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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轻雾的眼泪蓦然就掉了下来,恨自己医术过于低微。
段樱离替她擦去泪水,安慰道:“我没事,你把昨日容清送来的药帮我抹上,或许真的会起些作用呢?”
花轻雾把那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着点头,示意这是好药。
再次替她包扎好时,已至早膳时分,一个娇俏的小丫头进入房间道:“奴婢小星参见太子妃。”
“起来吧,什么事?”
“是太子让奴婢来请太子妃至东暖阁,几位贵女都等在那里。”
段樱离马上想到昨天清晨时分,皇后所说的事,点点头,她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小星离开后,段樱离还是梳洗停当用了早膳,才至东暖阁。
东暖阁位于她现在所居的太子宫东面,周围一圈冷松,就在这冷松间造了青石小路,人走进去恍若走在山间,弯弯绕绕好一会儿才到达东暖阁,这东暖阁却没有置院子,从外观看直接便是一间大屋,屋子大概都是用大石磨成平面一块块堆砌而成,看起来严肃,结实,压抑。
大门有三个人那么高,打开后,里面空旷,中间铺着红色毯子,两边摆着长案,已经有许多人在里头了,皇后和太子子悦居中而坐。
段樱离目不斜视,径直到了皇后和子悦太子面前,施礼请安。
众人的叽喳声停了下来,皇后此时倒很和蔼,柔声道:“起来吧。”
段樱离站了起来,皇后身边一个面色白净,身材圆润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笑嘻嘻地道:“太子妃,便由奴才带着您去认一下贵人们。”
段樱离道了谢,便随着这位女子到了一个男子面前。
后来,段樱离知道这女子便是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谨成凤,平素众人称她为谨嬷嬷,而她对段樱离所介绍的第一个人便是荣王爷赫连勃勃,“这位是荣王爷。”
段樱离见他今日换了一身衣裳,淡青色的锦袍,袖口暗花显得极有质感,衣领坚起,将他原本就很鲜明的五观显得更加立体,黑黝黝的眸里有一抹笑容,“见过太子妃。”
段樱离也微微施礼,“见过荣王爷。”
之后的一个女子,却是打扮的极为妖娆,便是如此寒冷的冬日,她的穿着依然十分单薄,现出其玲珑的曲线。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条马鞭,看来她今日是有备而来,一张脸倒是稍显平淡,只是眸子里闪闪烁烁的恶意让人不得不提着心儿对她。
“这位是雅儿公主。”
谨嬷嬷一介绍完,雅儿公主便向段樱离大大地施了个礼,“将军嫂嫂好。”
“公主好。”
接下来还有几位,安乐郡主赫连静玉、兵部侍郎的女儿贺娟蝶、礼部侍郎的女儿韦香凝及臣相之女陈湘湘,最让段樱离没想到的却是,当她行到左侧时,排在第一位的居然是故人凤盈盈,当然谨嬷嬷是这样介绍的,“这位是海东王妃。”
段樱离其实早就应该想到,在大历是有可能遇到凤盈盈的,所以她只是微微一怔,马上就神色如常了。
“王妃好。”
反而是凤盈盈,其实她已经观察段樱离好一会了,明明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但就是不敢相信。因为好多事她都想不通,直到这一刻依然瞪大着眼睛,有点说不出话来。惹得那位雅儿公主笑道:“王妃这是怎么了?见鬼了的样子。”
凤盈盈这才如梦初醒似的笑道:“哦……真是,真是太漂亮了,呵呵呵,太子妃真是大美人……”
其实段樱离刚才一进房间,她的美貌就惊住了很多人,但出于各方面的原因,众人都没有像她这么夸奖出来,皇后听了不免冷哧了声,“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以后都会常常见面,自然少不得要认识的,也不争这片刻时间。你们不是要比武吗,这就开始吧!”
段樱离终于能够坐下来,她的位置却被安排在赫连勃勃的上首,与子悦太子离得很近。
段樱离向来知道凡是封王的位置就较高,只是今日青一色的女子,她又是新晋太子妃,因此在座次上赫连勃勃吃了亏,所以她稍带歉意地对他点点头。
赫连勃勃倒不在意,道:“今日本王本不该来,但向来听闻太子妃战场之上怯敌无数,因此想要一睹太子妃的英姿。”
段樱离有点笑不出来了,那沈罗刹的武功她见过那么一招半式,那还真是非常凌厉,从她把段樱离打昏替她进入大历皇宫嫁给赫连子悦,也看得出她不但武功高强,心智机敏沉稳,行事也是果绝狠辣,她是战场上的悍将,想必不会把这些娇弱女子看在眼里的,而她段樱离呢?
别说武功,便是机关数术,尚未学得皮毛,当年慕风教给她神仙曲,她亦是练得不成功,根本达不到窥探人心的目的。
她的最强项可能就是吹埙和写字,她的字也没有多么好。
她再看这东暖阁,在靠近大门的地方,摆着两排兵器架,分明是这些贵门子女冬天怕冷,不愿在露天的地方练武,因此才建了这个东暖阁,地上还铺了毯子,四角都置了不小的暖炉,就是为了练武的时候不受冻。
练武还怕冷?哼哼,若是真的沈罗刹在此,笑都要笑死了,她一定会把今天所有敢上场的人,一招就打爬下。
可惜,段樱离只是段樱离,她不是沈罗刹。
雅儿公主已经迫不急待了,“我先来!”
她抓起案上的鞭子,走到场中央,啪啪两声脆响,鞭子甩得煞是威风。段樱离曾经见过沈罗刹甩鞭,把个大汉直接摔到楼下去,这雅儿公主的鞭子似乎也很厉害呀!雅儿公主甩了两鞭后就摆好姿势,等待段樱离上前,结果段樱离好半天像没反应过来似的,还在位置上坐得好好的。
“将军嫂嫂!你是看不起雅儿,不想给雅儿面子吗?”
这下实在躲不过了,段樱离站起来道:“呃——都是一家人吗,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再说,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如,不如我们今天来点文的,比如下下棋了,写写字了,吹吹~萧了……”
皇后很不高兴地对子悦太子说:“你看她,在说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本宫不是说了吗,让她今天好好露一手!她是将军,不就是最喜欢玩儿打架了吗!本宫随了她的心,她却不给本宫面子了。”
子悦太子耸耸肩,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汤药喝了口,麻木到没有任何表情,又拿了一只苹果慢慢地啃着。
“将军嫂嫂,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比试?要不然,就是您在车师国根本徒有虚名?欺骗我们来着?也是啊,若不是你有那样的威名,我太子哥哥如何能娶了你?”
赫连子悦道:“是啊!娘子,你不许推辞!”
一直站在段樱离身后的花轻雾,实在忍耐不住丢给赫连子悦一个大白眼。
皇后也道:“太子妃,此事你不必推辞,在座的众位贵人
☆、龙湖之上遇故人
虽然他低下了头,认真替段樱离包扎伤口,但是段樱离还是捕捉到了什么,那是藏在子悦太子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外表之下的细腻,他内心应该不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而且他对于包扎真的非常熟悉,顺序和缚药都懂得,包扎完后比小雾的包扎成果毫不逊色。
“好了。”子悦太子说完后,又去躺在软榻上,背对着段樱离妲。
她的左肩后面也有伤,是被雅儿公主抽的,花轻雾本来想要请子悦太子出去,她要给段樱离继续包扎伤口,段樱离却摇摇头,只将床幔拉了起来,主仆二人在床幔之内包扎,果然子悦太子安稳得很,并没有在这期间忽然回头或者闯到床上来。
子悦太子身体不好,这一躺下,直到下午时分才又起来,用完膳后又被皇后叫去了。
花轻雾比划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娘亲的儿子,还有皇后,似乎离开太子就活不成了一样,当三岁小孩般扣在身边。”
段樱离却有些理解皇后的心思,道:“你若是有孩子,便会明白,自己的孩子身体不好随时会离开自己,你定也是恨不得他时时在自己的身边呢。”
花轻雾疑惑道:“那小姐你也没有孩子,你怎么就能理解?”
段樱离笑道:“你的问题真是多。窀”
花轻雾又道:“你怎么知道子悦太子不会对你怎么样呢?刚才他就在房间里,我们这样包扎似乎太危险了。”
“他心里有爱着的人,必然不会再对别的女子动心。”
“什么?他爱着谁?”
段樱离猜测道:“想必是他提起的小荷吧。你帮我留心一下她的消息,打听打听她当初是如何死去的,还有,为什么前面四任太子妃都死了?”
花轻雾点点头,应了。
这样过了三四天,段樱离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便把容清叫来,“容清,你留在将军身边的任务是什么?”
“保护将军的安危。”
“那么你现在打算放弃这个任务了吗?”
容清见她面色凝重严肃,犹豫了下道:“那日,东暖阁的事情属下也有听说,但是……”
“如果那日,是真的沈阿翘在里头被困挨打,你会如何?”
“属下——”
“你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便是犯下滔天大罪,也会保护她对不对?容清,既然你让我做这个她,你便要把我当成是她,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对自己的任务负起责任,如果下一次我再被人殴打,我会立刻承认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将军……容清,你考虑好,你既然留在我的身边,就要对我誓死效忠!”
段樱离身上那原本收敛着的高贵冷冽气息,忽然就迸发了出来,那淡然的眸光,仿佛已经把人看透,容清这时,忽然明白,或许眼前这个女子,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他对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迟疑了半晌,他不由自主地单膝跪了下去,“容清对将军誓死效忠!”
*
过了两天,花轻雾这边儿便有消息了。
比比划划地道:“……婢子去打听了,这里的人对于前四任太子妃之死讳莫如深,不过婢子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第四任太子妃叫赵小荷,她是个很温柔聪明的女孩子,刚刚进宫的时候倒是被太子冷落了一段日子。
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与太子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但是后来,赵小荷便常常闯祸而被皇后责罚,遍体凌伤之下甚至还说出了,‘毋宁死,亦不做傀儡’这样的气话,再后来,去年冬天的时候,她因为再次犯错,被关在一个冰冷的房间里。
等到太子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断了气,听说死状奇惨,不但遍体凌伤,而且小腹被剖开,一个看起来约有四五个月的胎儿,被扔在她的旁边……”
……段樱离听了,两只手不由握紧。
人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剖出她的胎儿呢?
这凶手当真是灭绝人性。
“那前面三任呢?”
“前面三任,婢子实在打听不出来,不过相信她们的死也都很可怕,因为她们便是偶尔提到也都会一脸惊吓,根本不会再说下去。”
段樱离有点想不通了,如果她没有记错,这赵小荷可是大历赵臣相的女儿,怎么她这么惨的死去了,竟然没有人追究吗?
还是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他们都不敢得罪?
不管怎么样,这让段樱离提高了警觉。自从三年长梦清醒后,她发觉自己的人生并不是从当年再世重生时开始的,而是三年长梦清醒的这一刻开始的,她虽然不怕死,但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并且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过,她初来乍到,实在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除了让花轻雾观察院子里的丫头们,在后来的一个月里将好几个丫头想办法换了出去,加强自己所居之地的安全性外,也别无他法。
有一日,太子子悦忽然走了进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他的身体似乎好了点,虽然面色还是很苍白,但至少能够大声笑了。
他便是边走边大笑着进来的,“太好了!太好了!他荣王也有吃瘪的一日!”
他心情好极了,进屋后便围到段樱离的身边,发现炉上烤着枣子,顺手拿了一只起来,被烫的又丢下去,兴致勃勃地问段樱离,“你上次不是被东夏国的那位慕少主给劫走了,那你有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看起来是不是很高大强壮,特别威风?”
段樱离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想到那日看见久违的他,然而他却根本不认识她,她的心里微微苦涩,“倒是见过,也不是太子想象中的那么高大强壮。”
子悦太子道:“你在骗我?”
“嗯?”段樱离不解。
“好吧,就算他不高大强壮,那一定看起来很凶悍了?”
“太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哈哈哈!这件事可有趣了,那位慕少主所建立的东夏国,本来根本就得不到我父皇和母后的承认,甚至赫连勃勃也不承认。但是那位慕少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哄得西凌国的萧彻以个人名誉签了通关文书……
原来萧彻的手里撑握着西凌很多的产业,为了使这些产业顺利通关出口,与慕少主达成协议,他呢,会交付一定比例的通关费用,手持东夏国的通关文书,将物品运到大历出售,当然这里头慕少主肯定许了些好处给他,于是双方得利,协议成功。
但是萧彻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不但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