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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侧妃沈盈乃是东岳侯府的嫡小姐,如今刚继承候位没多久的沈广海便是她嫡亲的哥哥。她嫁入这王府也十八年了,日日尽心伺候着自己丈夫,总希望有一天他能花点心思在她身上。可是三年了,自打王妃去世后已经三年,她一直以为她有机会被扶正,可是,王爷宁愿将王妃的位置空置着也不愿给她一个承诺,她心里不是没有苦涩,但她又能怎么样呢?
“妾身见过太妃、王爷!”
沈盈蹲身行了礼,长时间的疑惑与委屈,已经让她看得很淡,是以她的笑容里,并无夹杂任何一丝一毫的埋怨与虚伪。
跟着她一起见礼的便是她所出的三少爷楚君烊。
这楚君烊本也是生得英俊潇洒,奈何性子太过温润,以至于有些软弱,曾经有过一名未婚妻,但不巧就在两人成婚的前三天,女方突然留下一封书信,说是跟着自家教书先生走了。
自此,楚君烊便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而那女方家,也自是没能再在京城立足,早早辞官归了故里。
现在,距这件事发生虽然过去一年有余,京城众人也差不多淡忘此事,可它给楚君烊造成的伤害无论如何也抹不去,对于成婚,他很是有些阴影。因此,他不愿听家人提起他的婚事,久而久之,一拖再拖,他的婚事也就耽搁了。
太妃对沈氏倒是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是完全不喜欢,反正一直都是淡淡的,可对楚君烊,她是真心心疼这孩子,本来性子就有些软弱,又经过了那件事,这在这孩子的心理,造成的伤害可真是常人不能想象的。所以平日里,她对他也是多上了心的。
“烊儿啊,没事就多跟烨儿、烽儿出去走走,别老是闷在屋子里看书了。”
虽说这楚君烊性子有些软弱,自那件事后又有些自闭,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年来,他的学识大涨。楚东竺曾经拿过他写的一篇文章给翰林学士柳正看过,得到了他大力的夸赞,是以楚东竺还是比较看好这个三儿子。
“是,祖母。”
唯唯诺诺地答着,楚君烊不再说话,偷偷看了眼坐在那里仿若置身事外却又存在感极强的楚君烨,心里突生一种无法言语的酸楚。
这时候,旁边另一名着青衫的俊朗少年突然大笑,上前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眼睛却看向软榻上的太妃,“祖母放心吧,三哥就交给我好了。”
此人正是齐王府四少爷楚君烽,他乃是楚东竺庶弟楚东笙(齐王府二老爷)唯一的儿子。因着身上多少流着皇室的血液,所以气质也是十分高贵,加之长得不错,又能说会道,是以在外人面前很是左右逢源,猪朋狗友更是不少,让楚君烊跟着他出去走走,想来会慢慢开朗起来。
可是,太妃尚未答应,沈侧妃便已经笑着拒绝了,“四少爷平日里事忙,烊儿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反正这孩子也是这么个性子,想来是改不了了。”
不是她不希望自己儿子变得开朗起来,实在是因为楚君烽在外面的名声太差。
走鸡斗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尤其是在男女情事上,常常乱来,虽说家里还没有娶妻纳妾,可光是哭着闹着上门寻事的人已经不下十个了,她不敢冒这个险。
然而她这边刚将拒绝的话说出口,马上有人不高兴起来,说起话来也就酸溜溜的十分刻薄了,“哟,沈侧妃,咱们家烽儿愿意带你家那呆子已经不错了,你倒是端起侧妃架子来了。”
寻声望去,只见这人长得十分美丽,一头好看的妇人髻,石榴红的曳地长裙正好衬托出她高贵的气质。满身环佩叮咚响,头上朱钗更是耀眼夺目,然而这却并没有让她看上去显得庸俗,反而贵气逼人。她,便是这齐王府二老爷的嫡妻二夫人,也是楚君烽的生母——白如霜白氏。
沈侧妃微微一笑,然而明媚的笑容中又隐隐藏着敌意,“二夫人严重了,妾身自知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又哪里敢端什么架子了。”
这话可明显,虽然是在说自己一名妾室没什么地位,可她这位妾室名头也不小,说到底也比一名庶子的正妻强些,并且,如今的齐王府大小事情都握在她的手里,她这可是变相地在警告白氏,没事千万别得罪她。
白氏像是理解到了这层意思,当即有些悻悻的,这倒是让站在她身后还未来得及向太妃请安的三房众人暗笑在心。 ^_^
、24 大婚前夕(3)
白氏向来心直口快,平日里对沈侧妃的诸多不满也是摆在明面上,太妃素日里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儿个白氏的话说得过了,不由惹得太妃沉下了脸。
“白氏,白家的教养,便是如此而已?”
众人闻此厉声不由都小心翼翼起来,尤其是白氏,更是惊得后退两步,低头颔首起来,然而反观楚君烨,此刻的他早已不知何时靠在椅背上合眼睡去了。
“望太妃宽恕,妾身失言!”
太妃虽已老了,可从先翰林学士之嫡女到齐王府王妃再到如今的太妃,走过的、经历过的,又哪里是如今这些人可以相比较的,再说,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严气势,更是不容人小瞧半分。
在这王府里,明里府内所有中馈权利都握在沈侧妃的手里,其实大部分依旧在太妃手里,二房的人并没有出府自立门户,虽然私下打着怎样的主意大家伙儿心知肚明,但也没有拆穿,既然没有撕破脸,那么表面上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还是要维护。
“罢了,日后慎言吧。”
太妃也不是真的要抓住这件小事为难白氏,实在是他心疼自己的孙儿,已经遭受过这般重的创伤,又哪里能容了别人再骂他一句呆子。
白氏平日里倒也是个会说话儿的人,今日无故犯了这等错,心下不免有些懊恼,然而她暂时不能将太妃怎么样,所以所有怨恨通通转到了沈侧妃及楚君烊的身上。
楚君烽这会儿也不说话了,而是拿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杭筱暖瞧,杭筱暖虽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可也不免恼羞成怒,但思及自己不过妇道人家一名,终究不好开口给他难堪。
哪知这时,楚君烨突地睁开双眼,阴测测地看着楚君烽,声音十分冰冷,“四弟,大嫂今日的衣物可是有何特别?”
“没,没有。”
这楚君烽倒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偏遇到楚君烨,那就是老鼠遇见猫啊,当即缩缩脖子,向后靠去。
楚东竺冷眼看着这一切,仿佛他在这里不过是一名观众,所有事情皆与他无关,但其实,他精明睿智的双眼已经记录了一切。
室内有一瞬间的沉默,大家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好半响,三老爷楚东笛才携着妻子钱美秀与女儿楚沅向太妃请了安。
“三弟,跟我去趟书房。”
眼看请安一事也差不多了,楚东竺起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子。楚东笛见状向太妃颔了颔首,跟在身后。
杭筱暖蹲身目送两人出门,转而冲楚君烨感激一笑,又对着太妃行礼道:“祖母,若无事,暖儿先行告退了,夫君也到了吃药的时间。”
太妃点头,“嗯,去吧,灿儿……也只能多靠你了。”
真不知道这孩子造的什么孽,年纪轻轻便是一身怪病啊!
“总有一天,慕容会研究出来的。”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太妃,楚君烨话落,利落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日后,平南侯府
清菀居
茯苓脚步生风地疾走在手抄游廊上,一面走还一面唤着,“小姐,小姐,瞿嬷嬷快到了,瞿嬷嬷快到了……”
叫着,脚下一个不注意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但还好有旁边一名小丫鬟及时扶住她。
“谢谢。”
她看也没看小丫鬟一眼,继续疾步走着,“小姐,小姐,瞿嬷嬷……”
话还未完,便被掀了帘子从屋内走出的蓝烟瞪了一眼,顿时,立刻住嘴,脚下步子也迈得稳健小步了些。
“蓝烟,听说先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里有一处庄子,正在城南外的云燕山上,听说那里的西瓜产得特别好,偏巧了,瞿嬷嬷也是打城南那里回来,不如咱们跟小姐说一声,允了咱们出府去接瞿嬷嬷吧?”
“我看这接瞿嬷嬷是假,贪嘴是真吧?”
蓝烟好笑地看着她,完了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茯苓小嘴一撅,不服气地回道:“难道你就不想尝尝那味道?”
“想,当然想,那也得小姐赏给咱们咱们才可以品尝啊。”
“小姐会的。”
茯苓说得极为肯定。
“是啊,小姐一定会的。”
蓝烟有些感慨地说。
这么些年来,无论小姐再怎么苦,又何尝亏待过她们?以前这些庄子都是夫人在管着,她们不说尝一尝新鲜瓜果的味道,就是看一眼怕都不行,如今这些东西都回到小姐手里,她们自是替小姐高兴。
再看那夫人,这般几天下来,日日在府里闹腾,折腾得那屋的丫头们个个苦不堪言,今儿早晨她还碰见了同乡的巧儿,不过一名在墨香居洒扫的三等丫头,居然也是逃不了被打骂的下场,夫人可真是可怕!
可巧那三小姐如今是被关在佛堂,若是没有,知道自己屋里属于自家小姐的东西全被搬出,不定又会怎样大闹,大宅门里的人家啊,从来就少不了这些是是非非,好在自己跟的小姐性子好、脾气好,否则,她能否活到现在,都是个未知数啊!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待掀了帘子进去,迎上的是秋水菀笑眯眯的眼,“两个丫头,有什么事要来求小姐我啊?”
茯苓与蓝烟互望一眼,顿时清脆地笑出声来,“小姐,你可真是神通广大。”
秋水菀自软榻上坐起,换了个姿势将自己的双手撑着下颚放在矮几上,笑得越发灿烂,“我有千里眼顺风耳啊,环柳是我的千里眼,环佩是我的顺风耳,你们说,是也不是?”
说着这话,秋水菀眉眼一转,很有些调皮地看着环柳与环佩。两个丫头只笑,并没有回答,半响,站在旁边伺候的冬青与锦屏也笑了起来,紧跟着,茯苓与蓝烟也放声大笑,一时间,整个清菀居内便全是笑语。 ^_^
、25 大婚前夕(4)
娘亲留下的嫁妆秋水菀也是很想亲自前去瞧一瞧,八年了,这八年来,绿柳别庄里的人事哪里还能完全保留,那庄子里的管事、长工、仆妇,怕是早就换成张氏的心腹,如今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她也是该整顿整顿的。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秋水菀特地起了个大早赶在众人请安之前去了荷香居,向老太太说了出府前往庄子一事,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得到允许。
留了环佩与锦屏在府里,秋水菀匆匆换了身外出的衣裙,带上其他四名丫头出了侯府。
城南外一处名叫‘三味知情’的小酒馆里,独自坐着一名中年妇女,看那模样,虽然有些憔悴,可也难减天生丽质,尤其那一身华丽的打扮与高贵的气质,更是让她看起来非同寻常。
且四下随从丫头不少,虽多是乔装打扮,可也看得出,其中不乏武功高手,是以,路过酒馆外的行人,总是会忍不住向里面多看两眼。
“果然在这里!”
不远处,慕容离一袭青衣悠闲地走着,手中折扇似乎从未离过手,话落,快速看了眼酒馆内的妇人,神色虽未变,眼里却忍不住流露出一股哀伤。
楚君烨凤眸一眯,掩藏住心中最真实的情感,“每年六月,总会这样,三味知情,好一个三味知情!”
三味,乃是指:酒味、菜味、人情味。知情,便是尝此三味可解情字为何,是,确实不错,在这里用过膳、喝过酒、悠闲小坐过的人都明白情为何物,可是,终究还是有人为情所伤。比如,此时正坐在酒馆内独自悻悻用膳发呆的妇人。
“驸马爷已经失踪整整二十年了!”
韩子俊冷冷的声音响起,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却又似乎含着某种悲哀。
楚君烨几不可见地摇摇头,扭头去看慕容离,才发现他美得过分的脸上不知何时生了一道细长的伤痕,便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同时伸手轻轻触碰那道伤痕:“你脸上怎么了?”
说起这个,慕容离原本还笑得张扬的美丽俊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有些愤愤然地回道:“怎么了?还不就是楚汐,要不是我让着她,她以为她可以碰到我?”
楚汐虽然会武,可她那点鸡毛蒜皮的功夫在女子面前显摆显摆也就罢了,在他慕容离面前,那算个什么?他不过是碍着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所以不好对她动真格的罢了!
可她倒是好,他越是让她她就越是放肆,最后,便将他美美的俊脸给抓伤了!哼,刁蛮的女人!
“哦?你如何惹着她了?”
楚君烨如是问着,唇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看上去既邪恶却又俊美无铸,用秋水菀自己的话说,那便是妖孽!
是了,三个大男人一面走一面闲聊的画面早已经被不远处正缓缓向前行驶的马车里的秋水菀给看得一清二楚。她虽从未见过齐王世子楚君烨,可因他在京城太过出名,每月总是会出门替秋水菀买些物什的冬青却是有幸见过的,是以,秋水菀能够知道前方身着云白玄色花纹锦袍的男子便是她那不久后将要嫁的丈夫。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