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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俯身躲在屋顶,眯着眼向下看去。模模糊糊的,的确发现有六七个人从屋里走出,他们走得很慢,但是整齐划一,一步步的向东而去。那领头之人,给林峰一种熟悉的气息感,应该就是神秘的老人了。
瞧得他们渐渐远去,林峰终于按捺不住,落下身躯,追踪而去。
黑夜里视线不便,林峰又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前面的人发现,因此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好在他们走得也不快,勉强还能跟上。
“叮铃”
又一声金铃响起,在黑夜里飘飘荡荡,传得悠远。
林峰身子不由一顿,脑中一片空白,动作僵硬起来,整个人几乎栽倒在地:“这铃声,实在诡异!”
他不敢再大意,想撕下衣摆布料塞在耳朵里。但又怕撕裂衣帛的声响惊动前人,只得咬牙忍耐。
好在那响铃声仅仅响起片刻,就停了下来。
林峰终于缓了一口气,身体也恢复灵活,继续追去。
“那铃究竟是什么东西,太诡异了,响一下我就浑身僵硬,要是一直响下去,我岂不是动弹不得?”
心头暗暗吃惊金铃的威力,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跟在后面。
走了有多久,林峰并不确定,漫漫夜色,似乎毫无尽头。前面数人也似乎没有目的,也不急着赶路,慢悠悠的一步步走着。
“他们到底……算了,看来菲菲不是他们带走的。”
林峰实在等不了,冒险切近一看,顿时发现那几人身高都不矮。菲菲娇小玲珑,特征明显,应该不在他们之中。想到此处,他也再无跟随之心,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那一行人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不,不能说停下,只是暂缓。一缓之后,他们的脚步反而加快了一些,直直的走进了一道大门。
林峰心下好奇,不由走近大门,四下看去。周围空空荡荡,这一路走来,他竟不知已到了何处。是在城里,或是已经出了城门?
隐隐听见水声,他心头不由一奇,目光一闪,抢先数步。面前是一道河涧,俯目看去,可能是夜色过于朦胧了,竟不知深浅。只能听见山泉自山顶流下,撞在涧中危石之上,波涛荡荡,水声淙淙,与四下风吹本叶的簌簌之声,相与鸣和,空山回响,越显清壮。
大门之后,竟只有一条独木小桥,从对面崖头,斜斜地接了下来搭在这边岸对面桥尽之处。掩映之中,一盏红灯,高高挑起,随风晃动。
退了两步,林峰抬头瞄了一眼。
此时月光正突破了黑压压的云层,撒下一点晖泽来。
这点光泽星星点点的落在门上木匾上,映出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四明山庄!
。
第四十四章 惊见尸体
更新时间201326 21:54:47 字数:2151
“进,还是退?”
林峰有些迟疑,菲菲不见踪迹,他心焦虑。眼前这几人虽然行踪诡异,但是菲菲并不在他们之中。况且这行人一路向东,和他要搜寻的方向全然相反。
“哼……菲菲要紧。”
闷哼了一声,林峰转身就走,然而不过两步,他又停下了脚。
却不是他好奇心起,而是他心头突然泛起直觉,仿佛他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菲菲了。
“菲菲在前面。”
没有理由的,林峰回过了身,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相信自己的感觉。
涧深崖陡,那独木小桥凌空而架,宽虽有两尺,但下临绝涧,波涛激荡,势如奔马,若非胆气甚豪之人,立在桥端,便会觉得头晕目眩,更莫说要在这桥上走过去了。
林峰走到桥头,眉头也是是微微一皱,若不是习得功法,就他宅男的胆量,恐怕也不敢踏足。
纵是如此,他也是心惊胆战,不敢久留。脚下一点,逍遥游施展而出,山风强烈吹得他宽大的文士衣衫,猎猎作声。
几步踏过小桥,出现在林峰面前的却是一处断崖,只在断崖左侧,筑着一条小石阶,腕蜒通向崖下。
站在崖边往下探视,黑夜里朦朦胧胧,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觉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
林峰甚至没有沉思片刻,直接就大步朝石阶走下去。方才犹豫片刻,那些人已经走得远了,如果不赶快些,恐怕更追不上。
风声穿谷,如怨如诉。、
林峰越往下走,越是胆寒,这石阶竟是贴着悬崖凿成,如果不是有着护栏,恐怕他都摔下去数次了。
好在这崖并不太高,快步而行,他很快就来到了崖底。
穿过一些田垄,只见左侧是条宽约两丈的大溪,流被荡荡,势甚湍急,右侧峰峦矗列,峭拔奇秀,被渐渐透出的月光一映,山石林木,幻成一片神秘的银紫色。
对面大山横亘,却在山脚之处,孤零零地建着一座庄院。大概是月光已然皎洁,走到近前,亭台楼阁的影子,更是十分清晰可见。
院外一道高约丈余的围墙,黑漆光亮的大门,向南面建。
而那大门,此刻竟是敞开的,门上的紫铜门环,在月光下望去,有如金黄一般。
林峰小心谨慎的靠在门口,侧着身往里面看去。
一看之下,他全身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身子摇了两摇,几乎要跌倒在地。
这漆黑大门的院落里面,竟然躺着一地的尸体。一眼望去,这些人的身躯都极为壮硕,但脑袋却已经变成了一团肉酱,连面目都分不清了。清冷的月光,将地上的血迹映得紫彤彤的,院落里,大厅内灯光昏黄,从薄薄的窗纸里透了出来。
林峰本就不是什么胆大的人,此刻见得一地尸首,早已骇得说不出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刚才那些人做的?”
他仗剑而立,只觉吹在身上的晚风,寒意越来越浓。脚下一动,就想离开此地,但转念一想,便又暗暗鄙视起自己来:“林峰啊林峰,菲菲还有可能在院子里呢,你怎么能一走了之?事到如今,不管是福是祸,都得闯一闯了,死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恐怖片里什么没见过,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细细看了看四周,确定那一行神秘人并不在。
他胸脯一挺,右手轻挥,一溜青蓝的剑光在他身上绽放开来,一道若隐若现的青蓝气罩在他身上翻腾。纯阳技能,坐忘无我,他便在这气罩之中缓缓而行,穿过这满布尸身的院落,但他的目光却再也不敢去望那些失身一眼。
从院门到厅门虽只短短数丈距离,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有如中间阻隔着千山万水一般,几乎是不可企及地漫长。
他缓缓登上石阶,歇身在大厅前那两扇半掩着的门旁,他不敢说话,放轻了自己的心跳,透过门缝,偷眼往里看去。屋内昏然没有声响,他定睛一望,只见这间大厅之上,竟然一无人影。
小心翼翼地推开厅门,“呀”地一声,那门完全敞了开来。林峰暗中吐了一口长气,穿过大厅,目光四下转动问,厅内的茶几之上,仍然放着一碗碗盖着盖子的茶,安放得十分整齐,并没有凌乱的样子。他不禁暗自思忖:“茶水仍在,喝茶的人却都到哪里去了?院落中的尸身俱是下人装束,喝茶的人想必就是此间的主人。若是方才那些神秘人,不对啊,他们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我快多少,不可能在我来之前喝完茶再杀人。”
他暗中一数,桌上的茶杯,竟然有十七个,不禁又暗自寻思道:
“果然,那群神秘人不过六七人,哪有这十几个。方才此地必然有着许多客人,但是这些人又到哪里去了呢?前面的尸体都是主人的家奴,他们是被这些客人杀害的?还是那一行神秘人下的手?”
思忖之间,他已穿过大厅,从右边的测门走了出去。
厅外一片回廊,围栏画栋,建筑得极其精致。回廊外庭院深深,一条白石砌成的小径,蜿蜒着通向庭院深处。
他手持长剑,一步步走了过去,方自走了三五步,目光动处,忽地望到这条小径两侧,竟然各自倒躺着一个身穿华服的虬髯大汉的尸身。腰侧的大刀,方自抽出一半,身上亦是没有半点伤痕,只有头顶上鲜血模糊,血渍深深浸入小径旁的泥地里。
林峰心中一凛,一挥长剑,仍然向前走去。又走出三五步,却见石径之上,交叉着两柄精光闪烁的长剑。
他脚步一停,转目而望,小径两侧,果然又躺着两具尸身,身躯肥胖,俱是穿着一身轻装。一人左手握剑,一人右手握剑,剑尖虽搭在一处,尸身却隔得很远,而且伏在地上,发际血渍宛然,伤痕竟也和先前所见的尸身一样。
林峰的目光望着这两具尸身,呆呆地楞了半晌。一时之间,但觉脑海之中千片晕眩,甚至连惊恐之心都已忘记了。
前面数步之遥,是个长髯老者的尸身,再前面竟是三个蓝袍道人,并肩死在一处。接着见到两个身披袋装的老者的尸身,横卧在路上,身上俱无伤痕,头上却都是鲜血模糊。
走过这段石径,林峰的一件长衫,已全部紧紧贴在身上。
此刻春寒仍是甚重,他却已汗透重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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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赶尸老人
更新时间201327 20:46:42 字数:2087
石径尽头,是个六角小亭,孤零零地建在一片山石之上。
林峰茫然拾阶而登,一条血渍,从亭中笔直地流了下来,流在最上层的一级石阶上。他无须再看一眼,便知道六角亭内,一定有着数具尸身,尸身上的伤痕也和方才一样。
他暗中默默念了一遍,暗忖道:虬髯大汉,肥胖剑客,长髯老者,蓝袍道人,僧衣和尚,一共是十个,——茶碗却有十七个,这亭子里面,该是七具尸身吧?”
他见到第一具尸身之时,心中除了惊恐交集,还有一种混合着愤怒与悲哀的情感。兔死尚有狐悲,当人们见到人类尸身的时候,自然也会觉得悲哀的。但此刻他却像是有些麻木了——这是因为过度的惊恐,也是因为过度的哀愤,因此,他竟能在心中计算着这冷酷的问题。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他茫然向亭中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破足丐者,倒卧在石阶之上,一颗头发蓬乱的头颅,垂在亭外,从他头上流出的血渍,便沿着石阶流下。一个满身黑衣的瘦削老人,紧紧地倒在他旁边。一条隐泛乌光的拐杖,斜斜地插在地上,人士竟有一半,将四侧的石板,都击得片片碎落,显见这跛足丐者死前一掷,力道是何等惊人。
但林峰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目光已转到一个身穿轻红罗衫的绝色少妇身上,这少妇的尸身,是和一个亦是通身红衫的剑眉修鼻的中年汉子倒卧在一处,月光斜照,他们的头上也血渍淋漓。但这丑恶的伤痕,却仍然掩不住这一对男女的绝世姿容。
林峰心中暗吸一声,但他却无法分辨自己这声叹息中包含着意味究竟是什么。那该是惊恐和愤怒的混合吧!
他手上的木剑,软弱地垂了下来,剑尖触到石阶板铺成的地上,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不知该往哪里看,目光随着剑尖望去,越过那一对绝美男女的尸身,停留在一双穿着福字的腾云履的脚上。于是他的心便“砰”地跳了一下,几乎不敢往上移动自己的目光,因为这双脚竟是笔直地站着的,“难道这里竟然还有活人吗?”
他的脚步生硬地向后面移动着,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缓缓向上移动——一个瘦削而颀长的白衫身形,紧紧地贴着这六角小亭的朱红亭柱,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掌,五指如钩,抓在亭校两侧的栏杯上,手指竟都深深陷入那朱红色的栏本里。但是他的头,却虚软地垂落了下来,“他也死了。”林峰心中长长一叹,“只是他没有倒下来而已。”
望着这具死后仍不倒下的尸身,他不禁又是呆呆地楞了半晌,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双鞋子,已经踩到那片鲜红的血渍上了。
一片浮云,掩住了月光,本已幽黯的大地,此刻便更觉苍凉。星白如月,月白如风,只有地上的血渍……
血渍该是什么颜色呢?
“……,蓝袍道人,跛足丐者,黑衣老人,红衫夫妇,再加上这白袍书生,一共不过十五人而已。但那大厅中的茶碗,却有十七个……那么,还有两个人呢?这两人难道就是杀死这些人的凶手?但这两人却是什么人呢?是此间的主人?抑或是客人?那几个神秘人呢?他们分明是进了这山庄,怎么又消了身影?”林峰只觉得头大如斗,握着剑的手青筋直暴,却又显得万分无力。
月升得越高,亭中的阴影,也就越发浓重,由东方吹来的晚风,从他身后笔直地欧了过来,哪知——风声之中,突地传来一阵突兀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有如尖针一般,刺入他背脊之中。这阵刺骨的寒意,刹那之间,便在他全身散布了开来。
林峰大惊之下,拧腰错步,候然扭转身形,目光抬处,只见亭外的石阶之上,缓缓走下一个身穿灰衣的枯瘦老人,瘦骨嶙峋,有如风竹。他戴着一只破损的草帽,面上高颧深腮,露出的一只眼睛,目如苍鹰,一动不动地望在林峰身上。那目光,诡异而冰冷,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正是林峰客栈隔壁那个老人!
此情此景,陡然见到这个怪异的人物,林峰心中不禁为之泛起阵阵寒意,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