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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至物我归元、天人合一之境。
蓦地,隆隆数声彻耳巨响,隧洞轰然坍塌,霎那间恰似天崩地坼、山岳倒倾,千钧巨石一块块砸落翻滚,其声震耳欲聋,其势惊天动地。地面仿似一面被使劲擂打的战鼓,不停地震动、颠簸、摇荡……频率之快胜似磨药捣蒜,声势之猛犹如地崩海啸,教人立足不稳。与此同时,山体滑坡,黄土成片覆压而下,顷刻间封堵了整条遂道。幸好路孤鸣和淑妃头顶土层较硬仍未塌方,可也仅剩容身之地,进退不得。淑妃吓得棉人色。路孤鸣渐渐回复常态,见隧洞已被封死,自己和淑妃困在狭小逼仄的空间内,几乎可以说已陷入绝境。他轻轻落到地上,但觉精气充沛,知自己吸取了隧洞内的天地灵气,功力突飞猛进,也由此隧洞灵气散尽,无力支撑致使垮塌。他再一次看了看周遭,明白要想劈石破土出隧洞是天方夜谭。故毫不因功力剧增而兴奋,反而濒于绝望。
淑妃从温泉中湿漉漉爬了出来,没心思顾及衣裳和春宫图册已深埋在土石之中无法取回,惶恐不安道:“怎么办?”路孤鸣目望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隧道,摇头无言。淑妃从他眼中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整个人近乎垮掉了。她还年轻,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有许多福没享,她不想就这样无声无息埋葬在这隧洞里。她放声大哭,可眼泪冲不走堵住出口的土石。路孤鸣听得厌烦,直想数落她几句。
两人头上端随时有塌陷的危险,一旦沉塌,两人便只有长埋地下。淑妃忽张臂抱紧路孤鸣,焦灼道:“咱们没活路了。”路孤鸣没推开她,看着堵在眼前的巨石厚土,他确实想不出活路在哪。淑妃双臂越抱越紧,脸颊在他身上来回厮磨,喘声粗重而短促,道:“咱们快死了,你要了我吧!”语声低迷,仿如,荡意款款。路孤鸣灵台十分清明,轻轻挣,道:“咱们再看看。”
可地方太小,彼此之间触手可及,吐息可闻,难以回避,淑妃很快又缠了上来,心神微乱道:“我不管,我要你……”路孤鸣干脆跳入温泉暂避,忽然他发觉脚底暗流涌动,泉水不急不缓均匀地朝一个方向流动。他心头一动,潜入水中观察,见底部有一出水口,长约两尺高一尺,揣想保不定能顺水而出。淑妃也跳入了温泉里,贴近他身体,痴痴绵绵。
路孤鸣用劲捏了她一把,淑妃受痛清醒许多,气苦道:“你答应陪我练双修神功的,现在要死了,你还不讲信用。”路孤鸣从水里钻出来站起身,抹除脸上水珠和易容物,道:“娘娘,咱们未必死。”淑妃不信道:“胡说,你别想借此赖账。”路孤鸣当即拉她潜到水底去探查。淑妃见到出水口,先是一喜,随即由喜转忧,透出水面郁闷道:“那么小的一个洞口,哪能出去。”路孤鸣劝慰道:“你别急,我教你缩骨功和闭气功,闭紧气缩小身子就能出去了。”
生机复萌,淑妃顿即喜上眉梢,笑靥生花,脸贴着路孤鸣的脸道:“好弟弟,还是你心细。”路孤鸣道:“抓紧时间学功夫吧,别功夫没学会这里先塌了。”淑妃珍爱性命,忙催促他传授秘诀。缩骨功和闭气功的口诀并不十分复杂,淑妃本人又记性甚佳,路孤鸣说了三遍,她便悉数记住。之后,路孤鸣言传身教,教她如何运气行功。如此过了半个时辰,缩骨功和闭气功已传授完毕。路孤鸣吩咐淑妃按口诀多练习几遍,自己便缩入出水口去探路。
泉水过了出水口后,沿着山壁缝隙流动,水势平缓,仿如一条清溪。山体蜿蜒曲折,时而一个转弯。路孤鸣沿水游行,约莫过了十余里,猛地发现前方有个蓄水池,池上方隐约辐射着熠熠亮光,猜测是一泓深潭。
他加速游向水池,因绝处逢生而喜不自胜,快速破水而出。俊目一转,恍见一绝美无伦的女子正要下水畅游。那女子陡然见到他,微启樱口,欲失声惊呼。路孤鸣发现蓄水池四周都有门窗,纱幔垂地,熏香满室,暖意融融。里间摆设的器具品样繁多,做工精细。本身建筑更是美轮美奂,如同宫殿。同一时间,他亦察知有不少人守候在门外,暗想莫非自己顺流误入骊山行宫,若然那样可就掉进狼窟虎穴,危机四伏了。惟恐绝美女子声音惊动了外面人物,刻不容缓,使出隔空点穴手法,一举封住绝美女子的穴道。
绝美女子呼声未出,穴道已被封,僵立当地,却洋溢着别样的风情。她年岁与路孤鸣相仿,鬓发如云悬垂而下,几丝掠过耳际粘黏在脸颊上,面色如芙蓉,若冰雪,吹弹即破,见光欲融,柳腰如酥堪堪一握,玉立亭亭,弱质纤纤,扶风娇无力,丽质天生,泛着幽幽体香,风姿绰约,饱含款款情致,气度高雅,似养在深闺、不食人间烟火的谪落仙子。她正欲入水,衣裳已然褪尽,凝脂般的胴体毕露无遗,微颤,高并,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
路孤鸣行走江湖以来也接触过一些美女,如燕双飞和云露母女、陆子瑜、淑妃及八公主等,相较于燕云母女的明艳清丽、陆子瑜的清雅冷艳、淑妃的妩媚妖娆、八公主的高贵大气,眼前这女子非但毫不逊色,反而还略胜几分,清丽处媲美燕云母女,冷艳处有陆子瑜的影子,妩媚处稳胜淑妃,高贵处不逊八公主,似乎将她们一众人的优点杂糅一体,可谓博采众长而胜于众。
眼里出西施,路孤鸣虽非以貌取人的浅薄之徒,但就他而言,纵使云露在自己心目中绝世无伦、无可取代,可也难以无视眼前这女子的美。他望着绝美女子几无瑕疵的容颜,有一点迷蒙,有一点不安,还有一点遐想。不过这些倒属其次,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产生了与之倾心相谈的渴望,希冀将她揽进怀里细细呵护,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即便面对云露,他那刻骨铭心的相思也深藏心底不表露于外,从未敢奢求与她心心相许、携手言欢。然而他十分清楚,自己对绝美女子并没有初见云露时油然而生的那种微妙的男女爱意,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虔诚膜拜。
绝美女子已从惊恐失措中回过神,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便冲路孤鸣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随之一动一动,带了些调皮神气。路孤鸣从池边衣架上,拿过一件衣裳,小心翼翼给她披上。手触摸到她肌骨,心头不由鹿撞,俊脸染红。绝美女子倒没介意,又冲他眨眨眼,她眼睛好像会说话,闪着笑意,活灵活现。路孤鸣与她目光相触,柔意大生,糊里糊涂道:“我解了你穴道,你可不许乱叫。”绝美女子眨了下眼,表示同意。
路孤鸣当下手指一弹,凌空解开她穴道。绝美女子恢复行动能力后,第一时间把衣裳穿戴齐整,而后侧头朝路孤鸣嫣然一笑,道:“我够守信吧,果真不大喊大叫。”言笑晏晏,直教人心旌摇曳。路孤鸣心头一荡,腼腆问道:“这里是不是骊山行宫?”绝美女子道:“对,我很好奇你怎么就从水底冒出来了。”说着满是疑窦地打量着路孤鸣。路孤鸣被她看得不大自在。
第十四章一笑回眸生百媚 三更拭剑绕千愁(2)
恰在这时,池中噼啪一声,又一人冲出水面,却是一身的淑妃。她足尖在水上一点,玉臂一收、一挪,借势落到池边地面,刚巧与绝美女子打了个照面,两人面面相对,同时惊咦出声,俱皆满面犹疑。门外马上有人惶惶问道:“娘娘,出什么事了?”路孤鸣担心绝美女子借故通传救兵,身子微移,手腕一动,扣住她左手脉门,却没使上真力,示意她莫要乱说话。绝美女子瞧了他一眼,接着娇声对门外众人道:“没事,你们退远些,别一惊一乍的。”门外众人立即整齐划一退到远处,似生怕惹绝美女子不高兴。路孤鸣听门外守卫对绝美女子的称呼,且又任她支使,恍然大悟,问她道:“你是苏贵妃?”绝美女子微笑道:“对,不像吗?”路孤鸣失魂落魄摇了摇头,仿佛失去了一件心爱的物品。
淑妃赤身露体与路孤鸣单独相处,满不在乎,此刻有苏贵妃在场,甚觉难为情,连忙在衣架上挑了件衣裳穿上。她和苏贵妃是情场大敌,看始终对自己无动于衷的路孤鸣和苏贵妃手手相连,相觑而立,颇有眉目传情之意,不免大感不舒服,揶揄道:“死小子,见到贵妃娘娘,哪有你这样无礼的,还不跪下磕头,不然娘娘发威,你就死定了。”路孤鸣听而不闻,却低吟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卧看牵牛织女星。”这两句诗头尾二字是七星,乃七星盟部众亮明身份的切口之一,他吟罢松开了搭在苏贵妃手腕上的手指。
苏贵妃闻言神色微微一凛,目露异色。淑妃听前句不搭后句,讥笑道:“要卖弄文采了,你好歹多读两首诗,这样前后不搭边,会笑掉人家大牙的。”苏贵妃这时才对淑妃道:“你应该认得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吧,作为戴罪之身,不呆在道观里好好思过,跑到这来作甚?竟然还光着身子与陌生男子共处,叫皇上知道了,看他不扒你一层皮。”淑妃一出水就知到了骊山行宫,被她搬出皇帝危言恫吓一句,俨有惧色,却嘴硬道:“臭丫头,你以前陷害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再跟你计较。但你现在落在我们手里,最好乖乖听话。”
苏贵妃凝视路孤鸣,庄容道:“你跟她鬼混一起,知道她是谁吗?”路孤鸣理了理思绪,想着该怎么说。淑妃抢话道:“臭丫头,我们在一起干你何事,快艘们出行宫……”路孤鸣打断道:“淑妃娘娘,你阂无瓜无葛,就不要口口声声我们我们的了。”淑妃愣了一晌,急道:“你什么意思?大家同坐一条船,你想无情无义抛下我不成?”路孤鸣摇头道:“那倒不是,危难时刻,我自然与你同进同退。可你要与贵妃娘娘争风吃醋,就别扯上我了。”淑妃释然道:“还好你良心没被狗吃了,我没对你白好一场。”
苏贵妃摸不透二人是何关系,道:“要出行宫,得有皇上的令箭腰牌,我放在寝宫,没带在身上。”路孤鸣想避开淑妃单独跟她解释一番,道:“那我跟你去拿。”苏贵妃似知其心意,在他身上瞥了一下,道:“不行,这一路过去全是护卫,你一个大男人全身湿透如何通得过重重盘查。容我唤一个宫女进来,你制服她再扮成她模样艘走。”言毕低唤一名宫女进门。
淑妃向路孤鸣连使眼色,提示他谨防苏贵妃使诈。路孤鸣视而不见,藏身门后,待那宫女进门,一指点昏了她。之后,下她衣裳换上,又走到衣架旁的大铜镜前易容成她模样,唯一纰漏是发髻全然不像。苏贵妃见他易容术精妙无比,明眸生彩,走近其侧道:“坐到椅子上,我帮你弄头发。”路孤鸣依其言坐在铜镜旁的一张软椅上。苏贵妃纤手拨弄,打散他头发,继而打结缠绕,不多久一个女子发髻呈现在镜子里。
路孤鸣暗赞她手巧,站起来临镜自览,首次扮女郎,自觉有点别扭。淑妃前前后后端视一会,道:“身材太高了,有破绽。”路孤鸣再一细看确实百密一疏,于是使了个缩骨功,缩成宫女那般高矮脓纤。一切就绪,便欲和苏贵妃出门。淑妃紧紧拉了他一把,以袖掩口悄声道:“苏丫头诡计多端,你自己当心些,别着了她的道。”路孤鸣对苏贵妃的信任不能表现得过于显露,点头道:“晓得,你安心在这等等,我拿到令牌就回来接你。”
苏贵妃静立一旁,听凭二人交头接耳说悄悄话。路孤鸣安抚下淑妃,走到苏贵妃身畔,道:“娘娘,走吧!”苏贵妃当即扶着他手臂,款步而出,行动处弱不风。淑妃清楚宫中妃嫔贵妇出外行走都要假装娇弱,由宫女搀扶慢走,以展示女性阴柔之美,她自己在宫内时也一样,习以为常,故而熟视无睹。路孤鸣挽扶着苏贵妃,与她相偎相近,甚感手脚有点无处安放。苏贵妃察觉到他不敢碰触自己身子,却故意倚近了些,整个身体靠在他身上。
两人沿回廊而行,两旁守卫远远侍立,担心获犯上失礼之罪,无一敢抬眼正视苏贵妃。走了一程,路孤鸣的窘迫感稍减,轻扶苏贵妃腰肢。苏贵妃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分属哪一座哪一分坛?”路孤鸣道:“我是沈盟主义子路孤鸣,说不上属于哪一座。”苏贵妃吃了一惊,转即喜道:“你就是路孤鸣呀,我接到陈咏材特使的密信,里面提到了你。”
是时一阵微风拂过,吹卷起苏贵妃一头青丝,几缕粘在了路孤鸣脸上。路孤鸣呼气吹开,不慎口气却随风飘到了苏贵妃耳朵上。苏贵妃立刻警觉,不耳根微红,回眸嗔视他一眼,似怒非怒,似愁非愁,平增一段旖旎情趣。路孤鸣怕被她认作是轻薄之徒,忙赔礼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言辞急急切切,诚惶诚恐。苏贵妃在他手臂掐了一下,道:“干嘛怕成这样,即便是有意的,人家也不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