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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采芹接了过来,笑眯眯地道了谢谢,但是等到福婆子来给她梳头,韩玉及唐心苑出去后,她便把那盒胭脂放在抽屉的最底部,神色略微不屑。她现在就要是七皇子妃了,什么好的胭脂没有,却要用她这种半瓶子醋的人来调制?万一用不好,毁了皮肤就麻烦了。
想想这韩玉还真是小气,今日她出嫁,她们来添妆,竟然只有这么一小盒胭脂!她越想越生气,脸上渐渐地有了怒意。
正在这时,段樱离也来了。
其实按照段樱离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来给顾采芹添妆,但是架不住七皇子凤星辰的恳求,顾采芹以前被大夫人禁在院里,好不容易出来了,梅氏又不是特别擅长交际之人,以至于认识顾采芹的女子很少,后来就算是认识了些,关系也没有好到需要给她添妆的地步,而且七皇子的大婚,她们大抵只愿意给七皇子送礼罢了。
这样一来,顾采芹这边儿就显得有些冷清,凤星辰生怕顾采芹因此而被人看轻了去,便请了段樱离这个郡主来给她添妆了,还亲自准备了一套翡翠头面,要段樱离送来,便算是段樱离送的了。
这事也没什么难的,况且凤星辰出财,她不过出出力而已,借花献佛,人家愿意,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所以这日便也早早地来到了唐心苑的家里,玉铭抱着一幅高贵的头面,跟着走了进来。
唐心苑微微怔了下,没想到段樱离郡主之尊,竟然还能亲自来给顾采芹添妆?继而却又想,她这么无情的人,连自己亲哥哥都杀,这会子无非是看在凤星辰的面子上来做做样子吧?
果然,顾采芹也做此想,这时候福婆子已经替她梳好了头,她把玉铭抱来的盒子打开,随便地看了眼,眼睛就微微地亮了下。但是在段樱离面前,她必须得让自己显得更高贵,所以淡然地道:“这套头面好看是好看,只是有点儿显老,不太适合我。”
段樱离轻轻一笑,道:“七皇子妃若不喜欢,可是看中别的什么,我倒可以试着找来。”
顾采芹一眼看到她颈下的缕空白玉领扣,“我要这个!”
段樱离微怔一下,向唐心苑看去。
其实这个白玉领扣,是有一次她们二人参加宫宴,苏后赏的。当时还被段芙蓉抢去一只,但因为唐心苑出面说话,最终还是还了回来。这领扣在某种意义上,甚至代表了她们二人的友谊,一直以来,段樱离都喜欢用这只领扣。
唐心苑当然也想到了这件事,见段樱离沉默着不说话,她走到旁边的房间拿出一只盒子,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领扣,过来放在顾采芹的手里,“原来你喜欢这个,你早说,我早就送给你了,不过这对领扣虽然值钱,却也比不起这套翡翠头面。”
顾采芹笑道:“无防,千金难买一喜欢。”
段樱离终还是将领扣从领口取了下来,缓缓地放在顾采芹的手心里,“既然心苑的给你了,我的便也给你吧,让它们凑成一对儿。”
顾采芹这才展颜一笑,“那谢了!”
段樱离也笑笑,终是不再看唐心苑一眼,让玉铭抱着那套翡翠头面,就走了出去。七皇子已经开府立院,原本可以在宫外摆宴席,但明帝觉得宫里应该热闹一下,冲冲之前的煞气,所以这次的喜宴便摆在了宫里。
段樱离先回了趟百合殿,一进屋,玉铭就唠叨,“顾采芹是不是中邪了,这套头面,就算是一百只领扣,也及不上它,顾采芹怎么会放着头面不要,偏要领扣呢?”
段樱离苦笑道:“有些东西的价值,又岂是如此衡量的。”
不过既然已经失去了,也就无所谓了。
段樱离又换了套衣裳,再休息了片刻,就按时去参加宫宴了。
路过凤归殿的时候,看到有个小丫头在门口等着,见到段樱离过来,忙唤道:“郡主,公主有事请您帮忙呢!”
段樱离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郡主进来就知道了。”
段樱离跟着小丫头进入院子里,一眼看到大公主正靠在树上,赫连虎则紧拥着她想要吻她,段樱离赶紧转过身,不敢看了。大公主将赫连虎推开,面色些微潮红,道:“你这个小丫头来得可不巧,不过也没有关系,王爷向来如此不羁,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牵着段樱离的手,不理会赫连虎,将她带进房间里,“今日是我七弟的大好日子,我要盛装出席,只是王爷一下子买了十几种花钿过来,我一时无法做决定,到底贴哪个好,你来帮我瞧瞧吧。”
二人到了妆台前,果然一溜十几种花钿摆在那儿,有蔷薇状的,还有梅花状的偏红色花钿,还有些偏绿的翠钿,也都是个个精美,果然很容易看花眼。
大公主凤盈盈今日的妆容也比较浓丽,与当时进宫的清丽素妆判若两人,段樱离想了想,使指着一只贝状翠钿说,“要不然选这个吧。”
凤盈盈点点头,“你的眼光果然不差,与我想的差不多,不过我还是有点犹豫,这个凤状的花钿也不错哦!”
一般宫廷女子,对于凤饰比较偏爱。因为它们常常代表了地位,等级,而凤盈盈这次回来,大公主的身份使她显得非常尊贵,兼又是大历赫连虎的妻子,更不同了。她入宫时,一百五十辆车里,里头都是各种大历货物,比如毯子、瓷器和珍珠等,当然也有些风味的酒啊,干肉啊之类的。
无论是什么东西,能够送入京中一百五十辆马车,那便是很多了。就有谣言传出来,这次大公主带来的东西,使明帝的压力减轻了一大半儿,使南诏与车师国对战的得胜系数又增加了一些。所以明帝对这个女儿格外宠爱也是应该的。
这凤型花钿,却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段樱离看看她的头饰,已然是满头的凤钗了,天家贵气已然显现,实在没有必要在一支花钿上纠结。不过这时候却不得不顺着她的话说:“这只的确也很漂亮。”
凤盈盈想了想,还是取了那只翠钿,“你帮我贴上。”
段樱离应了声,于是将花钿给她贴在额心,她照照镜子,似乎觉得果然可以,于是道:“好,我们一起去吧。”
七皇子的大婚,宫宴在宫内举行,但是男女宴席是分开的,男席开在大殿,明帝依旧高坐中堂,女子的宴席开在偏殿,这两个殿门是相通的,所以红毯铺了好几里,由七皇子握着喜球儿前面带路,顾采芹走在后面,先经过女子们的宴席中间的红毯,再到正殿,经过男子们的宴席中间,最后拜天地君亲,才算典礼完毕。
盖了盖头的顾采芹,没人能看到她此时是何表情,但是七皇子凤星辰的眸子却是晶晶亮,幸福洋溢在脸上,一路意气风发,又小心体贴,害怕自己的娘子摔了跤。他原本就长得极是好看,有点男生女相却又并不阴邪,今日又刻意打扮,更是迷人。
他这模样,害得好多官家女子都悄悄的议论起来,“这顾小姐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嫁给七殿下……”
“是啊是啊,听说这顾小姐可不是一般的人,也只是段府家臣的女儿罢了,真是没有想到啊……”
“又是段家,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段家的女子就可以随便的挑选想嫁的皇子?而我们只终只能观望呢?难道我们真个就比段家的女子差了?”
☆、龙湖风水宝地出命案
“噗嗤——你们还不知道吧,那第一美女段芙蓉,现在还不是落个惨样,听说失踪很久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她当时也差点儿成了太子妃,不管怎样,人生若有一刻像她那般得意,我便也满足了。”
“真是没出息……俨”
这一群女子的议论,一点不落地被大公主凤盈盈、段樱离和唐心苑给听去了,几人表面都是不动声色,心中却各有复杂滋味儿。特别是唐心苑,不知道为何,那句“为什么段家的女子就可以随便的挑选想嫁的皇子?”
她想到自己曾经也曾向二皇子凤青鸾示好,但二皇子那漠然的态度却深深地伤害了她。到后来,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坚持自己所爱,没想到爱人却被段樱离给斩杀。她凭什么?凭什么,什么时候都是她占最好的,而她却只能在夹缝里求取自己的爱情?又被绝望地扼杀?
这时候,凤星辰与顾采芹已经走到了正殿,众人看着他们进入大殿……司礼官开始尖着嗓子唱道:“一拜天地!”
“二拜圣上!”
“夫妻对拜!”
随着这些唱喝声,大礼行完,顾采芹暂时被送入到后面的房间去,流水宴席开始。几样水果凉菜过了后,就开始上荤菜,唐心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就低头干呕起来。韩玉被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稔”
“没什么,就是胃不太舒服。”她说着已经抬起了头,发现段樱离正在看她,她笑笑道:“一定是昨晚吃坏了肚子。”
段樱离道:“那今日不要吃太凉性的东西。”
唐心苑点点头,其实她一点味口都没有,别说凉性的,就是再美的美食放在她的面前,她也没有心思吃啊。
又过了片刻,唐心苑面色愈加苍白,因为硬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此刻各种菜肴飘香,那味儿阻也阻不住地钻入到她的胃里,她强压下胃里难受的感觉,向大公主凤盈盈及段樱离先行辞了行,韩玉见状,说要送唐心苑回去,也跟着一起回了。
宴席在继续,说到底,女眷们如今算是群龙无首,苏后不在,向来比较受宠的柳宸妃又在明帝的身边陪座,这边厢二皇子的母亲容妃只在七皇子与顾采芹走过红毯的时候坐了会儿,之后就走了,因此这会子,除了大公主,竟是那个白婕妤地位较高,当然这时候她已经不是白婕妤了,传说她马上要封妃,将列四妃之中,不知道是真是假。
之前在明帝面前表演,最后输得莫名其妙的柳美人,发现白婕妤如今的位次居然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白婕妤是在左侧第一位,而她却在右侧的中段,二人的距离,何止是山高水远?
柳美人盯着白婕妤看了好半晌,终是忍不住问身旁的韩答应道:“你看她,尚且没有当娘娘,这就了不得了……”
韩答应也是最近得了明帝宠爱的,是新选入宫后,唯一爬上过明帝龙床的人,才刚刚十五岁,因为身形修长,面容妩媚,乍看起来倒已经有了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她无法体会柳美人此刻的心境,也没有真正体会过一等等几年的苦楚,这时候只笑道:“白姐姐晋封皇妃就是迟早的事,我倒觉得佩服得很。”
柳美人一怔,对这韩答应一下子没有好感了。本来这韩答应尚且都不够资格坐在她的身边,若不是明帝的恩宠……
是啊,明帝的恩宠是何等的重要?柳美人想到这里,几乎要一口血呕出来,那日她为他献上一曲,原本是多么的完美,她明明已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亮光,为何?为何最后居然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韩答应这时候竟然还举着杯酒,当着大家的面走到了白婕妤那桌,“白姐姐,我敬您一杯,将来你我二人,要好好照顾陛下才是。”
白婕妤听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妹妹说笑了,这里众多姐妹,何愁无人照顾陛下?”
韩答应一点也不介意白婕妤明指出了她话中的漏洞,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却是块看着很有些价值的鸡血玉,“这块玉佩就送给姐姐,以后还请姐姐多多想着我这个妹妹。”
白婕妤一点儿都不客气,将那玉佩收了入怀,不冷不热地说了声谢谢。
韩答应见她收入礼物,便以为自己“行贿”成功,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公主虽然是此处地位最尊贵之人,但是毕竟已经嫁入别的国家,来南诏不过是短住些日子,因此大家对于大公主都是表面的客气。
大公主向段樱离道:“你猜,那个白婕妤会不会帮韩答应?”
段樱离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装个糊涂,摇头道:“我也猜不出来,不过她收了人家的礼,总要还人家这个情吧?”
大公主哧地一笑,“你还是入宫的日子太短,在这里只有血雨腥风,哪有什么人情可言?我告诉你,白婕妤不但不会帮助韩答应,反而会帮柳美人,你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只因为韩答应是新入宫的,年轻即是本钱,她这么小就得恩宠,哪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宠?
这白婕妤定要她也尝尝望穿秋水,苦等无望的滋味儿才行。况且,柳美人见她落魄,必定会报今日韩答应轻视她的仇,不知道会怎么整这位答应,韩答应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是很难过的。”
段樱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真复杂,不过大公主未免把人都想得太坏了。”
大公主也不反驳,只淡淡地笑了下,“人性本恶。”
……
大公主的话很快就应验了,明帝从大殿之上走了下来,与文武大臣们喝过酒后,还是在女眷中逛了一圈。
他一来首先便倒大公主的面前,“女儿,你在大历皇城住了那么久,大历皇城的宫宴可有我南诏宫宴这般浩大?”
大公主很自然地回答,“那自然是比不上南诏的。”
明帝一听高兴极了,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白婕妤适时地站起来,向明帝敬酒,“陛下圣明,南诏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