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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多花需要大家的留言来淹没它
“你看,他玩得多开心。这是我专程托人从西余带来的新奇玩意儿,这木制的小鸟,内置有精密的机关,竟然能展翅上天。月园恐怕有一阵不会来缠我们。”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着。
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锦袍的小娃拿着手中的木头小鸟,兴奋地在湖边上蹿下跳,跑来跑去,身后一个奶娘忙不迭地紧跟着,生怕会出了一点意外。
袁园坐在湖中小亭的藤椅上,歪着头,眼睛一刻不离他,看他跟着那木制的小鸟一颠一颠地迈着小步子。
“在想什么?”林逸诗发现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身边的人儿都不怎么说话,以为是她是在担心三日后的招亲。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我知道皇上的用心。相信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时间一久,皇帝自然会明白,林逸诗只是娶你,一个女子,仅此而已。并非位高权重的宗南王。”
“娶我这样一个女人,为了什么?”袁园忽然开口道,手中攥紧了一个紫色的小锦囊,她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开口问,她应该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他,难道不是吗?吴霏动了杀机,她难道不应该马上告诉林逸诗吗?为何要沉默。她像陷入了一个迷雾中,进退维谷,看不清前方,也无人引路。
吴霏的话,她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可是他的话却在她的坚固的心理防线上砸出了一条缝隙,让她动摇。若是只有她自己,她也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但是眼下,她还有月园。
林逸诗怔了下,举手轻轻抬起她的脸,笑道:“为了……嗯……替你擦完下半生的眼泪,爱哭鬼。”
“不要这样叫我了,我不爱哭。”爱哭鬼,这样亲昵的称呼突然让她觉得别扭起来,袁园皱眉反驳道,可能是她认真的态度和略带厌恶的语气,让林逸诗又是一怔,这些日子以来,琪磷真的很反常。
“如果我只为住在我这里的人,掉眼泪。”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房,道“如果他们,欺骗我,伤害我,背叛我。”她就是这样的人,真心交付,不会有保留,虽然为人处世也老道谨慎了很多,但是在感情上她永远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宁愿人负她,她也不愿负人。
林逸诗凝神细听,他默默地望着她,脸上的神情捉摸不定:“我想住进你这里。但是不想你为我掉眼泪。”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前胸,轻轻地,不带任何重量地放在了她的心房上,然后慢慢地俯身,要亲上她的嘴唇,袁园的脸忽然烧了起来,心跳的很快,咚咚咚的仿佛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你是谁?是从哪里来?”
一切都凝固了。
突变
看着眼下静王和陵王竟然同时出现,本来刚刚涌上心间的幸福又被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楚灌满,总觉得她和骆阳的缘分薄得像一层纸,轻轻一捅就会破掉,她还有无数话想同他说,有无数未来想同他描述,此刻,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没有半点惊慌,或者害怕,因为骆阳在她身边,没有像上次那样突然放开她。两人的手紧紧地握住,这似乎就是她最好的话语。
“骆阳已经攻下了叠谷”骆阳牵着袁园的手,上前一步,道:“现在只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这里。请静王成全。”他看起来很平静,语气比起平常更加从容不迫,袁园也跟着他的声音,镇定了下来。
“不必多说。”静王抬手打断了他,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琪磷早已经不是他的妻子,如今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缠绵,他都管不着,只是没有想到会是骆阳,当初请骆阳转交给琪磷休书,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他两眼定定地望了袁园一会儿,对骆阳皱眉道:“你带谁走都可以,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你却走不得。”
宗南王是女流之辈,容易儿女情长,有时会犯点糊涂,”陵王一脸有好戏看的样子,乐呵呵道:“怎么骆将军也跟着糊涂?做事没轻没重。”
骆阳本来话就不多,此时被陵王正义凌然地说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紧紧抿着嘴巴,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从战场上离开已经犯了军中重罪,现在还带着对战的元帅一起离开,想要静王放过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住口!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两个来管!”袁园看见陵王,就想起他对自己做得那些恶心之事,怒道:“你们两个不是在对阵么?现在怎么又一起了?”照理说,他们也应该正是打得难分难舍之时候,可是他们却同时一起出现了。
静王似乎这才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转头对陵王道:“你先带着人马上山,让他们不要再继续打下去。我随后就到。”
陵王正色道:“好,到时军营汇合。”
他挥了挥鞭子,慢慢踱到袁园身边,低头望着她,微微张了张嘴巴,眼神中带着笑意,虽然他没有出声,但是袁园知道这个精分在叫她嫂子,当众暗暗地调戏了她一把。
她瞪眼恨他,谁知陵王抬头不看她,又马上朝身后的大军道:“立刻整军上山!。”随即一踩镫子,带着一大队骑兵朝叠谷之颠飞驰而去。
陵王一走,静王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骆阳,你先随我回军营,打完这场战后,你想去哪里本王都不会反对。”带走琪磷,也没有关系,既然已经写了休书,她同他就再无瓜葛,他是堂堂南陵的王爷,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下作的女人和自己的将军翻脸,何况这女人还怀着另外男人的孩子,也只能骗一骗骆阳这种老实人。
“至于宗南王,”静王不知觉便加重了语气,阴沉脸色道:“你也不能离开,本王还有事要请教你。”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吧。
无力滴飘过俺是卡巴斯基
回到军营中,到处都是残败之像,死人,断肢漫山遍野,染红了整个叠谷。其他的士兵都三五成群,开始清理着战场,伤兵们都坐在地上,军医来回跑着忙绿着,小小的叠谷显得臃肿膨胀起来。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袁园不禁抬手捂住鼻子,把头靠在骆阳的肩膀上,才不到半天的时间,没有想到会死那么多人,她不忍心再看,心中忽然闪过出一个念头:还好,林逸诗走了。可是这小子受那么重的伤,能走多远?能走去哪里?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起了眉心,骆阳以为她看见这些血淋淋的场景心中害怕,便抬手按住她的头,拍了拍。袁园怔了下,这动作好熟悉,林逸诗也喜欢按着她的头,弄乱她的头发,然后装作一脸鄙夷,说她矮。
“骆将军和宗南王快些入帐,静王和陵王在里面等着呢。”将军捞起帘子,催促道,虽然他嘴上没说,可心中感叹这宗南王相貌不算天仙,可是勾引男人的手段实在是高,连骆阳竟然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好。”骆阳又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安慰一个小孩一样。
进入大帐,陵王和静王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似乎正在激烈得讨论着什么,两人的声音不大,但是气场都强势得吓人。看见袁园和骆阳走了进来,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转头望向他们。
“云雪天下反了。”静王一脸严肃,拂袖走了过来,对他们道:“金玉这小子也跟着反,还帮忙招兵买马。”
袁园心头一震,云雪天下,不正是夏嗣雪的组织么?当初大哥为了救她,才被迫帮夏嗣雪去给静王报了假信,挑起了南陵的内战,希望看到两王两败俱伤,自己从中得益,想得要南陵的天下,这男人果然野心不小。
骆阳脸色一变,急道:“现在战事如何?”
“晋秦最先沦陷,已经攻进了京城。”静王忧心忡忡,语气有些懊恼:“本王已经把所有的精兵都调遣到这里,留守的将士挡不住来势凶猛的叛军。”
“骆阳请缨,立刻回京都救围。”骆阳抱拳对静王道,坚决地说:“若不能消灭叛军,请静王军法处置。”袁园抬头望着骆阳,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骆阳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吧,虽然嘴巴上说能放下一切带她离开,可是国家有难,他就会放下她冲回去。
突然很想问他,到底在南陵和她之间,他要选择谁?一个很自私的问题,可是女人都是爱钻牛角尖的。
“夏嗣雪还是拿着国器造反,想名正言顺得窃国啊!不知道是骆将军要平乱,还是他定骆将军造反?”陵王也黑着脸走了过来,对静王不满道:“静王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谗言,说国器在我这里。害的兄弟还平白无故损失了几万人马。”
“还请来了北萧的盟军!”陵王突然扫视过来,盯了袁园一眼,“还得按照契约所写,割地与北萧!” 虽然言语很轻,但是看得出陵王的火气很大。
看到陵王背了黑锅,还要赔地,一脸怒气,袁园倒是很过瘾,这个男人和吴霏一样,是不值得同情的人渣。
的确是琪磷盗取了国器,作为爱情的献礼给了夏嗣雪,谁知道夏嗣雪过河拆桥,所以琪磷绝望地自杀了。至于后来,大哥琪昇为了救她给静王递了假的陵王叛国书信,她,她大哥,静王,陵王都成了夏嗣雪手中的棋子。
静王现在应该恨不得马上杀了她祭旗,袁园思量了许久,心道如果静王说了她大哥假报信件的事情,她就把琪磷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反正骆阳已经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多两个男人知道这件事,只要骆阳不介意就好。
可是静王只是看了看她,良久,才说:“这事儿都是夏嗣雪在从中作梗,当初本王不也差点冤枉了琪磷么?”
陵王不以为然道:“不要拿女人做借口,是你本来就对我抱有戒心,所以一旦有人煽风点火,你就想立刻跳起来灭了我,保佑你小侄子的万里河山。可惜现在连江山都要易名了。”
“你常年在边疆练兵,本来就有狼子野心……”
“呵,我又不像你,封底是晋秦,又有钱花姑娘又多。在边塞,我不练兵做什么……”
“哼,虽然驻守边疆,我也不见你缺钱花,缺女人睡……”
“吃穿用的钱还是有的,女人却比不上你晋秦的那条泪金河……”
……
本来看见袁园和骆阳进来,两人都碍于颜面不再争吵,可是现在又控制不住了,于是乎,静王和陵王两兄弟又吵开了,两兄弟就像两个斗气的小孩一样,你一言我一句,相互诋毁对方。袁园在一旁沉默不语,看着他们把两人小时候尿床,猥亵宫女不遂,偷用国库钱财,练习骑射偷哭的糗事一一搬出来,生怕漏掉了半点对方成长轨迹的污点。
“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两个男人应该彼此的克星,一见面就会激动得重返孩提时光,两兄弟纠结的兄弟情。
骆阳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有些尴尬得听着静王和陵王那些不为人知的灰暗事件,才开口打断了他们:“属下马上去整顿下军队,即刻带兵出发。”
“好!”两人虽然忙着诋毁对方,可现在京都救急才是头等大事,都不约而同应道。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喧嚣。
“王妃,你不能进去!里面正在讨论要事。”
“滚一边!别碰我,若是伤了我腹中的世子,你死几次都不够!”
一个细个儿的漂亮女人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袁园回头看见她,便立刻想了起来,曾在静王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她就是那么取而代之的静王妃。
那女人也看见了袁园,她扶着已经很大的肚子,慢慢地走到了袁园的面前。
“啪——”扬手狠狠地给了袁园一个响亮的耳光。
设套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林逸诗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地重复了她的话,神色既没有了方才的热情,也不算冷淡,而是添多些茫然。抱着她肩膀的手也不觉加重了力道。
袁园忽然笑了,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稍稍前倾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有些冰冷。袁园的眼睛眯了起来,她能感受到他微微颤了一下,然后放开了她,并不打算和她继续纠缠。可是袁园搂着他的脖子,却不打算放手。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只问一句,愿意抛弃一切带我们母子离开?”她迎上林逸诗因为刚刚那一吻而有些诧异的眼神,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意味不明。
林逸诗一怔,握紧她的手,缓缓应道:“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他的声音略带沙哑,笑得有些勉强,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为当初无知犯下的错误弥补,当初在海上……在军中离开你……是因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园伸手捂住了嘴唇。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林逸诗对她好,不可能因为旁人的一两句非言而磨灭,一个人带着月圆走了那么久,她好累,她需要林逸诗。
袁园低头浅笑,轻声道:“因为你,我才有勇气走下那只商船。因为你,我才能决心赶赴战场。因为你,天塌下来我也不怕,帮我渡过了那段最灰暗的日子。因为你曾说过,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走下去,对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笑盈盈的眼眶中已经装满了泪水,这是她押上一生幸福做的最大的一次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