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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冬青接过绣样,秋水菀细细看了,又以目光询问了环佩及冬青,但见她们欢喜的模样,便对着管事的道:“妈妈辛苦了,这几日忙着便是差点忘了这桩事,好在有妈妈的提醒,便就照着这里这样做吧,需要多少银子,我会让环佩随你去取。”
管事的一听立刻道谢,“多谢世子妃,那就麻烦环佩姑娘随奴婢走一趟!”
要说最初秋水菀管家时会有许多人给她设套子,那么现在,几乎没人敢如此做,见识过她惩罚下人的模样,谁人敢再冒这个风险?
这里正说着,环佩也刚刚下去,哪知茯苓却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入得门,喘着气,口中白雾直冒,“小……小姐,不好了,老太太……老太太去了!”
握在手中的热茶‘哐当’一声落了地,秋水菀当场忘了反应。
冬青见她如此模样,不由担心地小声唤着,“小姐……小姐。”
声未出,泪已流,好半响,秋水菀才定眼看着茯苓,强制微笑道:“茯苓,你说什么?”
茯苓知她是伤心过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怕再说一次,她的悲伤就更深。可她又是个性子直的人,不说,心里就憋着难受,所以一时无错,紧跟着哭了出来,声音十分洪亮。
“小姐,老太太……没了!”
冬青瞪了她一眼,而后看向秋水菀,但见她已经站起身子,连忙过去扶着她。
“小姐。”
愣了片刻,秋水菀终是迈出了步子,“去告诉瞿嬷嬷,留了环柳及蓝烟,让锦屏吩咐下去,准备马车,然后寻了小厮前去军营通知世子爷。”
话落,人已经到得门口。
到得飞羽院辞行时,太妃早已等候在那里,但见她去了,连忙拉着她心疼着道:“你便放心回去,明日再回王府,府内的一切不用操心,我会让沈侧妃着手去办。哎……如此这个时候,烨儿却不在你身边,我这人老了,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你便去吧。”
“谢祖母,菀儿告退了。”
她从来都知道太妃对她好,是以她在太妃身边也多少放得开,没有只言片语的客气,谢过后,直接离去。
下得马车,早已有人候在侯府门口,细看才知,原是秋景墨。
秋水菀快步拾级而上,脸上泪痕未干,却又再次掉下泪来。
“哥哥……”
她好想一头扑进秋景墨的怀里哭个够,可惜古代的男女大防让她止了步。
秋景墨虽是男儿,可也见得他此时的眼,是红的。
“菀儿。”
他动了动唇,也移了移步子,却终究没做出什么举动,只是领着她往府内走去。
荷香居内
老太太正安详静谧地躺在榻上,远远看去,她似是睡着了,哪里成想,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秋之衡面色阴沉地站在榻边,连同哭哭啼啼的张氏与秋水芊、秋水茹,还有红着眼安安静静的秋景延。
“祖母。”
方绕过屏风,秋水菀便似一阵风般冲至榻边,跪地哭泣。
秋景墨见状移开目光,不忍去看。
菀儿这么多年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不曾保护过她,而他们那所谓的父亲,更是没有庇护过她,外祖母那里虽说偶有过问,却毕竟隔得太远,唯一对她好的,也就只有祖母,奈何今日这般突然地去了,竟是最后一面也未曾见着,心里自然难过伤心。
秋水芊抽泣着,但见秋水菀如此模样,立刻开口便骂,语气里既是羡慕又是嫉妒,“你倒是好意思回来,祖母病了这般久,何曾见过你回来?难为祖母临走时,嘴里说的心里念的,却还是你。”
秋水菀没有理会秋水芊,只是细细瞧着老太太的身子,呢喃道:“祖母,是菀儿的错,没有在你身边尽孝,是菀儿的错。”
王府内太多事情忙着,她根本难以抽身,原本以为趁着新年可以好好聚聚,好好尽孝,哪知她竟是……竟是连这几日都没有挺过去。
秋之衡见她哭得十分伤心,不免心里有些心疼,便拍拍她的肩膀,道,“菀儿,你祖母临走时一直念着你的名,想是太过想你,你便是好好的,不要让她再操心,也就够了。”
“嗯。”
点点头,秋水菀站起身子,问站在旁边的徐嬷嬷,“祖母临去前,可有什么交代?”
徐嬷嬷跟在老太太身边多年,那感情自然是深,这会儿也是老泪纵横,十分伤心。她见秋水菀问了,立刻点头,“世子妃……请容许奴婢再唤世子妃一声大姑娘,大姑娘,老太太临走前确实有交代。”
话落,向一旁的银莲银杏点了点头,便见两人走向一旁的衣橱,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个盒子及一封信。
拿过信,徐嬷嬷将其交给秋之衡,“侯爷,这是老太太留给你的东西,老太太说过,希望你按照她的意思去办。”
其实徐嬷嬷不知里面写的是什么,但她却要将老太太的话带到。
秋之衡沉重地接过,打开,细细看了,却是摇头叹息,将她交给了张氏,张氏本还做戏哭着,这会儿一件信封,立刻打开,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爹,祖母说的什么?”
秋景墨将张氏的神色尽收于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秋之衡摇摇头,叹叹气,道:“你祖母说,徐嬷嬷跟了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她去了,只希望我将徐嬷嬷的卖身契发还了,再给她一笔银子,让她可以回家养老。而银莲银杏、玲珑、如意、红玉、香菱几个丫头也都是能干的,她私下里细细观察了,打算将红玉许给华生,而银莲银杏,她早已物色好了几个庄子里的管事,便挑了两个好的嫁过去,至于玲珑、如意及香菱,只道是跟了菀儿,让她帮忙物色好的人家。”
闻此,徐嬷嬷及银莲银杏早已哭出声,“老太太,你竟是如此为着奴婢们,奴婢们有愧啊!”
哭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徐嬷嬷便将那些盒子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分给了屋内的众位少爷小姐。
秋水芊打开盒子一看,尽是些罕见的珠钗首饰,心里便欢喜异常,然而张氏却在瞧见这些时,脸色更加难看。
原本以为,老太太离去后她手下的人都该归了自己,便是这样,她就可以利用几个丫头来拉拢府中的各种势力,以达到将老太太的心腹彻底铲除的效果,哪知她竟是来了这样一手,便是尚未许配出去的玲珑等,也交代了要跟着秋水菀去。这也就罢了,她生前那般多的庄子铺子房屋,居然连一间也没有留给芊儿,莫不是,都留给了秋水菀及秋景墨?
这样想着,张氏又拿过秋景延的盒子瞧了瞧,但见里面还有两间铺子的房契地契,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秋水菀将张氏的举动看在眼里,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但见银莲向她使了眼色,她不解,看向盒内,只见除了一些珍贵的珠钗首饰外别无他物,心里更是不解。
张氏瞧见秋水菀开了盒子,立刻凑上前去瞧了瞧,见是与秋水芊一样的东西,心里免不了纳闷,但是纳闷的同时,也安心多了。
老太太并未将她的房契地契交给秋水菀,就算秋景墨手里有,顶多也就是比延儿多一点,并不完全在他处,那剩下的呢?在哪里?总不至于交给了徐嬷嬷及几个丫头?
这样想着,张氏心里暗暗有了盘算。
整理好老太太的遗物差不多也到了晚膳时间,秋水菀得了太妃的允许可以明日回王府,便回了清菀居休息。
玲珑、如意及香菱本是按照老太太的意思随了秋水菀,但由于几个丫头坚持要守着荷香居,直至老太太入土为安,秋水菀念在她们如此忠心的份儿上,便由了她们去。
再次打开那盒子,想起银莲对自己使的眼色,秋水菀将盒子内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拿出,由举着盒子细细查看,半响,终于发现了玄机。
“难怪银莲要那样看我了,原来,玄机在这里。”
这样小声嘀咕着,秋水菀正待将盒子下方的暗层打开,哪知竟听得几个丫头在外面的声音。
“世子爷吉祥!”
楚君烨来了?
放下手中的盒子,秋水菀三两步走到屏风处,楚君烨正巧转身进来,两人差点就撞了个满怀。
“夫君。”
站稳,秋水菀立刻拉着楚君烨,往暖阁内的桌边走去。
“菀儿,你怎么样?”
得到小厮的禀报楚君烨便丢下军中一切飞奔往平南侯府赶来,他只怕,又出现上次的情况,他忍受得了一次,可忍受不了第二次。
“我没事,只是祖母。”
说起这个,秋水菀免不了又要伤心难过。
见她面露悲伤之色,楚君烨立刻伸手揽过她,柔声安慰,“别伤心,有我在。”
“嗯。”
吸吸鼻子,秋水菀不得不承认,有他在,她的承受能力就强了许多。
“你这般到了侯府,皇上那里,可怎么交代?”
“如今他一来忙着太子的婚事,二来忙着与大昭开战的准备,哪里会有时间过问我。”
“真的要开战了?”
“是大昭先进犯的。”
他也并不想开战,因为他不想与她分开。
“可是长公主……”
萧慕然生前最希望的,除了与长公主团聚便是两国不要开战,可若两国到最后还是免不了开战,长公主怎么接受?
“菀儿,若任由了大昭去,大齐的百姓,就得受苦了。”
他不会为了自己与菀儿不分开,为了姑姑心里好受,就不打这场仗。 ^_^
、142 张氏倒台
由于看老太太是在年前突然离去,秋之衡的意思是不必大办,便省略了许多东西。而原本是想着头七那日出殡,可过了七日也就过了新年,便商量着在除夕前一日出殡。
腊月二十九,暖阳当空,秋水菀一早便从王府出了发,到得侯府,时辰还早,便同着张氏张罗了起来。戌时三刻,换上孝衣,缓缓步入大厅。
映入眼帘最深的,便是那一副灵柩,秋水菀只觉心里堵得慌,异常难受。
徐嬷嬷在旁边守着,但见她进去,连忙上前从冬青手中接过,悲伤道:“大姑娘,这么多年来,老太太心里最疼的,除了大少爷便也就是大姑娘了,就让奴婢最后伺候大姑娘一次,过了今日,奴婢便会遵照老太太的意思,离开侯府,在那青虞山上,置一间房屋,陪伴老太太。”
秋家祠堂乃是在城东的青虞山上,老太太去世,自然要将她供奉到此处。而徐嬷嬷今生从还是姑娘家时便陪在老太太身边,感情自然深厚,如今她的儿女也都成了家立了室,她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老太太了。
秋水菀强忍着悲伤,看向徐嬷嬷,“嬷嬷,难得你对祖母一片忠心,可你忙碌了一生,还是回家享享清福吧。”
“姑娘安心,奴婢操劳了大半辈子,早已不知道什么是清福,你若让奴婢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那才是要了奴婢的命。”
无论如何,她都要陪伴着老太太。
秋水菀见她心意已决,便没再说什么,而后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跪在灵柩旁。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直至深夜,秋水菀才空闲下来,而又因着这特殊情况,楚君烨便陪着她留在了侯府过夜。
第二日清晨,累了整日的秋水菀尚在睡梦中,侯府内却突然响起一道尖利的喊叫声,紧接着,原本静谧宁静的侯府瞬间炸开了锅。
穿戴整齐出得落樱院,只见茯苓正从外面跑来,“小……世子妃,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对于茯苓风风火火的性子,秋水菀早已习惯,如今连老太太去世这样的大事她都挺了过来,难道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
“如意……如意……”
茯苓喘着气,嘴里只道如意如意,却说不出后面的内容,急得冬青双脚直跳,“你倒是说啊。”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蔓延全身,秋水菀轻轻倒在楚君烨怀里,看出她的不适,楚君烨赶紧伸手将她搂住,又看向茯苓,沉着声音道:“说!”
被他这语气吓着,茯苓气也不喘了,立刻说了出来,“如意上吊自尽了!”
秋水菀眼皮翻了翻,本以为要晕过去,哪知她突然又挣开了楚君烨的怀抱,快速向前走去。
“快,随我去看看。”
如意这个傻丫头,便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随着祖母这样去了。
一行人到得荷香居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只除了海姨娘及秋水茹。
如意的尸体被放在地上,玲珑几个正围着她哭,尚未离府的徐嬷嬷也站在旁边,双眼虽是红红的,却并没有流泪。
秋水菀依礼向秋之衡与张氏请了安,移步到得徐嬷嬷身边,开口询问,“好端端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花一般美丽,却为何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
徐嬷嬷叹息着摇了摇头,却又突然眼露厉光,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姑……世子妃,你可一定要替如意做主,这丫头生性倔强,便是那掌管绣品的管事妈妈瞧上了如意,要替她儿子娶了如意,这件事情老太太在的时候一口回绝了,奈何老太太刚刚去世,如意失了依靠,那边便逼了起来,如意也是无奈,被逼无路,才走上这条路的。”
“可是那祝妈妈?”
但听是这样,秋水菀免不了也有几分恼怒,仗势欺人的多了去,当初她还在侯府的时候不也有好些人仗着自己在这侯府还有些脸面,给她这不受宠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