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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词上的话语!上面漏洞百出,有如何让他相信佟少阳杀人行凶?可问佟氏夫妇,他们只会哭,什么也不说;问王壮他们,直来直往的问,想必他们不了解自己,一定有所隐瞒,若是这样,不但不能为蒙冤者洗清冤情反倒会把自己陷入僵局。韩林也看出来了,与王壮、赵峰相比,这个李占存的脾气性格比那两个人更直更冲动,这样的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有啥说啥,心里面从来就不藏话,为人有刚直不阿,白是白,黑是黑,从来就是正义使者的化身;不好之处在于,这样的人特别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心胸狭窄的小人!而韩林就抓住了他的这一点,故意去激怒他,让他将心中的不满全部爆发出来!也只有这样,才能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为此,韩林不建议做一个“坏人”,而效果如他所意料的那样顺利。
“那就奇怪了!既然全渤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没理由王家之不知道啊!莫不是你们在故意诽谤前任知州吧?”
李占存听到这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我诽谤他?亏这孩子想得出来!
“我李占存不屑去诽谤一个惟利是图、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
“那好!退一万步来讲!你没有诽谤王家之,那你告诉本府,佟少阳有何冤屈?既然有冤屈有为何签字画押?莫不是他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逃不了吧?”
“我…佟少阳为人正直,翩翩君子,怎么会做那种不耻之事?这是明显的冤案、错案!”
“说不通!你必须充分的说明,他究竟冤在那里?”韩林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步一步的引导着李占存。
李占存听闻此话,一下子闭住了嘴,他就是知道佟少阳有冤可究竟怎么个冤法?有冤在何处?他说不上来!看了看始终面带淡淡微笑的小孩子,李占存的心中一动;他虽然心直口快却并不代表他笨,他发现眼前的小孩子正在一步一步的套他的话!不但他发觉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发觉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诧之色!可使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的就是:这里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李占存呢?
“怎么了?你说不上来吗?既然说不上来,有凭什么断定此案有冤情?难道只凭你的直觉?还是仅凭你对佟少阳的片面了解?依本府看,你这样纯属在无理取闹!依律法应拉出去重责三十大板,本府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且绕了你,将其过记下!若日后再犯,本府定罚不饶,你可听明白了!”
此番话语彻底的激怒了李占存,只见他双目怒瞪,头上的青筋暴起。
“有时候,直觉也是对的!我李占存用性命担保,佟少阳绝对是无辜的!”
“你的命很值钱吗?”韩林讥讽道。
“我…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找到凶手,为他洗冤。”
李占存被韩林逼得无计可施,最后,只有梗着脖子、红着脸嘶吼道。
“时间?难道以前给你的时间还太少吗?从佟少阳被抓开始算起,直至今日已有二个月有余,你既然认为他是无辜却不在这段时间内积极访查真凶,将其缉拿归案!事到今日,真凶逍遥法外!无辜百姓含冤在狱,而今,你却在本府面前下重誓、做担保、夸下海口,你让本府如何信服于你?”
短短的几句话让李占存哑口无言,脸上也闪烁着愧疚之色,不但他是如此,赵峰与王壮也是这样,他们明知道佟少阳含冤入狱,可他们只限于同情与知道,不曾真的去为含冤者做些什么?被韩林的这番训斥,使他们十分尴尬的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你们身为官府衙役,可熟知颢国的刑事律法?”韩林将那份不像供词的供词放在一张勉强还能支撑站立的桌子上。目不斜视的看着这些迷茫万分的众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有些松动。
“但凡犯人在口供上签字画押,除非有他本人亲自翻供喊冤,若不然,纵然有心也无能为力!”
看着两眼泪汪汪的佟氏老夫妇,又看了看李占存那张义愤尴尬的脸庞,韩林的嘴角勾勒出一条不明显的弧度。
“李捕快,刚才你的鲁莽冲动,使本府对你印象不佳!如今,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且随着佟氏老夫妇一同前往牢房之中,去见佟少阳本人!至于,你见到他要说些什么,本府相信,你应该知道!若此事做的好,本府既不奖赏与你,也不惩罚与你;若做得不好,小心本府杀你个二罪归一,你可听明白了!”
说完此话,看也不看众人,拿起桌上的供词转身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佟氏老夫妇双眼迷惘的看着王壮等人,至今不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去见佟少阳?说什么?我该说什么啊?难道我要对他说:恭喜佟公子,你马上就要归西了!”李占存冲着韩林离开的方向大喊着,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之情。
而小捕快赵峰紧皱着眉头,沉思了半天,眼睛一亮,伸手拍了一下在那里不满的李占存。
“你鬼叫什么啊!你不了解就别乱说话!”
“啥?我不了解?我告诉你赵峰,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你了解啥?就你鬼叫鬼叫的,就能叫出凶手来?”赵峰斜视着一脸晦气的李占存。
“我告诉你,新来的这个小毛孩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他刚才的样子,一副”我是当官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德行!~我看着就来气,要是真逼急了我,我就拿刀宰了他!我也去造反的!老子不吃这碗饭了!”
赵峰无奈的扶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同样皱着眉头的王壮,尽可能的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最好不要拿刀宰了他!你若真宰了他,谁给佟少阳翻案啊!”
“翻案?翻什么案啊!老子将大牢门一开,把所有的人全放了!”李占存越说越不着边,气的赵峰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说你没脑子吧,有时候,你脑子也会转悠转悠!说你有脑子吧!你今天怎么就这么欠揍呢?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啊!”
李占存蹲在地上,扭过头去,不理睬气急败坏的赵峰。
“我说李占存,刚才知州大人不是让你陪佟大爷他们去大牢见佟少阳吗?你还愣在这里做啥?”
“爱谁去就谁去,我反正不去!”
赵峰恨不得上去将这个榆木疙瘩外加驴脾气的家伙暴揍一顿!王壮看到这里,忙站出来,来到两人的面前,看了看气呼呼的赵峰,有看了看独自生闷气的李占存。
“占存,你别犯倔脾气!先听听赵峰怎么说!”
李占存看了一眼好言好语对自己说话的王壮,算是给面子的点了点头,赵峰也知道李占存的牛脾气,更不会跟他计较,清了清嗓子,看着众人说道:
“你们有没有注意刚才知州大人所说的话!他其实是在套李占存的话,其实,从他说的话中,不难听出来,他对此案也是有疑虑!”
“你咋知道他对此案有疑虑?刚才他可是没少说佟少阳有罪!”
“亏你张这么大个,怎么就脑子不转悠呢?你没听见刚才知州大人说——但凡犯人在口供上签字画押,除非有他本人亲自翻供喊冤,若不然,纵然有心也无能为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在暗示我们:让我们想办法叫佟少阳本人亲口翻供喊冤啊!”
“可刚才他明明不相信我的话啊!”李占存更迷糊了!
“我看啊,这是他给我们的下马威!让我们不准小看他!对了!你还在这里干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陪着佟大爷他们一起去大牢见佟少阳,让他翻案!”
李占存一拍自己的脑袋,慌忙扶着两位依旧迷糊不解的老人向牢房走去,而王壮与赵峰望着李占存等人的背影,相视一笑,心说:看来,是我们低估了这位新任知州了!
渤城知州的大牢中……。
佟氏老夫妇隔着牢栏泪眼看着躺在牢中遍体鳞伤的儿子,眼泪扑簌扑簌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少阳,少阳,你可听见为娘在叫你?”
躺在草席上的佟少阳慢慢的睁开双眼,吃痛的支起身体,当看清是谁的时候,佟少阳也不免眼睛湿润。
“爹。娘…”
“孩子,爹娘来看你了…你看,这都是你爱吃的饭菜。”说着将小食盒隔着牢栏递了进去。
“爹,孩儿不孝,未能尽孝却要成为刀下冤鬼。”佟少阳一想起父母年事已高,自己有遭此横祸,还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属不孝。
“孩子,渤城已经换了知州大老爷了,也许,你还有得救呢?”佟正波觉得赵峰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不免劝说道。
024、身上无钱一身轻!?
“爹,你不必再说了,天下当官的一样黑,孩儿的冤屈恐怕在这阳世间无法洗清,只有去阴曹地府伸冤呐喊了。”
“孩子,孩子,你听娘说,这个知州大人和别的官不一样,他亲口说的,只要你肯翻案鸣冤,他一定会帮你的。”
佟大娘着急的看着佟少阳,极力的劝解着。
“娘,不是孩儿不想翻供伸冤,你老且看一看孩儿,浑身上下全是伤,旧伤未好,新伤又添;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这等酷刑;若孩儿再翻供,恐怕孩儿要死在那水火无情棍下了。”
“这…。少阳,听爹的话,你就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真的有一线希望呢?”
无论二老如何劝说佟少阳,佟少阳就是死活不同意翻供,他宁愿一刀子被砍头也不愿在受那刑堂上的棍棒之苦。
站在一旁的李占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免高声的说道:
“佟公子,你且鸣冤便是!我看这个新来的知州是个靠得住的人!说不定你还有一线生机呢!”
“李大哥,唉!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我小小的佟少阳呢!可是,大堂之上的酷刑已经让佟某不寒而栗了!”
“听说这个知州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想必他一定能为民申冤呢?”佟正波继续不死心的劝解着。
“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今的世道官官相护,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你想啊!他一个新科状元不在京城好好的做京官却跑到咱们这天灾战祸的除州来,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就是没背景没关系的举人!试想!他一个状元被安排在这里,心中一定牢骚满腹,能好好的为老百姓做主吗?”佟少阳经过这次无妄之灾,已经看透了官场上的黑暗!以及人性的抹灭!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唉!难道苍天真要让我佟家绝后不成?没想到啊…。我中年得子却要老年丧子…。这…老天不佑我们佟家啊…。”佟正波老泪流了下来,身边的老伴也不住的抹眼泪。
李占存站在那里干着急却没办法,看着不愿意翻案的佟少阳,有看着两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人,他在那里着急的转圈圈。
这时,王壮从外边走进牢中,看着还在苦苦哀劝两位老人,再瞅瞅死活不答应的佟少阳以及无计可施的李占存,王壮心中叹了一口气;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话一点也不假。
“佟大爷,佟大娘,韩大人让我带佟秀才到内堂叙话。”
王壮命牢头将牢门打开,将拷在佟少阳手上,脚上的铁链打开。
“佟秀才还有二老,你们随我去内堂吧!”
王壮看着伤痕遍身、走路很费劲的佟少阳,伸手扶住他,慢慢的走出牢房,偷眼看了一下身后不断抹眼泪的人,低低的对佟少阳说道:
“佟秀才,到了内堂你就开口喊冤吧!你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也许老天睁眼,真的派了一个清官来给你翻案呢?”
佟少阳心中苦笑;这天下还有好官吗?这天下还有清官吗?想我一介读书人却被蒙冤,原知州大人王家之不问不审,只管用刑,将我打成这般摸样!我的冤情还说的清吗?看着不说话却苦笑的人,王壮也不再说话,心中叹了一口气。
当他们来到内堂的时候,内堂只有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头子,这老头满面慈爱,笑呵呵的坐在椅子上,佟少阳等人对此人并不陌生;他是渤城出了名的神医,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的手中,保证医好,此人姓任,名荣生…。
“任大夫,你怎么来这里了?”李占存不明白的看着在那里捻着胡子笑眯眯的人。
“李捕快,是韩大人派人请他来的…”赵峰在一旁解释道。
“小子,刚才你被大人派到哪里了?”
“还能去哪啊?自然去该去的地方了!”赵峰打着哑谜,气的王壮想骂人又碍着众人在这里,无法发作,只有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峰。
“哈哈,这个韩大人啊,真是有意思的很啊。他命人将老夫请来,居然他自己跑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对老夫说:若医不好佟秀才,就要老夫到牢里呆几天…哈哈…。来来来,佟秀才让老夫看看你的手…。”
任荣生将佟少阳的手轻轻的拿起来,仔细认真的看了看,欣慰的说道:
“还好,骨头没有断,只是一些皮外伤…要不然啊,佟秀才的一手好字就可惜了……”
没用多时,任荣生便为佟少阳包扎好了伤口又为他开了药房,递给佟氏夫妇,再三的叮嘱着。
当四人坐在内堂中椅子上的时候,任荣生看着饱受冤屈的佟少阳,心中很是惋惜,好好的秀才被打成这样