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哪去!”
“你错怪我了!”我攥着他的胳膊,声音亦是微弱,却被他无情甩开,心顿时只觉跌入万丈深渊……痛不欲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那句话却在我耳畔回旋着……以后绝不会踏进我房中半步,可是当真?
高烧终还是持续了段时间,人也一直是混混沌沌的。冉闵果然未曾踏入我房中半步,一切似乎已是回天乏力。站在菱发镜前,我的眼眸,深黑却黯淡,那样死灰的颜色,那抹掺杂满腔怨恨的幽光,连自己也愕然。水眸中的泪珠,终于承受不住,滑下两鬓,憔悴的容颜更是惨白不堪。
秋天终于到了,一年最难熬的季节也将到来,冬天若是一个人独首空闺,那会是何等的凄凉。孩子不见了五个月,他也自从那天开始便不再答理我。有时候巧遇也是形同陌路,或许他是余怒未消,而我却没了期望,对他亦是形同陌路,我想这样的婚姻快是到尽头了吧……他是第一个让我心颤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心痛的人,我与他终究只是孽缘罢了!
在所有人面前,我都是笑脸迎人,或许我的微笑无懈可击,只是,泪水只在深夜无人时默默淌着罢了……
今晚又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倚着长廊望着天空悬挂的那轮明月,心中有一种凝滞感,仿佛被闷捂住,跳得极缓极倦。不禁沉沉念道:“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辗转不能寐,披衣起彷徨。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俯视清水波,仰看明月光。天汉回西流,三五正纵横,草虫鸣何悲,孤雁独南翔。郁郁多悲思,绵绵思故乡,愿飞安得翼,欲济河无梁。向风长叹息,断绝我中肠……”
这是多少夜了,我常常对月独叹,自己都记不清时日了,我不是一个脆弱的女人,自从遇到他,所有的坚强似乎都被抛之脑后,而他却对我不屑一顾。我还要忍多久,盼多久?或许我应该回南方找我的孩子,可我却又舍不得离开他,现在的我,还剩下些什么?或者还有什么可以供我缅怀的呢?
黯然回房,却瞧见董卿待在我房里,见我来便起身,凄楚地道:“天雪,你去瞧瞧相公吧,自从不理你之后,他一直都是睡在书房,我知道他其实很爱你的,对不对?若不然,你将孩子的去处告诉他,好让他去找。”
“对不起……”我的愧疚是无法以言语尽述的,只是歉然地盯着她,她的眼眶微微红肿着,像是大哭了好久。
“天雪,你不如告诉相公,孩子到底在何处吧,他有派人去过苏家,但是根本没有找到。到底藏哪里去了,天雪……我求求你,告诉相公吧,他当真很爱孩子。他是爱你才爱孩子呀!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她噙着泪,垂眸往地上跪着,攥紧我的手哀求道,“快半年了,你们谁都不理谁,何苦要如此折磨,我们在旁看了更加心痛呀!”
“孩子我送走了,这有何不好?”我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苦涩笑道,“我是不会告诉他在哪里的,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明明讲好是在苏家,为何不在苏家?我也想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比你们更想知道他在哪?是否会活着……他们还活着吗?”说着我的泪遂不及防地滴落,心却更加惆怅,苏蔡你与我的孩子到底在哪儿,你们还活着吗?为何你没在苏家,这中间是否出了什么事?还活着吗?……
“天雪,你去安慰下相公,好不好?你如此避着他,他心里也很痛苦,虽嘴里没说,但我知道他的心很痛苦!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她颤着身子跪在地上,头直往地上磕着,口中更是喃喃道,“我求你了,天雪……你就去安抚下相公吧,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我垂眸盯着她,却恍若无闻。并非我个性凉薄,令她伤心至此,实则被冉闵伤得太深……太深了!伤若沉疴,困于往昔,要我如何去劝他,又何来颜面去劝他?最终只是轻轻将她扶起,无奈叹道:“好……我去……”
在书房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吼叫,可能是我太久没有来过的缘由,竟然不知道他已变成这般模样。轻敲着的房门,沉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滚!”他蓦地吼叫,更是咆哮道,“不要来烦我,谁都给我滚!我儿子没了,谁来还给我?都给我滚,连个孩子都找不到,全是废物!滚啊!”
我心下酸楚,泪随之溢满了眼眶,于是用力地推开房门,未料到他却将酒瓶朝我砸了过来,正中我额头!怔忡地站在原地,任酒顺着脸颊滴着,渗到嘴里头全是苦涩的。冉闵未料及是我,只是怔怔地望着我,一言不发!
“啊!”身后的董卿尖声惨叫,仓皇道,“怎么办,有没有受伤,流血了,相公,天雪受伤了!”我呆滞了半晌,方如梦初醒般转身便走,泪亦然滑然,渗着酒的味道,全是苦涩的……
回到房中,才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发丝,察看着伤处,额头的血星星点点地渗出来……顷刻房里便点了许多蜡烛,董卿叫来大夫替我仔细察看,包扎着伤口。
“天雪,真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董卿神色酸楚地在一旁安抚,更是哀婉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懊恼相公了,但是他当真不是故意的。他也在外头,但是不敢进来。”
我闭目,只是任大夫包扎着,对她恍若无闻,沉思半晌,唇边倏然衔起一丝矜持的笑,颇有几分不屑,道:“不用懊恼,我只是他的妾,这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妾如衣,随时可换。他又何必担忧,大可以纳多几个便是。像我这种只会惹他烦心,担忧的妾,何必要?”
“天雪,他当真不是故意的,你别说气话了,行吗?”她的声音依然是温婉,只是掺杂了许多歉意。
“不用了!”我深深攒紧秀眉,声音却维持着平静的温和,眼眸都未睁开,只是冷冷地道:“你先出去吧,我累了,当真想要休息了。”孩子不见了,他却如此待我,叫我情何以堪?若当真不原谅也就罢了,这种折磨只怕使两人都难受,爱无非是要快乐,两个人不能快乐,不如一个人快乐,两个人痛苦,不如成全一个人的快乐!或许我应该离开才对,但是却舍不得离他而去……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第196章:誓要血债血偿(1)
这种冷僵的日子一直持续着,虽然知道他很懊恼,也很关心我,却依旧是避而不见。他也遵守誓言未踏进我房中半步,今日大王莅临与众人把酒谈欢。对石虎他还是忌让几分,就算心中愤恨,表面亦是温和无害。我与董卿陪坐于他身旁。
石虎在上座,大笑道:“石冉果真好福气,夫人温顺,妾又是如花似玉,本王何时才有此等荣幸!哈哈哈……”
“大王后宫佳丽又岂止三千,小将自然不敢攀比。大王福泽深厚,又岂非是我们平凡人所能享受的!”冉闵亦是不动声色浅笑道,他脸色凝重地瞥了我一眼,又接道,“如花似玉已是不敢当了,夫人温顺倒是真的,女人还是温顺些好。”话毕便浅尝着酒,将言外之意亦是抿入其中。
石虎黑眸中有一抹灼灼的光,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深沉了,于是爽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多赐几个妾与你,也好让你享享齐人之福,反正后宫女子众多,明日便派人送几个来,可别推搪啊。”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大王。”冉闵亦是笑着答复,未有任何不满。而我的心霎时乱了,还要多几个女人与我一起争他?一股怒火提上来,又被沉沉地压了回去,现在的我又何必争他呢!
这次酒宴他们自然喝得开怀,而我却是怒火攀升,怒气冲冲地回房,将房中现成东西往下砸,愤恨咒语道:“妾,去死吧!要几个女人才够,两个还不多吗?你还要几个!”
“是啊,不够!”背后冷冷地响起那熟悉透顶的声音,他双手交抱于胸前,庸懒地轻扫着我,轻笑道,“刚不是毫不在意吗?这段日子对我也不在乎,怎么现在生气了?你……吃醋了!”
“我没有!”我透眉拧得死紧,却仍是违心而论,脸上亦是毫不掩饰讽刺道,“哪像你,如此多情,四处留情还不够,现在连妾也要纳多几个,我算什么!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切齿迸出,心中亦觉委屈,侧过脸,将快要溢出的泪暗自拭去。
“我找别的女人替我生孩子,不可以吗?”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我,蓦地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介意,连我的孩子都胆敢送走,伊天雪,要我如何爱你?”
我浑身颤抖着,恼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气得直哆嗦:“那你去找啊,关我什么事,男人都是如此薄情!我讨厌你,真的讨厌你……”
“你生气了?”他试探地轻问。我垂眸,掩去目中神色,茫然地伫立着,却不知要如何是好。只能任泪水溢出,这个男人为何总要伤我!到底要何时方是尽头?我对他的爱已是覆水难收。
“我不会再要别的女人,刚才只不过对你略施惩罚罢了,孩子我会尽力找。其他女人送给我,我也不会碰。这你大可以放心,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天天陪着你。”他凝眸深情地盯着我,一瞬未瞬,又喟然道,“我也不知道为何,现在只对你有感觉了,就算你做了什么事,却只是想着如何才可以说服自己原谅你!想了千万次,亦不懂你有什么好,值得我如此执著与放不下。天雪,我们不要再冷战了,好不好?”
我心深深一震,蓦地奔向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凝咽点头道:“好……只要你原谅我就好了,我不是不想理你。其实我真的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当真好想你……”
“傻瓜,我都知道……”他轻轻拥着我,唇边的微笑久久不褪……我们的爱情终究还是能经历考验,不管如何,他的心中永远只有我,亦如我的心只被他占据……
第197章:誓要血债血偿(2)
公元三百四十七年,八月,赵王石虎占据了十州的地域,聚集收敛金帛,以及外国所进献的珍异宝物,府库里的财物,不可胜数,但自己还是觉得不够,把前代的陵墓全都挖掘开,夺走了其中的金宝。
九月,石虎命令太子石宣到各地的山川祈求福祉,顺便周游打猎。石宣乘坐大车,车子饰以鸟羽华盖,树立天子旌旗,十六路军队的十八万士卒从金明门出发,石虎从后宫登上陵霄观眺望,笑着说:“我家父子如此,除非天崩地陷,还有什么可愁的呢!我只管去抱儿子逗孙子,终日享受天伦之乐吧!”
名义上是祈福,实际却是打猎与挥霍。石宣每到一地停留,就让百姓结上长长的围圈,四边各有一百多里,然后驱赶禽兽,到傍晚让禽兽全都汇集在他的住所附近,让文武官员全都跪立,再把禽兽围拢起来,火炬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石宣命令强劲骑兵一百多人驰马向围圈中射击,石宣和姬妾们乘车观看,直到禽兽全被射死才停止。有时个别禽兽逃出围圈,负责围守该地段的人,有爵位的就剥夺他的马让他步行一天,没爵位的就责罚一百鞭。士卒饥寒交迫,死亡的人有一万多,所经过的三州十五郡,物资储备全都挥霍无遗。
石虎又命令石韬继石宣之后出行,从并州到秦州、雍州,情况和石宣一样。石宣对石韬和自己势均力敌很恼怒,对他越发嫉恨。而宦官赵生得宠于石宣,在石韬面前却不受宠爱,于是就暗地里劝说石宣除掉石韬,从此开始有了杀石韬的图谋。
我兴冲冲地跑入冉闵书房,道:“可以帮兰灵了,当今太子与秦公石韬二人相斗已是水深火热,我们可以趁机帮兰灵除去皇后,我不想再等了,我们借太子之手帮兰灵可好?”
“要如何帮?这种事我还是不希望你插手。”冉闵目光轻轻投注,含着许多的歉意。
“不行!”我黯然摇头,自己想得未必太简单,但兰灵快要性命不保了!按历史记载,她活不了多久了,现今想的应该是如何方能救她出宫,思毕便道,“你快想办法救兰灵出宫,她快要性命不保了。”
“性命不保?”他轻扬眉梢,不解道,“这话怎么说?怎会不保,她不是好好的吗?”
“不是,她真的快要死了,求求你救她出来好不好?她在皇宫真的不好过,救救她!我不想见她死!”我方寸大乱,有种不好的预感发生,女人的预感似乎都很灵验,莫非兰灵她当真会死?历史!又是那可怕的历史,怎么可以死……绝对不行!
“天雪,你别乱想了好吗?兰灵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我会想办法救她出宫,但是此时不行,大王已经下令不准宫中女眷出宫,你乖乖地去休息吧。”他双眉一敛,带着魅惑的语调,轻柔地诱哄着我。虽然温煦,却让我更加酸楚,心口仿佛被压着千斤重的石头,使我无法喘息,几乎要窒息!
我微合双目,沉沉地睡了过去,朦胧之间仿佛见到了兰灵。我轻揉着眼,却发现这仿若梦境之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