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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凤羽还是要做出担心段芙蓉的样子来,亲自去请太医来为段芙蓉诊治,帐外只剩余凤青鸾和段樱离。
凤青鸾道:“有空吗?我们去那边走走。”
“好。”
清晨的营帐,处处炊烟,空气里有朝露被点燃的潮湿烟火气,闻到这种味道,让段樱离更加确定自己的生。与凤青鸾走上山坡,再回眸,所有的营帐已经在眼底,远远地看到明帝正带着柳宸妃与七皇子凤星辰,在与他们相反方向的小路上散步。
凤青鸾忽然道:“其实我能理解你,我想段将军的确是过于偏心你大姐了,这次的事,明明就是她——”
“我不难过。”段樱离清澈的眸子坦然看向凤青鸾。
他微怔了下,之后却觉得的确是自己瞎担忧了,段樱离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被伤害的人,或许她早已经习惯了承受伤害并且忽略它。
二人站了会儿,又继续向前走。
凤青鸾道:“樱离,这是我送给你的。”
他把一只钗递到段樱离的面前,那是一只雕工很古拙的青玉钗,看起来并不是值多少钱,可贵在这定是家族传承下来的东西。
其实他已经考虑了很久,也用足够的时间使自己鼓起勇气,才将这只钗拿出来,“樱离,这只钗,是我母亲当年戴过的钗,她说,是她的母亲后来又送给了她……她没有女儿,这钗自然应该送给她未来的儿媳妇。”
段樱离盯着那钗看了半晌才道:“也就是说,你把它送给了我,我便要做你的妻子?”她抬眸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调皮和天真,让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执着他的衣袖,说话时的神态……
那时候他就为她心动过,此时,更为心动。
“你不愿意吗?”
段樱离微笑着将钗推开,“我要嫁的男子,必是这天下最强之人。”
“你——你是认真的吗?”凤青鸾的面色有些变了。
上世,段芙蓉向凤羽说,她要嫁就要嫁给天下之主。当时,凤羽也如现在的凤青鸾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都记得这件事,说段芙蓉是在污辱他!看轻他!然而等到他大业终成的时候,他最感谢的依然是段芙蓉,他说,如果没有她的激厉,就不会有后来他的成功。
男人啊,都是这么贱的吗?他完全忘记了,陪他拼搏的人到底是谁?而那人,也期待着,他成功后,可以与她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
凤青鸾不知前事,无法理解段樱离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而段樱离还淡淡地说出几个字,“我是认真的。”
凤青鸾将那只钗握在手中很久,几乎就要折断的样子,段樱离及时地牵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这只钗既然对你那么重要,千万不要将它毁了,否则你母亲也会难过的。而且,为了我,不值得。”
“樱离,为什么……”凤青鸾的眸子里布满忧伤,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认识凤青鸾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神情。
“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的男人,足够强大。”
凤青鸾的手终于松了下来,那只钗保了下来。
段樱离将钗拿过来,轻轻地放下他腰前,“世事无常,或许有一天,你会找到更合适它的主人,也或许,有一天我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无论如何,请你善侍自己,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凤青鸾咬咬牙,眸光里有些漠然,“我明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凤青鸾再冷冷地瞥了眼段樱了,就扔下她,自个走开了。
……段樱离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神情却始终漠然。
她知道,今日,她伤了他的心。
“唉……”
一声叹息声,让段樱离吓了一跳。
扭过头,却发现是慕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此时将双臂抱在胸前,轻轻地摇着头,一幅兴灾乐祸的样子。
“慕风,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散步啊!只不过正好让我看到一幕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见段樱离不说话,他忽然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你这个坏女人,怎么可以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啊!你知道不知道,他真的会为了你的话,改变自己的一生的!到时候你要怎么拒绝他?你要怎么拒绝他?”
她知道慕风不是认真在说这些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觉到慕风的冰凉,他的身体似乎是在微微地发着抖,像很生气,又像很恐惧。
“慕风……”她固执地将他推开,“我的事不用你管吧!况且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你不过是个戴着面具永远都不能见人的男人而已,如果真如你所说,他因我的话而改变,并且再来求娶我的话,我不会拒绝的。”
慕风愣愣地看着她半晌,因为他戴着面具,她因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神情。
☆、突发危局
直到慕风忽然用手指轻弹了下她的脑袋,“看把你吓的,你以为你是倾城倾国的仙女吗?可以人见人爱?二皇子才不会看上你,你不要有这种侈望哦!还有,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你会感动的求我嫁给你!毂”
慕风这种开玩笑的语气,让段樱离舒了口气,淡漠地说,“你最好死了心吧,永远没有这一天的。”
慕风装做很受伤的样子,仿佛从哪里射来一只透明的箭,正中心脏,他双手猛地按到胸前,抓住了那只透明的箭,但那箭的力度很大,他因此被射的倒在地上,大呼:“怎么办,很受伤,真的很受伤,我快要死了……”
他那滑稽的样子,终于让段樱离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来。
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又轻又淡,但对慕风来说,足矣。
他呆呆地倒在地上,仿佛被她的笑容惊呆了,直到段樱离受不了他僵直的目光,走过去轻踢了他一脚,“快起来啦!让公主看到她的面首在别的女子面前扮丑,不知道会不会罚你晚上跪在外面。”
“不会的,她很宠我!”
其实段樱离很想问一句,“她是如何宠你的?”
但见他又从怀里拿出个袋子,里头装的竟然是风干的马肉和饼,饼很酥软,还热乎着,他把它们都递到她的手里,“大清早的不吃饭就爬山,还要爬的这么高,我害怕你没力气下山,给你带了些吃的,快点吃了吧。”
其实刚才段樱离的肚子就有点饿了,正好也在发愁,饿着肚子下山,真的一点都不唯美啊!
这时便打消了戏弄他的念头,毫不客气地接过食物,坐在一块石头上吃了起来铨。
见她吃得很是香甜,慕风又赶紧拿出一个壶,“这里头是热牛奶,早上我亲自挤的牛奶,又亲自熬熟的,你喝!”
段樱离赶紧摇头,“我不喜欢喝牛奶,很腥。”
“不会的,我挤的牛奶怎么会腥呢?来,尝一口。”
段樱离还是摇头,她是真的,前世今生都不喜欢喝奶啊!
“乖……这个很有营养的,而且喝了后,皮肤也会变白变滑哦……”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把壶口对在了段樱离的唇上,并且将壶抬高,段樱离迫不得已只好顺着喝了两口,果然热乎乎的,虽然她的确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胃却因此而暖哄哄的。
咽下口中的奶后就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慕风显得有些失望,“我喂你喝好了,你为何非要自己喝啊……”不过还是很不情愿地把壶递给了段樱离。
……待段樱离吃饱,慕风忽然说:“你为什么不在她刚跳完舞的时候就揭穿她就是射伤唐小姐的凶手呢?”
虽然这话没头没脑的,可是段樱离还是马上就知道他问的什么事了,好半晌,她才说:“她毕竟是我的姐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若在皇上面前揭穿她,她肯定会没命了。我和唐小姐虽然受了惊吓,但我们都没有性命之忧,我大姐罪不至死。”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想,我父亲很疼她,就算皇上判了她有罪,我父亲也会想办法让她脱罪的。与其如此,不如先让她在我父亲的心目中,变成一个不再完美的女儿。
她接着对慕风说:“而且她当时神智还清醒,我在当时指证她,有可能遭她反咬一口,你知道我这个姐姐是有多么讨厌我了。她今日清晨的状态很不正常,好像是受昨晚音律之扰。慕风,我记得你的琴也弹得很好,你知道昨晚,是谁弹了整晚的琴吗?”
慕风摇摇头,“我如何能知道,况且我也不关心。”
是啊,他只是一个公主面首而已,这辈子只消把公主哄好,便可吃香的,喝辣的,一世无忧,他又何苦动那些脑筋呢?
段樱离又道:“你有办法治好我大姐吗?”
“她想杀你!你居然还想救她?”
段樱离没有回答慕风,只是暗想,人只有清醒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更多更深的痛苦。她若永远这样疯癫着,便等于让她逃出了地狱。
慕风虽然已经习惯了她的行事作风,但还是画蛇添足般地多说了句,“对哦,她毕竟你的姐姐。”
“所以我希望你救她啊?我错了吗?”她澄明的眸里,竟然还有几分天真。
“呃……当然没错!况且,四皇子如果知道她用他曾经给她的箭去粹毒伤人,他一定很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
“你和四殿下很熟吗?”
“当然!不熟!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慕风嘴里这样说着,却被段樱离那静如秋水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怵,这还真是条聪明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美女蛇呢!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支持她走下去。
*
这一日,因为头一天的诸多事,因此没有任何活动。
众人都在临时营地里悠闲地走来走去。
只有段擎苍和大夫人夫妻二人紧锁眉头,原来段芙蓉早上“疯癫”了一下,经太医诊治后,说是因为受到惊吓才致如此,只要喝两幅汤药就会好。后来还是二公主凤欢颜及时到来,说起段芙蓉因舞乐而致疯癫,便也该由乐曲将她治好,正好她身边的慕风慕公子,于音律非常精通,愿意为大小姐弹一曲,试试看会不会有效果。
大夫人病急乱投医,马上就答应了,段擎苍见状,固然觉得有点荒唐,却也没有反对。神奇的是,在慕风给大小姐段芙蓉弹了曲《清心乐》后,段芙蓉竟然真的就这样好了,而且对于早上发生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
她渐渐地意识到了什么,等到二公主和慕风告辞后,段芙蓉就泪流满面地跪在父母的面前,“爹,娘,女儿闯祸了!”
段擎苍见她已经清醒,之前压抑的愤怒和失望一迸发了出来,“哼!你还不快点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唐小姐,是被我射伤的……至于那只箭,是前年狩猎时,我向四皇子要来的礼物,后来就偷藏在妆匣中带了出来,这次也是这样带进来的……”
原来那日,段芙蓉与众人分开行动后,发现段樱离和唐心苑向另外的方向而去,她心头忽然就浮现出表妹顾采芹的话,若是段樱离死于流箭,那么便是谁也不必负责任了!于是她在众人四散时,又回头悄悄地跟在段樱离和唐心苑的身后。
只是后来,却忽然发现原来有另外一拨人在追杀她们,那时候她本应该立刻逃走,可是没想到那拨人那么没本事,居然让段樱离顺利逃了。
她在另一侧急得跳脚,因为太了解猎场的用箭制度,她来的时候便已经带了她当年从四皇子凤沐那里拿到的箭,这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把箭对准段樱离,心头在狂喜,然而等箭射出去,受伤的人却是唐心苑。
她失望不已,正要不顾一切再补一箭,没想到那伙杀手的箭忽然窜出来,有一只正好射在她的头顶,她受了惊吓便仆倒在地上……
段擎苍听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蓦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人在他的胸膛上,狠狠地砸了一锤般,痛得他几乎窒息。
大夫人也是腿一软,就陪着女儿跪在了段擎苍的面前,却来不及向丈夫多说什么,只问女儿,“你为何要射伤她?唐小姐向来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吗?”
不待段芙蓉回答,段擎苍却无力地道:“她要杀的,哪是唐小姐?而是自己的亲妹妹呀!唉……”
段擎苍长长的叹息,表达出自己对女儿这一行为的无奈和失望,大夫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还是向丈夫道:“这也不能全怪芙蓉啊,还不是因为那贱丫头平日里太嚣张了,处处和我们芙蓉做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芙蓉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你相信,她会是那种无缘无故,拿起冷箭对人的人吗?”
段擎苍一摆手,“住口!你身为主母,竟然使得自己的儿女举箭相向,你扪心自问,你这个主母是做得有多失败!”
大夫人见他动了真怒,一时倒也不敢反驳。
段擎苍沉痛地向段芙蓉道:“爹原本以为,你自小就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见识与心胸非一般女子可比。可是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竟然容不下自己的亲妹妹?你与一般深宅大院里出来的妒妇有何两样?芙蓉,你让爹太失望了!”
段擎苍说完成些话,仿佛再不想看女儿一眼,扭头就出了帐子。
段芙蓉摊坐在地上,靠在大夫人的怀里,“娘,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