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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被她逗来羞红脸道:“王爷唱得是什么曲子?蛮好听的。”
“得意的笑。”袁园情不自禁唱着这小曲,不过是想这样,想这样好像就能回到最初的自己,莽撞的穿越者,搞笑的龙套路人甲,坠入英俊将军情网的花痴,单纯不知愁的自己,让时间的河流凝固,让错失的缺憾倒退,让发生的不曾发生。
曲终了,不愿散。
愉悦先,悲凉后。
因为她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时间长河中的尘埃,随波逐流,留不住自己。她也想为自己自私一回,只是不知道哥哥和小阎王是否愿意为她的自私埋单,也无法预测这算不算是一个圆满的大结局。
“对了,公子说在王爷去皇宫前,还有些话想与王爷说,”小月一边说,一边想起了琪晟不苟言笑的样子,好笑道:“好像是他要去挑妻子一样,比谁都严肃紧张,那张脸就没笑过。”袁园不由得微蹙眉头,便支身去了琪晟的院子。
心中隐隐有些说不明道不上的东西,袁园不觉加快了脚步。花园中站在樱花树下的男子背影一直伶仃消瘦,让人心疼。“大哥为何不进屋歇着?”袁园急忙上前扶着他。
琪晟轻轻推开她,笑说:“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在树下问我的七月飞雪可美?我说那是天怒人怨的气象”袁园不语,心想琪晟说的应该是琪磷出嫁前的事,七月雪,夏天的雪,难道是暗指夏嗣雪?
“现在我明白了,你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他低头苦笑:“就算七月飞雪是天怒人怨的气象又如何,你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所以你愿意竭力而为,不惜所有。”他将袁园搂入怀中道:“你所想的,我也愿意竭力而为,不惜所有。”
不过是爱着一个人。所以他当年是真的愿意夏嗣雪带走花夜的琪磷,因为他能给她幸福。所以他可以让把整个宗南王府送还给她,因为他以为那是幸福。所以他能高兴地看着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因为他觉得她这样才幸福。所以他学会慢慢接受一个女人,让自己过一个正常的生活,因为这样她才会因为他感到幸福。
现在得知皇帝要为妹妹选婿,又被沐春离宫步步紧逼,他想他还可以最后为琪磷做一件事,放她远走高飞。
“大哥。”袁园听得有些懵了,不知琪晟口中的竭力而为,不惜所有是何事?
“走吧,该入宫了。”琪晟笑道。
“大哥,我。”袁园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心中就想被一块大石堵住,呼吸困难。
“走吧。”琪晟笑道。
“有姬肜姐姐照顾你,我也省了不少心。”袁园伸手抚平他禁皱的眉头,道:“希望大哥以后日日都能这般开心,不如此,我便是有了好郎君也不会快乐。”
她走了几步,心中又有些不舍,回身抱住了琪晟。琪晟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他很大力,但是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他便放开了她,道:“快走,不要耽误了好时辰。”
走,这样一走,她和琪晟恐怕再难以相见。不走,她便要在权利的斗争中无止尽地沉沦,她厌倦了,她现在只想和她的儿子,一个对她好的男人过云游四海的日子。
宗南王的马车准时前往皇宫,怀中的月圆似乎隐隐知道事情的不一般,他缩在袁园的怀中,嫩声道:“娘亲,月圆喜欢林爹爹。”
袁园捏了捏月圆的鼻子,道:“好,你去给皇帝说,希望娘亲嫁给谁。”月圆瘪了瘪嘴巴,不满道:“他才不会听,他不喜欢我,他喜欢同我抢娘亲。”不多时,便到了北萧的皇宫正殿。
袁园牵着月圆的小手穿过碧瓦重墙,步子显得有些沉重,偶有夹杂着男人爽朗的笑声传来,是她未来夫婿的候补者们。
大殿上,琪人高高在上坐在朱红的王座上,袖袍一挥:“你牵着月圆,不必行礼,快入座。”袁园点头抱着月圆上千坐在了琪人的右边上席。
她扫了一眼殿下,满座的王公贵族,林逸诗不在其中。他是迟到了还是被琪人拒之殿外,正想转身询问琪人。
似乎是被琪人看穿了心思,被他抢先开了口道:“一个商人而已,何德何能可以坐在此大殿上?”
袁园不好发作,只是低声道:“皇上,言而无信。”言而无信,岂止琪人一个?那个答应要娶她过门的人呢?如今,她坐在偌大的大殿上,抱着月圆,觉得她们母子已无所依,无所靠。
“若是今日定不了,就留宫中还有明日,朕有时间和你耗。”琪人笑眯眯道。
座下众男子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顺着报上家门姓名,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翩翩公子们,袁园听他们说着,也是微微点头,并不多做表态,怀中的月圆更是配合极了,已经合眼入睡,可见这对母子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关心。
“麟麟,轮到你了。”一个男子小声地催促了几道,可是身旁身着青袍玉冠的男子却懒懒地窝在椅子上,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马天麟。”男子微微起身,点头道,又马上坐了下去。
琪人笑道:“可是参政首辅马报国的长子?”
马天麟又起身,拱手道:“回圣上,是的。”
“为何只报姓名,难道你没有其他的话同宗南王说,或者你本无心来此?”琪人又问。
“臣志在报效国家,男儿当沙场驰骋,马革裹尸,未建功立业前不敢想成家,何况要高攀宗南王。”马天麟回答得毕恭毕敬,但是眉宇间却全是一股傲气。
袁园细细端详了这位青年将军,马天麟并非她旗下,不过他的大名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出名并不是他的战绩,倒是去年他家提亲的媒婆发生了踩踏事件,还死了几个,这样的奇闻,被王府里的下人们传来传去,她也知道了些。
“若是一定要挑一个,就他吧。“袁园忽然站了起来,指了指殿下的马天麟。
决裂
琪人有些讶异,这琪磷说不嫁可独守空窗四年,转眼却愿意下嫁给商贾,让他这么一搅和竟然当着他面说要嫁马天麟,如此一来他既已开口帮琪磷相夫婿,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拒绝,本想借此让她不能和林逸诗成亲,也料以她的性格会反抗自己,不想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微臣不愿高攀。”马天麟礼貌性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僵硬。
琪人心中甚喜,但表面功夫却做得很足,他微蹙眉头,手指轻敲龙纹扶手不动神色道:“大胆马天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微臣不愿高攀。”马天麟神色凛然,全然不顾琪人的警告。
“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本王今日就过府。府上不必准备什么。本王既是二嫁,一切从简。”袁园抱着月圆站了起来,弯腰向琪人行礼道:“请堂兄为我做主。”这一次她没有称呼他为皇上,而是堂兄,琪人身为皇帝一言九鼎,又是宗南王的堂兄,怎么能回绝呢?
琪人面有微怒,眉头皱了皱,没想到被琪磷反将一军,不想让她嫁林逸诗是怕她势力更大,本以为在座堂上的各位她是一个也不会看上的,现在却被逼着要为她指婚,对象还是掌管护城军的马天麟。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琪人冷笑了一声,拂袖离开。马天麟这人他是知道,一切都是国家第一,断不会为了个女人同他造反,更何况他旗下不过几万护城军,又能翻起什么风云?如今的宗南王已经是他囊中物,他倒想看看琪磷还能如何飞出他的手掌心。
袁园搂紧了月圆,从昨天开始她就像走在高空独木桥上,每一步走下去都是一场赌博,稍有偏差,她还有她的儿子,甚至她的大哥都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她转身望向神色难堪的马天麟,他是这场赌博的关键。
马天麟或许死也不会想到今天会把宗南王还有她儿子带回了府,没有红色的喜庆,没有奏乐,没有高堂,没有一切新婚该有的东西,他把有江山过半的妻子和她儿子就这样接了回来,一切来得太突然,只因为宗南王一句今日便要随他回府。
马府。
马天麟的老父马钰国和老妻对她实在有些惶恐,估计儿子不过是去朝堂一次,就算被宗南王相中,要大婚也需要一些日子筹备,不想当日宗南王就带着世子来了。袁园一进正堂,就被马钰国迎为上座,老两口下座,马天麟这铁青着脸站在门外。 ~bookbao~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稍有些不自在。
那个小世子醒了,他乌黑的眼睛转了又转,似乎是对周遭的坏境感到陌生,半响他在宗南王的怀中开口:“娘亲,这是林爹爹的屋吗?”
袁园放月圆下来,将他交给了奶娘说:“娘亲还是事要说,月圆先随这两位爷爷奶奶去吃饭,可好?”
月圆转身瞧了一眼马钰国,举手指着马钰国,皱起小眉头道:“这是谁?”
“他是德高望重的老臣,对国家有很大的贡献,月圆不得无礼。”袁园拍掉他的小手,将他交给了马钰国。
“多久可以见到林爹爹?”月圆觉得很奇怪,摸了摸鼻子又问道。
“也许……”袁园若有所思道:“快了。”月圆对林逸诗竟然出奇地依赖,她心中不免有些凉意,也许月圆从小便没有父亲,所以突然多出来的父爱让他能这样亲近一个人。她苦笑着举手示意让马钰国抱月圆先行下去。
马钰国抱着月圆和老妻退了下去,这样一来,马府的大堂上便只剩下袁园和马天麟,一个在上座久久伫立,一个在门外不肯踏进来。
“马将军,为何不进来坐?”袁园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马天麟隶属天子麾下,在她在北萧的四年从未见过他,因为他常年驻外,只是最近才调任回京。
“怎么还叫我马将军?”马天麟一脸无所谓,冷笑道:“岂不生份了?”
“你这是高兴呢?还是动怒了?”袁园坐下,提手旁边茶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眼道:“若是你高兴,我叫一声夫君也未尝不可。”
“我不高兴。”马天麟斜靠在门外,轻言细语道:“娶一个名声不好的,权势又大过自己的女人。”这话虽然说得轻,但是却咄咄逼人。
“说得很对,我名声不好。被南陵的静王休了不说,还和海盗吴霏还有个儿子,明明手握半壁江山,想要大把男人不是问题,却非要下嫁你这种小将军。”袁园顿了下,缓缓开口道:“但是权势越大,越是危险,我四年前就交接了兵权,坐拥北萧一半州县,就代表我周围都是敌人。马将军是天子麾下,平日难见一面,若不是这次招亲的机会,我怎么能有机会同你在此倾谈?现在的我在明,敌在暗,唯有暂住在马将军的府上求自保。”
马天麟显然想知道能对宗南王产生威胁的究竟是何许人,他抬脚进了大堂,追问道:“末将不太明白宗南王的意思?”
袁园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知道她能说服他的胜算有多大,但是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在宗南王府已处处是我敌人的暗线,我知道他们来是为何,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一介女流之辈,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被人休了,怀上了仇家的孩子,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但是我想保护我的儿子,仅此而已。”袁园起身,一步步走向马天麟。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马天麟不以为然道。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宗南王府的传家器。”袁园一字一顿道,她见马天麟的神色变了变,心中已有几分把握,又道:“马将军想必知道吧。若是被有心之人夺了去,北萧恐怕要大乱。马将军难道想看北萧兵荒马乱,征战连连。”
马天麟沉默良久,略带疑惑道:“真的有传家器这兵器?听说是上古时代留下的神兵利器,能号令天下之师,平定天下之疆。”
袁园不可置否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大哥也告诉了我一半,另外一半的秘密在他手中。我们兄妹俩不过是在为彼此求一条活路,马将军真的不愿意帮我吗?”
马天麟没有答话,心道这一茬实在太过棘手,如果真的有人要对付宗南王,她为何不找她身边的人保护她,而要找一个从未见面的人,况且他马天麟旗下只有几万护城军,不知道能有何作为?
袁园看出了马天麟的顾虑,又道:“我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我也不知道该去信任谁。没有兵权的王是一个受制于人的王,找你是赌一场,不找你的话,我便只能坐以待毙。”
“你了解我?你觉得我值得信任?”马天麟双手怀抱于胸,还是有些顾虑,挑眉道:“我可是皇帝的将领。”
“你不是皇帝的将领,你是北萧老百姓的将领。你不是为皇帝卖命,你是为北萧卖命,你应该知道传家器如果落入了贼子手中的后果,所以如果你真的传闻中那么刚正不阿,那么我认为你值得信任。”袁园已经步至马天麟面前,抬头望着他道:“我也不是宗南王,只是一个一心希望天下太平,我儿平安的一般女子。”
她说完,便抬手牵起裙摆,双膝跪在了地上。
马天麟眼疾手快,一下伸手将袁园捞了起来,皱眉道:“王爷这样做,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