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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林逸诗要娶你,也不在我计划中,一个不受控制的棋子,一个杀手却有了感情,这是他的死穴。更何况他还有我赐予他才会拥有的万贯家财,和你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有了这两个意外,所以你要和陆野联手对付我和吴霏,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袁园就这么站在琪人身后,看他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沉默半响忽道:“如今整个京城外面全部悄然封锁了,我想看看陛下要如何召集大军?对付我?”
她环视了四周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护卫或者御林军,道:“陛下觉得呢?”
琪人仍不改面色,悠悠道:“马天麟不过几万护城军,只要朕几日不下达军令出城,朕的将军便会知道朕被困住了,到时候挥师北进,马天麟能守几个时辰?”
“群龙无首,他还怎么挥师北进?”袁园向前一步,蹲在了琪人身旁,握住他拿着短剑的手,道:“陛下,用剑,太用力的话,反而会伤了自己。”
琪人抽离她的手,认真道:“你,还杀不了朕。”他深邃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嘴角微微上扬的莫不是骄傲:“陆野与朕同吃,同喝,同睡,试问有谁能伤朕?”
袁园的脑袋懵了一下,心猛地收紧,陆野,一个连吴霏都收拾不了的人物,如果真的是他在保护琪人,那她真的是一根寒毛也动不了他。原本以为沐春丽宫是收钱杀人办事的,却没想到宫主陆野同琪人的关系要好的如此地步?她本能地四周探望,却被琪人一下捏住下颚,扳回与他对视。
“琪妹慌神了么?”琪人软声细语道:“是在瞧陆野在何处?”
袁园故作镇静道:“若是他在更好,我想……我和他联手,一样可以除掉吴霏。他不就是担心吴霏的儿子得了宗南王家传家器会对他不利么?他要想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他,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两人对视良久,琪人的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唇齿轻启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说得不错。可是,陆野,呵呵,他是我的爱人。”
他松开袁园,袁园一下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陆野是女人。这句话在她心中来回徘徊,她却一直认为她是男人,挺可笑的。
不等袁园说话,琪人已经起身步向寝宫,只留下一句话,回响在耳边:“给你三日时间,交出传家器,然后带着你儿子和你大哥永远消失在北萧。否则三日之后,我的大军杀到,你和你在乎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想还有一条路。袁园坐在回马府的车上,心道就算沐春离宫的势力再如何庞大,总是有人不怕的,何不利用其中的厉害关系让吴霏和陆野斗来两败俱伤,只是如何才能说动吴霏出手,这是关键。
马天麟带着守军巡城,马家二老说有几个老大夫都在瞧过月圆的哮喘,且都给了一摸一样的紫色锦囊,说是让月圆挂在脖子上,时常闻着便可,但是这病是不能根治的,袁园将锦囊握在手里,月圆的病无法根治,她是知道,毕竟小阎王也帮忙看过,只是这个紫色锦囊实在是救命良方,只有,他有。
不等二老再说什么,袁园便急忙从大厅奔向了侧园,月圆的屋子。因为马天麟已经派了重兵把守,袁园一边层层通过,一边急急地吩咐道:“都退下吧。”
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却只看见安睡在床上的月圆,什么也没有,她的眼神一下黯然了,如果没有吴霏,恐怕谁也杀不了琪人。
她缓缓步至月圆床前,轻轻跪在他前面,握着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轻抚。传家器,是万万不可交出去的,现在只是传说而已,如果真的出现了,不是关系到宗南王家,而是它一出现,想必四国都会再起战火,她自认为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却不自觉中承担了琪磷所有的人生。儿子,她更是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一世平安,为了他,她竟然会想要同吴霏联手,她已经没有什么自尊可言了。
传家器,儿子,传家器,儿子……如果真的不能两全,怎么办?这样的想法压得她已经走不动了。
一滴泪悄然滑落眼角,还流到嘴角尝其涩味。一双修长的手从身后伸过来,轻巧地划过她的脸颊,摘取了那颗泪。
“现在的你,能拿什么报复我?”声音依旧冷得像块寒冰,语气傲慢极了。
同难
袁园抱膝坐在牢笼的一角,埋头于双臂间,倦极了却不能合眼,思绪像一泓流水,慢慢逝去,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明明心机算尽却还是一样的结果,是不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明明才二十出头,却已经开始不停回想过往,是不是已经快到了尽头?
这算是她第二次蹲这种阴暗又潮湿的地方,第一次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是她还是静王待斩的妃子,那是她还挺游乐人生的,因为什么都没经历过,因为太年轻所以相信自己不会死,所以相信总会有办法逃出升天。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可活,或者下一刻就会死掉?明明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努力过,反抗过,以为至少有一半的胜算,却算失了陆野这股势力的,以为结果会不一样,却在这里坐以待毙。那牢房上方的铁窗子偶尔吹进一阵海风,让她冷得抱紧了自己,无能为力蔓延至全身。
哭也哭不出来,恨也恨不起来,连遗憾的感觉都没有,这不是麻木而是看清。自己不是所向披靡,始终,她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能做的她都做了,为了她的儿子。
月圆被那些白衣女人抱走的时候,又哭又闹,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他的哮喘有没有犯?不知道那救命的紫色锦囊他是否记得用?还那么小的孩子,自从他出生起知道他身子有病,自己便捧他在手心万般宠爱,若是现在身处和她一样的黑暗又潮湿的地方,如何是好?袁园拧着眉头,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一想到此,她心中就像泛开的潮水,不能平静。
这时,她听见牢房外一阵脚步身,立刻起身,一脸凝重盯着那幽暗的走廊,心道早死晚死一样是死,不管怎样她都要面对的,就算交出传家器,琪人和陆野也不打算放了她,而她便再也没有利用价值,只会死得直截了当,月圆的生死更是不能保证,她又怎么能交出传家器?
是两个白衣女人,她们拖着一个男人,那人似乎是晕厥了过去,不过身形高大,白衣女人比较吃力,打开牢门后将那人丢了进来。袁园低头望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化成灰她都认得。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难以言明,吴霏那么强,怎么可能就这样落马了?怎么可能!
她本能朝墙角靠了靠,便看见了那个把自己从马府掳走的红衣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那男人眉眼间的怒意,似把锋利无比的钢刀,逼视着站在墙角的袁园,让她寒从心起,甚至没办法和他对视。
退至他身后的两个白衣婢女,还有……还有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琪人,这是袁园从未见过的琪人,一个阳刚威武的大男子,此时低眉顺眼似小孩,噤若寒蝉,空气就像冻结了一般。
他,应该就是陆野了。
“抬头看我。”陆野简短、阴沉地道。
袁园迟疑半刻,抬头。看他,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像极了女人,她细细看着陆野出神了,这是她如此大胆且直白地看着他,被他的样子折服,是一个绝世的美人。袁园的目光一寸寸慢慢下移,停留在了他的喉结上,心道此人真真算得上是个雌雄共体的家伙。
“是在疑惑你的吴霏为何躺在这里?”陆野伸手指了指,却不愿多看吴霏一眼,见袁园面色沉静,并不搭腔,又道:“沐春离宫八百杀手,个个身怀绝技。就算他死拼能坚持几时?更何况,就他这身子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我只是在想,就算要输,为何会输得这么快。”袁园这才开口道,她苦笑着摇头。
陆野心道输得很快吗?为了这一天他等了整整十年!师弟虽嚷嚷着要拿他性命,但是却不远主动来沐春离宫找他!为了这一天他花了多少心血,还白白送他一个寻欢,让他宠爱那么多年。陆野来回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眼下这个女人,身材瘦小平板无奇,相貌只能算是清秀,实在说不出哪里特别!
他轻蔑地讥笑道:“不过是个一个资质平庸的女人,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女人!”越说越是激动,“哈哈哈哈哈哈……”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止不住大笑起来,诡异而扭曲的得意神情。
“呵呵……”琪人适才跟着轻轻笑了起来,诚然道:“琪妹也有琪妹的好,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平凡一些,若不是生在宗南王家,何德何能,这么多男人为你如此?”话音刚落,却见陆野脸色顿时变了变。
恶童从小便在一群蛇蝎美人中长大,被天真无邪所吸引,说得通。至于琪晟那点见不光的烂事,他也知道的。只是吴霏,这样一号人物,被陆野如此看重的一个人,却为了她敢单枪赴会,陆野心中愤怒的恐怕便是这个,何德何能!琪人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这样只会让琪磷死的更快。
“堂兄,你谦让了。”袁园回敬道:“陆野不是也为了你做那么多。派了林逸诗安插在我身边不说,还愿意亲自出马掳走我们母子,实在厉害。”
陆野挑了挑眉毛,皱眉笑道:“可是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了。”他转身牵起琪人的手,握在掌中反复拿捏着,道:“如果我是吴霏,我会带着自己的人马同仇敌死拼,然后为琪人报仇。”
“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却可笑你们口中的爱人,琪人你看人的眼光未免太差了。”袁园摇头不解道:“这便是你口中的爱人。为你夺得了天下又如何?我可怜你。”
琪人另一只手覆在陆野手上,上前一步,将他的肩膀揽住。本来琪人就高大粗壮,显得陆野有些柔弱,他默言半刻道:“爱人,爱一个人,不是共赴生死。因为爱他,所以希望他能活下去,代替我去打我不能打的江山,去拥有我不能拥有的一切。只不过大家各自追求的爱不一样。”
“和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在一起,你没得选择,因为爱。可是对这片大陆的野心,你有得选,我太渺小了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我可以带着我的家人从此消失,而你要传家器,无非是想称霸四国。”在袁园已然步至他眼前,仰头微笑,但是她是胆颤的,可是她爱强撑,就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种也爱强撑。
“不管是爱情还是霸业,我都没得选。”琪人竖起两根手指,笑道:“这两样,我都会不折手段。”
陆野对她骂他不男不女的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斜了一眼她脚边的男人,狠狠道:“离你和琪人约定的时间还剩两天,不交出传家器的话,我要你们两个看着你们儿子是怎么死的。”说完,他转身牵住了琪人的手,便要离开。
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若是师弟还能醒来,你转告他”陆野挑衅道:“喂鲨鱼,我会用他养的鲨鱼来结束那个小孩的生命。”
陆野和琪人一走,袁园立刻蹲下身子去去查看那个男人,吴霏竟然不省人事。心中一凉,瘫坐在地上,实在不明白吴霏为何要一个人强来!这人太过自大了!难道他以为他武功盖世可以把沐春离宫的杀手都干掉?
不到半刻,她又站了起来,恨恨地踢了吴霏几脚,想起了他养的海鲨,又踢了几脚,地上的男人却丝毫反应都没有,这时她也没时间同他计较,心烦气躁地牢房走来回走着,还剩下两天。
最后一条出路是什么?她仰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微弱阳光,伸手让阳光的斑点落在手背上,辗转凝视,一个可以让天下太平又能保儿子活下来的万全之策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前提是要有逃离这个鬼魅小岛的能力。
吴霏轻轻翻了个身,猛咳了几声,声音低低的。袁园警觉地低头看了看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脸色愈加苍白,额头上渗满了细汗,眉头微蹙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不过她却只看了一看顷刻就松了拳头,沉默地在牢房的一角坐着,尽量不去看他。
如果在这个时候,趁一时之快杀了吴霏这个王八蛋,她便一丝希望都没了。看着他现在这个脆弱地任何人都可以杀掉的模样,也许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报仇。可是她却要煎熬地等着他醒来,因为他醒来了,她才有最后一搏的基础。
到底,她还是下不了手。
几个时辰过去了,却久久不见他要醒来的样子。袁园望着窗外渐暗的落霞,不觉喃喃自语道:“混蛋,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说完她起身走到吴霏身前蹲下,伸手摇了摇他,无奈喝道:“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你醒一醒呀!你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嘛!现在怎么孬种了!”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你知不知道。”声音渐弱,袁园一边摇着他,一边颓然地埋下头。她需要吴霏强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这样才能救她的儿子。
而他却意外地倒下了,希望随着落日变得渺茫。
黑夜来得很快,像块幕布转瞬间便粘住了牢房的每个角落,唯有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