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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罗通什么也没挑,只拿出一件大氅披上,对杨喜就是大氅,对他,不过是围裙差不多,系脖子上的围裙,多少能暖和点儿了。
杨喜背上她的虎皮百宝囊,并一个包袱,原本骑马的时候嫌靠背咯的慌,用的衣物包袱靠着,里面大多是她的随身用品,没想到现在指着这些东西救急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眼看太阳落山了,天色暗了下来,也不敢耽搁,爬起来去寻找能过夜的地方,不用问也知道,晚上要露宿荒山 了。
找了半天,除了耗子洞,也没看见个像样儿的能钻进去人住的洞穴,这地方鲜少有人际,被两人一搅和,惊起小动物无数。
杨喜就顺手牵羊,打了两只山鸡,在一段枯树找了一坨干蘑菇,嗅了嗅,没毒,晚上可以吃野鸡炖蘑菇了。
罗通找了一根粗树枝,看见有意思山洞得地方扒拉扒拉,不知道扒拉了多少个獾子洞狍子洞的,就是没狗熊洞老虎洞那种体积比人大的物种的山洞。
杨喜等不耐烦了,看看天色,建议道:“要不,我们每人弄个狍子洞窝着吧,我们每人住个单间。”还是别同居了,分居也是一样的。
罗通没搭理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找了个大石头下面的山凹处,三面是灌木,拿起杨喜的小餐刀开始削树枝……做窝!
“我们晚上就住这里吧,等明天再计议以后的打算,你把野鸡烤了,我来搭窝棚。”
“你会搭窝棚庅?要不要我帮忙?”杨喜前世看过看西瓜田的人搭的窝棚,貌似挺简单,不知道这位罗大官人认识五谷杂粮庅?
“会,你忙你的,我饿了。”
罗通手上飞快地忙活,一根根树枝很快修理出来,眼看着晚上春寒料峭,凭着恋人目前的身子骨,主要是他,感觉身上有些无力,所以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杨喜也不再废话,动手给鸡拔毛去内脏,跑到湖边清洗了一番,可惜没有能盛水的东西,不然可以熬汤了,唉,丢盔弃甲的,头盔也没了,可惜了的。
回来从虎皮包袱里拿出火石很快升了一堆火,树枝枯草现成的,都干透了,很容易点燃,串起野鸡和蘑菇,开始烧烤起来。
罗通也动作玄素地搭了个窝棚,里面垫上干草,当上去还是很舒服的,全身疲惫,都不想起来了,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浑身更是一阵阵发冷。
杨喜烤熟了野鸡和蘑菇,撒上一些杨喜儿十三香,味道倒是很不赖,招呼罗通过来分着吃了,完了杨喜才想起来:“对了六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上点儿药吧,我这里又。要不要再来粒十全大补丹什么的补补,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太好,是不是失血过多了?”
“嗯,好吧。”罗通倒也没有拒绝,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明显感觉状况越来越差了,沪深你很冒火似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再说跟杨喜一起,他是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客气的。
来到窝棚里,坐自己那堆干草堆上,罗通把上衣脱了,背对着杨喜。
杨喜吓了一跳,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风景,原本虽然知道罗通没穿什么铠甲,只是一身布衣,可一直看这厮还算神勇,一直杀人,没看见人杀了他,身上的血杨喜一直以为是DA子的,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且不说背上几条横七竖八的轻伤,虽然见血了,但是看起来还没什么大问题。唯有肋下一条直达后背胛骨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看起来特别恐怖。
这挑伤虽然吓人,但是还不至于致命,但是随后拔开一直裤腿露出的小腿上一个只有铜钱大小,但是小孔里却留着黑血的伤口,杨喜当即惊呼:“这是中了毒了!”
背对着看不清罗通什么表情,声音倒是一贯的没什么波澜:“看起来是,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暗器飞刀,也没注意,没想到晚上越发的疼了,你可有办法。”
于江湖上的一些手段,罗通倒是略知一二,但是说不上精通,一向以来虽然屡次三番涉嫌,但是都是在状态好且随从高手如云的情形下,无论好坏倒也有个痛快,哪像这次,要死不活的亡命,还有顾着掩护旁人。
想到自己那些衷心的手下,这次也全部死了,尤其有两个为了护着他,就在他眼前死在DA子的箭下,不免心情低落,看来自己倒还真是个不祥之人了。
杨喜看了看,虽然跟桃花婆婆学了一阵子医术采过几年药草,可桃花婆婆脾气好, 也不舍得对杨喜严厉,宠的杨喜跟三个婆婆所学的记忆里,数跟桃花婆婆学的东西成绩最差。
老仙子的功夫学的最好,流花婆婆次之。要不怎么说严师出高徒呢。慈母多败儿,这话对杨喜完全适用。
所以……现在麻爪儿了吧。
低头查看罗通的小腿,喵的,腿上有汗毛,剃了先,然后继续观察伤口,大约有半寸长,半闭合状态,红肿,有黑血。
杨喜一时有些拿不定注意,算了,一边思考一边先把那条巨大的伤口给包扎上吧,手脚麻利地拿出缝衣针,简单地把伤口缝合上,然后上药包扎,用罗通的中衣撕成长条,整个人五花大绑地给缠吧上了。
本来杨喜还担心感染什么的,结果人家伤口的主人说了,简单弄弄就行,以前受过比这重的伤,硬是挺过来了,没事儿。
有事儿也没办法,条件就这样儿了,但是杨喜对桃花破哦的伤药还是有信心的,绝对不比云南白药差就是了。
然后还得面对现实,看着罗通的小腿发呆,问了问罗通的身体症状,摸了半天脉,啥也没摸出来,几乎连脉搏都找不到了,刚开始还大惊,以为罗大官人命不久矣,后来发现摸错地方了 |||
最后无奈,对罗通道:“我也看不大出来,但是山上的时候,桃花婆婆说了,DA子的毒就那么几种,大同小异,我大致能确定一半的范围,要不用几种解毒药都给你试试吧,即便不对症吧,应该也吃不死人,但是我也不敢保证,你要不要试试?”
杨喜第一次对自己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草菅人命啊她这是,蒙古大夫就是说她呢!等下次回山上,一定去桃花婆婆那里好好学习,也得对老仙子好点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得多拍她点儿青春貌美永葆革命青春的马屁……
“试试吧,没事儿,生死有命。”罗通倒是不太在乎,反而对神女山老太太们很有些莫名的信心。
杨喜沮丧地停止忏悔:“好吧,我先给你处理伤口,仔细想想,我这里又四种针对DA子的解药,我基本上能确定两种红色的应该治你的毒,可是……你再详细给我说说你身上的变化吧,没准儿能触动我到了会议,还是弄准确了好,我可不想第一次行医,就闹出人命,我会良心不安的……”
杨喜嘟嘟囔囔,罗通偶尔插嘴,一边说着杨喜一边手上没闲着,用小餐刀在火上烤了烤消消毒,然后处理罗通腿上的伤口。
切开伤口挤毒血去变色的皮肉,杨喜也算见过血的女子,倒也不该怕,何况也不是她身上的肉,不疼。
让她惊讶的是,身为肉的主人,罗通说话嘚语气居然也一直保持平稳,气息更是没有意思一丝紊乱的迹象。
不禁感叹,这厮,被敌人捉去,绝对不会叛变,禁得住严刑拷打!硬汉啊!
我挖我挖我挖挖挖……
189 能者多劳
火疖子长别人身上自己不疼,同样的,挖别人的肉自己也不疼,在杨喜努力耕耘治病害人下,罗通的忍耐终于达到极限,加上失血过多又中了毒,体质有些弱,忽然一下翻倒草堆上,晕过去了。
这人也是个有脾气的,虽然人晕过去了,但是愣是一声没吭,把杨喜吓了一跳,大惊失色:“死了!……妈呀,别啊,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
二话不说,过去就是扇了两个嘴巴,还没清醒,又扇了两个,罗通如玉的脸蛋上,一边是十个指头印。
虽然暴力,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人又活过来了,罗通幽幽转醒,漆黑的眼睛看着杨喜,仿佛某种小动物,脸色也是一贯的苍白,头发披散着,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我见犹怜的味道,可怜见儿的,杨喜长出了一口气:“没死就好,我快点儿啊,挺住!”
挖腐肉的工程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拿出两粒丸药,端详半天,算了,用右手这粒吧,对不对看罗大官人的运气了,不过应该没事儿,这厮一向运气不错,一次次死里逃生,不会断送道自己手里应该吧?
既然下了决定,杨喜也不再犹豫,用小葫芦里仅剩的几滴酒液把药化开给罗通小腿上的伤口敷上了,继续用那些中医布条把伤口包扎上,最后顺手打了个蝴蝶结,嗯,还不错。
罗通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看着腿上的绷带,基本上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耳鸣眼花,神智一阵阵迷糊,明显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懵懂了。
杨喜看他脸色一直不太好,想了想,又给他喂了一粒十全大补丹,先增加点儿抵抗力再说吧,把自己浑身上下的丹药搜刮干净了,总应该能挽回这厮一条小命儿才对,不然桃花婆婆也不会被人称为赛观音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罗通也一动不动,除了眼睛时睁时闭,眼珠子跟着忙活收拾干草窝床铺的杨喜偶尔动弹几下外,很是安静。
杨喜怕晚上冷,也怕有什么野兽来把两人当宵夜,测了侧风向,还行,除了在窝棚门口升了一堆火,又把原先还有些灼热的灰烬移到了窝棚里,用石块跟草堆隔开,免得把床烧了。
忙活完,看了看还算密实的窝棚,不错,感觉暖和多了。
忙活半天,感觉身上有些冒汗,从湖里上岸后因为怕冷,水靠一直穿身上呢,正打算脱了换外衣,扭头看了看罗通的床铺,还行,这家伙貌似睡了,身上盖着杨喜的两个斗篷,盖住了上半身和下半身,脸色也有些红润了。
杨喜放了心,还了衣服,顺便把自己所有能糊弄到身上的衣服全穿上了,斗篷都给了罗通了,她可没被子了,还是多穿点儿的好。
最后检查了一遍灰烬和火堆,杨喜才一头倒在草堆里,很从软,今天真是累坏了,从来没这么疲惫过,一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因为晚上吃了烧烤,杨喜被极度口渴折磨醒了,睁开眼睛坐起身打算找桌子上的茶水喝,结果迷瞪了半天才明白目前的状况,哪里有什么茶水,本想忍着躺下继续睡,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伤病员来着,忙探身看向罗通的草堆。
外面的火势不旺,看不太清楚,杨喜索性过去又加了一把干草和几根树枝,火苗很快又窜起了老高,论起生火,她可是她的老专业了,杨府练过,麻利的很。
然后进了窝棚,借着外面的火光看了看罗通,脸色有些……红润,伸手摸了摸头上和脸上,妈呀,这么热,简直可以煎鸡蛋了。
不用说她也明白,貌似高烧了,嘴唇也有些干巴,可不能这么烧下去啊,时间久了要变白痴嘚。
杨喜想了想,赶紧拿起小葫芦,跑去远处的湖边,黑乎乎的湖边在夜里感觉有些恐怖,跟做贼似的灌了一葫芦睡就跑了回来,先给罗通喂了点儿水,然后用罗通的中衣又加工一条手巾,润湿了给覆道了额头上,又弄了一条布巾,润湿了开始给他擦身,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说吧。
杨喜总觉得,这厮吃了她那么多值钱的药丸,应该没事儿,桃花婆婆心地善良,一般不会用哪种虎狼之药,吃不死人的。
跑了几趟湖边,杨喜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再旭日东升的时候,罗通的提问被控制住了,累的她四脚朝天往自己草堆上一躺,哎哟,这才当了几天姑娘啊,就又干上丫鬟的活儿了,难道自己能者多劳,天生的劳碌命?
摸了摸脉搏,还算平稳,鼻息也悠长,貌似这次真是睡着了,晚上发烧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嘟嘟囔囔的说话,就是听不清说什么,任杨喜把耳朵几乎伸进人家嘴里,也没挺清楚。
本来想知道点儿皇家秘史什么的,结果落空了。
看看天色大亮了,杨喜也不敢休息了,谁知到罗六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她得做点儿准备,弄点儿什么汤水喝喝,不然总这么干巴,罗六水灵不起来不打紧,她可是个路痴,方向感不大好,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群山啊。
杨喜把斗篷给罗通掖好,然后出了窝棚,初春的早上,空气还是很凉的,忙拉紧一身杂七杂八的衣服,拎着小葫芦,一边奔湖边走一边搜索,看看有没有可利用的东西做个容器少点儿水什么的。
这是湖边山坡上还算平缓的一片灌木丛,他们的窝棚位于树林山岩和灌木丛区域的交接地带,前面不远处是湖,三面是阴森森的原始森林,杨喜一看就知道,森林里好吃好喝的少不了,可怎么加工啊,总不能天天吃烧烤吧,据说烧烤吃多了容易上火,他们现在都够上火的了。
又是罗大官人,几乎差点儿烧起来,可不能这么烧烤下去了,弄点儿汤水炖只山鸡什么的,大补。
早点儿身子骨硬实了,早点儿好上路啊。
结果杨喜组摸了一圈,连块有点儿凹槽的石头都没看见,没奈何,打完了水,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