隔山眼阵法是我所布,那么必也猜到,真正的明帝也是这次隔山眼的幕后人,且不说城外若有这样一支军队,怎么会长时间不被发觉,而凤旭的人,原本便在十里之外,除了先驱队伍,后面冲进来的都是骑兵,也就是凤旭的大队伍实际上是今日才到的,能布下隔山眼阵法的,便只有您。”
“但他现在把太子令交到了我的手中,说明他已经放弃你了,他明知道你与我在一起却选择放弃你,看来他与我的想法一样,便是不让你再回皇宫。是啊,三子夺嫡已经够乱了,不过至少都有机会,你这个父皇一回去,谁知道最后会怎样呢?与其要别人赏赐的,还不如趁乱争来的更可靠。”
“不可能,羽儿不会这么做的!”明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他要我用你带出来的布隔山眼阵法的队伍,与他合作,逼退大皇子凤旭,老头,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这支队伍是朕的亲兵,只认朕,你是指挥不动他们的。”
原来明帝得到二公主凤欢颜的死迅,便再也不能装病下去,而是要来见凤欢颜最后一面。慕风那时,已经知道赵氏是别人易容的,至于他是如何发现的,就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那个院子是凤羽的根本,他怎么能不做点手脚呢?
便也是在这期间,亲眼目睹了那场残忍的谋杀,月高风黑之际,数十精锐死士冲入宅子,将赵氏及其随从仆人等,十几分钟内全部斩杀干净。
又迅速地将尸体埋入花圃。
慕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一直等到天明,原本以为这样的血腥大案,定会引起周围人的窥探,他还等着看好戏呢。没想到却看到更加诡异的一场好戏,他发现昨晚所有被杀死的人,又出现了,赵氏及其随从,仆人,养马的,厨子等等等等……
他们全部都活了,在清晨的阳光中,他们如常生活,自然的仿佛都是真的。自然的慕风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大梦。
直到他来到花圃的时候,便明白了,昨夜的情景,根本不是梦。
只是今日的这些人,虽然与昨夜死去的人长的一样,但却已经不是那些人。
……那夜的事,如今提起来似乎并不觉得可怕,只是一场换脸游戏罢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实难感受到其中的恐怖。
不过明帝听说后,却毫不怀疑地就信了。
他说,皇族之中,什么事都曾发生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过发生的。
但是这样一来,他却不能去见自己女儿的遗容,也不能去救凤羽,因为那摆明了就是一个圈套,所以他听从了慕风的建议,为了更加清楚明白的,看清几个儿子的为人,明帝悄然带了一支自己的亲兵到了奉京城后山,由慕风设下隔山眼阵法。
通过这个阵法,明帝与慕风其实能看清院子里所发生的一切事。
明帝不知道的却是,凤羽其实对于赵氏身上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无所知。
他在来到这个院子的当晚,便已经命令赤焰队伍中的死士,对于院中大皇子安排下的暗卫进行了一次血洗清理。
当他把暗卫全部都清理掉后,才能在第二日放心揭露假赵氏的阴谋,并且用凤欢颜死去的消息将明帝吸引来此处。他原本的确是想用大皇子的暗卫除掉明帝,但是又害怕他们除掉明帝的同时对已不利,所以将大皇子的暗卫清理掉后,他又及时安排自己的暗卫蹲守。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赤焰队的人,在等待命令的时候,就被慕风带人堵在暗巷里全部杀害,所以换上关键暗卫蹲守处的人,其实都是明帝的亲兵。由此,顺利布置了隔山眼。
隔山眼阵法拖住了凤羽。
同样也拖住了明帝,明帝一心只想看见凤羽是如何表现,却没想到真正冲入城的却是大皇子凤旭。
在他知道真相时,便想要立刻撤了阵法,却在那时,看到更不想看到的一幕,凤羽竟然用火硝弹招来了段逸,原来段逸早已经埋伏在院子外面,只消得凤羽愿意,他立刻就能进来破了阵,但他为什么不早点唤段逸进来呢?
目的还是一个,只是在等他这个真正的父皇出现罢了。
那是凶险之地,他出现后,凤羽能做什么呢?当然是杀了他!用一种使大家都感动的方法杀了他,他死了,可是没人会怀疑是凤羽动的手,这就是凤羽一惯的做法。
明帝一生自诩聪明,但通过隔山眼,却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这些个儿子们,个个都比他更加的心狠手辣。
不过他还是没有焦急,他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他本来的打算是来看看凤欢颜的遗容,然后再去教训自己的儿子们。他以为慕风为了光复东夏,必定会选择继续与他合作下去,因为他已经给了他最需要的也是最好的条件,却没想到,慕风居然是拒绝了他,做了现在这样的决定。
“慕风,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有朕在,你光复东夏便有希望,没有朕,东夏永远不可能回来!赫连氏将是大历永远的主人!”
“老头,东夏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原来,你是打算放弃这一切吗?你真是丢你父皇的脸!”
“我想怎么做,没必要让你知道,只是我不会去盲目地追寻已经逝去的历史,历史应该是向前进的,不是吗?所以,老头你的思维,已经跟不上我们这些年青人了。”
说到这里,他又道:“我总归是会让你看到这一切的,跟我走吧。”
……
“陛下!慕公子!”
段芙蓉连忙往前跑了两步,“陛下,我是芙蓉啊!慕公子,我是芙蓉啊!”
其实段芙蓉的遭遇,明帝和慕风早已经通过隔山眼都看到了,这种时候,明帝自然不会理会段芙蓉。
听到段芙蓉疑惑地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看不见我,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慕风顿住了脚步,回首发现段芙蓉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形,万分迷惑的模样。慕风走到他的面前,很平和的语气唤了声,“段小姐。”
段芙蓉啊地抬眸,惊疑地看着他,渐渐地便露出笑容,“你能看见我,我还活着?”
“段小姐,你当然活着,否则我怎么能看见你呢?只是……”他的笑容很好看,接着说了下去,“只是能活成你这么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话一下子让段芙蓉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刚才发现他们不理她,以为自己是死了,这样死了真是令人悲伤和不服气。所以在证实自己还活着的那一刻,她真的很开心,然而慕风这话何其残忍。
他却那样风淡风清地笑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这张脸,曾在她的梦里出现无数次,虽然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他。她现在看着这张脸,还是没有办法破口大骂,因为他笑着,他笑得还那么好看……
慕风又道:“我会把你的惨状转告樱离的,毕竟你是她的姐姐,她应该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生路。”
段樱离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崩地一声,彻底断裂了。
慕风却已经留下一个完美的笑容,转身带着明帝离去了。
院子里又只剩余她一个人。
他们不是没看见她,只是她太丑陋他们都不敢看了,还是不屑于看到她?他们都不理她,她就像一粒灰尘般被人如此忽视着,原来她一点都不重要,她就像个小丑,被他们嘲笑着,戏耍着……
好半晌,她才翘翘自己的断臂,冲着慕风离去的方向喊道:“谁要她手下留情啊!她有什么资格对我手下留情啊?有本事让那贱人干脆弄死我啊!呵呵呵,呵呵呵……”
……
慕风将明帝带到了窜云楼顶层,点亮了楼里的灯。
不过广寒楼那里的灯却没有亮,那也没有关系,凤羽能看到这盏灯是亮的就行了。慕风拿出段樱离送的远目镜看着,宫内重重宫门关闭,只有大殿那处灯火通明,能够看到侍卫走来走去巡逻,却不见凤羽和段樱离的身影。
慕风将远目镜递给明帝,“老头,你便在这里慢慢欣赏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明帝一听他要走,眼睛微微一亮,却又听得慕风道:“对了,我已经在这层设了障眼术,就算别人来到这里找你,也会觉得这层是空的。除了我,没有人能看见老头你,所以这里是很安全的,而且你也出不了这个房间。”
随着说话的声音,慕风已经下楼去了。
明帝才不信慕风真的就能困住他,试着往门口走,发现门并没有关闭,于是他将门打开,一步跨出去,结果发现自己还是在这一层的房内内,于是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数次之后,他终于发现自己是真的出不去。
想着当初慕风闹着要学机关数术,他还觉得那是旁门左道,不过多个旁门左道的功夫也不错,于是找来师傅教他这些。学了大约一年多,师傅就走了,说这个徒弟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教不了了,后来又请了几位师傅,同样都是没几天就走人了。
明帝还觉得,机关数术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这个上面,而且还是栽在慕风的手里。
世事难料,难道真的是报应?
他拿起了远目镜,往宫内看去。
他曾经最熟悉的宫殿,在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高度,这样的夜空下,显出他完全不熟悉的陌生感,那倒像是个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的嘴,大张着,各种名利权势男的女的美的丑的,通通都被吸进这张嘴里,吞噬的血骨无存。
……
☆、筹码
这一晚上,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