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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开了。”骆阳开心地笑道:“一辈子也不会放开。”以前总是想着要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可是现在,却只想和怀中的这个可爱的女人逍遥世外。
让黯然滴俺黯然滴画一条黯然滴分界线
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散步着几颗失光的星星,四处笼罩在曙光的薄明之中。袁园一夜未睡,她的精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过,自从怀孕后她一直就恹恹的,心情也不好,整个人围绕着一股愁云惨淡,今天的她就像忽然重获了新生。
她十分固执,硬要骆阳陪她到山顶看月亮。
虽然骆阳一早就要赶回京师,可是他却陪着她在叠谷的山顶坐了一夜,怕她着凉,便一直紧紧着抱着她。
可惜月亮蒙上了灰雾蒙蒙的纱巾,只舍得露出半个弯弯角。
“快天亮了,我带你回军营。”骆阳横抱起她,准备起身离开山顶。
袁园叹了一口气,天已经快亮了,坐了一个晚上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不是月圆便不是月圆,就算等一晚也不会是月圆。”她倚在骆阳的胸膛上,环抱着他的腰,道:“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做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我是粗人,虽不识得这些诗词,可是其间的意味还是能体会几分。”骆阳骑上马,让她坐在前面,袁园一直就抱着依靠他,像一个离不得父母的小孩子一样,他知道她是不舍得让他离开,天亮,他就要立刻带着大军,挥师回京。
“以前喜欢坐在你的身后,想着要和你浪迹天涯。现在却躲在你的怀中,听着你的心跳。”袁园出神道:“月圆人团圆,我等着月圆,等着你回来。”
“那这个孩子就叫月圆,如何?”骆阳笑了起来,道:“待我打完胜仗,就带着你,还有月圆,我们一家三口团圆,不再分开。”
“骆月圆,骆月圆,很好听的名字。”袁园突然真心地想做一个母亲,爱一个男人到了极致便会想为他生小孩,她的语气有些坚决:“是四口,不,我要为你生好多小孩,我们一起在我们的家中,你出去挣家计,我在家中带孩子,教孩子念书……”
越说着,心情就是越是糟糕,这种心情是如此的特别,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骆阳人都还没有走,她就开始担心,开始心慌,开始不安,开始没有安全感,不想和他分开,哪怕是一分一秒!
袁园抬头望着骆阳,声音有些微颤:“我们现在就离开,好不好?不要去打战了,好不好!要不,你带我去前线,我就乖乖地呆在你身边就好”说着说着,眼泪就又不争气地留下来,好不容易能和他一起,不想这么快又分开。
“不要哭,不要哭。”骆阳勒住了浪子,捧起她的脸为她擦眼泪,心疼无措道:“我怎么能带你去前线?听我的话,好吗?”
“我就是要跟着你去!若是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你……”语气渐渐变得有点愤怒,莫名其妙的愤怒,对马上的分离而愤怒。现在,在骆阳面前,她终于把孕妇的暴躁和任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骆阳突然俯身用嘴封住了她的嘴唇,他从来没有吻过女子,他没有任何技巧,他只是捧着她的脸,贴在她湿润的唇上。袁园浑身颤抖着,她能感受到骆阳的紧张,可是她现在比骆阳还要紧张,渐渐的,她伸手挽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回应他的吻。
这样的吻,就像是与生俱来,理所当然的一样,两人很快就难分难舍,吻得那么深,那么久,那么热烈,仿佛要在这一刻,要把之前的辛酸和马上来临的离别之苦都要通通弥补回来,要把未来的幸福和美好的憧憬一起提前预付。
好想这一吻,要吻到永远,要吻到世界的尽头,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层已经渐渐透出了红色,朝霞已经浸染了群峰,微风袭过缠绵的两个人,他们才放开了彼此。
骆阳看着怀中娇喘的女子,回想起方才之事,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相对无言半天,才难为情道:“听话,等着我回来。”
“答应我,要打胜仗,要活着回来。”袁园看见他满脸通红,害羞的样子。便抬手擦了擦了脸颊的眼泪,破涕而笑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一步也不离开,等你凯旋,等你带着我离开,嗯,还有月圆。”
这一刻,她竟然开始心急着要把宝宝赶快生下来,因为骆阳已经为他取好了名字,月圆,人团圆。
她一直让骆阳骑慢一点,骑慢一点,希望可以和他多呆一点时间,但是毕竟熬了一夜,朦胧的睡意渐渐地袭来,便靠在骆阳的怀中睡了去。
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军帐中,骆阳已经不在身边。
“啊,你起来了。”陵王捞起帐帘入内,又转身望了望外面的天空,道:“睡了很久,已经天黑了。”
“你怎么能随便进来!快点出去。”袁园怔了一下,天都已经黑了,骆阳肯定已经离开好久了。
陵王突然闯了进来,让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自从上次陵王对她做了那种恶心的事以后,她对陵王便一直抱有戒心,不想和他独处。
“这是我的军营,我想进哪里就进那里。”陵王慢慢地踱了进来,低头抬手理了下袖口,道:“要出去也是你。”
“那我出去。”袁园起身下了床。
“你能去哪儿?”话语间,陵王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像一座高山似地紧迫着她。
袁园使劲地推了他一下,陵王笑嘻嘻地跌退了几步,捂住胸口笑道:“嫂子,难不成你还想要玩欲擒故纵么?”
“昨晚一夜未睡吧?骆将军可是让你快乐舒服了?”陵王伸出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神秘兮兮道:“是用手吗?我还真看不出他这人老实样,也挺有能耐的的。”
陵王的手指很修长,关节处很粗,因为长期练武,上面布满了老茧,仿佛像套上了磷状甲壳。袁园推开他的手,反感地骂道:“骆阳不是这种人,你自己恶心龌龊,也别把人家也想成和你一样!”
这时候,她想起吴霏对她所做的一切,就像吃进去一只苍蝇,心头很不舒服,只想马上离开大帐。
“为什么总是要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正经?”陵王一脸不悦道。
袁园不想理这个精分,直径就要走出去,陵王见她竟然无视自己,心中生出几分怒意,从四年前到现在,他,云陵之,要什么女人没有,现在却被这种破鞋给看不起!拒绝了他三次,陵王觉得这已经到了自己的底线。
就是因为别人都可以得到,他却得不到,这让云陵之有些不服气。
他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有力的胳膊一下从后面将袁园怀抱于怀中,恶恨恨道:“吴霏这种海盗有什么好?骆阳这种呆子有什么好?还有谁?你还勾搭了那些不入流的家伙!”
这人是神经病!袁园抵不过他的力气,还没来得及应他,陵王就埋下头在她的脖颈粗暴地吻了起来,他的呼吸急促又暴躁,双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磷儿,你可起身了?”帐外响起了静王的声音。
幸好静王这时候来找她!袁园心中狂喜,正想开口呼救,却被陵王捂住了嘴巴,陵王在她耳边小声威胁道:“我先到内帐中避他,切忌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既然静王来了,料想陵王也不敢做什么,袁园也知两兄弟在这样的乱糟糟的情况下撞见,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她沉默地点了点头,待陵王进了内帐,她才开口应道:“静王请进。”
静王捞起帘子,见她直直地立在帐中,神色有些恍惚,正想开口说话却猛然一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吻痕,心中很不是滋味,冷道:“没想到你怀着,嗯,你和骆阳能在一起,本王就先恭喜磷儿找到良人了。”
“那我也谢谢静王。”袁园听他话中有话,想来也是明褒暗讽,便微笑道:“若不是静王托骆阳带休书给我,我也不会认识这样好的良人。”
静王沉默了一会儿,道:“吴霏的名号,本王也有所耳闻,江湖上的人毕竟不可靠,骆阳,这人不错。磷儿,莫要再辜负了人家。”
袁园看着他一脸陈恳地认真说着,心道静王,其实他也不错。能有如此气度劝前妻要好好珍惜眼前人,还帮着分析了前妻目前的两个男人。
袁园听他的这话的意思便是委婉地想劝说琪磷莫要三心二意,水性杨花辜负了骆阳。“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袁园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静王误会了她,可是他的用心却是好的。
“这倒不是。”静王也觉得自己尽说些瞎话,脸上微红,也轻声笑了出来。
两人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静王见她也对自己放下了戒心,这才慢慢道出:“昨天有云陵之在场,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同磷儿说,所以便挑了这个时候才来找你。”
交心
袁园听静王这样说,本来才刚刚才放松的心又马上提了起来,神色变得有些紧张。静王可不知道陵王此时就在内帐中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能让陵王知道,为今之计,陵王不可能离开的,只有想办法让静王离开!
“那我们还是出去说,如何?”袁园也不等静王回答,便大步流星地朝帐外走去。
谁知道静王的动作比她还快,一个大步就堵在了大帐的门口,柔声道:“本王就是来问清楚一件事,不会耽搁磷儿太多的时间。”
“我知道,如果不出去说这件事……那么!”袁园心里面着急死了,这静王有时候挺聪明,有时候就是个木鱼脑壳,真是一点也不开窍,非得要往枪口上撞,她叹了一口气,朝他使了使眼色。
静王怔住了,他朝袁园使眼色的地方望去,是洗浴休息用的内帐。他睁大了眼睛盯着袁园,表情有些疑惑不明,脸色也黯沉了下来,半天才支吾道:“我不……”。
“你……这,你难道不懂吗?”袁园心里急死了,什么叫“我不”这静王难道也是一条筋?她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她又朝内帐嘟了嘟嘴巴,她也管得了那么多了,便伸手去拉静王,想着好歹也要先把他拖出大帐再说。
静王一下将她的手拿开,脸上莫名涌上一阵红潮,不过转瞬即逝,立刻又结上了一层冷霜,他皱起了眉头,低声呵斥道:“磷儿,你!以前我怎么就看不穿你这女人的本性!骆将军才走,你就按耐不住独守空房了?”
“我……”袁园被他说得一下没了语言,静王估计也知道陵王在内帐中,所以才会这样骂她。哎,随他怎么想都好,反正琪磷的名声已经烂透了。
“本王就是要在这里说。”静王喵了一眼她的肚子,觉得自己方才似乎语气重了些,琪磷现在又不是自己的王妃,她想如何糜烂,自己又在旁边着什么急呢?
静王又朝帐中走了几步,背对着她,正色道“你我已经已经不是夫妻,本王不会碰不能给她名分的女人,何况你现在有两个月的身子,房事,嗯,还是要节制。”
如果有现在她有一双高跟鞋,袁园恨不得马上脱下来朝静王的脑袋上砸去!
他哪里是知道陵王在内帐中!他是以为她借着不出去说事的条件想和他内帐中做男欢女爱之事!静王,别看这人一直挺正经,可惜他是精分的兄弟啊,有时候想法都是一样的猥琐。
“既然静王不领情,那你就在这里说吧,说完就快点走。”袁园也不想解释了,他要怎么想就怎么吧,她可是已经尽力在避免这种乌龙事件的发生,可是静王不“领情”,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可算好了,陵王,静王隔着一面布,不管是内帐内还是内帐外,都是想法不纯,各怀鬼胎。
静王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云陵之一再要求本王将报假信的人说出来,他说要将此人当着他众将士的面处置,方能罢休。可是本王一直扛着没说。”
“虽然不是深交,但是本王自认还算了解你大哥的为人。”静王不解道:“当初他为什么要报假信,挑我南陵内战?
看来要来的始终会来,静王是来问她大哥琪晟的。袁园朝内帐走去,她伫立在内帐外,一字一顿道:“的确是我大哥琪晟给你报了假信,不过那也是被夏嗣雪胁迫的。你不用顾及那么多,大大方方地告诉陵王便是,他若是觉得气不过,想治我大哥,就先得扳倒我。”
这话是对静王说的,当然也是对陵王说的。
大哥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就算这样见不得人的奸细之事,他也是为了她才会去做。如今让她来偿还这笔冤债,也是理所应当,就当她报答大哥在她穿越来到这个异世后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吧。
“云雪天下。”静王口中喃喃地重复这四个字,似乎这一切的一切,断断续续的片段还有不清不楚的线索都渐渐地有了一个清晰地眉目:“云雪天下,金玉,你……磷儿,看来果真是你盗了国器。”
“你是拿去为了讨好金玉?”静王想来想去,当年琪磷跑金玉山庄是最为勤快,他也怀疑过琪磷和金玉和私情。现在想来,这一切就再合理不过了,她喜欢金玉,金玉为云雪天下卖命,所以她便为爱盗南陵的镇国利器。
既然事已至此,袁园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她不想撒谎,也没有那个心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