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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入冬以后,姒纵大人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现情况不容乐观,我看姒纵大人要奔波劳累前往彤城氏,恐怕不妥。”伯益冷哼了一声,他看来,白起简直是假惺惺,可明明知道这样,他还是不得不开口说道:“白起大人,您作为姒纵大人长子,由您赴约,是再合适不过事了。况且有您,事情想必会变得顺利许多。”
分明百般不情愿,却还要亲自请求白起前往彤城氏为商议联盟一事做准备,这可真是一件让人不爽事。
霁只将这类似邀请函信物交到白起手中,分明一开始就没有要邀请姒纵大人赴约打算,他伯益费心机,却总碰得灰头土脸,吃了不少闭门羹,白起却能轻而易举地获得霁支持,伯益心中很不服气,他根本想不通,霁那老狐狸为什么就那样给白起面子。可不服归不服,伯益还是得为了大局起见,请求白起前往赴约。
说到姒纵身体……白起微微皱眉,语气也颇带了些惋惜:“父亲大人身体……竟是,这样了吗。”
这可真是一件父慈子孝事,比起身为姒纵长子他,伯益竟比他还要了解父亲大人情况,真是令人惋惜。
伯益一时也听不出白起口气里惋惜是真是假,也只是敷衍道:“是,姒纵大人近来身体情况确令人担心,白起大人您忙于公务,不大了解情况也是有,想必姒纵大人也是怕您担心,才没有告诉您。”
白起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看来只有完成父亲大人所操心事,父亲大人才能好好安心养病。”
“这回我打算前往禹康拜访您,正是为了此事。”伯益眼底难得地忽然闪过了一丝笑意:“姒纵大人如此器重我,我却不能为姒纵大人分忧,为此我感到十分惭愧。姒纵大人特意交待了,这回让我务必您身边,多学点有用东西。”
“既然是父亲大人意思,那也是应该……”白起笑了笑,他嘴角笑意意味深长,那眉目俊雅,美比春光,赫然让人只觉得天地失色。
姒纵虽因为当前所面临局面,不得不将大任委任于他白起,可姒纵毕竟对他不放心,这才特意将伯益安排了他身边,不过是要他处处牵制于他罢了。
这一次谈话,看似随意,气氛却无不紧绷到了极点。
080 白起介意
从那间大帐出来,白起却并不急于回去休息,他这样,就连湛都有些担心起白起大人身体了,连日来奔波不说,白起大人为了那小奴隶,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合过眼了,就算白起大人再强悍,再厉害,可人身体毕竟不是青铜铸,这样下去,非累出毛病来不可。
白起并没有理会湛一旁絮絮叨叨,夜色之中,白起拉起斗篷帽子,轻轻遮住阴翳双眼,他脚下也忽然停住了,湛等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停了下来,此时白起并不开口说一句话,这样沉默,反而让这本就飘了风雪夜里显得加寒冷,仿佛这夜夜加深了,这天也加高远了。
正絮絮叨叨湛也不由得合上了嘴,陷入了沉默,他们一时有些无法揣度白起大人心思,冰天雪地夜晚,白起大人忽然停止了步伐,站那,他身形高大俊挺,即便什么也没说,光是站那,就足以给人带来强烈压迫感,夜风呼啸,黑色斗篷他周身翻飞,那张俊美如斯脸庞上是什么样表情,没有人能看清楚,只是这王者气魄,耀眼而浓烈,令人不禁产生一种欲向之臣服冲动。
不远处,是一座仍点着火盆帐篷,帐篷里偶尔有人进进出出,即便隔得这么远了,夜里还有风雪呼啸,还是能让人听到一阵又一阵咳嗽声从那帐子里传出来,那些从帐子里进进出出人,看起来不像是夏侯氏人,他们身上穿着保暖衣物,看起来也十分破旧了,一个个看起来都十分面色焦急,而帐子里咳嗽声音也越来越剧烈。
白起微微眯了眯眼睛,就站那看了有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对湛说道:“里面是什么人。”
湛顺着白起所说方向看去,只见那些有男氏部下忙成了一团,里面人情况好像并不大好,一会一会捧出都是血水,倒外面,很就变成了暗红色冰碴,湛挑了挑眉:“想必里面人就是有男氏容成了,不久前我从伯益那些部下口中听说了,他向伯益那小子示好,恬着脸皮向一个毛头小子卑躬屈膝,没想到伯益却不领人家情,反而因此,他险些丧命伯益手中。现这冰天雪地,到哪里去找巫医给他看伤势,运气好话,或许他还能熬过这一关,运气不好话,就算性命得以保住,往后每逢寒潮之季,只怕要落下病根不可。”
湛说这话时候,完全没有丝毫同情之意,那口吻,像是幸灾乐祸,他曾听闻有男氏容成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是个可怜蠢货,宁可得罪白起大人,也要讨好伯益那小子,岂不是自找苦吃?况且白起大人一向是个惜才之人,若是他向白起大人投诚,而不是选择向伯益臣服,或许他处境就不会像现这般凄惨了。
白起神色平静,只是性感唇角忽然弯起了一抹浅淡笑:“湛,你带人过去看看,这样人才,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
“白起大人?”湛有些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可那确是出自白起大人之口命令没错,湛对此表示十分不解,他甚至有些替那倒霉小奴隶叫屈:“白起大人,湛不是很明白……有男氏容成并不是什么值得怜悯角色,他先前就曾经因为贪生怕死,牺牲了自己妹妹,把那小家伙当作了奴隶送了出去,您难道忘了吗,我们初见到那小家伙时候,她处境实很惨,还好几次差点死了呢。就算您不计较从前事,那么这一回,那小家伙会突然失去踪影,害得我们接连奔波了几天几夜,也正是因为那叫有男氏容成家伙,他竟然将那小家伙带到了伯益这,分明是心怀鬼胎,若不是您及时想出应对办法,还不知道那些家伙打算怎么利用那小奴隶威胁您呢……”
“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竟也是如此意气用事人。”白起淡淡地勾起了嘴角,毫不遮掩他莫测傲慢,他轻轻扬眉,悠然说道:“容成确是个不错人才,只可惜误入歧途,走岔了道路,看着这样昔日也算威风一个人,落入如此田地,实让人于心不忍。”
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白起便已经收回了视线,管白起一向对待部下十分宽厚,可那威严是从骨子里便有,白起大人只要稍有些沉默,不愿意多说,湛便头皮一麻,不敢再挑战白起大人耐性,管十分不情愿,但既然是白起大人命令,他也只好移步那间大帐,也算他有男氏容成运气好,碰到了白起大人这般爱才惜才人。
……
再回到帐中时候,已是深夜,好冬季天亮得晚,总还算能再合眼一段时间。
白起将身上厚重斗篷脱下,随手往一旁丢下,这可不像素来喜好干净白起,虽然是冬季,但因为孟轻尘事,白起接连奔波几日,自然是没有功夫沐浴衣。
帐子里火炉仍烧着,只是火势已经不如先前旺盛了,但帐子里气温还算暖和,因为白起从外面归来,身上仍带着外头寒气,斗篷和衣袍之上冰碴子,进入这间大帐时候,几乎很就融化成水了,弄湿了他衣袍。
床榻那裹着毛皮包得紧紧小家,原本就睡得有些不踏实,白起从外面进来,身上也带着夜里寒气,孟青夏感到了帐子里有一阵降温,她那蜷缩身影稍微动了动,白起正要回到榻上,就这么和着衣袍,她身边将就着歇息着一晚,但那小家伙却已经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那双清澈黑眸,哪里有半点睡意?
就连睡觉也不老实……
白起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管疲惫不堪了,能够合眼之前,免不了要再费一些功夫安抚她,按照他脾气,一来二去,或许还有些耐心,可这小东西连睡觉也不老实,一听到动静就爬了起来,显然是没有听他话睡她觉,白起都被她弄得有些没脾气了,可看她今天受了不小惊吓,他也不好再像往常一样呵斥她命令她老老实实闭上她眼睛和嘴巴睡她觉。
“为什么还不睡觉。”白起看了她一眼,然后再她身边坐下,耐着性子好言相劝道:“你好还是听我话,趁着天还没亮,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你可就没有这样特殊待遇了。”
明天?
孟青夏原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她突然被白起这句话给搞糊涂了,白起那话里意思,显然是还有事情没与她算帐。
孟青夏熬到现仍然不睡,自然是因为自己有满腹疑问想要问白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答案,白起是真专程为了她而来吗?那么他又是怎么找到她呢?他又是为什么……
“你看到了我留下信息?”
信息?
孟青夏这话,好像反而逗乐了似乎要没什么耐性白起,他似笑非笑地嘲笑了一句:“你留下了什么信息。”
孟青夏倒是没听出白起话里揶揄,她回答很认真:“我留了伯益名字,我想你若看到了,一定会知道我落入了伯益手中。”
终于,白起眼底闪过了几分无奈,他有些头疼:“看来等我忙完了这一阵,该好好督促你识字,从前你好歹也是有男氏贵族,一个字也不识,不免让人生疑。往后你跟我身边日子还长远,识点字总归是有好处。”
生疑……
孟青夏脸色一滞,明白自己被白起嘲笑了,可她也脸红不起来,上一次可能引起白起怀疑事,她还记得……
白起确是看到孟青夏留下信息了,这孩子确是聪明,也总能危急时刻,作出冷静判断,可纵使如此,她留下那些信息,恐怕就是天神降世也未必能看得出端倪,她自以为留是“伯益”名字,地上出现,却是歪歪扭扭四不像符号,看得出来,她已经努力想要写出那个字,可他真不知道,她到底这方面用了几分心思,竟然能写出这样糟糕作品来。
到头来,他还是费了一番心思才找到这来……
孟青夏本就心里憋了心事,她有些摸不透白起到底是否对她姬姜女身份起了疑心,若说不是吧,难道那日她被他丢入水中,险些窒息而死,他漠视和冷冽,不是因为对她起了疑心吗?可若说是,为何白起到现都不提那件事,不追究她不审问她呢?
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孟青夏心里一直很忐忑,可是偏偏白起对此事不闻不问,分明是有意折磨她,白起既然没有提起这件事,难道她还能眼巴巴地去问他吗?
孟青夏神情有些苦恼,那低着头,微微蹙着眉若有所思地模样,真是容易让人心软,那小巧鼻子微微皱起,长长睫毛火盆里发出光亮投射下,向下扫出了一片阴影,她确是生了一张精致面庞,那面庞尚显稚气,但眉眼间却仿佛一日比一日要长开了许多一般,她那双眼睛总是很精彩,什么样情绪都漆黑瞳仁间像漩涡一样纠缠着,郁闷时,便一脸委屈,心怀鬼胎时,则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老实许多,欣喜时,眼睛里就好像有光照射进去了一般,有时候,竟比珍珠玛瑙还要夺人眼目,白起目光缓缓地落到了孟青夏白皙脖子上,那脖子之上,赫然是一圈指印掐出乌青,显得格外刺眼……
白起眸光蓦然一冷,俊挺鼻梁下方,那道性感却凉薄唇缓缓地勾起了一道残酷弧度:“怪不得了……”
怪不得了?
孟青夏屏住呼吸,怔愣地对上那双如浸过冰雪湛蓝色诡异危险眼瞳,她心中没来由地一紧,只觉得此刻白起神情可怕得很,她怕看到他这样笑容了,因为那笑意,根本不曾走入他眼底,有,只是让人望而生畏冷硬。
白起忽然抬起一只手,他手很冰凉,落孟青夏那张写满疑惑面颊上时,冰冷得就像触电一般,让孟青夏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她眼中情绪加精彩了,白起却没有和她计较刚才那一下躲避,他已然收回了手,态度也没一开始回来时那般温和了,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不悦情绪而迁怒到她身上,只是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满含深意地开口说了一句:“你事,明天再与你算,现你该休息了。”
也怪不得伯意会突然兽性大发了,或许是他近来总是太忙,疏忽了她,竟不曾想,这孩子确有惑人地方,她越是用这样倔强又受惊小鹿一般神情看他,就越让他心生烦躁,也许她就是用这副表情,才让伯益那家伙失去了理性,做出了如此冲动行为,就连他刚才,都有片刻失神……
也许她根本就毫不自觉,但随着她越发成长,今日像伯益这样事,恐怕不会是后一次,也许他该趁早想想办法了,省得让她时常用这样神情看人,惹来麻烦而不自知,可恨是,那小东西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错,惹了多大麻烦吧?!
她如今尚且年幼,就有这样好本事,往后还了得。
孟青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白起,可白起看起来确实喜怒太过无偿,跟白起身边久了,她倒是练出了一身察颜观色好本事,孟青夏不明所以,但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