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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便将她的脚抬上炕,盖上锦被,熄了灯,都悄悄地走了出去。
安静的夜里,只有段芙蓉辗转反侧睡不着。
按道理说,她应该顺理成章的嫁给二皇子才对,那日,她看准二皇子来到段府,又加上受了他的羞辱,脑中忽然冒出个念头,竟然不顾一切地跳入塘中。跳下去的那刻只在想,若他肯救我,我便以报答救命之恩死也要嫁给他。
若他不肯救我,便让我这么死了算了。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二皇子不但救了她,甚至还吻了她……
一切都很顺利,若不是三皇子……
她忽然想到,那日三皇子说,“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刻,如果你不想嫁给他,我自然有办法使你不嫁给他。”
段芙蓉想到这里,就不由要恨得捶床,原来他想的办法,便是赶在老夫人向皇后娘娘提起她与二皇子之间的事之前,让他的奶娘先行说服皇后娘娘,让她嫁给他!可恶!可恶!她何时说要嫁给他了!可恶的凤羽……
先前,她虽然觉得凤羽是没有什么本事的,但对他这个人,却还抱着几分好感,毕竟凤羽也是个容貌才干皆佳的男子,比之普通男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只是现下,想着自己与二皇子的事,可能因为他而告吹,就不由地对他恨得牙痒痒了,真是太可恶了!为什么他总是坏她好事?为什么?!
胡思乱想中,天蒙蒙亮了。
忽然就听到有人大喊,“坏事了,坏事了!”
段芙蓉蓦然坐起,想到昨晚她娘亲说那话时的神色,脑中便有一个念头,“段樱离那贱人,要倒霉了!”
这个想法令她忽然兴奋起来,急急忙忙地喊丫头,“快来替我梳妆!我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
等倒段芙蓉到的时候,只见段樱离由刘妈等人押着,跪在老夫人的门前。
段芙蓉眼眸中闪过兴奋,却故作惊慌地问道:“刘妈妈,我三妹怎么了?为何她要跪在这里?”
刘妈妈一脸戾气地说:“她居然想要毒害老夫人!现在老夫人昏迷不醒,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如果老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必叫她偿命!”
“啊!三,三妹,你怎么可以毒害奶奶!”
段樱离澄明静冷的眸子抬都没抬,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你——你还嘴硬!”段芙蓉气得想踢她。
就在这时候,老夫人的门打开了,大夫摇着头走出来,大夫人语声凝重:“大夫,到底怎么样?”
“老夫人这一两年里,身体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又中了毒,恐怕……”
“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不是我不救她,实在是,中毒太深,回天无力。”
“什,什么……”大夫人听闻,捂着嘴痛哭起来,大夫摇摇头,就准备离开。大夫人哭了几声后,毒蛇般的目光落在段樱离的身上,“樱离,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毒?自从你到了这个家里,老夫人哪里对你不好?你居然下得如此狠手!”
段樱离道:“我没有害她。”
“你还嘴硬,人证物证据在,你还要如何抵赖?”
见段樱离不说话,大夫人道:“来人呀,上家法!”
段樱离这才挺了挺身,“母亲,现如今应该还是救奶奶为上,您想惩罚我,何时都行。”
“你若当真这么关心你的奶奶,又为什么要毒杀她?”
大夫人依旧请上了家法,那是浸过了油的藤条,一藤条打下去,身上不留痕,内里却已经血肉绽开。一般的女子,挨不过三十下,便要大病一场,挨不过五十下,就有可能一命乌呼。
大夫人举起藤条就要往下打,梅姨娘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你要干什么?樱离现在是七品县君,你竟敢打她?”
梅姨娘住的院子,离此比较远些,因此这时才赶到。
“梅伊人,没错,她是七品县君,可是她如今毒杀的老夫人,却也是皇上亲封的告命之身!所谓杀人偿命,我如何便不能打杀于她了!”
“反正你就是不能!”
大夫人已经一藤条打下,“若我不能,那是要让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吗?”
段樱离只觉得后背上如同裂开了条口子般的疼痛,却硬是没喊痛,只向大夫人嘲讽地说:“母亲,你今日便将我打死在这里,恐怕你也难逃死罪。且不说奶奶现在仍在生,或许还有得救,只说若真的发生命妇被杀之案,案子也必交官府主审。您大动家法,若我死了,你便是打杀了七品县君,如何能不偿命?”
梅姨娘道:“没错,老夫人还有救,我们必须得救她。”
“刚才大夫已经说了,老夫人没救了。”大夫人说到这里状甚悲伤,“我们该为她,准备后事了。”
段樱离道:“梅姨娘,请您去府衙击鼓鸣冤,就说有人毒害我奶奶,求京兆尹明查。”
“好,好,我这就去……”
看着女儿痛得脸都白了,向来胆小怕事的梅伊人,这时候忽然有了无限的勇气,向大夫人道:“你不许再打她,若你打她,我便告你虐打七品县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梅伊人,你敢!”
“我女儿都快要被你打死了,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到这里,便向汪氏道:“你在这儿看着三小姐,若是大夫人敢打她,你就与她拼命。”
汪氏道:“梅姨娘放心,婢子明白!”
这时候,段延也站了出来,一把夺地大夫人手中的藤条,声若宏钟,“梅姨娘您快去吧!这里有我,谁也伤不了三小姐!”
玉铭和玉瑶、银环也都站了出来,“还有我们!”
“你们,你们都要反了……”大夫人怒斥道。
梅姨娘不再多说,只道:“樱离,等着我。”
说完,便不顾一切地冲出府去。
她是段鸿的娘亲,大夫人不能对她怎么样,只能由得她去。
大夫人心念电转,此事若由京兆尹插手,便不好了了。
除非,死无对证!
想到这里,咬牙唤道:“来人呀!”
便见一队家丁护院冲进院子,将段樱离、段延等人团团围住,大夫人道:“这贱丫头毒害老夫人,罪不可赦,现在我命你们将她就地打杀!”
段芙蓉道:“对对,是她杀了我奶奶!”
家丁护院,原本多数便是大夫人的人,此时还有什么犹豫的,提着棍子直接上前,玉铭和玉瑶眼见他们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心里虽然害怕极了,但是却不退缩,一齐拼了命地抓住那些棍子,与护院们扭打在一处。
但很快就被护院们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银环虽然没有冲上去扭打,却一味地护在段樱离的身上,凡是往段樱离打来的棍子,都落在她的身上,很快就口吐鲜血……
唯一有武功的,就只有段延。
他曾经是段家的家将,也曾跟随段擎苍数次出征,也曾护着梅姨娘踏上千里迢迢逃亡路,从密集的追杀中虎口夺食,救下梅姨娘母子。只是这些年,他的功夫也疏于习练,再加上毕竟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在一帮二十岁左右的家丁护院的围攻下,勉强支撑。
身上也已经挨了不少棍子,但他边打边吼,声势浩大,竟也震慑了一些人。只是如此下去,恐怕最终也难逃被打杀的命运。
段樱离眼见如此,只好道:“母亲,你让他们住手。”
“凭什么?他们造反在前,我身为主母,有权力教训他们。”
“若你今日杀了我们,不怕我父亲回来之后,拿你问罪吗?”
“你杀了你的奶奶,我作为主母,为老夫人报仇,有什么错?你父亲只会恨你,恨没有在你小的时候就杀了你!”
段擎苍是个孝子,这件事人人皆知。
谁敢杀了他的娘亲,他便杀谁,这是很合情合理的事,说不定只会赞大夫人有决断。
“好,我父亲此时正在出征,远水难救近火,我们便不提他。只是目下,我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重要,若我告诉大姐,她甚至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若您在这时将我打杀,那将来,大姐嫁给三殿下,便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儿。”
“住手!”
听完段樱离的话,大夫人果然一摆手,让护院们暂时不要再动手。
盯着段樱离那张脸,大夫人道:“好,你跟着我进屋,若你根本就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秘密,只是信口雌黄,我便立刻让人杀了你。”
说着,便叫刘妈妈将段樱离拖到隔壁的房间里。
门窗紧闭,此时屋中,就只有段樱离、大夫人与段芙蓉。
大夫人道:“你说吧!”
段樱离却向段芙蓉招招手,“大姐,你过来,此事,只能告诉你一人。”
段芙蓉尚没有什么反应,大夫人已经狠狠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休要哄骗芙蓉。”
“母亲,若我告诉了大姐,大姐愿意告诉您,又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事。”
大夫人听闻,又觉得也对。
若芙蓉听到了什么,绝不可能不告诉她的。
“芙蓉,你且去,听这贱人说什么。”
段芙蓉很嫌弃地走到段樱离跟前,俯耳过去,段樱离低声道:“大姐,还记得蔡氏说过的话吧,她说,有两种情况,可以使女子一方达到退婚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三殿下失踪的事情,你先不要支声,此事要做成,便只能你一人知道,若是母亲知道了,必不能成功……”
经过段樱离的提醒,段芙蓉果然把跑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继续听她讲,“三殿下现在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他遭到伏击,可是并没有死,一定会顺利回宫。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若你能够在他回宫之前说服他放弃你,主动退婚,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以吗?”听说三皇子失踪的事,她已经信了几分。因为昨夜她的娘亲刚刚对她说过这件事。
“不试试,如何知道呢?只是你若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三殿下回宫,那便是尘埃落定,一切都不可挽回了。而且这件事若被母亲知道,必不会让你前去,因为她害怕你受到伤害,可她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这件事了吧,所以,你只能靠自己,要知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可是——”
“话已至此,大姐自行考虑吧。”
……段芙蓉凝眉考虑了片刻,道:“那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必须等到京兆尹的人来,我及段延、玉铭能够确定保命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你。”
“你——”
段芙蓉无奈,咬咬牙道:“娘,到底是不是樱离毒害奶奶?”
“你奶奶是喝了贱丫头亲手泡制的蜈蚣酒而中毒的,你说呢?”
“娘,既然如此,便把她交于府衙处置好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想必只要人证物证俱全,她也跑不了的。”
“不行!这丫头诡计多端,免不了又让她跑了。”
“娘,您就答应我吧。”
“你先告诉我,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我不能告诉您……”
“芙蓉,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大夫人加重了语气。
“我不能告诉您,但是只求您,不要再打杀他们,等到京兆尹来了后,让他们决定怎么惩罚她吧!”
“芙蓉,千万莫要糊涂,这贱人不会安什么好心的,你不要受她盅惑。”
“娘,我也是有脑子的,难道你认为,我没有她聪明吗?”
“这——当然不是。”
“那就是了,请您不要再问了吧。”
就这样,在段芙蓉的阻拦下,终于顺利等到京兆尹到来。京兆尹候申看到院内丫头们倒了一地,个个都头破血流,段延也已经有好几处受伤,顿时觉得自己遇到的案子棘手,向来官家院内案子多由后宅引起,可若真查起来,牵扯甚多,因此皱皱眉头,道:“怎么回事?”
大夫人闻言,连忙走出来,“参见候大人,我家老夫人身中剧毒,此时命在旦夕,凶手便是我那三女儿段樱离,她如今已经是七品县君,家法不能将她怎样,请候大人带回府,严惩凶手!”
☆、芙蓉与凤羽的谈判
候大人看了眼段樱离,也不问别的,只道:“带走。”
大夫人素与候申之妻有交往,二人算是牌桌上的牌友,这时候连忙道:“还请候大人入内说话。”
候申进入房里,便见大夫人取了几张银票塞给他,“这是奉京最大的银号的银票,共计五千两,候大人随时可凭票领取银子。”
“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庶出,一直不为她父亲所喜欢,为人又狡诈得很,常常惹得后宅血雨腥风,现在竟然又毒害老夫人,我家老爷若知道,您替她处置了这个祸害,并且让她永远也不能再回段家,想必他胜仗归来后,还会大大的感谢你。毂”
候申收了银票,淡漠道:“懂得了。”
从房里出来后,就要带段樱离离开铨。
段芙蓉忙到了她的面前,“樱离,快告诉我。”
段樱离于是在她耳边道:“大铭寺,聋哑女所居无名木屋,此事万不能走露风声,否则不但不能成事,会还搅到三殿下失踪之事中来。还有要切记,蔡氏当时说的,可是两个办法。”
她刻意将“两个办法”压得稍重。
段芙蓉尚未完全明白她什么意思,京兆尹已经冷冷地道:“带走!”
玉铭和玉瑶齐叫道:“三小姐!”
“我会好好的出来的,玉铭玉瑶,银环,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帮我照顾梅姨娘和鸿儿,段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